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熱鬧啊,可惜在下來的晚了,沒能趕上大場麵,有情你說是也不是。”


    紫山道場外,一陣風鈴搖曳之聲響起,那竟是一個頭戴鬥笠而來的紫袍男子,麵容看不清,唯有額頭間的一朵黑蓮格外醒目。


    他步伐很慢,卻有一種深沉莊嚴的禪意,自掌指間垂有一串念珠,半數祥和圓潤,是為精純的舍利子所化;半數則陰氣森森,怨念滔天,是為生靈的頭骨所成。


    半佛半魔半瘋癲,亦佛亦魔亦通賢。


    “佛說有緣,緣來緣去,便是時機正好與一步之遙的區別。”


    在他身後,一位眉心生有金蓮,膚如羊脂的清麗女子相隨,平和開口,自有禪機。


    “大光明,大無量,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欲渡苦海浪無量,世人皆渡我自成,我佛慈悲。”


    紫袍男子輕笑,一掌側於胸前,持念珠,另一手後負,昂首入道場,露出了一雙魔性而深沉的眸子。


    場中,不少認被這個姍姍來遲的身影所吸引,觀其氣息,竟是晦澀而深沉,隱隱引動了神鍾震響,莫非是一位聖人不成?


    “好深沉的禪意,但又與世俗常見不符,似誘人沉淪,入苦海紅塵,逆反了清規戒律啊。”


    不少域外古聖都投來了目光,很疑惑,這又是從哪裏出現的一尊神秘強者,似乎跟腳非凡。


    場中,唯有一些王族古生靈感受到了什麽,驚恐的瞪大雙眼,忍不住高呼道“瘋子!是那個瘋子來了!波旬!魔佛波旬!”


    波旬?!


    這二字仿若驚雷般炸響在場中,讓所有人都是身子一震,露出驚異之色,這位天下都忌憚的大魔頭竟然也來了?


    此時,就連幾大皇族之內,都傳來了冰冷的目光,當初人王隱沒,波旬出世,可謂是大鬧天下,連古皇子女都險些遭了他的毒手。


    其中以元古尤為淒慘,自持實力不凡,卻被追殺十萬裏,若非祖王出手,恐怕就真的折在了他手上。


    沿途的墮天族,天狗族更是被他度化了一批族人離開,成為了虔誠信徒,被納入了小雷音寺中,日夜禱告禮敬。


    “這家夥,竟然還敢出現!”


    原始湖方向,元古麵色驟變,忍不住咬牙切齒,世人隻知當初他被追殺了十萬裏,卻不知當初那魔佛是想著度化他,拉他沉淪入苦海,成為眾生寶筏的一員。


    與佛度眾生不同,這家夥完全是反過來,要以眾生渡自己,鑄眾生寶筏渡世,以萬靈渡己,雖是佛法,但卻偏激魔性。


    凰虛道等人也麵色凝重,盯住了那漫步而來的紫袍身影,清脆的風鈴搖曳聲仿佛蕩在他們心頭,壓抑而突兀。


    “佛談緣分,相見即是緣,諸位皆與我佛有緣。”


    波旬到來,俯瞰六位古皇子女,輕輕一笑,卻讓他們心頭霎時緊繃了起來,仿佛下一刻就要發生些什麽一般。


    但這裏終究是萬族盛會,非是隨心所欲之地,眾人所想的一場龍爭虎鬥並未上演,反倒是很平靜,唯有一眾西漠聖僧難以自持,紛紛色變。


    “佛法末劫的掀起者,他竟然又強大了,難道是來找尋未來佛皇?兩人都是注定在未來得證無上菩提,糾纏很深,過早相見說不定會引發大變。”


    緊隨聖僧到來的一眾須彌山僧眾憂慮,看到波旬身後的覺有情,也忍不住一聲歎息。


    以身飼魔,渡的是誰?沒有人能說得清。


    此時,波旬俯瞰四方,微微一笑,竟是盤坐了下來,於枯樹之下棲身,雙眸微闔,一副參禪講道的模樣,卻是讓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大魔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凡人實在難以揣摩他的想法與念頭。


    “難道他要講道不成?我聽聞這對於佛法修行者而言的確是一種增長道行與信徒的方式。”


    “荒謬,他講什麽道,魔道佛法不成,雖為小雷音寺之主,但其法卻是蠱惑人心,滿是天魔之意,不可輕信。”


    不少人都蹙眉,難以明晰這家夥究竟想做些什麽。


    在此講道說法,難道真將此當成了修行地,要渡一批人回去不成?


    任由世人言語,揣測,指責,波旬依舊平靜盤坐枯樹之下,覺有情相隨,頗有一種紅塵幽幽渡,觀眾生百態的韻味。


    直到天日高懸,徹底沒入雲層之中,那一縷天輝被真正遮蔽,化為幽暗之時,他方才開口,佛音禪唱無邊,傳入每個生靈的心中。


    不分高低貴賤,不分種族性別,不分老幼強弱,眾生如我,皆為一,千麵千象,皆為真。


    “世尊言,眾生之苦,多因不守戒律,放情縱欲。要我說,非也!


    不殺生,仇恨永無止息。


    不偷盜,強弱如我何異。


    不邪淫,一切有情皆孽。


    不妄語,夢幻泡影空虛。


    不饞酒,憂怖漲落無常。


    不耽樂,芳華刹那而已。


    不貪眠,苦苦不得解脫。


    不縱欲,諸行了無生趣!


    此之謂,佛法渡己,眾生渡人,我欲立渡世寶筏成道,諸位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在他佛音禪唱落下的刹那,枯樹逢春,再生枝葉,天降瑞氣,令之化為菩提,昭昭而明,燦燦而成。


    四野芬芳沁人,有天花亂墜,有地湧金蓮,有無量光相隨,一方佛國顯化長天,信徒盤坐於內,口誦佛名,加持當世。


    佛國中央,一座古樸宏大的廟宇屹立,匾額醒目,是為小雷音寺。


    在其中,人們見到了太古萬族的身影,見到了妖族的身影,見到了人族的身影,甚至連域外種族的身影都一閃而逝,皆是化成了虔誠信徒,鑄就渡世寶筏。


    這片區域內,所有人都頓住,在禪唱魔音中恍惚,不能自已,仿佛心中的意誌也在告訴著他們,應當尊崇。


    渡己不渡人,讓每個人心中的陰暗麵都不斷滋生,茁壯成長,七情六欲皆被調動。


    而這些,都是天魔的資糧,惡念不消,紛亂不止,欲念不散,魔道長存,人心永在,天魔不死!


    “汪,還是離遠些,看到那家夥,本皇很不自在,這時候所有聖級人物都到行宮中去了,可沒人能阻止他傳道。”


    “媽的,真是見了鬼,這家夥比道爺下手還很,恐怕等那些祖王出來,發現隻剩下六位古皇子還在現場的時候,要氣昏過去了,帶一批族人來全成了人家信徒。”


    黑皇與段德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遠離了這片區域,萬族盛會,隻有聖人與祖王在商議,外人不得入。


    天璿神子、向宇飛、齊麟、狼神、姬皓月與薑逸飛等人亦是離開,不願久留在此,那魔佛太妖邪了,竟然跑來萬族大會渡人抓信徒。


    “狗子快說說,你究竟使了什麽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入了紫山將古天舒都請了出來,肯定還隱藏了什麽秘密。”


    另一頭,眾人匯聚,無良道士一下子掐住了大黑狗的腦袋,逼問起來。


    “這當中可涉及到了天機,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知曉的,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馬馬虎虎,隨便給我一枚聖果,或者半株不死神藥,就告訴你們。”


    黑皇端著架子,呲著一嘴大白牙,很是拿捏的說道。


    段德不跟他客氣,直接上手,天璿神子躍躍欲試,當初這死狗可沒少咬他占便宜,更是下了多次黑手。


    “大膽!這一次鎮壓萬族,若論大功當有我的一份,本皇默默做了天大的貢獻,足以驚天地泣鬼神!”


    黑皇叫道,他為人族流過血,他為人族立過功!


    打鬧之間,道場深處的會談也走向了尾聲,大會很快落下了帷幕。


    不久後傳出一則震驚五域的消息,天下無聖,半聖與大成王者也不得隨意出手,世間將祥和安寧。


    “唔,昔日無始大帝也說過這樣的話,天下無聖。”


    大黑狗道出一則秘辛,不過大帝的意思不同,天下無聖,並不是針對天下諸聖,而是在說一種道德品性,天下無一人可為聖,世間沒有完美的人。


    天地有損,人亦有缺,無暇必毀,仙不存世···這是他消失前留下的隻言片語,被黑皇道出,供眾人參悟。


    “什麽?!我們帶來的族人被魔佛波旬渡走了?要去建渡世寶筏?那家夥在紫山道場動手怎麽沒被鎮壓?”


    “講道信徒不算出手違背規矩?卑鄙!太卑鄙了!該死的波旬,他一定是在報複,當初有數位祖王聯袂而出想要降伏他,如今卻··”


    待到一眾祖王走出來時,人都懵了,族人呢?那麽多那麽大的族人呢?


    怎麽就剩下六位古皇子女在這裏,其他人呢?就這麽被渡走了?白白拉走一大批信徒?


    空手套白狼啊!


    “媽的,死禿··”


    有祖王氣急敗壞,正要怒罵出口卻見到四位聖僧跟著人王走出,隻得強行咽了回去,憋屈的不行。


    而李昱在聽到這些事情後,也不禁露出了‘意外’之色道“還有這樣的事情,真是大膽。”


    “日後恒宇子若是鎮壓了他,我等願以資源換取,恕不久留了。”


    幾大皇族祖王對視了一眼,也有些氣悶,遵循禮數招呼了一聲便離去了。


    倒是李昱聞言盤算了起來,鎮壓魔佛送上門去換好處?還有這等穩賺不賠的好事?


    這要多來個幾次,豈不是發家致富新道路,慈悲慈悲。


    “天下無聖,是平和的征兆嗎,我看是染血之路的開啟吧,古皇的血脈,虛空子,羽化子都要真正於世間爭渡了吧;這對當世那批潛力無盡的天驕們而言可不是好事啊。”


    有修道歲月久遠的人第一時間聞到了血腥味,未來年輕一代的爭鋒恐怕會很慘烈,達到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程度。


    當然,那位人王恐怕還是一騎絕塵,將所有人都遙遙甩在了身後,難以企及。


    大會落幕,各方人馬分批離去。


    不過也有很多人還未走,在這裏盤桓,諸多相熟的故人相聚,舉杯暢飲,畢竟一個難得的平和時期到來了。


    在未來一段時期內,萬族繁衍,休養生息,不會有大戰。


    對於狼神、齊麟、向宇飛而言,算是有了成長的空間,他們當下的目標便是斬道,功成之後自可與古皇子女們一較高下。


    集神胎魔胎,九秘之二與亂古大帝傳承於一身的狼神;掌握了妖皇秘術,修持妖皇殿經文的齊麟;得到蓋九幽指點,機緣重重的向宇飛,都是人族出色的天之驕子,被很多人關注。


    而在他們之下,便是姬皓月、薑逸飛、中州諸王與天璿神子,亦在這世間爭渡,與古族交鋒,與同代對決,攀登道途。


    自大會結束後,整個東荒的格局都改變了,太古萬族感慨不已,不得不接受了這殘酷的事實。


    在太古年間,人族依附強族,甚至會淪為強族血食,而今卻這麽強大了,讓人生畏。


    自這一日起,再也沒有人敢挑釁、妄言人族,古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天地間一片祥和。


    域外諸聖也安分了起來,不敢在這片古老神秘的大地上肆意妄為,被深深的震撼了。


    與此同時,北域薑家,一位貴客來訪,讓當代家主都出麵迎接。


    “前輩。”


    李昱見是蓋九幽到來,不由心中一動,當日在古族大聖隕落之時,曾有一股準皇氣機迸發,卻被阻擋,出手之人便是這位人族先賢。


    “不必多禮,此番前來也是來見見你,知曉你將要踏上古路了,恐怕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相見了。”


    蓋九幽擺擺手,很隨和,拉著李昱坐下,談到了古族的那位老前輩。


    那個人,同樣身在準帝境界,但走的談不上多遠,當初在太古時代隻是意外不死而已,到了當世複蘇,壽元已然所剩無多。


    “蔡族的那位道友功成得道,再給他一段時日,說不得都能與那位古族老前輩較量一二了。”


    蓋九幽打趣了一句,先前中州古華皇朝爆發驚天之變,可不是惡鬼暴動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掩人耳目,他親自出手,配合帝陣,以崩毀了數片荒蕪星域為代價,這才遮掩了老道士突破的氣息。


    “原來是壽元無多,苟延殘喘。”


    李昱了然,難怪在原本的時間線上這位古族的老前輩就默默無聞的消失了,如今看來顯然是禁受不住歲月的流逝,老死了。


    “在這個世上,活的久遠也是一種資本,放心好了,得你之助,我熬過那位老前輩很輕鬆,他就是出手,我也能屠了他!”


    說到這裏,蓋九幽眸光熾盛,看向北方,像是望穿了虛空,在凝視一個對手!


    九千年流逝,神人之名卻不減當年,他依舊蓋世強大!


    李昱露出笑意,如今老人狀態恢複,出手也無影響了,正是再現當年英姿的時候,自然不介意以準皇血宣告自己的歸來。


    “希望你踏天路成功,若是回來的早,也許我們還能有共同見證成仙路的機會。”


    蓋九幽說道,做了最後的告別,叮囑他不必憂慮北鬥,自己會照看恒宇一脈。


    告別了薑家,李昱踏上了前往中州的域門,這次他帶上了黑皇與段德,有這兩個家夥,星空古路上也不會寂寞了。


    “汪!星空古路啊,當年無始大帝走過的路,橫推天上地下,說不得留下了什麽,本皇要去找尋一番!”


    “自古星空多大墳,葬下了無盡強者,貧道也要辛苦一二了,話說狗子,人家都是騎著坐騎上古路,要不你犧牲一下,讓老古騎著充充門麵吧。”


    “人寵你大膽!看爪,摘你桃子!”


    域門之中,人狗大戰,在陣陣喧囂中遠去,由東荒到中州,重新回歸了古華皇朝。


    到了皇城時,突破準帝的老道士已然笑眯眯的等候多時了,老嫗亦是歸來,與前兩代皇主並立迎接當代古華之主的歸來。


    “多少年過去了,我朝終於又有一位踏上星空古路的驕子了,當重振恒宇大帝的榮光,在這條道路上掃平一切敵。”


    古華老大聖頷首而笑,欣慰無比,一代後人崛起,冠絕天下,甚至比恒宇大帝少年時還要驚豔,公認的證道之姿。


    這樣的存在走上星空古路,必然掀起一陣狂風駭浪,甚至是北鬥第一個踏上古路的,在這一代恐怕也是較早的一批了。


    “古華當興。”


    李昱開口,他如今身為古華之主,一舉一動都有皇朝願力相隨,此言一出,當即天顯異象,瑞氣濤濤,南山東海映長天,是為上蒼認可。


    “古路莫測,便由老道護持左右。”


    老道士笑了笑,精氣神充足,整個人突破後都年輕了不少,壽元大增,步入準帝境界自然再不同,可俯瞰星空,橫行天下了。


    老嫗聞言自是認同,一位準帝當星空護道人,那自然是安穩無比,不會出現意外。


    古華有兩位大聖照看,薑家也有兩位大聖照看,更有蓋九幽護持,想出意外都難。


    “此一行,鵬入青天,鯤翔北冥,再歸來,必然立於星空之巔。”


    李昱豪氣衝天,告別古華眾人,踏上了前往奇士府的道路,要走那裏的古路前往浩瀚星空,與宇宙各地的奇才們爭渡苦海。


    下方,大皇子古長青默默揮手告別,再相見雙方已然天上地下的區別,遠非同層次的存在了。


    不止是他,中州餘下三大皇朝內,繼承人們的目光都很複雜,他們知曉這位蓋世人王將要離去了,踏入星空中爭鋒,一種鬆了一口氣卻又複雜無比的情感湧上心頭,難以說清。


    “總有人生來就是輝煌的,品盡絢爛,橫入星空,他,又會將這波瀾壯闊帶向何方呢?”


    九黎神朝,風姿綽約的月靈公主佇立,遙望古華方向,幽幽一歎。


    奇士府內,群雄匯聚,一位又一位的年輕俊傑集結,要目送人王離去,登古路,入星空。


    “恭喜,你是第一個自北鬥踏上星空古路的試煉者,可能也是最輝煌的一人,無盡的星海,那才是你的征途,去吧,讓你的名諱自北鬥響徹星空!”


    老府主大手一揮,塵封的五色祭壇開啟,八卦的符號閃爍,打開了一道星門,滄桑古遠的氣息油然而生。


    昔年,青帝自此借道而去,無始自此打入星空,狠人,虛空,亂古,乃至恒宇大帝,一位位古帝皆是自此而去,走上了輝煌的證道之路。


    可以說,這裏承載了他們的輝煌,他們的征途,也承載了北鬥的榮耀。


    李昱環顧而過,每一個人的麵孔都映入眼簾,熟悉的,陌生的,或曾交手,或曾論道,也曾笑傲天下,也曾獨行星空,一切,將拉開全新的帷幕。


    “道兄,耀我中州,壯我北鬥!”


    人群中,向宇飛大步而出,送別。


    “道兄,光耀星空,壯我北鬥!”


    狼神,齊麟,俱是上前,與古人告別。


    “請前輩光耀星空,壯我北鬥!”


    一瞬間,山呼海嘯,所有奇士府弟子齊齊拜下,以禮送別,為北鬥這一代最輝煌者踐行。


    老府主與一眾長老亦是神色肅穆,拱手相送,遙望星空。


    “當有一天,有閃電劃破宇宙星海,那是我的拳光在閃耀,為你們指引前路;當星鬥列陣,宇宙星海聖花齊綻,那是在為我而笑,與你們共享輝煌;當人王之名響徹星空,再入北鬥,我將歸來,屹立巔峰!”


    李昱目視每一個人,深深記住了這一日,而後轉身,邁步,踏入了星門中。


    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星空之門閉合,他離開了北鬥,自崛起到俯瞰世間,自小皇叔到雄視天下的蓋世皇主、滅過王者,屠過古聖,鎮壓過古皇子女,縱橫過萬族大會,品盡輝煌,嚐盡絢爛,留下了一段不朽傳說。


    這些年來,風雲激蕩,波濤洶湧,他毫無疑問是走在大勢最前沿的弄潮兒,整個北鬥古星域都流傳著不敗人王的神話,直到他消失很多年人們都難以遺忘。


    真的離去了···


    此時,眾人都有一種惆悵若失之感,一位光耀天下的人傑遠去,但他留下的傳說永不暗淡,恒永傳頌。


    古樸的星門破入星空,再度貫連古老的通道,這一幕映照北鬥,讓每個人都深深銘記。


    他們知曉,那位人王遠去了,踏上了星空爭渡,終將名震寰宇,帶著無盡輝煌歸來。


    東荒,姬家。


    虛空古殿內,姬子靜靜佇立,遙望劃破蒼穹的星光,默默送別。


    中州,羽化神教。


    羽化子屹立山巔,目送故人遠去,悠然長歎,擊節而歌。


    “觀紅塵萬象,時代更迭,滄海橫流,霸主崛起,璀璨星空。”


    “觀時光荏苒,歲月變遷,桑海桑田,時間永恒。”


    “觀宇宙娑婆,興衰交替,萬物長寂。”


    “蒼涼一夢,碧海青天枯,萬古三十帝,多少聖賢塵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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