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乘風聞言大笑幾聲,道:“我給你一個建議,不要輕易說‘永遠’,因為當你發現‘永遠’對你來說意味著結束時,會痛恨這個詞。”


    “哼!好大的口氣!都說傅乘風的斷天劍無人能避,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快。”為首之人道。


    傅乘風:“你最好不要對我的劍感興趣。目前為止對他感興趣的人,沒有一個死,但也沒有一個活。”


    不死不活。難怪他不殺人也會有仇家。容憶默默後退幾步,弱弱地說道:“我不影響你發揮。”


    傅乘風無語地搖了搖頭,道:“你這丫頭,遇到危險總是跑得最快的一個。你就不怕日後我也像你這麽幹,獨自逃生扔下你不管?”“你是好人,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容憶可憐兮兮地說。“……”‘好人’這倆字真沉重。


    傅乘風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地笑了笑,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爹娘為何放心讓你獨自闖蕩江湖了。”“為何?”這個問題連容憶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她曾經一度懷疑父皇大人有派人暗中保護她,後來她被柳一刀劫走之後,她才接受自己在裸奔的事實。“因為你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傅乘風的聲音中帶著點兒驕傲的味道。


    容憶嘿嘿一笑,道:“一般般啦。”“……”她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見傅乘風一臉被雷到的表情,容憶不好意思地抓抓耳畔的青絲,道:“你放心,如果你不幸遇難,我一定會先幫你收屍,然後再跑。”“……多謝你冒著生命危險替我收屍。生前沒有榮華富貴,死後我想風光大葬。你能滿足我這個遺願嗎?”“你放心,我會盡量為你爭取以帝王禮下葬。(.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容憶一臉‘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傅乘風嘴角微微抽了抽,輕輕揮出一掌將容憶完好無損的推到身後十尺的大樹前,然後拔劍。


    容憶驚魂未定的靠在樹幹上,一顆小心髒差點跳出來。嚇死她了!剛才還以為傅乘風惱羞成怒打算一掌把她拍死。傅乘風回頭看容憶一眼,很高興這一眼讓她渾身哆嗦了一下,道:“老實呆在那兒。”容憶重重點頭,老實,她一定老實。與此同時眾黑衣蒙麵人已等得不耐煩,見傅乘風拔劍,皆拔劍圍攻。傅乘風冷笑一聲,道:“你們該慶幸我今日不想殺人。”說罷,提劍而起。那廂打得昏天黑地,這廂看得興致勃勃。傅乘風每刺敵人一劍,容憶就喝彩一聲,精神十分振奮。唯一的遺憾是,這裏沒有舒服的太師椅和上好的龍井。這比戲園子裏的假刀假槍好看多了!容憶正看得不亦樂乎,忽然感到脖子上一涼,背脊頓時串起一陣寒意,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那個,大俠,你的劍放錯地方了。”容憶用餘光瞟挾持她的人。對方沒有理容憶,而是對著傅乘風說得:“傅乘風,不想讓她死,就乖乖束手就擒。”傅乘風手中的劍猛然停下來,轉身看向挾持容憶之人,冷聲道:“想活命就立刻給我滾!”“哈哈。你的女人現在在我手中,我死,她會給我陪葬。黃泉路上有美女相伴,也是風流事一件。”“那個,大俠,你弄錯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仇人。你看他被人圍攻我不僅沒有幫忙,還在一旁喝彩,這事兒沒有深仇大恨是做不出來的。”容憶特冷靜地說。“閉嘴!誰不知道傅乘風獨來獨往,身邊不曾有女人跟隨。如今他卻與你出雙入對如影隨形,你若不是他的女人,我自戳雙目。”“你可以自戳雙目了。不過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把刀移開?我怕你眼瞎之後一個不小心,給我放血。”容憶道。“你當真不是他的女人?”“真不是。”容憶的語氣十分誠懇,道:“這件事說起來很慚愧。其實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惜技不如人,我隻好犧牲美色伴他左右,待時機來臨時對他下毒手。不信你問你的同伴,我剛才還在考慮怎麽替他收屍。”“我不相信。”“大俠,你不能因為不相信我就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啊!你看看他的表情,那麽冷靜,像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挾持該有的反應嗎?我都已經把我的險惡用心全盤托出了,你還想我怎樣?你這樣太不仗義了!”“……”容憶:“你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不過在你殺我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秘密要告訴你。”“什麽秘密?”“我不得不殺了你。”話音未落,一條飛龍從容憶腰間飛出,瞬間穿透敵人的心髒。容憶握住青龍,無奈地歎一口氣,道:“青龍出鞘,見血方休。你傳遞給它的危險信號太強烈,殺死你是它的本能,連我也阻止不了。怪隻怪你執迷不悟,不肯放開我。”這是容憶頭一回殺人,雖然不是她親自動手,卻也無差別。她不能阻止青龍,是她無能。容憶悶悶地走到傅乘風身邊,像一隻受傷的小貓。看別人殺人與看自己殺人,感覺差太多了。就算殺死的是惡人,是對她的生命有威脅的人,她也心懷愧疚。傅乘風將容憶摟入懷中,幽深的眸子如寒星,放發著令人骨寒毛豎的光芒。“把眼睛閉上。”傅乘風溫柔地說。“你可以不用……”“聽話。”容憶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傅乘風打斷。容憶知道傅乘風這樣做是為她好,這些人見到她使用青龍,就必須死,否則,將會有更多的人死在青龍劍下。容憶閉上眼,忽然明白了父皇大人為何不許她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因為一旦她的身份曝光,將會有無數覬覦青龍的人前來挑釁,屆時還不能完全掌控青龍的她將雙手占滿鮮血。她的父皇一向如此,寧可自己殺戮滔天,也不願妻女染上一絲血腥。容憶突感一道白光閃過,四下寂靜,接著是兵器掉落地上的聲音。容憶不敢睜開眼,死死的拽著傅乘風的手臂。傅乘風將她攔腰抱起,使輕功迅速離開這個充滿殺戮的地方。容憶貼著傅乘風的胸膛,一邊是傅乘風的心跳聲,一邊是涼颼颼的風聲。不知過了多久,傅乘風停下來,道:“可以睜開眼睛了。”容憶睜開眼,與他四目相對。“以後不要再用青龍,殺人的事,由我一個人來做。”傅乘風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容憶感受到了傅乘風的變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卻又十分明顯的變化。她看著他的眼睛,訥訥地點頭,突然濕了眼圈。不知是喜,還是悲。當晚容憶與傅乘風露宿在山間的一間破舊寺廟之中。確切的說是傅乘風露宿在破廟之中,而容憶睡在他懷裏。第二日,容憶從傅乘風懷中醒來時,恨不能讓自己立刻隱形。好尷尬啊!她竟然在他懷裏睡著了!容憶一麵自我唾棄一麵欣賞美男。她發現傅乘風確實長得非常英俊,一點也不負他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盛名。突然,傅乘風的睫毛動了一下。容憶立刻下意識的閉上眼,裝死。容憶裝啊裝,裝得都快窒息了,才聽傅乘風笑道:“裝睡不用屏住呼吸。”容憶大囧,狡辯道:“我在裝死!死人是不能有呼吸的,這不科學。”傅乘風莞爾,道:“死人會說話很科學嗎?”“……”容憶睜開眼,立刻轉移話題兼先發製人:“你個色狼,大色狼。居然趁我睡著吃我豆腐!快點放開我!”好大一群烏鴉。傅乘風嘴角橫抽,道:“你仔細看看我們兩的姿勢,是你‘強行’扒在我身上,不是我抱著你。”容憶看了看,發現果真是自己緊緊摟著他的腰,而他一手握著斷天劍,一手抓著披在她身上的僧衣以防掉落。太、丟、人、了!讓容憶更加無地自容不敢直視傅乘風雙眸的是,她覺得他的腰摟起來手感非常好!“你看光我在先,強摟我在後。你若還不想對我負責,我就隻能以死明誌了。”傅乘風一臉哀怨地說。“這……”容憶咯吱咯吱地扭動脖子躲開他的視線,實在無顏麵對。見容憶一副縮進龜殼的慫樣,傅乘風深深地歎一口氣,道:“給我點錢也行啊!”容憶立時喜出望外,道:“你終於想通這事兒用錢解決對我們都好了?”“……嗯。想通了。畢竟你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強求在一起等於互虐。”傅乘風一本正經地說。容憶望天,能別提這茬兒麽?“話說,我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讓你與我不共戴天?”“……”容憶瞪他一眼,道:“我嫉妒你。”“嫉妒我什麽?”“武功比我高,長相比我美,魅力比我大。”容憶憤憤地說。傅乘風聞言挑眉想了想,道:“嫉妒這種情緒太陰暗了,與你善良的氣質不搭,我建議你選擇愛慕。”“……”這貨是在推銷自己?她都已經承認他魅力大了,他還這樣口無遮攔。真真是太沒節操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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