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就是寧安心,這孩子是她的兒子。”


    葉慕寒仔細看了照片十秒鍾,嘴角漾出輕視的笑意,“想不到她這麽快就結婚了,孩子都這麽大了,時間過得真快。”


    “你離開的五年裏,她交過九個男朋友,五個在談婚論嫁時知道她是單身媽咪棄她而去,還有三個提議要她做情人被拒絕,現在……終於出現了一個真正對她好的男人了,這是她寄給我的結婚請柬,我沒空過去,你代我去祝福一下。”懶


    齊灼華說了一大堆,把紅彤彤的請柬扔給葉慕寒,葉慕寒冷魅一笑,“你不是想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吧?”


    “你說呢?”齊灼華斜睨葉慕寒,便見他連連嗤笑,“我有過那麽多女人,尚若每個女人都為我生下孩子要我負責,那我豈不是走到哪都要娶上好幾個老婆?寧安心她一意孤行做了單親媽媽,那是她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幹,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誤會了,安心的未婚夫對她很好,兩人很恩愛,你知道我現在忙著追老婆,沒空去,隻是單純地請你送去我的祝福。”


    葉慕寒看一眼請柬上兩個人的名字,安靜清秀地連在一起,婚期是五月二號,就是後天,不知為何,臉色隱隱白了起來,腦海裏浮現出寧安心眉眼彎彎的黑眼睛,清淺的笑意,像怯怯的小兔子,總是躲在沒人的角落偷偷凝望。蟲


    “我會把你的祝福親自帶到。”他合上請柬,笑得冷魅,眸子裏沒有一點溫度。


    葉慕寒親自派了心腹供齊灼華在a市調遣,隻身去找寧安心。


    阿揚走了沒多久,顧月白便走了出來。


    她想早點找到一份穩定長久的工作,如果天之閣的工資真的拿不到,她不但無法償還阿揚的車費,還會覺得心裏難安,畢竟,她身無分文吃住都在阿揚家,唯一能做的隻是幫忙做點家務。(.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沿著陌生的街道不停地走著,身邊走過的都是與她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周圍矗立著層出不窮的高樓大廈,有著繁多的公司,心裏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哪家公司在招新人?


    沒吃早餐,現在又到中午了,身上沒錢,肚子早餓得咕嚕嚕直叫。


    在一家蛋糕房外麵,腳步再也邁不動了,怔怔地看著明淨的玻璃櫥窗裏放著的鮮美蛋糕,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她說過會給他過每一個生日的。


    搖搖頭,甩開那些關於他的記憶,迅疾地轉身離去,一回頭卻撞進了一具寬闊結實的懷抱裏,熟悉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鑽入鼻尖,傳來一陣陣眩暈感,身子居然不穩地往後倒下去,心髒撲通撲通亂跳,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了喉嚨。


    “月~”隻單單呼出一個字,她整個身子便被他狠狠地摟進懷裏,她無力抗拒,隻能任他擁抱在陌生的街頭。


    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年輕的男女每天都在上演關於愛的悲歡離合,在這座繁華喧鬧的城市,隨處可見柔情無情,人們早已司空見慣,唯有此刻兩人出眾的樣貌令人流連地多看兩眼。


    顧月白推開他高大的身子,不敢抬頭仰視他的容顏,那張無數次縈繞夢中的臉,此刻相見,竟覺得中間隔著千山萬水,無力凝睇。


    “餓了吧,這個給你吃。”他把一個精致的小蛋糕舉到她的麵前,如以往一樣對她溫聲說話。


    他看到她剛剛對著櫥窗癡癡凝望了,可是她,不是真的想吃蛋糕,隻是想起了對他的承諾。


    嘴角緩緩綻出一絲苦澀至極的笑,仍是低著頭,扯動雙唇低低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掉頭就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手卻被他猛地抓住不放,她執拗地不回頭看他,厲聲出口,“放開我,我在我的a市,你在你的b市,從此以後,我們正好……可以互不相幹。”


    “你說什麽?”他手中的蛋糕轟然掉到地上,強勢地扳過她的身子,挑起她的下顎逼她不得不麵對他,冰冷又熾熱的眸子死死盯住她蕩漾著水霧的美眸,“如此決絕的話你怎能輕易說出口?顧月白,你看清楚了,是我,齊灼華,你的丈夫,我們曾經那麽親密無間地在一起,依偎著彼此,你都忘了嗎?”


    顧月白巍然不動,就著向上仰的姿勢強忍住淚意,笑著說:“那些都過去了,你不是很快就要跟季煙舉行婚禮了嗎?這次特地過來,是不是找我簽離婚書?”


    聞言,他的身子巨震,像是受了什麽重大打擊,臉色發緊,烏黑發亮的雙眼凶狠地盯住顧月白的臉,覆身就要親上這張說出如此決然之話的唇,“不要碰我!”她厲聲阻止,雙手揮開他湊近的臉,齊灼華不肯罷休,執意接近。


    “放開她。”驀然,一道年輕的聲音在他們兩人身邊響了起來,接著,顧月白便被人從身後扯了過去,撞進了一個陌生溫熱的懷裏。


    愕然一看,竟是開著車到處亂轉的阿揚,此刻,正滿目惱火地瞪著對顧月白無禮的臭男人。


    齊灼華望著兩人緊靠在一起的身子,冷冷皺眉,烏沉沉的目光看著顧月白,克製著怒火對著她和氣溫柔地展開雙臂,“寶貝,過來!”


    他肉麻的稱呼不禁讓阿揚覺得羞惱,抓住顧月白的手便走,“瘋子,a市到處都是流氓,走,我們回家。”


    阿揚的出現正好給了顧月白逃脫的機會,她順著他的意思與他轉身就要走,可齊灼華不甘哪,在b市夜夜守著空房子想念她,終於抽出空來見她,怎麽可能輕輕鬆鬆地放她離開?


    他不管不顧地上前就扯開兩人緊緊纏在一起的雙手,抓住顧月白的手腕,眉目含著不容拒絕之意,“顧月白,跟我回家,有什麽事我們回了家再說,好不好?”他忽而就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懇切,還未等顧月白捕捉到,阿揚便一拳頭揮了過來。


    齊灼華輕巧躲過,臉色卻難看起來,見阿揚不依不饒地又來踢他,頓時冷了臉狠狠地一個掃堂腿把阿揚摔倒在地。


    “你……他是我男朋友,我就要跟他走。”顧月白氣急,猛地甩開齊灼華的手,慌忙跑過去扶起阿揚,一疊聲問他有沒有事。


    齊灼華僵硬地站著,難以置信地看著顧月白,臉上罩了一層寒霜,黑眸冷的凍死人,那微顫的心,一陣陣的疼。


    伸出手想把她拉回自己的懷裏,藏著掖著,心肝寶貝地護著,再也不讓別的男人覬覦她一分一毫,可是,手伸到半空中,接觸到她冷淡的目光,僵住了。


    這樣的懲罰她還嫌不夠,居然……輕視地瞟他一眼,瞬地拉下阿揚的頭,踮起腳尖,鮮嫩的紅唇對準他的,深深地印了上去。


    阿揚霎時石化,大眼睛睜的老大,整個世界在他身邊消失了,隻看得見眼前美若花瓣的臉,隻感覺到麻麻的電流自唇上火花一樣竄過他的全身,隻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也能感覺到潔淨的芬芳,在他心裏像電影慢鏡頭,一幀一幀地滑過眼簾,不停地回放在心尖。


    齊灼華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忽然收了回去,兩隻手垂下,緊握成拳,捏的指關節咯咯作響,冰冷眸底燃起夾雜著痛楚的怒意,不斷地吞噬著他。


    顧月白站好,臉上紅白相間,驕傲地對著齊灼華揚了揚下巴,“你有你的煙兒,我有我的阿揚,彼此,互不相幹。”


    “阿揚,我們走~”顧月白一把扯住還處於石化中得阿揚,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齊灼華猛地朝前追了三大步,卻在看見顧月白微微轉臉對著阿揚露出了明媚的笑,側臉白淨溫暖,不知怎的心中絞痛,竟無力追過去。


    走了很遠很遠之後,顧月白強忍的淚頓時如沒了閘門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而她身後的齊灼華,英挺的身子站立不穩地倚在一邊的燈柱上,孤單,落寞,痛苦,卻強自堅強,冷漠,驕傲,唇角抿成一條冷冽的直線望著他朝思暮想的妻子與他人攜手離去。


    “你怎麽哭了啊?”阿揚終於從剛剛的怔愣中反應過來,原本應該高興的,卻見顧月白滿臉淚水,心裏一下子慌了,下意識看了看剛剛那位冷漠矜貴又長相出色的男人,那抹高大的身影依舊佇立在原地。


    他直覺他們之間可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此時此刻,他不願去深想。


    “我哪有哭?”顧月白死不承認,抬手擦了擦眼淚,腳步走得更急,“你的車在哪?我們快點回去。”


    她好怕,怕齊灼華不死心地追上來,而她一個不舍就會緊緊地抱住他,嗅著他的味道,再也不想離開。其實……她好想……好想他。


    拐進一個拐角,顧月白忍不住蹲下來雙臂抱頭失聲痛哭。心裏不斷地撕扯著,叫囂著,有一個聲音時大時小地要她做出難以割舍的決定,放棄那個男人,放棄那個家,她捫心自問,能做到嗎?能嗎?


    一想到永遠離開他的可能性都覺得痛到無法呼吸,便不能再思考,不能再做任何事,疼痛隻是讓她更加認清自己的心,愛,而不能。


    雲泥之別,不該愛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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