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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瘦猴又在一旁挑撥離間,指著我和眼鏡低聲下氣地對大個子說:“老大,我看他們是一夥的!”


    “是嗎?”大個子拿眼瞪著我們兩個:“滾過來!”


    瘦猴在一旁又樂開了話。


    我和眼鏡一齊走過去。


    “倉主,我們和聖華隻是一齊進來的,之前並不認識,您可別誤會,我們兩個一直都很配合的!”眼鏡擔心被聖華連累,連忙上前說。


    “真不是一夥的?”大個子不相信,看著我問道。


    我連忙點著頭說:“真的不是,否則我們不也和他一起出去了嗎?再說……”


    “不是就好,否則你們就麻煩了!”大個子不等我說完:“我對你們兩個印象還不錯,別跟我作對!放老實點,對你們有好處!”


    “是是是!”我和眼鏡連忙點頭。


    “繼續表演節目!下麵輪到誰了?”大個子扭過頭問瘦猴,意思是再次將場麵交給瘦猴來掌控。


    “你們兩個誰先來!”瘦猴衝著我和眼鏡叫起來。


    這小子本來就唯恐天下不亂,想借大個子的手來整整我和眼鏡兩個,沒想到大個子並未如他所願,還對我們如此寬容。


    再也不能推托了,我和眼鏡對視了一下,上前一步說道:“還是我先來吧!”


    眼鏡點了一下頭。


    “那我就給大家唱一首歌,叫流浪歌!”我說完重重地咳嗽了一下,然後吞了口唾沫潤了一下喉嚨。


    監舍裏麵響起了我的歌聲: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親愛的媽媽


    流浪的腳步走遍天涯


    沒有一個家


    冬天的風啊夾著歲月花


    把我的淚吹下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走過了多少年華


    春天的小草正在發芽


    又是一個春夏


    ……


    本來就對這首歌比較熟悉,此番離家,一路上經曆這麽多的磨難,使我更加百感交集!


    特別是此刻身處如此特殊的環境,不僅前途和希望一片渺茫,甚至連人身自由都被限製住了,使得我更加懷念在家的日子,所以唱出來更是充滿了無盡的哀怨和憂傷!


    滿屋子的人自始至終都靜靜地聽我唱完這首歌,沒有一個人起哄和打鬧,就連瘦猴和大個子也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也許是我的歌聲勾起了他們心底的某些東西,讓他們陷入了沉思。


    一曲唱罷,我已經是淚流滿麵了!


    整個監舍也陷入樂空前的靜寂……


    這時,監舍的門開了。


    “劉洋!出來一下,有人找你!”一名獄警站在門口喊。


    “是,警官!”


    我對眼鏡說了聲:“我出去一下!”就隨獄警走了出去。


    是聖華找我!


    此刻聖華正和他舅舅坐在看守所的會客室裏麵。


    “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謝謝你這兩天在裏麵對我的關照,還有眼鏡!”聖華對我說。


    “恭喜你,出去之後好好工作!”我羨慕地說道。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聖華說。


    “我……”


    “你有沒有什麽熟人在這附近,又不方便聯係的,我出去之後給你帶個口信,讓他來保你出去!”聖華說。


    “這,方便嗎?”我不好意思地說。


    “方便,我舅舅是從廣州開車過來的,隻要你的朋友在珠三角,我一定幫你把這個消息帶到!”聖華指了指他的舅舅說。


    “是的,你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你但說無妨!這裏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聖華的舅舅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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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在話,聽到聖華說願意幫忙帶信,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薑雲,可隨即又否定了!薑雲已經不再d市了!


    那麽還有誰呢?自己在珠三角可是舉目無親啊!


    不對!好像還有一個人——許甜!對,就是她!


    “我隻有一個認識的朋友,是個女孩子,也是前些日子坐火車出來的時候才剛認識的,我也不敢確定她肯不肯幫我?”我想了想說。


    “你說說看,再怎麽樣都要試試!”聖華說:“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強!”


    “她叫許甜,住在清淅鎮的梅田路126號3棟2層!”我把許甜留給我的地址寫了一張紙條給聖華!


    “就清淅,很近的嘛,我們馬上就去!”聖華的舅舅說。


    “但是我沒有把握她能來!”我說:“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辦法找到她!”


    “沒關係,我們幫你把口信帶到,她能來最好,不能來,我讓我舅舅再給你想點辦法!”聖華說完,給了我一張紙條:“這是我舅舅的地址和電話,如果三天之內你的朋友還沒有來,你就打這個電話!你如果出去之後,一時沒找到工作,也可以到廣州去找我們!”


    “那太謝謝你和舅舅了!”我感動地說。


    “聖華沒說清楚,身上的錢不夠,不然的話我一起把你們三個都保出去!”聖華的舅舅說:“真的是因為你們對聖華的關照,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幫到你!”


    “那好吧,你保重!”聖華說:“有機會我們在外麵再見!”


    “好的!謝謝你啊!”我握了握聖華和他舅舅的手就轉身離開了。


    在回監舍的路上,我鼻子一酸: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這一路上,讓我在這麽多的陌生人當中,遭遇了如此多十惡不赦的混蛋,是他們給我帶來了重重的災難;同樣也是在這麽多的陌生人中,我又結識了這麽多的好人,他們處處無私地給我提供各種各樣的幫助!


    我弄不明白:善與惡怎麽在不同人的身上,表現得如此的分明呢?


    再次回到監舍的時候,一屋子的人都拿眼看著我。


    “誰找你?”瘦猴上來問我,語氣明顯比之前緩和多了!


    “一個朋友!”我不敢說是聖華,怕他們誤會了,又節外生枝!


    “保你出去啊?”瘦猴又問。


    “他身上的錢不夠,沒保成!”我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他還會來不?”


    “不知道,應該湊夠了錢會再來吧?”


    “哦!”瘦猴問完又回去給大個子敲起背來。


    “誰啊?”眼鏡小聲問我。


    “聖華,我讓他帶信給許甜了!”我小聲說。


    “是嗎?”眼鏡一臉的興奮,立馬又擔心地問:“不過許甜會來嗎,你們關係到底怎麽樣?”


    “我也不知道,聽天由命吧!”我反問眼鏡:“你唱了沒?”


    “沒有,他們沒有讓我唱!”眼鏡說:“你走後,他們就一直呆在床上不說話!”


    “都想家了,這種天氣,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氛,最適合想家!”我笑了笑說。


    “還真有你的!懂得使用心理戰術!”眼鏡輕聲笑著說:“全靠你那首歌,歌詞寫得好,也唱出了感情!”


    不管怎樣,終於有了一線希望,我頓時也覺得輕鬆了不少!


    不由得又想起那個刁蠻而又可愛的女孩來!


    可許甜,她真的會來嗎?她還記得我是誰嗎?想到這裏我不禁又緊張起來!


    這天下了一整天的雨,整個監舍的人除了中午和晚上吃飯出了一下門以外,其他的時間都是在監舍裏麵度過的。


    很奇怪,上午我給大家唱了那首流浪歌以後,這一整天,整個監舍的人都很安靜。其他的人自不必說,就連瘦猴和大個子也變得格外地沉默,隻一個勁地在床上躺著,頂多罵幾句娘,還有這狗日的天氣之類的話!


    看來,人並不是天生就壞的,再暴戾成性的人,其內心總有脆弱的一麵。


    我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心想如果沒有人來擔保,自己不得不在這裏麵長期呆下去的話,還是得以這種理智和柔性的方式來對付大個子和瘦猴這種人。


    以柔克剛,以弱勝強的道理我是老早就懂得的。智慧看來比力量更正要!


    大個子和瘦猴好像也收斂了一些,不再動不動就對人指手劃腳了,也不再限製我們的言論自由,所以我和眼鏡跟胡老頭他們這一群先進來的人很快就談得很投機。


    大家都在彼此傾訴各自在外麵被抓進來的經過,其實總體遭遇同我們都差不多,無非就是:第一次出門,沒找到工作,彈盡糧絕舉目無親,遭遇聯防隊查暫住證,被抓入看守所,接受勞改等待遣返……


    就拿胡老頭來說吧!這個倉裏就數他年紀最大,在家都是做爺爺的人了,卻為了全家的生計,跟隨兒子一起千裏迢迢從老家貴州出來打工,在一個工地上沒幹幾天,遭遇聯防隊半夜突擊檢查工棚,整個工地上除了少數幾人跳窗戶逃掉以外,其他十幾人全被抓到這裏,而工地上的無良老板也一直不肯出麵保他們,因為這十幾個人的保費也不是一筆小數目。(.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胡老頭介紹說他的兒子就在隔壁另外一個監舍,爺兒倆每天隻有吃飯和在工地上幹活的時候才能夠見上一麵,簡短說上幾句話。在裏麵呆了一個多月了,要掙夠回家的路費可還要再幹兩三個月,可憐家裏的老太婆和兒媳還帶著嗷嗷待哺的小孫子在家裏等著父子倆掙夠了錢回家過年呢!


    聽胡老頭哽咽著說完他的遭遇和經曆,大家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是啊,哪一個家庭不是在那一頭翹首以盼呢?命運為什麽就偏偏對他們這些人如此地不公?


    大個子和瘦猴一直靜靜地聽著大家講述各自的故事,也許是良心的發現和靈魂的回歸,他們沒有亂插嘴打斷大家,更沒有提出什麽無理合過分的要求。


    晚飯過後七點鍾不到,正是大家在飯堂自由活動“放風”的時間,一名獄警找到我和眼鏡:“劉洋,周誌浩(眼鏡),回去收拾東西,有人保你們出去了!”


    “你說什麽,警官?”我和眼鏡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快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獄警重複了一句。


    “哦,好好好!”我興奮地回答。


    “警官,也有我嗎?”眼鏡還想再確認一下。


    “你是不是叫周誌浩?”獄警問。


    “是,是是!”眼鏡激動地說。


    “那就沒錯!你們兩個快點,保你們的人還在外麵等著呢!”獄警說。


    “謝謝警官,謝謝警官!耶……”我和眼鏡高興得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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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迅速跑回監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提著包出門的時候,大個子和瘦猴帶著全監舍的人都站在門外。


    大家神情嚴肅地盯著我和眼鏡兩個,正興高采烈的我們被他們怪異的舉動嚇得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大個子一個健步衝到我的麵前,我以為他要對我動手,連忙閃身想躲開,可哪裏逃得脫,雙手早被大個子死死地給扣住了!


    大個子一把將我舉起,向空中拋過自己的頭頂,然後又接住輕輕地放在地上,我頓時被嚇得喘不過氣來,不知大個子接下來還會對我怎麽樣。


    沒想到的是大個子竟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出乎意料地說道:“恭喜你可以出去了,謝謝你給我們唱的歌!”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他竟然不是要對付我,雖然心裏還是無法完全相信,但嘴上還是說道:“謝謝你,以後請多關照一下他們這些兄弟吧!他們都是不幸的人!”


    “放心,我會改的!”大個子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看來他真的是變了。大個子滿臉歉疚的表情:“昨天,真的很……對不起!”


    “沒事的,我們相信你會跟大家和睦相處的!”我和眼鏡微笑著對大個子說道。


    真是出人意料,昨天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大個子此刻竟然變得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而我和眼鏡,在行將離開之際,竟然還受到大家的這般禮遇。


    一一同這些剛結識的“獄友”握手告別。雖然同這些患難兄弟才剛剛結識一天的時間,我們卻好像是相識了很久一般的不舍!


    我和眼鏡一同到看守所值班室進行登記。我們已經知道,在值班室隔壁的會客室裏麵,已經有一位姑娘在那裏焦急地等待著我們了。


    好不容易辦完手續,我鼻子一酸,快步向隔壁跑去……


    許甜一個人端坐在空蕩蕩的會客室裏麵,看到我跑過去,連忙站起身來!


    “你們兩個沒事吧?”許甜微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臉上還隱約有一對淺淺的小酒窩。


    “沒事,真得謝謝你!”我快步向前,一把抓住許甜瘦弱的小手,眼鏡大膽地盯著她的臉,久久……


    我連自己都覺得奇怪:一向拘禁的我竟然對這個剛結識不久的女孩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羞澀。相反,我倒感覺和麵前的許甜在一起就像是鄰家的某個女孩一樣親切和自在!


    “走,我們出去再說,還要趕到清淅呢!”許甜被我看得有點不自在了,紅著臉說道。


    “哦,好的!”我隻得鬆開抓許甜的手。然後就像個剛犯了錯的小孩,和眼鏡一起各自背著自己的包,老老實實地跟著許甜往外走!


    走出看守所的大門,外麵的空氣好新鮮啊!


    雖然隻在裏麵呆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卻好像在裏麵呆了一個月。


    “我不想和你說再見,沙河看守所!”我在心裏說:“但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記得在你這裏度過的二十多個小時的生活!記得在你這裏結識的無數比我還要苦難的兄弟!”


    ……


    天空已是漆黑一片,許甜說從這裏還要走十幾分鍾的路程才能到外麵的公路上搭公交車。於是我們跟在許甜的後麵,沿著公路往前走,幸虧雨已經停了,走起路來並不怎麽吃力。


    無法掩飾內心中那一份脫離苦海後的欣喜,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我突然一把拉住許甜的手說:“許甜,真的謝謝你!”


    “別,別這樣!”許甜的臉漲得通紅,使勁用力掙脫:“你剛剛已經謝過我了!”


    但我竟然沒有撒手的意思,仍然一直死死地拉著許甜的手!


    四目對視,我看到許甜的眼神有些慌張,明亮的眸子清澈見底,上身穿著翠布襯衣的胸脯明顯地在起伏著……


    “喂,當我不存在是吧?”眼鏡見兩人半天沒有撒手的意思,故意在旁邊咳嗽了一身。


    “呀,你身上怎麽這麽臭?”許甜突然在我身上用力嗅了幾下。


    我一臉的尷尬趕忙將許甜的手放開,讓自己的身體離許甜遠點!


    “嘿嘿,對不起,對不起!”我傻笑著,將自己的手使勁在褲腿上搓了幾下!怎麽忘了自己已經幾天沒洗澡,何況從昨天到今天還一直在“糞坑”旁呆了整整一天呢?


    許甜什麽也沒說,隻用手掩住嘴吃吃地笑過不停……


    “不光他身上臭!我們在裏麵呆過的人都一樣!許甜,你是沒到後麵的牢房去看過,那叫一個髒呀……”眼鏡連忙解釋給許甜聽。


    “什麽牢房,別亂用詞好不好?”我連忙糾正眼鏡:“讓人家聽到還以為我們真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通過這次劫難,我和眼鏡兩個人可真算得上是割頭換頸的難兄難弟了,所以和他說話我一點顧忌都沒有!


    “對,你們在裏麵隻呆了一天,何況你們又沒犯法,不能說是坐牢,免得給以後的生活留下陰影!”許甜說。


    三個人一陣沉默之後,許甜說:“要麽你們給我講講裏麵的事情吧!”


    “有什麽好講的,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我說:“一提到那裏麵的事情我就來氣!”


    “好,對不起,我不問了!”許甜連忙說。


    “你還是是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麽把我們保出來的吧?”眼鏡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怪我說話不該那麽衝,尤其是對許甜——我們的救命恩人!


    “中午那個叫聖華的和他舅舅去找我的時候,正好我在姐姐的出租屋裏!”許甜說:“聽了他們的介紹,我就趕快帶好自己的證件,乘公交車趕過來了。因為不熟悉路,跑了三個多小時才找到這裏。我來的時候,他們辦公室的人都準備下班了,好說歹說才答應給辦的手續!否則你們要到明天才能出來了!”


    “保我們總共花了多少錢?”我連忙問。


    “六百塊錢一個人!”許甜說:“我找我姐拿的!”


    眼鏡感激地說:“替我們謝謝你姐,說我們找到工作掙到錢後立馬就換給她!”


    “那我呢?”許甜笑著問。


    “你可是我們兩個人的救命恩人,我們怎麽會忘了報答你呢!”眼鏡笑著說。


    “既然這樣,你們欠我的怎麽還?”許甜調皮地問。


    “我看隻有叫劉洋來還吧!讓他一輩子伺候你行不行!”眼鏡邊說邊笑著跑開!


    “你,討厭!”許甜追著要打眼鏡!


    “眼鏡就這德行,說話沒遮攔,你別忘心裏去!”我對許甜解釋道。


    靜寂的夜空中,回蕩著三個年輕人爽朗的歡笑聲!自由真好!


    原來快樂就這麽簡單!


    很快就走到了山穀外麵的公路上,我們開始招手攔車。


    許甜說:“不用急,現在是八點鍾,到清淅的班車十點鍾之前都有的!”


    原來細心的她早就打聽好了!


    很順利地坐上返回清淅的班車。


    一路無事。


    下車後,如何解決今天晚上的住宿成了擺在我和眼鏡麵前最迫切的問題。墳山是再也不能去了!住旅館吧,兩個人都是身無分文,連最便宜的十元店都住不起了!


    “跟我走啊,你們呆在這裏幹什麽?”我和眼鏡正盤算著呢,許甜回過頭來催促我們道。


    “我們去哪裏啊?”眼鏡問道。


    “當然是去住的地方呀!”許甜說:“早給你們安排好了!”


    “我們沒錢,還是不住十元店吧!”我連忙說。


    “誰帶你們住十元店了?”許甜說:“我和姐姐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個老鄉租了一間房子,他是上夜班的,晚上房間空著,我中午就從他那裏把鑰匙拿來了,讓你們晚上借住到他那裏去!”


    哦,原來是這樣,多細心的許甜!


    我和眼鏡來不及說感謝,便趕忙跟了上去!


    對許甜的心意,豈是一個謝字就能表達?


    53


    這是一戶私人住宅,麵積也就一百來個平方。


    進門的客廳被用木板隔成了兩間,一間小的用作客廳和去房間的過道,另外一間大的被作為一間客房;兩間小的房間麵積在十來個平方,倒是單獨出租的,另外一間大的主臥室也被用木板分隔成兩個小間分別出租。


    因此原本三室一廳的房子,被房東隔成了五室一廳進行出租。


    許甜的老鄉是單身,所以租住了小的一間,許甜說隔壁麵積稍大一點的那間住著一對年輕的小夫妻。


    跟著許甜走進他老鄉的房間,裏麵的擺設很簡陋。靠牆放了一張單人床,床頭緊靠著玻璃窗,與隔壁用木板相隔的地方放著一個簡陋的衣櫃和一張老式條桌,還有一張木椅和一條小木凳。


    除去床具占用的空間後,餘下的空間充其量也就四五個平方,這樣的麵積住一個人剛合適,住兩個人的話就顯得很擁擠了。


    我和眼鏡卻顧不了那麽多,像我們這種處境的人有個像模像樣的地方落腳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能挑三揀四呢!當下放下包來,準備找水洗涮一下。


    “你們先洗一下吧,那邊衛生間是公用的,我在這裏等你們,等你們弄好了,一起到外麵吃點東西!”許甜說。


    趁眼鏡洗澡的空檔,我對許甜說:“真得謝謝你姐!掏錢將我們保出來!可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法還給她的,情況你清楚的!不過你放心,再怎麽樣,我們有了錢一定會先還給她的!”


    “沒事,不急著要你還!”許甜說:“最緊要的是找個工作,先穩定下來,那樣一切都好辦了!”


    “你的工作怎麽樣了?”我問許甜。


    “找了幾家廠,待遇都不怎麽樣,還沒確定去不去上班呢!”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找工作吧!”我說。


    “好啊!”許甜笑著說:“要不我們找個廠在一起上班吧!”


    “許甜,”我紅著臉說:“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哪裏對你好了?”坐在床角的許甜低著頭,使勁用手絞著自己的頭發。


    “我是懷著試試看的想法托聖華給你捎信的,沒想到你真的能來!”我說:“因為我們本就隻有一麵之緣,你即使不來也沒關係的!”


    “如果我不去,我們現在能在一起嗎?”許甜說:“本就說好了,找不到薑雲或是她不肯幫忙就來找我的,可你偏不來,才落了這麽個下場!”


    “你怪我了?”看著許甜幽怨的眼神,我為她對自己的關切和真誠而再次感動。


    “怎麽樣?那個薑雲漂亮嗎?”許甜沒有回答我,反過來笑著問。


    “漂亮,漂亮得很啊!”我想逗逗她:“見上一麵之後連魂兒都被她勾去了!”


    “那怎麽不叫她去保你出來?”許甜笑得有些不自然。


    “本來是要叫她的,又心痛她跑那麽遠的路受罪,所以就改叫你了!”我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厚著臉皮狡黠地說道。


    “那你就不心痛我?”許甜嗔怒道。


    “不……心痛!”我笑著說,但說完心痛兩個字的時候,臉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


    “你……”許甜的臉色很不好看了,竟然像個孩子般別過臉去:“那……你找你的薑雲去!”


    “別信他瞎逗,我們連薑雲的影子都沒見著!”眼鏡衝完涼從外麵進來:“人家早就回老家貴州去了!”


    “你個沒良心的!”許甜拿床上的枕頭朝我擲去。


    “衝涼去囉!”我早就借機一閃身跑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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