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來遲,還望恕罪。”簡潔的預言沒有絲毫卑微的字眼,甚至有一股自然的高傲存在。


    離沫看著來人,笑笑,心下歎道:今晚的衝擊可真不小啊……


    絕……


    不經意間,她又看見席座中,一男子正久久的凝視著她,竟是……越錦殤!離沫有些匆忙的別過眼,不敢再看席下冷峻的男子。


    絕身後的侍從將手上的一錦盒恭敬地呈上,越錦洛身旁的公公一揮手,隻見一個小太監上前將錦盒收走,看樣子,是生辰的禮物。


    越錦洛狹長的鳳眸在他身上輕微的掃過,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落座;慢慢的,晚宴開始了,四下的大臣們紛紛獻上所帶的禮物,皆是一些稀奇珍寶之類的,每人送完後還不忘向越錦洛恭維一句。


    大臣所攜帶的未出嫁女眷們紛紛朝越錦洛拋來似有若無的媚眼,爾後有嬌羞的低著頭,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


    大臣們送往後,接著後宮的妃嬪們亦一個個的開始獻上自己所帶的禮物,離沫原不知暮菁國還有這個規矩,本打算送給越錦洛的東西根本帶不過來,不由蹙起了眉頭。


    送給越錦洛的東西必然都是些曠世奇物,然而,越錦洛似乎對所有人獻上的東西都不敢興趣,隻是輕微的瞥了一眼,不再有任何的表示。


    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離沫身上,嘴角噙著一抹笑,仿佛在期待著離沫的禮物。


    妃嬪一個接著一個的獻上禮物,直到凝妃時,她優雅恬靜地站了起來,輕揮手,侍琴手捧著一個精致細小首飾盒走了出來。


    明明是對越錦洛說的,但她卻看著離沫,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纖兒沒有什麽能拿給聖上的,就將聖上本來的還回,算是一個遲來了的禮物。”


    話落,越錦洛狹長的鳳眸裏終於有了一絲動容,看了凝妃一眼,緘默;他揚手,示意將首飾盒拿上來,周遭的妃子們皆低著頭不知在思量著什麽。


    她們送上的禮物越錦洛連看都不看一眼,這首飾盒裏究竟放著什麽,能讓越錦洛這般有興趣?


    不得不說,當看到越錦洛重視那盒子裏的東西時,離沫心裏有種堵堵的感覺,她暗自抿著唇,眸光不太友善地瞥了越錦洛一眼,卻看到他的臉上隱藏著疲憊。


    為什麽這麽累……是因為廢妃的事麽……


    所有人都將禮物送完了,隻剩下的是離沫,離沫轉眸看向越錦洛,道:“皇上,臣妾的禮物恐怕帶不過來。”


    “無妨,我過後自會去取。”越錦洛滿不在意的笑笑,繼而暗含深意道:“沫沫是放在了書房還是浴池?”


    聞言,離沫似聽懂了越錦洛話裏的意思,臉上泛起一抹莫名的緋紅,趁人不注意惡狠狠的瞪了越錦洛一眼,惹得他一陣壞笑。


    這個妖孽!盡想些有的沒的!


    送禮的環節結束後,一群舞姬飄然而上,輕舞飛揚,因為不太喜歡這樣場合,所整個宴會的流程離沫都不怎麽注意,四下的大臣們不停的阿諛奉承著。


    舞姬輕舞間,越錦辰微抬起頭,看向離沫,道:“不知,這六年來皇後究竟去了哪裏?”


    這似乎是個眾人默契得不便談起的話題,越錦辰如此一言,四下頓時一陣安靜,沒人敢說話,隻剩下殿上的舞者膽戰心驚的跳著。


    “我……”離沫舔了舔幹澀的櫻唇,坐在那的身影有些無措,不敢麵對他。


    看越錦辰的樣子,似乎現在才知道她回來了,莫不是越錦洛封鎖的消息?


    “既然走了為什麽又回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就連語氣也是這般的波瀾不驚,似乎變得穩重成熟了,卻又有種疏離的陌生。


    他的意思是,要她永遠都不要回來了麽……


    離沫聞言頓時不知所措了起來,眼底盡是一片慌亂。


    “小九!”越錦洛有些溫怒地看著越錦辰,狹長的鳳眸有種逼人的魄勢,隱藏在袖間的手不覺地握起。


    “我在問皇後娘娘!”越錦辰不甘示弱地看向越錦洛,眼底是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強。


    原本還是歌舞升平的宮殿頓時一陣寂靜,在場的人無不煞白著臉,大氣都不敢出一個;殿外的風強烈地吹刮了進來,揚起大殿內的紗簾一陣飛舞。


    那個曾經在她身旁天真的喊著沫姐姐的小九,那個總是喜歡黏在她身邊的小九,那樣的小九啊……現在正在質問她……


    該如何,才不會傷害到你,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既然走了為什麽又回來?!”他似乎不再淡然,生氣的看著離沫,曾經純澈的眼眸裏泛著零星點點的霧靄,似被拋棄了的孩子,強忍著堅強。


    “小九……我……”離沫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竟在越錦洛麵前上演這樣的戲碼,四下的臣子們皆是一陣心慌,生怕越錦洛一個氣急將拿他們來出氣,偷瞄了一眼坐在高處上的越錦洛,他們卻出乎意料地沒看到越錦洛眼底的憤怒。


    “辰王。”絕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嘴角揚著一抹詭異至極的弧度,道:“皇後娘娘的行蹤豈是身為臣子能過問的?”


    越錦辰墨黑似的眸子依


    舊凝視著離沫,眼中依舊是一種不肯放鬆的倔強,道:“回答我!”


    突然,寂靜的大殿內響起金屬酒杯,白玉瓷器碎落在地的聲音,在場的臣子女眷們皆是驚得一顫!


    “小九,夠了!”越錦洛暮然站了起來,隨手憤怒一掃,霎時一陣桌旁狼藉。


    “不夠!”越錦辰不敢示弱地站了起來,直視著眼前的越錦洛,眼底沒有絲毫的怯意。


    越錦殤安靜地坐在一角,卻掩蓋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羈的氣息,鎮定自若,獨飲,抬眸,深深的看了眼上座的離沫,他的眸底幻化成一種詭異的光芒。


    看著那種固執的臉,越錦洛頗為疲憊的撫了撫額,狹長的鳳眸倦意地微眯,殿內頓時一陣安靜,許久,他才道:“都散了……”


    “臣告退……”


    “臣妾告退……”


    一場宴會就這麽草草的了結,甚至連廢妃的事宜都不曾提過。


    話落,所有人皆是逃命似的走了出去,生怕一個不小心卷入這場可怕的硝煙中,越錦辰卻依舊站在那與越錦洛對視著,始終不曾開口的南墜和離月皆是看了離沫一眼,離去。


    絕依舊獨坐在席,嘴角噙著一抹莫名笑意,飲酒,起身離去;越錦殤深意地看了離沫一眼,最後還是邁步走了出去。


    越錦洛的臉色隱藏著倦意地蒼白,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今夜的他似疲倦了的蝴蝶,揮舞不了美麗的翅膀,隻想安靜地停在她的肩上。


    “小九……”離沫起身來到越錦辰身前,低垂著眼簾,欲言又止。


    “我恨你!”他暮然的一句話叫離沫頓住了僵硬的身子,繼而道:“你恨你的不辭而別!”


    說完,也不管不顧地伸手將離沫狠狠地抱在懷裏,叫離沫驚得一陣心跳加速!他的懷抱很溫實,有一種淡淡的男性氣息懷繞。


    她怔了一會兒神,爾後伸手,輕聲抱住越錦辰,道:“對不起……”


    寂靜的大殿內,她溫婉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輕得如煙似夢般飄渺……


    不知過了多久,離沫隻覺得胳膊一緊,被另一人迅速拉了回起,他眼底毫無波瀾的看著越錦辰,話裏卻是在對離沫說道:“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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