被白色火焰包裹的骨刀宛如亙古而來。


    橫跨無盡空虛,掙脫時間物質等一切約束。


    “轟!”


    恐怖的能量形成一圈色彩奪目的繽紛漣漪,朝著無疾宇宙震蕩擴散。


    這裏還是湮滅之間的特殊詭域,因此這裏的一切也可以被稱為“假象”。


    無論一比一的現實世界還是這廣闊無垠的宇宙,都不是完全真實的……


    既然全都不是真實的。


    那麽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定律。


    詭域吞噬詭域。


    這一刀並沒落在諸葛野身上。


    而是硬生生劈開了這個虛假的宇宙。


    天裂?


    不,江澈也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眼前這條被自己斬出來的深淵裂縫。


    周圍是黑暗與星辰,裂縫之中彌漫著炙熱耀眼的白光……那是火焰,諸葛野的火焰。


    江澈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越擴越大的裂縫。


    而原本已經準備死亡的諸葛野,則是在這時候睜開了雙眼。


    他臉上沒有半點疑惑,但透著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


    很快,諸葛野的目光也被這條“天裂”所吸引。


    在這個時候,兩人似乎心照不宣般,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注視著。


    賭對了……


    諸葛野稱自己是湮滅之劍,並一心求死。


    這是真的。


    這一刀要是落在他身上,是能直接破壞湮滅之劍的核心,結束這一切。


    但是在最後關頭,江澈猜到了另一種可能。


    ——涅槃。


    第一次涅槃是小瑾說的。


    當時的小瑾雖然已經不是“活人”,甚至可以用“詭秘”來形容。


    但是她還有著自己的意識,要不然也不會一刀破天,並傳遞“涅槃”這個信息。


    按照她的性格,這涅槃哪怕隻針對江澈一個人,她毫不猶豫的去做。


    可她一個人是無法完成這件事的,她需要借助諸葛野的力量。


    如此一來她自然就會知道諸葛野的計劃,哪怕知道的不完整。


    作為天術的使用者,很多東西諸葛野都沒辦法說,所以留下的東西必然是最精煉也是最重要的。


    也就是“涅槃”。


    現實小瑾說了一遍,緊接著就是諸葛野。


    但是諸葛野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細說。


    涅槃不等於重生,涅槃是滅除生死因果。


    如果諸葛野是湮滅之劍,那他根本就不需要別人來動手殺他。


    他都能做到這份上了,為什麽不直接破壞湮滅之劍?


    理由隻有一個——他做不到。


    為什麽做不到。


    因為諸葛野沒有絕對的破壞力,他是個合格的輔助,但不是一個輸出。


    結合這些種種,再加上對他們的了解,江澈推斷出了另一個可能。


    殺諸葛野是一條路。


    而涅槃是另一條路。


    這第二條路,就是由諸葛野和小瑾一起將他引導到這裏。


    在足夠接近湮滅核心的情況下。


    直接破壞核心的根基,也就是這方詭域!


    ……


    “你是怎麽猜到的?”諸葛野的聲音突然響起。


    江澈笑了笑,說道:“因為殺你,根本不需要你用火焰輔助。”


    “剛才你把輔助效果直接拉滿,我就知道殺你並不是唯一的出路。”


    諸葛野:“果然,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你?~”


    “要結束了嗎?”江澈聲音平靜,但臉上卻已經有了疲憊之色。


    “嗯。”


    “馬上就要結束了……”


    諸葛野低聲喃喃,似乎在想另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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