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誰?沒見過啊。”


    炸天看著地上的屍體,眉頭皺在一起。


    一旁的寧武也是搖了搖頭,道:“沒印象,江澈,你剛說他叫什麽來著?”


    江澈:“錢一鳴。”


    寧武:“不認識。”


    炸天:“不認識。”


    江澈右臂一震,甩掉劍上殘留的汙血,說道:“光明會的人那麽多,你們也不可能全部都認識,不過……”


    江澈看向炸天,說道:“他說他在追殺叛徒,我估計就是你安排的那個線人。”


    對於江澈的話,炸天隻是擺了擺手,說道:“這我知道,當他把收集到的消息傳遞給我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會曝光了。”


    “知道還那麽做?”江澈詫異。


    炸天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掃了掃江澈,說道:“小夥子,剛加入詭局?”


    江澈:“什麽意思?”


    炸天:“光明會是我們的敵人,他們蠱惑人心,顛倒是非,無惡不作!”


    “打擊光明會,和解決詭秘危機一樣重要。”


    “試問,作為一個詭局的戰士,當遇到能夠重創光明會的機會時,會因為自身的安危而退卻嗎?當然不會!”


    “他是光明會的叛徒,但他也是我們的英雄!”


    炸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我也不例外,雖然我對高層很不爽,但我仍然時刻準備犧牲!”


    “小寧也一樣!”


    寧武:“沒事幹別cue我。”


    炸天斜眼:“難道不是?”


    寧武歎氣:“是,但你能不能別亂插旗?”


    “……”炸天的一番話讓江澈有些無語,準確來說,是敬佩中帶著無奈。


    掃了一眼周圍漸漸消散的迷霧,那裏麵已經沒有半點詭秘的動靜和氣息了。


    雖然這王級詭秘出場自帶“幹冰”,但是在兩個王級巔峰的招待下,風平浪靜的就寄了。


    我想,它一定走的很安詳。


    錢一鳴的屍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地上的沙石泥土像是有生命一般,正在“進食”。


    沉默半晌,江澈再次開口。


    “剛剛這家夥,喊我副會長。”


    “嗯?!”炸天看向寧武。


    “嗯?!”寧武看向江澈。


    看到炸天又掏出了藝術包,原本在江澈身後的祝瑤連忙站出來說道:“這,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炸,炸天前輩,你先把那東西,放,放下吧。”


    “你是不是有毒,被炸一次不過癮,還想再來一次?”寧武也嗬斥了一句。


    然而,炸天卻死死盯著江澈,那眼神,仿佛像真的遇到了光明會的人一樣。


    “寧武,別忘了這裏是詭秘世界,別忘了以前發生的那些事!”


    “既然光明會的人稱他為副會長,那麽他就很有可能真的是副會長,這件事,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啊!!!”


    聽到炸天的話,江澈的心不禁沉了一下,並嗬斥道:“什麽叫他們稱我為副會長,我就是副會長?!”


    “他們害勇哥,害嚴隊長,害諸葛天師,他們害了那麽多人,我怎可能會跟他們一夥?”


    炸天:“嗬,這也算理由?”


    江澈:“死在我手裏的光明會信徒也不在少數,二十四執事我斬了大半。”


    “我特麽怎麽可能是光明會副會長?!”


    炸天:“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光明會有的苦肉計?”


    江澈嘴角抽搐:“你特麽是不是有病?”


    炸天一臉厭惡,“你懂個屁!”


    眼看著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寧武連忙站到中間,安撫兩人:“冷靜點,都冷靜點!”


    寧武對炸天說道:“江澈不知道這裏麵的秘辛,而且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麽事,你不要過激了!”


    “嗬,我會盯著他的。”炸天冷哼一聲,走到不遠處背對著其他人。


    寧武歎了口氣,看向江澈,低聲說道:“別怪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也正常。”


    “……”江澈看了一眼炸天的背影,沒有多說什麽。


    但他也實在搞不明白,就這麽一句空穴來風的話,會弄成這樣。


    這時,寧武拍了拍江澈的肩膀,說道。


    “炸天以前和一名女審判執行任務的時候,也遇到了跟你差不多的情況。”


    “當時有個信徒,突然稱呼那名女審判者為供奉,大家當然不會相信。”


    “那次任務完成的也很順利,除了遇到的光明會信徒都喊那個女審判者供奉大人之外。”


    寧武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炸天,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但是在任務結束後,那位女審判者突然性格大變,並且自稱光明會供奉。”


    “她與詭秘世界裏的一個王級詭秘裏應外合,製造了一起滲透事件。”


    “因為審判者的身份,導致滲透衝擊的程度很大,她自己死在了那場事件中,就連她的孩子也因此而死。”


    “所以她真的是供奉?一直潛伏在詭局當審判者?!”江澈感到發怵。


    然而,寧武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她不是,她是炸天的青梅竹馬,也是炸天的結發妻子……”


    “無論是炸天對她的了解,還是局裏對她的調查,在她的人生軌跡中,根本找不到她加入光明會的半點可能性。”


    聽到這話,江澈瞳孔陣陣收縮,甚至連喉嚨都有些發幹:“難道是……”


    寧武點頭道:“對,一種類似詭墟的能力。”


    “事後我們做了很多調查,發現那些加入光明會的人,不僅僅是因為自身坎坷的遭遇。”


    “光明會之所以能發展到今天那麽棘手,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能夠拉一些被動、甚至憎恨光明會的人加入他們。”


    “這應該是光明會某個禁忌能力,我們稱之為——蠱惑。”


    聽到這話,江澈男子瞬間一片空白。


    光明會,可以在不經過對方同意的情況下,在潛移默化中,把目標轉變成他們的人。


    從敵人,變成自己人!


    頓了頓,等江澈消化的差不多後,寧武才繼續解釋:“不過這種事情,光明會隻能在詭秘世界裏進行,並且也不是一次就能生效的。”


    “你隻要記住一點,你是江澈,不是他們的副會長。”


    “記住這一點就行,其他事情交給我。”


    江澈愣了愣,隨後點點頭。


    雖然寧武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他能感覺到這件事的凶險程度。


    一不小心,就會加入自己最憎恨的光明會。


    信徒也好,副會長也罷,江澈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過了一會,炸天也從殺妻之仇和喪子之痛的回憶中清醒過來。


    江澈上前對他抱了抱拳,說道:“炸天前輩,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成為光明會副會長的。”


    “希望吧。”炸天笑似非笑的應了一句,然後繼續帶路。


    ……


    穿過沙漠,四人來到了一片綠洲。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叢,隨風搖曳的葉子,比人還要高。


    炙熱的溫度,也在這時候驟降。


    這時,炸天開口說道:“這是魂氹原,進入以後會被強製卷入一場詭秘挑戰。”


    “這是從夙神城到寶藏山的必經之路,第一個要炸的光明會窩點,也在這片草原後麵。”


    炸天看了一眼江澈,繼續說道:“這是一場沒有等級限製的挑戰,也沒有具體任務,隻要穿過草原,就可以結束挑戰。”


    “由於詭秘世界中的神秘意誌,這些草無法被破壞,簡單來說,這就是一個大型迷宮,而且還是一個隨時都會變化的迷宮。”


    “多年來,有不少挑戰者止步於此,甚至被困死在裏麵。”


    “對了,前不久,死而複生的嚴以冰是不是也進入詭秘世界了?聽說風神還親自進入,去找他了。”炸天突然說道。


    江澈神色一凝,盯著炸天,問道:“你想說什麽?”


    “嗬嗬。”


    炸天苦笑道:“要不是你小子合我胃口,我真懶得跟你說這些事。”


    江澈:“……”


    望著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炸天繼續說道。


    “之前08號羅生門李長司追蹤黑瘟疫的時候,在這裏遇到了周勇。”


    “前幾天,有人在這看到了嚴以冰。”


    “勇哥?嚴隊長?!”江澈詫異出聲。


    “他們都來過魂氹原?為什麽?他們是特意來魂氹原,還是經過?”


    炸天搖搖頭,“嗬嗬,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是被高層散養的審判者,消息來源有限,你說呢?小寧。”


    寧武黑著臉,“幹嘛又cue我?我一直在天塹關,好久沒出來了,這些事我咋知道。”


    炸天笑而不語。


    “嘩嘩嘩……”


    隨著陣陣寒風,江澈四人沒入了這片綠色海洋。


    與此同時,在魂氹原的另一邊,十幾名氣息強橫的挑戰者聚集在一起。


    為首的王級走到魂氹原邊緣,沉聲道。


    “迎接副會長,與光明同在!”


    身後十數人異口同聲。


    “光明之主,無處不在。”


    “光明永恒,洗禮眾生。”


    “追隨光明,為光明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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