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她……


    鄰芸雪見離沫略微吃驚的樣子,嘴角的笑容愈發綻放,襲輕功舞她麵前,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定。


    “有事?”離沫淡然地睨了她一眼,直覺告訴自己,鄰芸雪這次的暗中來訪必有目的。


    鄰芸雪滿不在意地拿起桌上的糕點往嘴裏送去,答非所問道:“看樣子越錦洛將你保護得很好麽,害得我現在才見到你。”


    離沫不說話,等著她告知此行的目的。


    鄰芸雪也不急,隻是悠閑環視了周圍一眼,繼而道:“你這寢宮真漂亮,不過,等莫落宮建好了,估計這座宮殿也就廢了。”


    ……莫落宮?


    見離沫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鄰芸雪隻是笑笑,並不打算解釋,從懷中掏出一塊精美的玉墜,眨眨眼,道:“我這次來呢可不是聊天哦。”


    一見她手中的東西,離沫美麗的瞳孔瞬間收縮,臉色變得煞是蒼白,櫻紅的唇漸漸退去了血色,麵上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什麽意思?”不知是不是風吹得太冷的緣故,她隻覺得自己的聲音竟在隱隱顫抖。


    “很明顯啊……”鄰芸雪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墜子,笑得格外天真無暇,道:“那個孩子現在在我手上。”


    聞言,離沫麵上不變,隱藏在袖間的十指緊緊地握住,一絲鮮紅的血漬在掌心中化開,平穩道:“你想怎樣?”


    “放心,我跟姐姐你無冤無仇,也不會因為越錦洛爭風吃醋,更不會對那個孩子怎樣,隻是,我師傅就很難說了。”鄰芸雪說得很輕鬆,眼底竟是盈盈的笑意。


    這個人,離沫曾經在她身上找到過自己以前的影子,但現在看來,她那時的純真都是虛無的偽麵。


    離沫暗自咬牙,努力抓住了‘師傅’的字眼,問道:“師傅?”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呢。”鄰芸雪眨巴眨巴天真的眼眸,濃翹的睫毛像羽扇般撲閃著,道:“三日後,西郊外的樹林裏你自然會見到他,當然,也會見到你兒子。”


    “我憑什麽相信你?”離沫故作鎮定地看著座下的鄰芸雪,然,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時內心的洶湧。


    “就憑這個!”話落,精美的玉墜隨風而至,離沫轉身,伸手敏捷地接住。


    “既然話送到了,那麽……”鄰芸雪起身,輕盈一躍,優雅轉身,消失在窗口。留下一句虛無縹緲的話:“勿忘三日之約。”


    宮殿內又瞬時安靜了下來,風從窗外灌了進來,卷起妖紅色床簾,她似被抽離了靈魂般默默地走著,臉上蒼白得可怕,她顫抖著身子,喊道:“小藝!”


    接著,利劍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侯在宮外的宮女太監們聞聲趕了進來,皆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冰冷的大理石上鋪滿一地的碎花瓶,女子毫無血色的昏睡在地上,手上被地上的碎片劃出一道口子,血色涓涓流出。


    皇後寢宮內頓時一陣慌亂,宮女太監們麵露懼色,七手八腳地忙裏忙外,翠屏見狀忙喊幾個宮女去傳太醫,鶯兒則帶著幾個人匆匆地跑去通知越錦洛。


    不出一會兒,幾乎太醫院裏所有的太醫都趕了,紛紛輪流著給離沫把脈看診。


    迷糊中有一大群人在她床旁忙上忙下的,在房間內進進出出,沒過多久,房間內頓時變得一陣寒冷,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多做,多說。


    一股熟悉的氣息漸漸近了,修長的指安撫上她的臉頰,朦朧中,有人在和她說話,卻什麽也聽不見,隱隱約約,那些忙亂的腳步都走了出去。


    一雙手將她半起著身子,抱住,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嗓音沉沉的,很好聽;緩緩的,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睜開了朦朧地雙眼,之前的記憶如流水般湧入,她蓄滿淚水的眼眶微紅。


    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小手在他懷中拽著衣襟,嗚咽地哭了起來。


    看著懷中哭泣的人,他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做惡夢了?”


    懷中的人搖了搖頭,隻哭不語。


    “乖沫沫,發生了什麽?”他低沉的嗓音有種致命的誘.惑力,引.誘著她一步一步地向前。


    “小藝……小藝不見了……”懷裏的人哭得愈發凶了起來,聲音帶著哽咽,拽著他衣襟的手也更緊了。


    聞言,越錦洛怔了怔,輕撫著她後背的手也停在了空中,過了好一會兒,越錦洛將離沫從懷裏扶直,雙手抓著她的肩膀,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跌道塌下。


    他低下頭,與她平視,細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誘哄,道:“沫沫不要傷心,對你肚子的生命不好……”


    沫沫傷心了,我也會難過……


    生命……肚子……


    她睜著水霧繚繞的眼眸,怔怔地看著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越錦洛輕含住她毫無血色的唇,淺嚐輒止,道:“沫沫因刺激過度暈倒,太醫方診斷出來沫沫懷孕了。”


    這麽說……她肚子裏有個生命正在悄悄的延續……


    她蒼白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臉上的表情有些怔然,卻明顯平息了之前過激的情緒,越錦洛方暗自鬆了口氣,不想過會兒,她眼裏又蓄滿


    淚水,直落下來。


    “小藝……”


    在沒有越錦洛的日子裏,陪伴了她五年的小藝……


    “沫沫,乖乖的睡一覺。”他再次抱著她,安撫誘哄著。


    “不要!我要去找小藝!”說著,她便要推開他,倉皇地想要起身,卻被他抱得死死的,不放開。


    他將她擁在懷裏,努力平息著她身上的情緒,低著嗓音,騙哄:“聽話,你現在懷有身孕不宜情緒波動。”


    聞言,懷中的人似乎安靜了幾分,卻依舊掙紮著身子,胸膛傳來她因哭得沙啞的聲音,道:“帶我去找小藝好不好?”


    “沫沫要乖乖的,聽我的話,好好睡一覺……”


    低沉的嗓音誘導著她平複內心的洶湧,眼皮也漸漸加重了起來,她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直至如喵咪般卷縮在他懷裏,安靜地睡著。


    臨睡前,隻聽見她小貓般的嗚咽著:“媽咪對不起你……小藝……”


    ————————————


    嗚嗚……妖妖本來還想再爆發一次的……不想,又……又卡文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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