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翩翩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激動地衝到對方跟前:“沫兒,你怎麽來了?”


    “我來是提醒你,曾經你在這個人手上遭了多少罪。別讓人家三言兩語就把你給騙了!”淩茉沒好氣地回道,她大刺刺地坐下,端起一碗湯便仰頭喝完。懶


    樓翩翩看了失笑:“這麽多年來,你就是這大大咧咧的性子把男人都嚇跑了。分明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麽就不知道矜持一回?”


    淩茉不屑地大笑,一掌用力拍在樓翩翩肩上。


    樓翩翩的身子便不受控製地矮了一截,月無塵在一旁看得心疼,用力抓開淩茉的手道:“淩茉,以後你離翩翩遠些,別把她教壞了!”


    “笑話。月無塵,你算哪根蔥,敢這樣跟本姑娘說話,信不信本娘再把你毒啞?!”淩茉朝月無塵一聲怒吼,完全不把月無塵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你敢?!!”月無塵怒視淩茉,沉聲道。


    若非這是淩鋒的孫女,他一早將這個女人趕走。


    “放眼這天下,還沒有本姑娘不敢做的事。”淩茉冷笑,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吃將起來。


    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令樓翩翩莞爾,見月無塵還在生氣,她輕握他的手道:“茉兒就是孩子心性,你莫跟他一般計較,不然,反倒是你顯得幼稚了。”蟲


    “隻要她不打你的主意,我才懶得理她。翩翩,我們到沒人的地方走走。”月無塵說著牽起樓翩翩軟綿綿的小手,想兩人獨處,有屬於自己的甜蜜空間。


    樓翩翩淺笑不語,由著月無塵拉著她,不想才走幾步,淩茉快步擋在他們跟前,“順便”拍開他們相牽的雙手。


    “淩茉,你?!”月無塵頓時氣結。


    原以為這座莊園人煙稀少,不會有人來防礙他和樓翩翩培養感情,孰知會來了一個不講道理的女人。


    “我告訴你月無塵,翩翩是我的女人!在當年我救她一命之時,她的小命就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啊,哪個男人都不能碰她!月無塵,你是皇帝小子又咋樣?我若不許,你就隻能看,不能碰,你就看著翩翩流口水吧!”淩茉得意洋洋地對月無塵道。


    原本是氣極的月無塵聽到淩茉最後一句話,頓時忘了生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他上下打量淩茉一番,問道:“是你救了翩翩?!”


    這事他還未及問。


    一是當年一事,他心有歉疚。


    二是事隔多年,他不知該不該提起那段對樓翩翩來說那些沉痛的往事。


    三是有些事若問了,就必須追根究底。


    若是樓翩翩活了,他們的孩子又在哪裏?


    不相問,隻因為,不敢問。


    淩茉看向突然安靜的樓翩翩,不知要不要回答這事。


    有些事,她還是懂得看人臉色行事的。


    “你隻要知道,我是翩翩的救命恩人就對了。”淩茉美眸一轉,上前拉著樓翩翩的另一隻手道:“翩翩,我有事要對你說,你隨我來。”


    “好。”樓翩翩應道。


    月無塵卻緊抓她的手不放,對她搖頭:“憑什麽這個女人一來你就跟她走?我才是你的夫君,你應以夫為綱。”


    “月無塵,你算了吧。若我記得沒錯,你已被翩翩休了,充其量不過是她的前夫。”淩茉跟月無塵唱對台戲。


    看到月無塵吃鱉的樣子,她特別開心。


    樓翩翩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兩人,將月無塵拉至一旁道:“茉兒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難得來一趟,我去陪陪她。我發誓,不會跟她跑了,很快回來。”


    “這可是你說的!”月無塵這才不甘不願地鬆開了樓翩翩的手。


    樓翩翩頭也不回地往淩茉而去,兩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走遠,那個女人甚至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月無塵溫柔的神情漸漸冰冷,他一揚手,秋雨便及時出現。


    他臉色沉峻,一字一頓地道:“小心跟著她們,若是淩茉有異動,將她殺--將她關起來!”


    “是,皇上!”秋雨應聲而去。


    隻餘月無塵怔在原地,輕撫自己包裹著紗布的臉,若有所思。


    樓翩翩在畫室找到月無塵。


    正在專心畫畫的月無塵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地道:“虧你還記得回來。”


    沒有等到樓翩翩的回話,月無塵看向她,隻見她站在原地,靈魂似已出竅地看著他這個方向。


    “母後,過來……”月無塵朝樓翩翩招手,順便招回她的魂。


    樓翩翩輕移蓮步到了月無塵跟前,手放在他的掌心。


    隻見月無塵變戲法似的掏出一隻白玉戒指,也不問她的意見,便將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她淺笑如花:“這隻戒指拿去賣,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母後若賣了,我要再找回來需要花點時間。”月無塵卻也不怒,隻是摩梭著她的掌心。


    這是幹什麽,難不成在對她調/情?!


    “世界這麽大,你又不知我賣給了誰,一個這樣的小玩意兒,不見了就是,何必費神找?”樓翩翩揚起纖指,美眸半眯,仔細瞧了又瞧。


    乍看是一枚很普通的玉指環,仔細瞧過之後卻喜歡上它的簡單秀雅。再不起眼的東西,經月無塵挑出來,定是費了心思的。


    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指環上模糊而不真切的字跡上。


    她借由各種光線還是未能瞧究竟,便索性走到窗前,借由陽光的照射看向指環。


    說也奇怪,一直模糊不清的一團字糊,在陽光下突然變得清晰,是“朕愛母後”四個字。


    她回眸看向月無塵,不解地問道:“你怎麽做到的?!”


    “這可是我親自雕刻而成,當然也有師傅在旁指導才有所成。最主要還是這塊玉特別,經雕飾還能保持完整,不過是費了一些時日罷了。”月無塵輕描淡寫地回道,自身後抱緊樓翩翩,頭支在她的香肩,眸光清幽:“我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將這東西送到你手上。”


    “依我看,這東西你起碼刻了兩年才完成。”樓翩翩輕淺一笑,迅速在月無塵的薄唇印下一吻:“看在你比較辛苦的份上,獎你一個親吻。”


    “這樣不夠,應該是這樣的親吻……”月無塵說著欲再親吻樓翩翩,樓翩翩尖叫著跑開,大喊色胚。


    月無塵追在樓翩翩身後,作惡狼撲羊狀:“母後別跑,讓兒臣親親……”


    樓翩翩忙著跑,忘記前麵還有障礙,差點被拌倒在地,還好月無塵及時趕到,一手將她輕盈的身子撈起,才幸免於難。


    月無塵索性找了張杌凳會下,將樓翩翩擱在自己的大腿上放著,累得直喘氣:“母後,我老了。”


    樓翩翩窩在他的懷中,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坐著,圈緊他的脖子,忍著笑道:“你也知道自己老啊。我是越活越年輕,你呢,都三十歲的老男人,我都可以叫你大叔了,越說我越覺得你配不上我。”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就看在我又老又醜的份上,也沒女人敢要我,不如你就發發慈悲,勉為其難地收我為己用,如何?”月無塵湊近樓翩翩,又想偷香,被樓翩翩及時躲過。


    樓翩翩煞有介事地點頭:“‘勉為其難’這幾個字說出了我的心聲。這麽為難的事,我為什麽要自己找罪受?不,幹!”


    月無塵沉聲而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磨死他便不罷休:“女人,你真知道怎麽傷一個醜男人的心!”


    “我怎麽感覺不到你在傷心?”樓翩翩戳了戳月無塵的胸口,嬌憨地笑道。


    “因為我知道你會拒絕,我的傷心隻能藏在我完美的笑容之下……”


    月無塵隻是在說笑,可他這話一說完,兩個人都變得沉默。


    良久,月無塵才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道:“母後怎麽知道我刻它用了最少兩年時間?”


    “雕刻這東西不是說學就能學會。即便你再聰明,也需要時間學習貫通。再者,要將這麽小的字跡刻入指環,若非有名師指點,你不可能做到。”樓翩翩說著再往他唇上親了一口:“能感覺到你的用心良苦,所以再獎你一個吻,你算是賺到了。”


    “我是希望你在感動之下對我以身相許,今晚就侍寢……”


    月無塵話未說完,樓翩翩便跳下了他的大腿,避之不及:“你想得倒美。你一枚這樣的指環就想我以身相許,這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你慢慢做你的白日夢,我回去看書。”


    她笑著回到自己的寢房,拿起書看將起來,心裏卻擔心月無塵的腿。


    方才她坐了好一會兒,不知他的腿傷能否承受她的重量……


    此後,月無塵每天都會拿出小禮物送她,更甚者還把小動物往她屋裏搬,似乎想把世間有趣的東西都送給她供奉。


    “你若再敢送這些會爬的、有毛的動物,我不饒你!”這天樓翩翩咬牙切齒地對月無塵道。


    有一隻小動物爬到了她的床榻和她共枕,害她一覺睡醒以為有蛇入侵,嚇得魂飛魄散,這會兒還未能定神。


    “這隻小鬆鼠毛色通白,我難得才找到,你還是收留它吧。”月無塵舍不得把小鬆鼠扔了。


    “不隻是這隻毛毛蟲,還有天上飛的,地上爬的,都給我帶走!”樓翩翩手指鸚鵡和烏龜,看著就覺得發毛。


    在這些小動物當中生活了三天,她以為自己都成為某隻爬行動物,令她晚晚做噩夢,沒覺好睡,今晨更是上演了一出驚魂記。


    “我記得你以前很有愛心,有人說送你這些東西你會喜歡。”月無塵回頭若有似無地掃視一眼遠遠站著的秋雨,這都出的什麽主意?


    秋雨忙退出室內,找到淩茉,朝她一頓數落:“茉兒,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你都知道?我就是故意的,不想讓他們兩好。翩翩最不喜歡小動物,月無塵送她,是犯了忌諱。”淩茉興奮地手舞足蹈。


    看月無塵在樓翩翩跟前吃鱉的樣子她就爽快,她恨不能拆散他們兩個。


    “你這個女人真惡毒!”秋雨狠瞪淩茉。


    淩茉回她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當然,否則我就不是小毒後了。”


    “依我看,你這麽老還沒嫁出去,應該是老巫婆吧?”


    “我老巫婆,你呢,還不是一樣,沒人要的醜八怪--”


    “你才是!”


    “你才是--”


    兩人很快吵得熱火朝天,恨不能將對方殺之後快。


    那廂月無塵將他收集的所有“寶貝”帶走,便被淩鋒找去拆臉上的紗布。


    樓翩翩等在藥房外,那隻被她叫為“小塵”的鬆鼠還不願離開,在她身邊來回跑動。它狗腿的模樣,跟月無塵的一般無二,難怪會被她取了一個這樣的小名。


    不過跟了她三天,怎麽就跟著她不走了?


    “娘娘一點也不擔心皇上的臉好不了嗎?”秋雨見樓翩翩沒誠心地等候在外,問道。


    “他的臉沒好已經讓我吃不消,如果臉好了,還不直接拉我去洞房?”樓翩翩一腳踢開在她足畔流連的鬆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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