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峰長老慕無雙趕回羅浮殿的時候,整個羅浮殿充斥著濃鬱的天地靈氣。


    靈氣形成的風暴正中,陳也行臉色慘白,七竅流血,一眾弟子無比焦急,但卻束手無策,誰也無法靠近小師弟。


    慕無雙臉色極為嚴峻,深呼吸之後,無相劫指出手!


    霸道的無相劫指凝聚周圍靈氣,破開覆蓋在陳也行體表的那層透明的靈氣膜,他單掌貼在陳也行後背,靈力不斷侵入陳也行體內,陳也行體內的靈氣瘋狂地排擠那股靈力,但那股靈力卻堅如磐石,迅速遊走。


    侵入陳也行體內的靈力一邊迅速遊走,一邊在行徑的路上仿佛仿築起了堅固城牆,對陳也行體內四溢的靈氣圍追堵截。


    片刻之後,陳也行體內的靈力牆壁遍布全身,形成一個龐大複雜的脈絡,正好和陳也行的靈脈相互連接。


    此後,陳也行這個漏氣的氣球似乎所有的漏洞都被堵住,不再溢出濃鬱的靈氣。


    慕無雙單掌貼在陳也行後背,騰出的另外一隻手掌則往虛空一點,虛空中即刻出現一條裂縫,摩崖峰長老伸手進入虛空,掏出一間錐形的法器,法器散發出強大的氣息。


    “無間沙漏!”所有的弟子都在驚呼,他們從來沒見過師父的這個法器。


    據說,無間沙漏一件吸收並聚集天地靈氣的法器,雖然在‘玄品錄’上排名未進前一百,但卻是許多修者夢寐以求的法器,因為這件法器擁有強大的輔助功能,可以吸收周圍的天地靈氣,而靈氣正是靈力的源泉。


    慕無雙把靈力透入無間沙漏,法器外形瞬間暴漲,懸浮在他手掌上空。


    慕然間,周圍濃鬱的靈氣停止四處飄散,仿佛受到一股強大力量的牽引,開始朝著無間沙漏快速旋轉。


    旋轉的靈氣迅速在羅浮殿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漏鬥,紛紛匯入無間沙漏之中,再由慕無雙引導,重新回流到陳也行體內。


    一個時辰之後,四散的靈氣回收完成,陳也行體內破損的靈脈全部修複完畢,被重新送回了房間療傷。


    一眾弟子這才長舒一口氣,大師兄池粼一直在安慰自責的沈柔,她被靈氣震暈之後,沒過多久便醒轉過來,當她看見七竅流血的哥哥時,他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沒事的嘛,小師弟現在靈脈全部修複了,我們該高興才是。”池粼和小師弟待久了,小師弟經常對沈柔說的詞匯他早已滾瓜爛熟。


    “不許你說那四個字!”沈柔忽然嗔了池粼一眼。


    亭亭玉立的周伊格格地笑了起來:“大師兄,你怎麽能學小師弟呢,你想認沈師妹作妹妹麽?”


    池粼作為大師兄,卻不料被師妹說的老臉一紅,頓時木訥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麽接周伊的話。


    沈柔氣呼呼的說道:“我才不認池師兄作哥哥呢!”


    周伊揉了揉沈柔的長發:“那才對嘛,不然大師兄就難過了。”


    沈柔一臉認真的問:“為什麽?”


    周伊看著天真可愛的沈師妹,朝她眨了眨眼:“因為大師兄有喜歡的人了呀。”


    沈柔疑惑起來:“誰呀?這跟我認池師兄作哥哥也沒關係呀。”


    看樣子這個傻姑娘情竇未開呢!


    周伊不忍心再逗她:“大師兄,你來說吧,你喜歡誰?”


    沈柔跟隨著周伊的目光,一起看向池粼。


    對上沈柔那純潔無瑕的目光,池粼支吾起來,臉更紅了:“……沒,沒有的事!”


    除了沈柔,在場所有人,看著一向沉穩老練的大師兄這麽一副嬌羞的模樣,瞬間哄笑一片,搞得沈柔莫名其妙。


    陳也行這一躺,便一直躺到傍晚才醒,沈柔一直不肯離去,池粼和一眾弟子都陪著她等小師弟醒轉。


    陳也行醒來後,羅浮殿瞬間異常熱鬧,九師弟嚴凡借著一股瘋勁,竟然提議要在羅浮殿擺設晚宴。


    當他說出那個建議之後,他就後悔了,羅浮殿是個很嚴肅很正式的地方,是摩崖峰最神聖之地,師父恐怕要揍他一頓。


    結果他們的師父興致很好:“張羅吧,僅此一次!”


    有師父的允許,眾弟子們各顯身手,晚宴很快就備好了,整個羅浮殿燭光通明,香味四溢,這個燭光晚餐大家歡聲笑語,不講究禮防,平時對師父畢恭畢敬的弟子們,敢趴在他肩上胡鬧了。


    從未有過的巨大幸福感洋溢在陳也行心間,讓他忘記了自己是殺死沈良的凶手,摩崖峰改變了他對長生教的印象。


    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長生教對禹山派的手段雖然惡劣,但不代表長生教是黑暗的,長生教大多數人都這麽可愛。


    桌上擺滿了酒壇,長生教雖然不禁酒,但修煉之人很自覺地不沾酒水,uu看書wuukansh 平時根本就不喝。


    酒量不好的陳也行往自己碗中倒滿酒:“師父,弟子敬你一碗,謝謝師父的栽培之恩和救命之恩!”


    “好!良兒你重傷初愈,不要喝太多!”


    陳也行這一開先河,接下來就來了一堆的‘栽培之恩’。


    “你們還能喝的過為師!”


    羅浮殿內的晚宴一直鬧到深夜才結束,沈柔不肯回蓮花峰,於是和七師姐薛小靈擠一個房間。


    陳也行喝的暈乎乎的,大師兄池粼和他同睡,順便留意照看他的傷勢。


    夜裏陳也行忽然問池粼:“大師兄,你知道我們教的秘獄在哪麽?”


    長生教的秘獄關押的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人,躺在床上的池粼不由反問:“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我就問問而已。”長生教秘獄似乎是個敏感的問題,大家都諱莫如深。


    “教主也不知道秘獄在哪的,隻有北神峰長老一人才知道,也隻有他能開啟秘獄之門。”


    北神峰是長生教最神秘的地方,長老謝道韞極少現身,就連池粼都沒見過這位長老的尊容。


    同時北神峰也是最少弟子的峰脈,隻有兩個,從來不會多收一個弟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或許是受師門的影響,北神峰的兩個弟子同樣神秘,除了長生教的大型活動,比如五年一次的‘九峰之弈’,他們極少現身。


    禹山派有不少弟子被關押在秘獄,看來如果想要救出他們,頗為不易,需要花費很多心血。


    陳也行閉上眼睛,無奈地深呼吸,開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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