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初月,雲撼天有些震驚,但很快他便恢複正常。


    “你娘說知道你要回來,讓我看看你房中的東西可否準備齊全,我看你的毯子有點薄,待會讓福泉給你送床被子來。”


    初月點點頭,雲撼天的樣子倒真的像煞有介事,初月剛回來也不想拆穿他。


    “對了,你去祈王那談的怎麽樣了?”這才想起問這些,雲撼天的神情又緊張了起來。


    “讓初荷嫁給他,一年之內他不會起兵進攻京城。”


    “什麽,初荷?”雲撼天有些吃驚,看著初月的眼神更加不解。


    “總之已經解決了,初荷也願意嫁給他,爹不必再擔心了,也讓皇上放心吧。”初月轉頭不再看他,雲撼天雖然驚訝,卻也為自己撈了這個大功而興奮,轉身往雲府的大門走去。


    初月歎了口氣,她也不知道這是害了雲初荷還是幫了雲初荷。


    皇帝一道賜婚的聖旨下來,接親的人也很快到了京城,出嫁的那晚,雲初荷身披大紅彩裳,首飾眼花繚亂,坐在轎子上衝自己揮手,雲府再次大擺筵席,五姨娘哭的淚眼朦朧,但幸好除了雲初荷她還有一個女兒雲初菊。


    七小姐雲初菊,性情與雲初荷完全相反,性格急躁,對自己好的人她對她好千萬倍,但對她不好的人她就視同殺父仇人一般,永不言好。


    初月跟她沒什麽交集,也隻是在雲初荷走的時候拉著初月的手讓初月好好幫她照顧雲初菊,雲初荷與雲初菊兩人抱頭痛哭。


    雲初菊隻看著初月笑笑,卻並不說話,兩人的關係還是如往常一樣,生人一般。


    轉眼又是半月,這幾天明顯平靜了很多,雖然初月不知道雲初荷在那邊過的怎麽樣,但這邊明顯都放鬆了許多,邢天逸跟澹台焱玄開始來的勤了,赫連非墨也經常過來看自己,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雲初雪也整天關在家裏閉門不出,雲初寒也沒有再回雲府。


    “女人,你幹嘛呢!”


    邢天逸風風火火的闖入初月的宅院,看著初月笑的有些得意。


    “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麽?”


    “桂花糖。”


    “你怎麽知道!”一副很詫異的樣子,邢天逸將伸手的小包拿了出來。


    “我鼻子靈啊。”


    “小姐,長樂公主派人來接你了!”蘭兒站在一邊,神情也輕鬆了許多,府中事少了,她也不用到處跑了。


    “那走吧。”邢天逸起身,或是很久沒湊過熱鬧,拉著初月一起往門外走去。


    馬車緩緩駛入皇宮,邢天逸坐在初月對麵,冷然的神情已經放鬆許多。


    “月兒。”遠遠的走到皇宮禦花園,就看見長樂坐在涼亭,身邊還有皇帝與雲初寒,赫連非墨與赫連清俊,還有澹台焱玄跟彩蝶。


    初月跟邢天逸走上前向皇帝行了一禮,長樂拉著初月坐到自己身邊,邢天逸不悅的也跟了過去,看到邢天逸的小動作,兩個男人黑了臉。


    “天逸,朕就知道你在月兒那裏。”皇帝笑的爽朗,拉著雲初寒的手放在自己懷中,看來雲初荷的事情過後,皇帝對這個雲初寒的寵愛更加了。


    “哼,皇上聰明。”明明是奉承的話,邢天逸也能說的不情不願,但他的不情不願也讓皇帝笑的更加開心。


    “朕是想,已經很久沒有跟眾愛卿一起出去打獵了,所以想明日招上幾個官員一起去郊外打獵,為期三天,寒兒在宮裏也悶壞了,正好帶她出去玩玩,還有長樂,她堅持要帶初月一起去,天逸你去不去呢?”


    “當然去。”邢天逸的聲音很堅定,看著初月的眸子更多幾分壞笑,初月回頭不看他,他卻開始將手悄悄的環過來。


    “皇兄,別忘了我,還有我呢!”彩蝶嬌嗔著擠到澹台莫邪身邊,扯著他的衣角。


    雲初寒笑笑,看著彩蝶有些無奈。


    “你皇兄答不答應你不都是會跟去嗎?”


    “討厭,皇嫂你最了解我了!”彩蝶的嬌嗔真有些讓人受不了,初月正費力的躲避著邢天逸的偷襲,那彩蝶卻突然將眼睛轉向她。


    “喲,邢將軍可真是大膽呢,在皇兄麵前敢跟女人調情,我當是邢將軍的品味有多高呢,不過如此。”彩蝶的聲音充滿諷刺,正襲擊的歡的邢天逸臉色一沉,一個眼神彩蝶立馬乖乖閉嘴。


    “本將軍的品味輪不到任何人來評價,尤其是一個醜八怪。”邢天逸的語氣狂傲至極,就算在皇帝麵前也不收斂自己的鋒芒,這也是皇帝欣賞他之處。


    “你說什麽。皇兄,他說我醜八怪,你要給我做主啊!”彩蝶氣的跺腳,卻隻能拉著皇帝求助,皇帝有些黑心的笑笑,拖開彩蝶的手。


    “你啊,真是惹錯人了,皇兄也幫不了你。”看皇帝這態度,初月還真有些吃驚,原來邢天逸在皇帝麵前的麵子那麽大。


    “皇兄你真討厭!皇嫂~,你要幫我做主。”


    雲初寒笑的很溫順,輕輕的將彩蝶拉到自己身邊。


    “乖,聽你皇兄的話。”


    彩蝶扁著嘴不說話,邢天逸一臉勝利者的笑容看著初月,初月翻了個白眼,跟個女人吵架他也能有成就感。


    “赫連哥哥,你們都會去打獵吧。”


    赫連非墨本在注意看著初月的方向,被她一問沒反應過來,有些支吾。


    “是,是啊。”


    彩蝶扁嘴,或是看到赫連非墨在看著初月,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揪著衣服的手更加用力。


    將彩蝶的動作盡收眼底,雲初寒的臉上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初月就被皇帝派來的下人叫了起來,慕念之很重視這次打獵,晚上幫初月試衣服試了一堆,鞋子什麽的全都親力親為,看來是真的想將初月嫁掉了。


    雲府外,邢天逸與赫連非墨兩人一人一馬,後麵跟著一輛算是挺豪華的馬車,馬車很大,初月掀開簾子,裏麵有皇帝,雲初寒,赫連清俊,澹台焱玄,還有兩個侍衛,跟一個太醫,去紫竹林有人接應,所以帶去的人隻有這麽多。


    初月歎了口氣,將行李拿了上去,彩蝶一臉怨恨的看著自己,良久,初月還是下了馬,前麵兩個男人紛紛回頭看著她。


    “我想騎馬。”


    裏麵的那些人,她寧願騎馬也不願跟他們擠在一起。


    本來初月是看著赫連非墨,但想起裏麵的雲初寒與彩蝶,初月還是放棄了,雖然赫連非墨朝自己的方向走來,但速度卻沒邢天逸快,邢天逸駕馬來到初月身邊,一伸手便將初月提了上去。


    赫連非墨臉上有些失落,卻隻能淡然的笑笑,馬車裏傳來彩蝶不悅的怒喝。


    “怎麽還不快走。”


    “不滿意就自己下來走!”惡狠狠的瞪回去,邢天逸的眼神有些不耐。


    彩蝶一句話噎在嘴裏,也不敢多說。


    敬初月的位置調整好,邢天逸環著她便開始趕路,紫竹林離皇宮有一段距離,早上出發,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邢天逸很體貼的將初月抱了下來,一路上他的手也沒少亂放。


    “呀,這是誰的行李啊,怎麽有蟲子!”初月剛下馬,就見馬車上飛下一個行李,熟悉的紅色包裹,是自己的。


    邢天逸看著初月的神情便也明白了大概,黑著臉將包袱撿了回來,遞給初月,大步流星的掀開馬車車簾,幾乎是一把將彩蝶給鉗了下來。


    伸手就是一巴掌,彩蝶被打得有些重心不穩向後倒,這時候雲初寒剛好下來,連忙扶住她。


    “我早說過我的女人你動不起,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殺了你!”


    邢天逸的聲音滿是威脅,雖是在皇上麵前,卻也一點不示弱,皇帝陰著臉看著眼前的情形,也有些動怒。


    “天逸,你太過分了。”


    “皇上,她不是你的親妹妹吧,下次就算你出馬,我也不一定會放過她!管好自己的手!”邢天逸的語氣滿是震怒,皇帝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好了好了,彩蝶你不要老是找月兒的麻煩,她是寒兒的妹妹,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彩蝶被邢天逸一巴掌已經嚇得不敢說話,她也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尤其是在皇兄麵前。


    “聽到沒有,不準再有下次了。”


    彩蝶嗚咽著點頭,看著初月的眼神更加憤恨。


    能看到彩蝶嚇成這樣還真是不容易,初月雖然知道她會更恨自己,但心裏也有些解氣,她跟彩蝶這樣本來就和好不了,有個人罩著自己何樂而不為。


    彩蝶哭訴著站在雲初寒身邊,看著對麵的邢天逸連走都不敢走近一點了,赫連非墨剛下馬將馬匹交給前來迎接的人,一回來便是看到彩蝶臉上通紅,還印著五個掌印的摸樣,看到赫連非墨,彩蝶像是有了些安全感,忙跑到他身邊,極小的聲音喊了一聲赫連哥哥。


    赫連非墨看了一眼初月,初月正跟邢天逸站在一起談笑風生,並未理會那些人。


    “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前來迎接的官員早已守候在竹林兩邊,見皇帝下馬車,忙讓人過去扶著。


    皇帝下車,看了一眼這久違的竹林,掃視一眼這久違的竹林,臉上露出愜意的笑容。


    “好久沒來了,天逸,赫連,朕這次可不會讓你們的!”


    “皇上,沒本事的人才說讓,”邢天逸不悅的接道,掃過一邊的彩蝶,眼裏仍是濃濃的厭惡。


    “好了好了,快下去安置好行李,收拾好了到獵場集合,讓你看看朕是不是讓你!今晚吃燒烤,去吧去吧。”


    皇帝不悅的瞪了邢天逸一眼,下車拉著雲初寒跟著那迎接的大臣走了過去。


    “我們也走吧。”邢天逸湊在初月耳邊,聲音有些曖昧,初月瞪他一眼,邢天逸笑出聲拉著初月往裏麵走去。


    圍場離這邊的驛站並不遠,迎接的官員早已駐紮好了帳篷,初月的帳篷在邢天逸旁邊,但卻小了不止一個等次,彩蝶的也比自己大,赫連兄弟同住,皇帝與雲初寒同住。


    放好包袱,邢天逸便進來拖自己去問他送行,圍場裏,驛站的官員已經全數在那迎接,大大小小的馬匹準備了一柵欄供這些尊貴的男人選擇,初月站在邢天逸身邊,看著他挑了匹紅色駿馬。


    邢天逸今天穿的也是紅色,張揚狂傲,配上那匹馬,更是妖孽的不能再妖孽。


    皇帝一襲神色勁裝,腳下跨著一匹黑色駿馬,幾乎都是與衣服顏色很搭,赫連非墨的白色,赫連清俊的灰色。


    還有幾個陪同的大官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臉色。


    “好了,今天可不能讓誰,天逸,朕就看看你要怎麽贏朕!”皇帝爽朗的笑著,策馬奔騰,邢天逸冷哼一聲也跟了上去,剩下的幾個男人也紛紛策馬進了樹林。


    偌大的帳篷駐紮地隻剩彩蝶跟雲初寒,長樂跟初月還有幾個伺候的下人。


    “邢將軍真帥啊!”長樂坐在一邊的木椅上,看著初月壞笑著,初月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瞪她一眼不再說話。


    “將軍是帥,可是有些人也要看看自己配的配不上。”彩蝶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臉頰上的五個指印還沒用消失,看到邢天逸走了,又開始肆無忌憚的找初月的茬。


    長樂不忿,剛想罵回去,初月卻住了她,嘴角浮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當然不及郡主珍貴,臉上的掌印也無比珍貴啊。郡主若是皮癢,待會邢將軍回來,你再慢慢來跟我討論。”


    彩蝶氣的上前幾步,插著腰想罵,偏偏臉色的疼痛還未消失。


    “別以為那個男人護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等赫連哥哥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彩蝶氣急,雲初寒忙上前拉了拉她。


    “好了月兒,都是自家人,你就讓著些郡主吧。”


    初月皺眉,看了兩人一眼不再說話。


    “哎呀寒妃啊,你這麽說我可就聽不慣了,有些人就是欠抽,讓人怎麽讓,你讓她一步她就進十步,越讓越過分,對吧月兒。”長樂公主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嗑著桌上的瓜子,一吞一吐的說道。


    “這,公主說的事。”雲初寒低頭,拉了拉彩蝶,示意她趕緊走。


    “長樂姐姐,你怎麽幫外人!”彩蝶知道從小長樂便不喜歡自己,但她不願得罪皇室中人,所以一直對長樂長平都相當客氣。


    隻不過這個長樂自從穿越過來就一直不喜歡她,在眾人麵前幾乎也不給她麵子,彩蝶對長樂很尊敬,所以一直沒有將她的刻薄記在心上,但今日或許是彩蝶心情十分差,長樂說的話又太傷她心,彩蝶氣憤的頂了回去。


    “外人?我倒想知道誰是外人。”長樂公主的語氣及其不屑,她倒是從來沒把彩蝶當過自己人,“初月是我朋友,你處處與她作對,就是不給我麵子,你不給我麵子,我為什麽要將你當自己人?我跟你有半毛錢血緣關係?自己人,你真會抬舉自己。”


    “你!”彩蝶噎的說不出話,看著初月的眼神更多幾分憤恨,但從小無父母的彩蝶也感覺到了寒心。“長樂姐姐,你這麽說就是要跟彩蝶劃清界限嗎?”


    “你從來就不在我的世界內,有什麽界限。”長樂公主翻了個白眼,長腿一伸,踢了個凳子給初月,痞痞的說了一聲坐。


    初月看了一眼兩人的陣仗,彩蝶或許是太過委屈,像要哭出來一般,雲初寒站在她身邊忙細聲安慰著她。


    “公主,郡主好歹是你妹妹,少說兩句吧。”


    雲初寒剛說完,長樂呸的一聲將口中的瓜子吐了出來,尾音還拖的很長,彩蝶氣的更加厲害,看著初月的眼神滿是仇恨。


    “你這個女人,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彩蝶掙紮著就要撲過來打初月,長樂公主氣急,站起身,一把像拎小雞似的將彩蝶拎了起來。


    “我說過,我的人你別動!”冷冷的聲音滿是不耐煩,長樂公主長臂一伸,將彩蝶扔進了雲初寒懷裏,雲初寒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彩蝶,擔憂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你。”彩蝶狠狠的瞪了初月一眼,轉身跑進了自己的帳篷。


    “公主,我去看看她。”雲初寒有些不忍心,跟著彩蝶走了進去。


    長樂繼續若無其事的嗑瓜子,看初月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耐煩的吼了起來。


    “幹嘛,都是為了你。”


    “你這樣說她會不會太傷人了。”


    “有什麽好傷的!她自找的,不凶她她不知道什麽不能動,被我母後寵壞了!”長樂翻了個白眼,她心中對彩蝶有芥蒂那是必然的,從小自己喜歡的東西,不論怎麽求母後,母後都會給彩蝶,玩膩了再給她,從小到大一直這樣,要忘記,那是不可能的。


    “公主。”初月歎了口氣,在她對麵坐下。


    “其實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說。”彩蝶大氣的揮揮手,嗑瓜子的頻率越來越快。


    “赫連跟彩蝶到底什麽關係啊?”


    “你喜歡赫連?”長樂公主怪異的看了初月一眼。


    “不是,我隻是想問問,你也知道,女人都八卦嘛!”初月掐媚的笑笑,長樂公主撇撇嘴,坐起身。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聽母後一直在誇赫連丞相不錯,彩蝶很喜歡他,母後可能有意將彩蝶指給他吧。”


    “噢。”


    “怎麽,赫連丞相是不錯,一表人才,政治又出眾,還得我皇兄賞識,但比他好的男人也不是沒有啊,喂喂,你別告訴我你知道邢將軍喜歡你啊。”彩蝶一臉八卦妹的表情靠近初月,拉著她的手防止她逃跑,“老實交代,邢將軍是不是喜歡你。”


    “你不是都看出來了嗎?”初月瞪她一眼,長樂笑的更大聲了。


    “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哈哈哈哈!他敢為你在皇兄麵前打彩蝶我就看出來了,不過那一巴掌打我也愜意啊,你也很爽對不對!”


    長樂公主的聲音有些大,大的傳進了彩蝶的帳篷,彩蝶在帳篷內咬緊牙關,眼淚奪眶而出,雲初寒抱著她細聲安慰,眼裏卻閃過一絲不易差距的笑容。


    “你小聲點啊,彩蝶的帳篷就在後麵!”初月緊張的拉了拉長樂,忙將她拖著離彩蝶的帳篷遠了一些。


    閑聊一下午,天色將近傍晚,那幾個男人才回來,邢天逸臉色不善,身後的護衛拖著一車野禽,皇帝倒是興高采烈,身後同樣也是一車,澹台焱玄,赫連非墨,赫連清俊也相繼回來。


    看皇帝那高興的神色,便是這次贏了這幾個人,侍衛將野禽弄下來欽點,果然皇帝第一。


    邢天逸扁著嘴走到初月身邊,看了看那笑的如花般燦爛的皇帝,有些惱怒。


    “天逸啊,你可別走,朕就說上次是讓你的,你非不信,哈哈哈哈。”


    皇帝笑的一臉愉悅,邢天逸的臉越來越臭。


    “不過天逸你也不差,最少贏了清俊啊。”皇帝仍在火上澆油,看著邢天逸的臉越來越黑,初月能感覺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有殺傷力。


    “皇上,不過贏了一次而已,你可別忘了,前三次你都輸給我,你別說三次你都讓我!”


    “不過從這次開始,就要換你輸給朕了!”皇帝邪氣的麵容笑的如鬼魅一般更加迷人,雲初寒依偎在他懷裏,順著他的胸膛。


    彩蝶見赫連非墨回來,也忙奔了過去,臉上笑的一臉燦爛,剛才被長樂罵的慘樣已經全然不見。


    長樂坐在椅子上仍然嗑著瓜子,翹著的二郎腿分外顯眼。


    “哎,可憐啊,沒人疼沒人愛,來了也沒人來跟我說句話!”


    長樂公主及其可憐的看了初月一眼,又看了看皇帝。


    皇帝笑著走到她身邊,猛拍了一下她的大腿。


    “皇姐,你再這樣坐無坐像,看誰敢娶你,跟朕出來幾次都沒人敢過來跟你說話啊!”


    長樂公主麵色不善,馬上一腳回踹了過去,皇帝靈活的閃開。


    赫連清俊上前,有些靦腆。


    “公主,等了這麽久餓不餓?”


    長樂停下腳步,皺眉看了一眼羞澀的赫連清俊。


    “不餓才怪,等你們這些臭男人,本公主一點勁都沒有,趕緊把那些能吃的不能吃的烤了吧,看著惡心。”長樂公主皺眉,拉著初月走進帳篷,被搶走初月,邢天逸的表情更像吃屎一般,初月不經意的抬頭,卻看見長樂公主似乎臉紅了。


    再看身後的赫連清俊,站在原地依舊是羞澀的笑,目送長樂離開,才往那堆野禽走去。


    有奸情,第一眼的感覺,初月賊賊的笑了笑,任長樂拉著自己。


    跑到帳篷內,或許是看初月看自己的眼神太曖昧,長樂有些警惕的縮了縮。


    “你幹嘛,我可不是蕾絲邊!”


    “我也不是,是也不找你這種大娘回去伺候!”


    “你說什麽,你才大娘!”


    “別動別動。”拉著長樂的手,初月壞笑著靠近,“赫連清俊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見初月笑的一臉痞氣,長樂公主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說過。”


    “好機會啊,你幹嘛不行動。”


    “他比我小。”良久長樂才歎了口氣,看著初月的眼神滿是深沉,“等你到我這個年齡就懂了。”“你也不大啊,喜歡就在一起,顧忌那麽多幹什麽。”


    “你不懂的,赫連是個好男人,我不想傷害他,你知道我性格。”


    “知道,女王嘛。”初月翻了個白眼,赫連清俊是很單純,初月終於明白為什麽參加那麽多次宮宴都能看見赫連清俊了,也許都隻是為了見長樂呢。


    長樂仍在搖頭歎氣,初月坐在床邊,伸手想將被子攤開躺一會,但被子一揭開,她卻驚悚了。


    一塊金黃色的金牌躺在被褥裏,陽光一照射發出耀眼的光芒,長樂也有些嚇住,忙將金牌撿了出來。


    “這,這是我皇帝弟弟的免死金牌,整個澹台王朝隻有三塊,怎麽會在你這裏。”長樂的臉色有些凝重,“見金牌如見皇帝,這金牌若不是我皇帝弟弟賜給你的,偷竊可是很嚴重的罪責!”


    “沒有啊,我不知道這哪來的!你也看到我下午一直跟你在一起。”初月心慌,忙翻了翻床上有沒有留下證據,翻遍整個帳篷,終於讓初月找到一隻耳環。


    水綠色的珍珠耳環,長樂公主一眼便認出那是彩蝶的,當年自己與彩蝶兩人都喜歡,最後母後還是給了彩蝶,她死都記得。


    長樂公主氣的牙癢癢,“我早跟她說過別動你,我看她真是越來越不怕死了,竟敢這樣陷害你,我不好好懲治她我就不是長樂!”


    長樂公主一甩手起身,出了帳篷直接去找皇帝。


    現在皇帝或許還沒發現,這個時候拿出來初月的嫌疑更小,跟在長樂身後,長樂整個人氣的有些搖晃。


    “弟弟!弟弟!”


    見皇帝正與雲初寒和邢天逸幾人在那燒烤,長樂公主的火氣更大了,彩蝶坐在赫連非墨身邊,神色有些躲閃。


    “什麽事大戶小叫的!”


    長樂抓金牌的手背在身後,先將那耳環拿了出來。


    “弟弟,你可認識這耳環是誰的?”


    澹台莫邪好笑的看了長樂一眼又將目光轉向雲初寒,“我一個大男人,豈會注意你們這些小首飾,愛妃,你看看認不認識是誰的?”


    雲初寒接過耳環一看便明白,看了彩蝶一眼,見彩蝶神情躲閃便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怎樣,寒妃,是誰的你可知道,我告訴你,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若是你包庇的話,別怪我對你無情。”


    “皇姐,何事讓你如此氣憤,還不放過寒兒,別玩了,再玩這羊待會考好了可沒你的份。”


    “誰要吃你的烤羊!”長樂瞪了澹台莫邪一眼,正視著雲初寒,“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知不知道這是誰的,還是彩蝶,你要不要親自看看?”


    “我。”


    雲初寒囁嚅著十分糾結,看著彩蝶有些說不出話。


    “寒兒,你直說就是,有什麽不能說的。”


    知道瞞不住,彩蝶索性站起身,看著長樂公主滿是責怪。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用這麽胳膊肘往外拐吧,你想弄死我你就來吧,皇兄,這個耳環是我的!”


    “怎麽回事,一個耳環吵成這樣。”見幾人的態度僵硬,澹台莫邪似乎也猜到發生了些什麽。“皇姐,怎麽回事。”


    “問你的好皇妹啊!”長樂一把將身後的金牌摔了出來,眾人一見,臉色立馬變了。


    “彩蝶,怎麽回事!”皇帝的神情也開始冷了下來,看著彩蝶一臉冷然。


    “我。”彩蝶似乎沒想到長樂真的會將這事戳穿,有些猶豫著,卻也狠狠的瞪了長樂一眼。


    “你不說我幫你說,邢將軍今早替初月出了口氣,有些人懷恨在心,竟去偷了皇弟你的金牌拿去想要栽贓初月,但幸好,我跟初月一進去就發現了這個,當然還找到了那個真凶留下的證據。”彩蝶鉗著耳環笑的嬌豔,“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啊。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彩蝶的臉已經被嚇青,她是皇室眾人,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也就是看事情夠嚴重才回拿去害初月,卻不想,自己留下了證據。


    “彩蝶,這真是你幹的?”


    皇帝的神情越來越冷,將金牌揣進了懷裏,接過那隻耳環仔細的看了看。


    “皇兄。”


    “我問你是不是你幹的!”


    “皇兄,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你幹的!”皇帝起身,掃了一眼初月又將目光看向雲初寒,“寒兒,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皇嫂不知道,她要知道一定不會讓我這麽做的。”彩蝶低頭,一臉的無助。


    “我問她不是問你!”皇帝不耐的掃了一眼彩蝶,雲初寒很淡然的搖了搖頭、


    澹台莫邪雖沒說什麽,但心裏卻也在懷疑,回頭看了一眼初月,皇帝的表情有些無奈。


    “抱歉四小姐,彩蝶不懂事,這件事,我看到此為止吧,先前邢將軍也算是提前懲罰她了。”


    “就這麽簡單!”長樂不滿的怒吼,“弟弟,這可是害人性命的事情!這種害人精你居然不罰她?那下次她要再這樣沒被發現,初月是不是要慘死啊!”


    長樂公主的聲音大的有些刺耳,邢天逸站起身,神色也不滿,彩蝶被他瞪一眼,便嚇得不敢再說話。


    “皇上,你是否太過偏袒自己人了。”


    “好了不用再說了,再有下次,朕不會輕饒,但這次,朕說的話還不算嗎?”


    “皇上要偏袒自家人,臣無話可說,但若是下次再有黑手,被本將軍知道的話,那本將軍不介意將她的手砍下來做紅燒豬蹄!”邢天逸的聲音冷到極致。


    長樂也一樣,冷笑著著彩蝶。


    “將軍不介意分我一隻吧。”


    “當然不介意,公主好興致。”


    邢天逸突然跟長樂站在一邊,皇帝臉色雖青,卻也沒出聲嗬斥幾人,彩蝶臉色烏青,嚇得瑟瑟發抖。


    “好了烤東西吃吧,過去的事情別再說了。”赫連非墨起身,拉了拉長樂,長樂甩也不甩他,倒是惡狠狠的瞪他一眼,知道勸不過長樂,赫連非墨拉了拉彩蝶。


    彩蝶已經嚇得快哭出來,看著這樣的情況,更是恐怖。


    “是不是朕說話也沒用?天逸,坐下!”


    澹台莫邪有些惱怒,邢天逸一直沒用聽他的話。


    邢天逸長歎了一口,似嘲諷的看了一眼坐在這裏的人。皇上說話當然有用,袒護家人的時候尤其有用,雖然不再看皇帝一眼,拉著初月坐遠了幾分,自顧自的烤著自己的。


    “天逸,彩蝶是個女子,你就不能讓著點她?讓朕說多少遍,別在朕麵前耍你的將軍脾氣!”皇帝的火氣也上來了,語氣有些重。


    “嗬嗬,月兒,你是男子嗎?來,讓本將軍檢查一下!”


    “走開!”惱怒的拍開邢天逸的手,初月有些羞惱。


    “好了,不許再提這件事,這是命令!”皇帝臉黑得不能再黑。


    邢天逸見此,也不再多說,與初月坐在一邊也不搭話。


    長樂坐在邢天逸的身邊,兩人倒是有說有笑,在坐得幾個人心情似乎也都沉重了起來,尤其是彩蝶,但看著初月時,她眼裏的憤恨卻仍然不減。


    鬱悶的一頓晚餐,吃完飯初月便回了帳篷,長樂說怕彩蝶再來陷害自己,便也擠進了初月的。


    但沒進帳篷多久,長樂又拉著初月的手往外麵拽。


    紫竹林內,青蔥的竹子長得異常好看,初月被長樂拉得有些疑惑。


    “去哪啊!”


    “去你該去的地方!”


    長樂的聲音很是興奮,穿過一片又一片地方,才到達一片空地,綠油油的草地一望無際,像大草原一般,天上的繁星也多的數不清。


    “美不美?”


    長樂的聲音像在顯擺,“能發現這種地方,我覺得我真是太聰明了。若是兩個人坐在這裏一起看星星就好了。”長樂的神色變了變,“是一男一女哦~。”


    “你可以跟清俊一起來啊。”


    “說了他是弟弟,我可不想找個兒子!”長樂公主撇撇嘴,一臉不屑。


    “你大他幾歲?”


    “兩歲。”


    “你兩歲能生兒子?”


    “哎呀討厭,你知道我說的是性格!”長樂拉著初月的手在草地上轉了幾圈,看她的眼神,初月總感覺她在等誰。


    “你不給他機會,怎麽知道他不適合你?”


    “誒,天逸!”


    長樂看到熟悉的身影,馬上往後招手,初月扁扁嘴,她就知道。


    “月兒!”邢天逸一手一根羊腿,走過來遞給初月,初月接過有些無奈的笑笑。


    “好了月兒,我去試試你說的磨合,行不行就看這一次,嘿嘿,你們好好浪漫吧,天逸,加油啊!”


    長樂賊賊的笑完後跑著離開兩人的視線,初月歎了一口氣,看著邢天逸笑的有些無奈,兩根碩大的羊腿看樣子是邢天逸精心挑選的。


    “你晚上都沒吃什麽,補補吧。”


    邢天逸帶頭在一邊的草地上坐下,又體貼的接過羊腿替初月拿著,等她坐下才遞給她一根。


    初月啃了一口,味道適中。


    “怎麽你覺得我胃口有這麽大嗎?挑兩個這麽大的。”


    “你這麽胖,胃口大不是應該的嗎?”


    邢天逸一臉詫異,初月啃羊腿的動作停下,離他坐遠了幾分。


    “嫌我胖別理我!”


    “胖才好看,本將軍就喜歡胖女人!”邢天逸嬉笑著靠近初月,“你看,那顆最胖的星星像不像你?”


    “我胖你大爺!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哈哈哈哈哈!”


    空曠的草原傳來兩人的嬉笑怒罵聲,雖在鬥嘴,初月卻也笑的開心,邢天逸時不時的啃上兩個初月吃過的雞腿,惹來初月一頓燥罵,卻笑的更加燦爛。


    歡樂的夜晚似乎過的特別快,玩得差不多,邢天逸便送了初月回去,剛才的歡樂隻剩下兩個被啃碎的羊骨頭。


    回到帳篷,長樂正在躺在自己的床上,見初月回來,忙翻身下床,一臉八卦的坐起身。


    “怎麽樣,進展如何,有沒有全壘打?”


    “全你妹啊!”初月白了她一眼,長樂的樣子過於興奮了吧,明明是自己跟邢天逸,她為什麽好像比當事人還要開心。


    “說,你是不是覺得赫連清俊不錯?”


    長樂心虛的躲了躲,好半天才捂臉嬌羞的點了點頭。


    “我就說把,也許你接觸就會發現你們倆性格根本不相衝,合適的很呢!”


    “也許吧,至少現在我覺得他不討厭。”


    “慢慢相處,你又會覺得他很討人喜歡了。”初月笑道,長樂公主也嗬嗬的笑出了聲。


    門外傳來一聲問候聲。


    “公主,我可以進來嗎?”


    聽聲音,是赫連非墨。


    初月收起了笑容,看著笑倒在床上的長樂有些無奈。


    “進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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