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英做了好幾個夢,但她隻記住兩個。


    第一個夢,她夢見自己被朱由樺先後強了幾次,然後就從了,從了…


    好像那個男人就連在自己的夢裏,都能主導著事情的發展和走向。


    第二個夢她記憶猶新。


    朱由樺就藩南陽,帶著自己,然後整了一套她原本丈夫根本不知道甚至是不可能想到的事。


    懲戒皇親,安置流民,將工程建設承包給府內的商人和地主們,然後自己對他暗生情愫,生了一堆小猴子。


    這讓她驚出了一身冷汗,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邊才剛有些微亮。


    高桂英擦了擦汗,第二個夢前麵真實得過分,因為這特麽根本就是這半月發生的事兒啊!


    至於後邊,實在是有些假了,朱由樺或許是個高富帥,但她是那種看臉的人嗎?


    當初看上李自成,不就是因為他有雄心壯誌,不甘一直落草為寇。


    至於看上朱由樺,和他生一堆小朱由樺,這更加不可能。


    正當她鬆出口氣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句充滿磁性的聲音。


    “你醒了。”


    高桂英猛然間轉過頭去,果然見到了那個人,把自己按在馬上抓來的那個人。


    此刻,朱由樺正坐在床榻的邊上,用他那迷人的雙眼盯著她。


    “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高桂英有些慌張,心中小鹿亂撞似的。


    朱由樺伸出手細心的替她擦了擦汗,微笑道:“你不用害怕,本王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高桂英還是充滿警惕。


    “明日,你就可以離開南陽,去尋你的丈夫李自成,與他共謀大業,他現在應該在某處深山蹲著等待時機吧。”


    說著,朱由樺露出了標誌性的自信笑容,起身說道:


    “不過出去之前,本王再贈給你三個問題。李自成究竟能不能成就那所謂的大業?這些年你們到底將這份大業完成了多少?”


    “最後一個問題,大明立國近三百年,全國上百萬官軍枕戈待旦,還有富庶的江南地區,會不會亡在他的手上?”


    朱由樺負手走到門外,留給她一個背影。


    “你是個好女人,本王對上次酒後失德感到抱歉,如果你出去前想要什麽,我會盡量滿足。”


    “出去前仔細想想吧。”


    言罷,朱由樺走了出去,侍衛輕輕將房門關好,留下一臉懵逼的高桂英。


    這三個問題,實在是直擊她的內心。


    在被朱由樺抓之前,高桂英根本不知道北邊還有一個滿清。


    她更不知道,原來那些追著她們的官軍,都隻是明軍中戰鬥力較弱的。


    真正厲害的明軍眼下正在關外和清軍進行大戰,而在這樣的節骨眼狀況下,自己那口口聲聲為了百姓才造反的丈夫,卻一直在做傷害百姓的事。


    他們給自己起了很多好聽的名字,義軍、闖營,就連高桂英此前都深信不疑。


    殊不知在各地百姓的眼中,他們一直都隻是十惡不赦的流匪而已。


    朱由樺這三個問題,說白了就是要她知道一個事實,李自成不可能成事。


    究竟是選擇繼續當一個萬人唾棄的流匪,還是棄暗投明成為正義的一方。


    這是道送分題。


    ……


    湯陰王最近過的很不順心。


    朱由樺來了以後,孫子被砍了一個,就連府邸都被抄了,改造成什麽勞工營地。


    原本皇親的地盤,現在卻讓那幫髒亂之人占著,真是越想越他娘的氣。


    本來以為到唐王那兒討個說法,能好好收拾一下初來乍到不知天有多高的朱由樺。


    沒成想,那朱由樺居然是福王一脈的皇族,就連唐王都拿他沒轍。


    沒辦法,隻能消停一段時間,等這朱由樺安穩下來再慢慢跟他算賬。


    然而半個月過去了,這小子沒丁點安穩的意思不說,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湯陰王決定借著酒醉到勞工營鬧他一鬧,反正他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這天一早,勞工營地來了個不速之客,據說連南陽王府的侍衛們都不敢多管。


    聽見這個消息,正在城內巡邏的劉玉尺直接趕了過去。


    “王爺,王爺,這裏已經不是輔國將軍府了,您不能進去。”


    侍衛們看著醉醺醺的湯陰王,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好。


    人家再怎麽說也是個王,正經的皇族,自己不過是個侍衛,根本惹不起。


    “這、這不是我孫兒的府邸嗎,你們這幫不相幹之人聚在這裏,是想殺頭嗎!?”


    湯陰王手裏拿著酒壺,臉頰上帶著紅暈,說話都有點口齒不清,看起來是喝了不少。


    “王爺,王爺…”侍衛們互相對視一眼,一起上前阻攔。


    湯陰王一把將酒壺扔過去,大吼:“你們這幫下人,都給本王滾,滾!”


    見他動怒,侍衛們一時沒了辦法,都是麵麵相覷。


    “怎麽回事兒,誰敢在南陽王的地方鬧事?”後麵傳來了劉玉尺的聲音。


    眾侍衛好像見到救星,趕緊圍了過去。


    “劉爺,是湯陰王,愣說這還是輔國將軍府,怎麽說也不聽啊。”


    “一幫飯桶,湯陰王怎麽了?”劉玉尺踹了說話那侍衛一腳,上前不卑不亢道:


    “湯陰王,您喝的太多,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您的王府在那邊,來人,快送王爺回去。”


    “滾,uu看書ww.uukanshu拿開你的髒手!”湯陰王壓根沒醉,就是鐵了心想鬧事,一把甩開道:


    “這裏本就是我孫兒的府邸,何來走錯一說?”


    劉玉尺聽明白了,臉色變了變,冷笑道:“您這是成心來鬧事兒了?”


    “怎麽,你還敢也砍了本王不成?”湯陰王上前幾步,竟是直接承認了。


    說完,重重扇了劉玉尺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不小,劉玉尺卻沒有絲毫動怒的樣子,二話沒說就要上前。


    劉玉尺什麽性子,這些跟他一同當敢死隊殺出來的侍衛們都知道。


    怕他犯錯,眾侍衛一起上將他拉住,一人還道:“劉爺,消消氣兒,湯陰王喝醉了。”


    “是啊劉爺,他都醉成什麽樣兒了!”


    劉玉尺想了想,砍了這廝南陽王那兒可能不好交差,遂決定就坡下驢,放了這廝一馬。


    誰知道那湯陰王以為他怕了,更是逼近上前,下令道:


    “來呀,把這幫鳩占鵲巢的狗侍衛都給本王抓起來,拆了這什麽勞工營,看著晦氣!”


    聞言,湯陰王府侍衛們紛紛上前,打傷了幾個侍衛,正幹活的民工都砍死了好幾個。


    一時之間,勞工營外一片的亂象。


    後方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個穿戴盔甲的女人見狀沒有任何猶豫的翻身下馬。


    她手持直槍,走到正頤氣指使的湯陰王身後,一槍刺穿了他的胸膛。


    隨著纓槍從湯陰王肥胖的身體中抽出,露出了高桂英沾上些許鮮血的臉龐。


    “狗王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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