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1979年11月13日


    山口大作家裏有商業電台對犬養文博來說不是秘密,早在接手本部長時就聽說過,作為關西地區屈指可數的大財主,用無線設備談生意無疑要方便得多,但如果出現有損於國家利益的事情,政府應該幹預,嚴厲管製非常必要。山口雄男不經允許竟然想用圓片交換人質,那就大大的越軌了!犬養文博跟知事商量,想封掉山口雄男家裏電台,此事非同小可,知事得通報上麵,別惹出麻煩,讓人家說他們欺負孤兒寡母,正好還可以試試山口家族與高層的水有多深。懶


    東京來了指示,意思比較模糊,任何激怒和傷害山口雄男的行為都是不允許的,同時還要保證圓片留在日本列島,流出去則形同邁國!犬養文博隻能苦笑,這不是明擺著要耍手段嗎?看來真得依靠那個宮本正恒,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他搞出什麽事來,與警察署關係何幹?


    “犬養君,東京偵聽到山口近期與外界的電文,你看,有兩處出現章魚、烏賊、鸚鵡螺,還有虎鯊、海獅、珊瑚,很明顯這都是代號,可是它們代表誰呢?”竹下鍵拿出電文,兩個人仔細揣摩,還是不明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找鈴木太郎,他倒覺得指的是山口雄男和弗蘭克他們,因為前些時山口大作曾經說過他們用美國總統的名字做代號,估計怕消息走漏,取用新的密碼。鈴木看上麵的內容,多屬暗語,不過,他很快悟出大概的意思,“章魚向東遊”,東邊指的美洲,莫非章魚就是弗蘭克的代稱?蟲


    “鈴木先生,山口雄男使用的密碼你應該很熟悉哦。”竹下鍵有些不解,為何鈴木讀起來也費勁。“竹下君,你有所不知,山口雄男非常聰明,這些電文看似我編織的係統,但山口做了許多改動,除非我們知道山口雄男的思路,否則會鑽進死胡同。當然,給我一點點時間,破譯出來不難。”竹下鍵又拿出一封沒有譯出的電文,鈴木看去卻愣了神,那些文字竟是波斯語!好在無論山口雄男怎麽玩智力遊戲,日本國有的是聰明人,他們聯合起來攻關,很快獲知山口雄男出手迫在眉睫!


    其實這還是山口雄男與弗蘭克布的**陣,克格勃雖然沒有定下具體的日期,但大阪這邊可不能停頓,得裝著急迫的樣子,好吸引外界的注意力,給弗蘭克爭取時間,萬一美國政府得知弗蘭克的圓片用來交易,肯定又是風呀雨的!


    弗蘭克和卡尼亞駕駛警車在曼哈頓大街上巡視,剛停下準備喝杯咖啡,卻見一個小姑娘蹦蹦跳跳跑過來塞給弗蘭克一張紙條,弗蘭克展開看,有人約他在酒吧見麵,是巴黎認識的老朋友!弗蘭克再看小姑娘時,她已經走開,被婦人牽著手慢悠悠閑逛,卡尼亞問追不追趕,弗蘭克覺得沒有必要。“可能是貝娜那件事,卡尼亞,你待在車裏別動,我馬上回來。”卡尼亞真的懷孕了,除了山口大作,弗蘭克還未向任何人吐露,他倆決定感恩節前訂婚,至於哪個日子暫時保密,大概得看貝娜這事如何處理。


    酒吧人不多,弗蘭克穿身警服紮眼,很快就有人衝他打響指,定睛一看,真是巴黎認識的,竟是鮑勃的保鏢那個俄羅斯槍手!


    “你好,弗蘭克先生!請坐!”俄羅斯人彬彬有禮,不像深懷惡意。弗蘭克摘下帽子放在一旁。“請問先生,你讀過萊蒙托夫的作品嗎?”“米哈依爾?尤利耶維奇?萊蒙托夫的詩歌和小說我都喜歡。”“先生,你最喜歡他的哪些作品?”“《美人魚》和《假麵舞會》。”對上號了,克格勃派他來接頭,有意思!萊蒙托夫是俄羅斯曆史上比較著名的短命詩人,留下大量的長詩小說劇本,在那個視榮譽為生命的年代,死於決鬥中。弗蘭克當然對萊蒙托夫聞所未聞,但他背熟了暗語,俄羅斯人說的有一個字不符,他轉身走人。


    “彼得?巴甫洛維奇?馬斯洛夫,你就叫我馬斯洛夫。”俄羅斯人自我介紹。


    “馬斯洛夫先生,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上個月追我的是不是你們?”弗蘭克對上次超市的槍戰一直如鯁在喉,差點要了他和卡尼亞的小命!“是鮑勃先生命人幹掉你,不過,鮑勃先生傷好了後,再沒有把巴黎那件事情放在心上,總跟警察鬧別扭,除非他也不想活了!鮑勃先生認為活著比死有趣得多!”馬斯洛夫舉起酒杯:“弗蘭克先生,你不覺得這酒味道美妙無比?”“是啊,的確美妙!來,幹一杯!”


    “有人托我打聽,你的東西幾時方便出手?”馬斯洛夫開始談正事。


    “交給誰?交給你嗎,馬斯洛夫先生?”弗蘭克問。“是的,弗蘭克先生。”“好吧,今天晚上就可以!”兩人商定,夜裏十二點在某賓館房間,現場不得出現任何閑雜人,而且必須保證電話暢通,以便確定人質的安全。


    十二點,十二點,十二點!這個時間被山口雄男迅速發到伊斯蘭堡,大阪、巴黎、阿法盆地都緊張地等待這個神聖時刻的到來!蘇聯人拒不透漏貝娜將出現在哪個中立國的法國大使館,他們的理由是加沙奇如果貿然出現,很可能前功盡棄!


    “卡尼亞,我必須回費城一趟,警局有人問起,就說我找線人調查超市槍擊案。下班後,哪裏也不要去,就在家裏等我!”車內換上便裝,和卡尼亞吻別後,弗蘭克打的到火車站,時間還算充裕,必須考慮好所有的細節。不能回家,也不能求助熟人朋友,海濱應該可以租到潛水衣和快艇,弗蘭克天黑前辨別出那塊小島上突兀的岩石,在幾百米深的珊瑚礁縫裏摸出圓片!想起不遠處海底下就是父母的骨灰盒,弗蘭克暗暗問自己:我這樣做錯沒錯?用它換兩條人命,沒錯,父親一定會支持的!假如美國政府知道了呢?弗蘭克不敢往下多想,管他呢,救人要緊!


    深夜兩點鍾,卡尼亞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弗蘭克,成功了?”卡尼亞起床抱住弗蘭克。“成功了!成功了!貝娜在瑞典法國大使館和加沙奇通了電話!”“上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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