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明白你的‘誠意’代表著什麽。帕斯卡剛從你這邊回到‘蟲巢’,就組織起他的力量意圖置我於死地,說我背叛了公爵、‘蟲巢’和帝國。”


    馬龍帶著刻意調動起的憤恨,冷笑一聲。


    馬龍清楚艾伯特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救命稻草麵前憤而離席,但他也得確保艾伯特了解自己的態度,明白馬龍·梅迪安不會對自己受到的損失視而不見。


    “你告訴了帕斯卡什麽?我會成為他的競爭對手?帕斯卡擔心我像曾經的他那樣,靠反攻倒算來贏得新陣營的信任,這是自然……”


    馬龍的話剛說到一半,艾伯特便“嗬”了一聲,示意他不必過於激動。


    “哼,或許你‘背叛’了現在的統治者,但隻要領袖願意發話,你將依然忠誠於帝國,並且將會是最為忠誠的那一批。”


    “不管你現在信不信我,但現在我至少能再給你提供一件或許你現在比較急需的物品。”


    艾伯特站起身來,從口袋中一“摸”,一把冒著閃爍冷光的修長刺劍便浮現在了他手中。


    “這把‘艾拉菲亞’也算是我收集的好貨之一。它雖然在戰鬥上並沒有什麽特殊,但它可以在白刃戰中引動以太力量發起有效的格擋,並且擁有出眾的堅固程度。”


    “在白刃戰中,有了它,你現在也可以匹敵‘升華’級的角色。”


    艾伯特伸手將刺劍柄遞給馬龍,而馬龍在握上它的時候,便利用係統的“鑒定”對它進行了一次勘察,鑒定結果證明艾伯特所說的事情並非虛假。


    不過,“鑒定”更進一步指出,這把刺劍的“意誌”隻愛好防禦而不喜好攻擊,在主動發起進攻之時,劍主人就必須依靠自己的技巧和力量了,甚至可能會麵臨它的“不樂意”。


    “這倒是和我的需求非常符合,我現在有很多迅速擊敗敵人的方法,但自保的手段卻有些不足……”


    “隻是,他似乎已經向帕斯卡提供過好處,現在卻還想要籠絡我,難不成和‘浮士德’一樣想要兩麵下注?”


    思來想去,馬龍感覺艾伯特的意圖至少不會太壞,比他之前預想的情況要好不少。


    他在腦海裏嘀咕了兩句,謝過艾伯特之後便將其接下,收劍入鞘,佩在身側。


    “我該感謝您的恩惠,還是……感謝艾黛爾公主殿下——”


    “最好不要說太多會留下把柄的話。萬一有人恰好路過,情況可就不妙了。”


    聽聞馬龍的“感謝”,艾伯特隻是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容,重新坐回了位置,擺弄起他麵前的棋局來。


    “你大概也猜到了,我雖然忠於帝國,但對公爵可頗有些微詞。仗著商業優勢為所欲為,用權力掩護護符交易所的暴利,他盡管在能力上是個合格的市長,但在品格上絕不是。”


    “因此,哪怕‘賭徒行會’這些形同困獸之鬥的行為早已被許多人看在眼裏,但我很樂意看到這種發展,這樣才會方便我這種閑人對局麵的介入,讓曾經忠於公爵的你們,產生動搖。而這次事件的發展,我也並不意外,帕斯卡得知這個消息,必定想剪除你這個禍患……”


    這就對上了他之前“挑選最盛開的花”之類的說辭!


    艾伯特想做的,似乎就是想看他們自相殘殺,削弱公爵屬下的同時,挑選更有資格被納入艾黛爾麾下的奧爾丁勢力。


    而他還提到“困獸之鬥”……這說明“賭徒行會”的行動背後,難道有他們自己的恐慌?


    不管怎樣,艾伯特的動機他之前倒也猜準了八九不離十。而且,姑且算是公爵一方的“蜘蛛”那裏,他也有自己的聯係方式,隻要他還在牽扯帕斯卡,就不愁自己的行動得不到保護……


    更何況,帕斯卡手上未必有自己的確鑿把柄,他又有塞留斯這個盟友。


    這場比拚,他未必會輸。


    “哪怕,他們瞄準了……被領袖派來的欽差?”


    馬龍沉思片刻,提出了自己最後的問題。


    艾伯特如此交遊廣泛,也很有可能已經和禿鷲公國裏應外合,而帕斯卡隻是上了他的賊船。


    當然,艾伯特之前的說辭也證明帕斯卡這個狡詐的情報頭子沒把一切都向他和盤托出……


    聽到馬龍的問題,反而是艾伯特陷入了罕見的沉默,緊握棋子,嘴角含笑。


    良久之後,他終於停止了自己的沉思,微笑著說:


    “你的消息挺靈通的。”


    “你問出這個問題,是覺得‘賭徒行會’那幫家夥真有機會刺殺杜特爾了?那家夥雖然隻是一個後勤總管,但他現在也有‘破封’之上的實力……這還隻是他本人而已。”


    馬龍裝作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隻有“精煉級”實力,可能十個自己加在一起都不足以有效幹預這場戰鬥的樣子,尷尬地聳了聳肩。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為什麽這次行動的情報在開始的半天前就傳的滿街都是……”


    “因為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杜特爾本人身上?”


    “對頭。”


    艾伯特打了個響指以示讚許,從自己胸口的儲物袋中取出了另一對櫻桃。


    “誰會想到你這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能走到這一步呢?我果然沒看錯人。不過,‘賭徒行會’這幫家夥就是願意做這種賭局,u看書wwuuknshucm 然後備上幾條作弊或者賴賬的方案,也不能掉以輕心哪。”


    “敵不動,我不動。我和我的人現在也不便暴露自己的立場,因此,阻止他們的任務,就算是交給帕斯卡和你吧,但願你們碰上的時候不要解決內部矛盾。”


    馬龍默默頷首,表示自己對此沒有異議,便轉頭走出了圖書館。


    他歎了口氣,開始思考起自己下一步的策略。


    既然馬龍已經確認自己該站在金鷹帝國的立場去思考,那無論他最終站在哪個陣營,都應該把守住奧爾丁作為自己的底線。


    正常情況下,奧爾丁易守難攻,隻要沒有內應,自然是短期內無法被攻克的,而一旦攻城戰陷入僵持,從阿特拉圖斯殺來的金鷹帝國援軍就能迅速和城內形成裏應外合之勢,包夾禿鷲的軍隊。


    因此,禿鷲間諜能做的無非就是兩件事:


    第一,找到帕奇口中說的那個“曾經計劃的核心”,那位秘法家族的後代,通過雄鷹大橋的陷阱解決援軍,尋機攻克奧爾丁。


    第二,找到內應,裏應外合,趁著援軍沒到攻克奧爾丁。


    但是,他必須在今天活著走出這奧爾丁學院,並且完成自己的任務,這一切才能有意義……


    馬龍的思緒還未收攏,就感受到兩條訊息已經傳到了他身上的接收器之中:


    一條來自“通訊晶球”,一條則是來自索龍留下的戒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以太世界逃殺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黯影詩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黯影詩章並收藏以太世界逃殺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