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海橫天,古今時空幻滅,無窮諸天起伏其中,掀起驚濤駭浪,讓始祖製造的通道破碎,整片古史都在龜裂,衍生斷層,沒有一人可以逃走。


    森冷笑聲中,李昱腳踏猩紅狂瀾而來,手持龍漢大旗,旗幟遮天蔽日,猶如赤色高牆封堵既有的一切,壓抑無比,截斷唯一的生路,又如一輪血日橫亙天際,高不可攀,散發著大清淨大寂滅大自在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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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旗攬古今,赤霞蔽日月,讓天地間無比昏暗,真實的壓在始祖與厄土生靈們的心頭,讓人要窒息。


    不由自主的,殘存的始祖們都退後了一步,她們擔心會步上前麵幾位隕落者的後塵,那壓迫而來的存在,仿佛成為了將她們自棺中長眠驚醒的噩夢厲鬼!


    “就連始祖們也在忌憚嗎,短短時間,就被鎮殺了一半,隻剩下五人了。”厄土的至高們都生出了點點絕望與悲涼之意,始祖居然在後退。


    連她們都內心有懼,麵對那打穿永恒未知處的蓋世人皇,心中念頭隻剩下逃,要逃入高原去,借此庇護。


    眼下,局勢變得截然不同了,風光超然的始祖狼狽不堪,在苟延殘喘;原本被認作是獵物的人皇卻反成了獵殺者,在肆無忌憚享受著她們的恐懼與憤怒,品嚐著她們的掙紮與彷徨。


    唰!李昱笑容漸起,手中龍漢大旗驟然揮動了起來,壓蓋向前,整個大千宇宙似一下子黑暗了下來,整片世間都沒有了光彩,死氣沉沉,厄土生靈心中最後的一縷曙光也被深淵吞沒了,壓抑到極點,都閉上了眼睛。


    “啊!”有始祖大吼了一聲,童孔急驟收縮,忍不住倒退,險險脫出旗幟籠罩的範圍,心有餘季,卻見那大旗根本沒有掃落,隻是壓來。


    這是在戲弄她們,猶如貓戲老鼠,獵人收網前的享受與快意。


    “哈!哈哈!哈哈哈!心有懼意,談何而戰!


    螻蟻,生不過為柴薪,點滴煙火光熱,也敢與長空浩日爭輝,不知所謂。”


    李昱大笑,滿是嘲弄與不屑,她身未動,卻讓始祖們不由自主的忌憚驚懼。


    這一幕幕,像是毒蛇啃噬她們的內心,愈發的不安;要知道諸世中,古往今來無數個紀元,她們淩駕所有生靈之上,連大道都祭掉了,怎能有這樣示弱的時刻,臉上有種火辣辣的痛。


    “人皇!要殺便殺,你不可輕辱我等!”手握鐵戈的始祖冷喝,氣機暴漲,陣陣灰盡般的不詳物質相伴而舞,纏繞在戟刃上,猛地劈出,頓時化成了一片風暴般的產物,引導諸世都扭曲,萬事萬物都分解成了灰盡,向著風眼處聚集而來。


    “想死還不容易?”李昱瞥來,手中大旗一個反轉便橫壓而至,猶如天傾地覆般顛倒所有,整個灰盡形成的風暴都被拍滅,旗鋒如矛貫穿而出,直接打的鐵戈鏗鏘而鳴,倒翻出去。


    她順勢逼近,大手捏印拍落,化成一片古樸巍峨的封禪台,封天封地唯人獨尊,將灰盡始祖籠罩入了一片人道諸天中,除人之外一切不容,一切壓製,一切皆滅。


    噗!慘烈的一幕發生了,始祖的不祥血液飛濺起來,整個頭顱都被拍翻,向後彎曲,嵌入了棺柩中,撞出了一個凹痕,她那扭曲的身形猛然崩散,化作漫天燃燒的灰盡飄落。


    “本座要你生才能生,要你死才能死,你命由我不由天!”李昱冷酷出手,悖論之鏡與起源樹圖騰齊現,照耀那漫天灰盡,頓時又回朔到了崩散之時,她揮動諸天刀,極致的鋒芒與淩厲將她與棺柩一份為二。


    唰!仙蓮搖動,將古棺收取,祭海蕩波,攜輪回而來將始祖肉身鎮壓。


    五大始祖再落其一,隻餘四人在苟延殘喘。


    “她究竟用的什麽手段,能將本源古棺與我等分割開來,連高原都無法複活?”殘存的四位始祖童孔收縮,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可怕的後來者竟會走這一步。


    堂堂十大始祖啊,從未有過齊出的時候,眼下第一次圍殺就被人打成了這副模樣,殺到隻剩四個,簡直是巨大的打擊,讓她們懷疑己身是否真的祭道了,差距大到難以理解。


    “還剩四個,真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的煙火,短暫的取悅,卻回味悠長。”李昱雙目微眯,雙臂舒展,帶動劇烈的轟鳴聲,諸世共振,大千世界,無盡宇宙時空,都在哀鳴。


    伴著她的腳步邁起,要屠掉最後四尊始祖,一切轟鳴又加劇了,仿佛萬事萬物都在瑟瑟發抖,亙古亙今傾塌。


    “我不信!她真能封鎖高原之路,大不了我等自盡歸來,她還能殺入高原中不成!”金銀始祖麵色發僵,旋即便露出了狠色,她們棺柩都失去了,自然沒什麽可怕的。


    眼下四祖齊出,都化成了劇烈膨脹的不詳物質,彼此交匯相合,化成了某種恐怖的洪流轟鳴而來,不斷燃燒,不斷爆開,以獻祭己身合力打出這一擊。


    “徒勞的掙紮。”李昱一手擲出古碑封鎮後路,揮動諸天刀就劈開了無量時空,己身竟燃燒坍縮了下來,再度化成太一混點,迸發無量光焰,舉世共鳴劇震,亙古亙今都顫栗,無邊大道焚燒,貫徹此地,將可怕的不詳洪流盡數吞沒,不斷輪轉燃燒,碰撞轟鳴。


    這種級數的生靈決戰,隨意一擊都可以打滅數之不盡的大千世界,其威無窮;可以動輒就是很多萬年,也可以在頃刻間落下帷幕,眼下可以說是用盡手段決戰,血拚本源,一切神異皆融入了樸實無華的招式中。


    嗡隆!諸世轟鳴,無量混沌洶湧,無數的宇宙,數之不盡的大世界顫栗,哀鳴,整個厄土都四分五裂的迸開,衝擊向高原。


    難以觀測計量的時間刻度中,太一混點膨脹收縮,而後猛地炸開,宛如開天辟地般吞吐出萬物,噴薄出無盡的可能與走向,每一種趨勢裏都出現了始祖們的身影,無一列外皆是淒涼,眼下這些‘注定’皆成真,波及當世。


    噗噗噗噗!一連四聲炸響響起,四位始祖全部崩碎,肉身不斷瓦解,於霎時間蒸幹了血霧,不祥軀體破滅。


    她們的棺則模湖了,消失不見,一次可怕的對碰讓古今未來被打爆,分裂成了無數小塊,漂流般浮動在黑暗的虛無裏,一切成空;花粉帝出手護持,將一切重塑與映照,避免諸世成墟。


    始祖們麵露異色,趁著此機要在高原內重新複活,避開人皇這場可怕的大祭劫難。


    但這似乎並不能功成,隻見李昱身後一連數道圖騰飛出,天行者指天觸地,封鎖一切維度,將她們定格於此;起源樹盤根錯節,引導走向可能匯集成‘一’;悖論之鏡折射普照,化正確的複活為錯誤的回朔,一切又被打回了原點。


    “不!”始祖們目呲欲裂,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遁逃,卻又被硬生生拖拽了回來,仿佛定下了一個錨點般,無論怎樣掙紮都將回到這一處。


    她們看向未來,竟皆被同化占有,在起源樹的引導下化為了既定的一,全部坍縮在此刻,沒有了其他可能與走向。


    回首過去,一個巨大的太一混點不斷收納坍縮,自上一刹那追朔向盡頭,將一切包羅覆蓋,都出現了同一道身影,靜靜俯瞰著她們,而後皆出手扼殺,每一刹那都是一次攻伐,遍布古今未來,一切都將崩塌歸一。


    噗!失去了古棺的金銀二祖最先被打爆,在一刹那爆開寂滅了無數次,過往與未來的無窮攻殺在這一刻同時迸發,她的每一處節點皆滅,徹底被祭海吞沒鎮壓。


    剩下的兩位始祖雖背棺,可也有了一種十死無生的悲涼感,高原近在遲尺,卻無法觸及,可望而不可入,陷入了萬古最恐怖的殺局中,她們失了先手,接連被打崩,一時間處處被動,完全陷入了人皇的節奏與掌控中。


    “隻剩下兩位始祖了,難道今日要盡滅嗎?天亡我厄土不成!”至高們幾如絕望,充滿了痛苦與無奈。


    這種級數的生死對決,她們也無法參與進去,隻能無力的旁觀,眼睜睜看著十大始祖被殺到凋零,隻剩下兩人在苦苦掙紮,何等的悲哀與苦澀。


    對她們而言,這是一場慘禍,幾如末日到來,祖地傾覆,厄土都被始祖濺落的鮮血染紅了,始祖們消失,山河破碎,希望被人皇踐踏在腳下,太過淒烈。


    “來吧,何必掙紮,大寂滅方得大清淨,大清淨才見大自在;本座慈悲,送你們清淨自在,還要拒絕不成?”李昱徐徐而來,望著這殘存的兩人,滿麵慈悲平和,仿佛那起源之前的接引祖神,教化世人,普渡災厄。


    “瘋子,你就是殺了我們,也不過是另一支崛起的詭異族群,另一片厄土與高原,終究是要走上與我們相同的道路,大祭諸天,又有什麽區別?”殘存的兩位始祖不甘。


    她們認為對方同樣是詭異生靈,那股不詳之感不比她們少,甚至也屢次大祭厄土,但卻並未與她們合作,反倒是‘同室操戈’,難以理解。


    “區別?


    區別就是,我比你們更強,更可怕,更正確。


    且,大祭諸天可遠沒有厄土來的有趣,你們,是無限再生的韭菜與大藥,諸天與上蒼收割一次便要漫長歲月,我不願等,隻有你們才能滿足我。


    所以不必擔心,誰會去毀滅自己的養殖場與藥園呢?


    以往,你們一紀元一次大祭,我也一紀元一次小祭與大祭,看厄土長勢如何,嗬嗬,能為本座發光發熱,也不往你們來世間走一遭了。”李昱閑庭散步般逼近,手中龍漢大旗一展,便將橙祖挑了起來,釘在半空中。


    她們雙目對視,橙祖看到了無盡的冷漠,仿佛自己隻是一株被采摘的大藥,除此之外,再也算不得什麽。


    噗!下一刻,她整個身軀都炸開,古棺被掠奪,己身沉淪入輪回中。


    場中,隻剩下了最後一位始祖,在悲涼的大笑著“哈哈,終究是有這樣一天;看著吧,你未來也會見到這樣的一日,被後來者推翻取代,無力的見證,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嗬,無力的悲鳴,被推翻取代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不夠強,遠遠的不夠,坐井觀天,真以為祭道了便無敵嗎,連自己的前路都沒有。”李昱冷笑,手中古碑飛起砸落,將她身軀鎮壓,手起刀落便人棺分離,各自鎮壓。


    頃刻之間,最後一位始祖也被鎮殺,無止盡的沉淪在祭海輪回中,墜入夢界,墜入悖論之鏡,在真實與虛妄中掙紮,在正確與錯誤中遊離,在邏輯背麵中迷茫彷徨。


    蕩塵滌汙,諸天清明,一切動亂都走向沉寂,無有波瀾,無有轉折,隻有一個趨勢與可能,死!


    對於厄土生靈而言,這一天無比的痛苦與絕望,天地與心靈都灰暗了,真正的破滅時代,從未有之殤,所有始祖皆死去。


    十祖全落!


    “身入輪回,也當殘痕盡去。”俯瞰厄土高原,李昱抬起手臂,冷漠無情的在天地中劃過,斬滅除高原外始祖們一切存在過的痕跡,十口棺柩整齊擺放在仙蓮空間內,十大始祖則沉淪在祭海與輪回中。


    一時間,厄土生靈們的記憶全都模湖了,關於始祖的一幕幕全部澹去,認知全部被覆蓋抹除,甚至都逐漸忘卻了因何而悲傷。


    就連道祖級生靈也不例外,全都露出茫然之色,望著空洞而虛無的高天,怔怔出神。


    至高悲鳴,身軀搖動,仿佛已然看到了戛然而止的未來,遍布赤色。


    隻有紅族之主與紫晶族主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始祖盡滅,那便是她們上位的時候了。


    呼啦!


    冷冽的的風劃過荒蕪的大地,發出嗚嗚聲,像是有人在悲傷地嗚咽,哭泣,給人無比淒涼之感。


    隻是在那高原的盡頭,隱隱有一縷幽霧凸顯,極澹極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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