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從背後的視角挑望川的不好。


    一眼乍看過去,他的背影顯得太僵硬,走起路來不大好看。


    再多看一眼,覺得他的身材沒有北冷的頎長,瞬間便被北冷比下去。


    幾眼過後,便發現望川的頭發冠得太正,光看背影就知道此人沒什麽情趣……懶


    正在青衣在心中腹誹望川之際,望川倏地回眸,與她呆滯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望川朝她掀唇一笑,折回她跟前,垂眸看她道:“不小心落下了青衣這位嬌客,是我的不是,待會兒在席間隨你多罰我幾杯。”


    青衣抿唇,不置可否地頷首,不想開口跟此人說話。


    偏生望川一點也不知進退,徑自拋出一連串的問題:“青衣,你是何方人氏?今年芳齡幾何?可有中意的男子?”


    青衣越聽,眉頭蹙得越緊,她下意識地看向北冷。


    她是哪裏人氏?總不可能照實說吧?最後一個問題望川問得唐突,竟然不知廉恥地問她這種問題。


    “青衣是孤兒,是我收留了她。至於年齡,我們從來不記這個。她中意的男子,這你就要問她自己了。”北冷代青衣回道。


    青衣沒看北冷僵硬的表情也知道,北冷心裏頭不痛快。


    也是啊,人家北冷是殺手大首領,平日屁都不放一個,這會兒為了幫她解圍,說了這麽多廢話,換作是她,她心裏頭也不會痛快。蟲


    望川笑著頷首,又湊到青衣身旁,笑意厴厴地問道:“青衣中意的男子是什麽類型?”


    青衣有點不耐煩,淡聲道:“冷漠一點的,話少一點的……”


    她隻差沒加一句,是像北冷那樣的冷酷殺手。


    望川卻太吵,不像男人。


    望川卻不識趣,聞言笑意加深:“不瞞青衣你,平時我就很冷漠,話也少,原來你喜歡的類型正是我這種。”


    青衣紅唇勾勒出諷刺的笑意,不再多話。


    臉皮能厚成像望川這樣,也不容易。


    “這麽說來,你我很容易就勾搭在一起。青衣,我晚上是不是得把房門關緊?”望川又嘻皮笑臉地湊到她跟前打趣。


    青衣以為自己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可人家就是能視而不見,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她也沒辦法。


    她索性去至北冷身旁,挽上北冷的手臂道:“這麽說吧,我覺得北冷這人不錯,話該說的時候說,不該說的時候便不說。”


    相信這一回望川能知難而退,別再拿她來調笑。


    “這你又錯了,北冷這人多無趣,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相處半天時間就受不了了。難為你跟在他身邊多年,忍了這麽久。”望川不顧當事人在場,詆毀北冷道。


    北冷薄唇微掀:“望川,聽你這語氣,是無法忍受我了嗎?”


    “當然不是,因為我不是女人。我跟你一見如故,碰上我,頑石能化成灰,鋼鐵也能化成繞指柔。”望川笑著再看一眼青衣。


    青衣板著的俏臉令他覺得很有趣。


    這個女人若不是上輩子跟他有仇,就是這輩子跟他有仇,否則不會不願正眼多瞧他一眼。更何況,她眸中有毫不掩飾對他的嫌惡之情。


    人見人愛的望大丞相在這個女人眼中估計連一隻蒼蠅也不如。


    不好好逗弄一下她,對不起自己。


    思及此,望川作勢要跟上北冷,魔爪卻突然襲向青衣的俏臀……


    青衣何曾料到望川會突然對她下毒手?


    她驚得彈跳而起,差點沒尖叫。


    她的反應之大,引來望川和北冷的側目。


    望川更是一臉無辜地問道:“青衣,怎麽啦?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不錯,對我刮目相看?”


    青衣小臉漲得通紅,見北冷利眼看著她,她不覺垂眸。


    這種丟人的事她不能說,起碼不能當著北冷的麵說出來。


    望川看著青衣嬌俏的紅顏,笑意加深。突然覺得夕陽無限好,很期待接下來的日子。有青衣在,相信他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望川興衝衝地走在前頭,北冷落在後麵,與青衣並肩一起走,壓低聲音道:“毛毛躁躁,像什麽話?!”


    “以後不會了。”青衣頗覺委屈,又不是她的錯。


    分明就是望川不要臉,竟就在北冷的身後輕薄她的--


    她隻覺臀-部位置還留有望川手掌的餘溫,有如火燒,反正就是很不自在。


    “你們兩個怎麽落在後麵了?北冷,別跟青衣走得太近,否則以後你也可能變女人。”望川說著攬上北冷的肩膀。


    北冷何曾與人這般親近,他的肌-肉瞬間緊繃,差點就出手。


    望川是故意試探北冷,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北冷的身體有反應。


    反應如此迅疾,北冷絕不可能隻是一個商人這般簡單。


    思及此,他鬆了手,笑著在前麵領路:“膳間到了,晚膳我已命人準備,很快即可用膳。”


    說著他回眸看向站在他和北冷身後的青衣道:“青衣,我和北冷有悄悄話想說,你自個兒一邊玩去。一刻鍾後回來膳間用膳--”


    他話未說完,那個女人便轉身離去,脾氣真大。


    望川對凝慧使了個眼色,凝慧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青衣剛開始心不在焉地在望府逛。


    這個地方她雖沒住多久,但多少還是有點熟悉,很多地方都去過。


    她隨意逛到園子裏,坐在闌幹上,抓起旁邊的魚糧扔進水塘,看著水草發呆。


    正在她恍神的當會兒,她才警覺身後有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她暗叫糟,剛才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忘了這是在望川的府中。方才她無意中有沒有露出馬腳?!又坐了一小會兒,待時間差不多了,青衣這才往回路而去。


    她入得膳間,剛才在傳膳。


    見她回來,望川熱情地相迎,拽著她的手臂便往他身旁的位置推去。


    她想起身,卻被望川按壓在杌凳之上,動彈不得。


    她美眸染上怒意,正待發作,卻接收到北冷淩利的一眼。


    她無奈地頓下動作。


    算了,他們進望府有目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是最好的位置,當然留給最美的青衣。”望川確定青衣不會再反抗,才滿意地在旁邊坐下。


    青衣輕扯唇角,笑得不甘不願。


    望川為北冷斟滿一杯,再幫青衣斟滿。


    青衣自認為酒量有限,本想道出自己不勝酒量的事實,又怕望川刁難。


    更何況,北冷也不可能幫她,說了也白說。


    望川如果不想讓她好過,她就得難過。


    “第一杯酒,敬最美的青衣。”青衣才思及此,望川便開始灌迷湯。


    青衣無奈地舉杯,碰杯之後,望川和北冷都一飲而盡。


    青衣看著透明的酒液,吞了吞口水。


    她試著輕抿一口,望川即刻笑道:“青衣,第一杯是敬你,你必須全部喝完。”


    青衣的五官幾乎皺在了一起,她下意識地看向北冷。


    北冷隻是淡掃她一眼,令她的心涼到了極點。


    就在她糾結的當會兒,北冷接過她的酒杯,將酒一飲而盡。


    “青衣不勝酒力,我代她喝。”北冷淡聲道。


    望川笑著點頭:“北冷,你很夠意思。不過,還是要罰。你代她喝了一杯,連帶這兩杯也得喝了。”


    別以為他沒看到,北冷喝酒的地方,正是方才青衣香唇碰過的地方。


    這對男女竟在他眼皮底下玩曖昧,令他不爽快。


    他的本意是在青衣有難之時,他代她喝,再“順便”跟她來一個間接親吻,卻不想被北冷壞了他的壞事。北冷不置可否地掀唇一笑,直接抓起擱放在一旁的酒埕道:“我喜歡用這個喝。”


    在望川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北冷將酒埕的酒一次倒入腹中。


    北冷將一埕酒喝完,望川朝他伸手大拇指:“好酒量,令我好生佩服。”


    北冷的酒量令他歎為觀止,就不知北冷還有什麽令他心服口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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