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姚百川你們調查過嗎?”老蘇問。


    “嗯,他的情況很簡單,城區人,高中畢業後招進公社當幹事,三年前抽調區裏任秘書,主要為李書記幹些輔助性工作,熱情負責,口碑不錯,下月一號準備結婚,未婚妻是名小學教師。”看來譚國慶辦事效率極高,作為市局副職,難能可貴,劉錦州心裏暗暗佩服。懶


    “值得注意的是,姚百川受害前跟張蒙生剛剛結交,其過程我根據他未婚妻的描述,很像有預謀。”譚局長說話語調平靜,臉部表情變化極少。


    兩位聽眾豎起耳朵,靜候下文。


    “他們在商店購物時,姚百川剛掏錢包,冷不防被一人從旁邊搶走,那人逃跑後迎麵撞見了張蒙生,張蒙生揮拳將其打倒,把奪來的錢包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姚百川,於是他們開始稱兄道弟,張蒙生還花了六七百元為姚百川他們倆買手表。你們看,整個的像不像事先設計好的圈套?姚百川的未婚妻見過那幾個死者,她說其中年齡較大的非常像商店搶錢的人,可惜當時望到的是側麵,所以不敢十分肯定。從後來發生的事情來看,張蒙生處心積慮地和姚百川套近乎,其目標對準的應該是李書記!”


    三個人繼續梳理案情,最後覺得譚局長說的張蒙生有預謀地針對李書記的結論非常接近實際,看來解鈴還需係鈴人。劉錦州正好要探望老朋友的爸爸媽媽還有可愛的侄兒光光,眼看臨近中午,能趕上吃頓李媽媽的飯菜。譚國慶帶路,一行人在車中沒有談案情時的緊張與拘謹,都有說有笑起來。蟲


    聽說劉錦州是兒子的戰友兼同學,李媽媽笑得合不攏嘴,又跟來兩位大領導,李媽媽趕忙打電話催促老伴早點回家,可那邊的人卻說李書記下公社去了。譚國慶自嘲地笑笑,這事兒怎麽不先打個電話問問!光光自小和劉錦州廝混慣了,進門就喊他叔叔。男主人不在沒關係,既然來了,劉錦州來個反客為主,牽著光光到附近站點買來蔬菜肉食。李媽媽拿出李清珍藏多年的白酒,幾個人邊喝邊嘮嗑。在廚房炒菜的李媽媽見他們聊大前天那件案子,有句話老伴本不讓她在公安麵前提起,回來問老伴他也不搭理,這會兒憋不住,停下手轉到堂屋脫口而出:


    “那夥人跟我家老頭說了句蠻奇怪的話。”


    “啊!”三個人都仰起頭看著李媽媽!


    “他們是要我家老頭一件寶物,哎,我隨他快四十年了,哪裏見個麽樣子寶物啊!”


    “寶物?”劉錦州伸伸舌頭,那可是什麽樣的珍品啊,得費如此大的力氣並且賠上四個人的性命!“伯母,伯伯祖上是不是很富有?”


    李媽媽亮亮腕間的玉鐲和手指上的戒指:“你們看,我嫁過來時,公公就給了我一對玉鐲和這枚戒指,兒子結婚我要傳給兒媳婦,可我這個媳婦死活不要。”劉錦州看去,玉鐲和戒指都是上品,但也不至於價值連城。“冥國三十二年我到他們家,公公做些小買賣,日子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是這棟房子在那時還算氣派。”眾人四下瞅瞅,覺得確實寬敞明亮,牆壁上的青磚好像是特別燒製的。


    臨走時,劉錦州問伯母方紅靜知道不知道家裏出的事,李媽媽告訴他老頭子不許說,怕他們擔心,影響工作。


    回到市局,廣東公安發來通報,那四個人的身份已經搞清楚了,他們是香港人,長期幫珠寶商林爾常做事,張蒙生還沒有查到他的行蹤。老蘇認為可以結案了,動機就是謀財,至於他們要謀什麽樣的財,李書記不承認,他老伴也證明純屬子虛烏有,那隻能說明這夥人因道聽途說搞錯了對象。譚國慶心裏雖有些疙瘩,比方說歹徒為何帶槍作案,如此挖空心思縝密謀劃會盯錯目標?李清自參加革命以來好像未聽說他武功高強,而且以他那樣出神入化的身手完全可能留下活口等等問題,但礙於李書記是老同誌老幹部,而且要弄明白還涉及個人**,所以點頭同意了老蘇的說法。


    原來承諾史老師的家人星期二給回音,發生那麽大的事故,李清不得不出麵處理,既要接受公安同誌的調查詢問,又給姚百川的親人恰當的解釋撫慰,等一切安頓妥當,才想起菩提公社的官司未解決。晚上提兩瓶酒到過去的老領導當初他的入黨介紹人柯副主任家裏,說明來意後,柯副主任很通情達理,爽快答應第二天和李清一道去實地走訪。


    史老師分在勞改三中隊,這會正搬石頭修路,大隊長派人叫來時,他滿身灰塵,不過精神還不錯。李清給他端上一杯開水,示意坐下來慢慢聊。大概家裏人通了氣,平時難得露出笑容的史老師很感激地說聲“謝謝”,而後捧著杯子誠惶誠恐地蹲在牆角。


    “李書記叫你坐你就坐嘛。”大隊長很少有機會在市區級領導麵前表現,琢磨著這個史老師怕有些來頭。


    柯副主任事先看了史老師的資料,說句話判八年徒刑似乎太過了點:“史老師,你當初為什麽要說‘大豐收年年喝水’?”


    “唉,怪隻怪我那天酒喝多了,胡說八道的。”再次經過兩年的摔打折騰,史老師已經完全沒有了銳氣。


    李清覺得他話未說完:“不管麽樣,總有個原因吧。”史老師低下頭。


    大隊長提高嗓門:“說呀,史老師,有柯主任、李書記為你撐腰,還怕啥!”史老師這才意識到還有個更大的官在場。他鼓起勇氣,說出這裏麵的恩恩怨怨來。


    “我十七歲參加土改工作隊,隊長和副隊長不知什麽原因,兩人在工作上經常抬杠,我可能因為跟隊長走得近,屢遭副隊長白眼。工作隊解散後,我分配到一所小學教書,那次朋友來訪,我身上沒有一分錢,食堂供應的都是青菜,情急之下昏了頭,偷拿附近村子一家人的五枚雞蛋,被發現並告到領導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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