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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若從樹後轉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把槍,槍口牢牢對準黑梟。


    白念風臉一黑:“你幹嘛不走!”該死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如果不是他跟黑梟之間有約定,他篤定黑梟不會那麽輕易殺了他,這時候她拐回來分明就是來送死的!懶


    “紅鳶!……不,寧若!你……”黑梟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後,他丟下手中的匕首,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好吧,你們走吧!”


    他心中滋味萬千,不是不明白寧若離開玄冥門的決心,但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她那麽快就愛上這個不比自己強的男人。果然,是一種毫無根據的情感。他心中湧起一股澀然,隨即冷冷地離開。


    樹林中隻剩下她和他。白念風眼微微眯了眯,大步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槍,正要開口。她忽然搶在他的麵前飛快地說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能不能先離開這裏再發作?”


    拜托!這還是玄冥門的地盤,他要打要罵,請改天!謝謝!她在心裏朝他翻了翻白眼,這個男人什麽都好,唯一的是脾氣太過冷。


    “走!”白念風狠狠瞪了她一眼,搶過她肩上的包大步在前麵開路。她一怔,隨後跟上。生平第一次,她發現逃跑是一件非常甜蜜的事……


    ……


    寧若和白念風逃離了那個島,上了前來接應的船上。寧若是被南宮玄一路蒙著眼睛走的,這時候重新打量這片陌生的海域,她才發現,原來她出了大陸。第二天,天氣很好。經過一夜休整,她感覺到了渾身的力氣又恢複完全了,煥然一新的感覺。她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上。蟲


    海風陣陣,時不時有白色的海鷗低飛掠空而過。她隻覺得心中一點陰鬱也隨風不見了。這時,張少軒赤著上身,走了過來,神情傲慢:“喂,女人,高興了吧?讓念風哥動了那麽大的陣仗救你出來。”


    她看著張少軒白皙精壯的上身,不吭聲,隻是細眼打量。張少軒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喂喂!色女!你看我幹嗎?”張少軒惱羞成怒,白皙的臉皮不知是因為太陽曬的,還是因為羞惱泛起一層紅暈,更加“秀色可餐”。


    “某人想要讓我看,那也沒辦法。”寧若慢慢地說道,目光更加放肆。饒是張少軒臉皮夠厚,也敵不過她目光的犀利沉靜。


    “你!……”張少軒氣得臉紅耳赤,連剛才想對她冷嘲熱諷的話也忘了,最後敗下陣來,氣呼呼地回了船艙。寧若心中暗笑。張少軒就是一個心智沒長大的小孩,雖然跟白念風那麽久,在某些方麵還是很經不起逗的。


    “你何必捉弄他。這次要不是少軒去查探,我也沒那麽容易找到你。”身後傳來白念風含笑的聲音。


    寧若收起臉上的笑意回過頭去,隻見白念風一身雪白的水手衫,底下穿著與張少軒一樣的亞麻布褲,魁梧結實的身軀是上好的衣架子,即使簡單如水手服也被他穿得有款有型。水手衫的圓領子處微微露著他結實的胸膛,她忽然想起昨夜他抱著她的腰從幽深的海裏潛泳到船上。那樣漆黑的海麵,除了水聲,她隻聽見他胸膛的心跳聲。


    “他不惹我,我也不會捉弄他。”寧若淡淡地回答。危機一過,她忽然不知怎麽跟他相處。是笑臉相對還是……她不懂,這本不是她擅長的,更何況對象是他。


    白念風看著她,忽然靠近,手臂微圈,將她禁錮在船舷之上,眼眸中瞳孔微縮,仿佛是一顆釘子要把她緊緊盯牢:“你在躲我?”


    “沒有……”寧若不自然地別開眼,鼻尖都是他身上的男子氣息還有伴著海風鹹鹹的味道。


    “寧若……”白念風看著她的眼,看著她因為自己喚出這個名字而變得蒼白的臉:“怎麽了?你還有什麽瞞著我?”


    “很多!”寧若忽然抬頭,目光中帶著沉痛:“很多很多。你想聽哪一樣?”


    白念風在她眼中看到了傷痛與絕望,心忽然擰疼:“好了,以後再說,隻要你不躲著我就行。”


    寧若眼中的倔強在他的深眸中融化。她低下眼:“好。”


    白念風輕歎一聲,把她擁在懷裏,海麵上,澄淨萬裏的天空中飄來幾朵烏雲,天要變了。而他和她的未來就如這海麵上的天氣,迷茫不知未來。


    ……


    白念風一行花了兩天時間,繞了一大圈這才回了大陸。一路上又驅車前往淩城。那時她被南宮玄帶著,並不知自己從哪個方向離開淩城,而這時,她看著沿路的風景,忽然叫停:“這是宜城!”


    白念風命司機停下來。寧若下了車,怔怔看著遠處的城市。


    “怎麽了?”白念風下車問道。


    “我想祭拜一位故人。”寧若澀然開口。白念風微微一愣,不明白她所說的故人是誰,但是依然命令車子一路開到宜城中。


    她報出地址,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一處正在施工的工地。


    “這……”寧若口瞪目呆地看著這一片磚瓦的廢墟,除了那還未拆完的錢殘壁,她找不到任何眼熟的街景。


    “這裏三年前發生過大火,後來有開發商把這塊地買了下來,現在這裏要蓋商場呢!”有個路人走過見她滿臉驚疑詢問,不由為她解釋。


    “原來,都不一樣了。”寧若苦澀地說道。白念風站在她身邊,惹眼的身材還有那渾身尊貴的氣勢令兩人頻頻被路人注視。


    “走吧。”白念風雖然不太明白她突然地傷感是為什麽,但是隱約地,他明白這一定跟“寧若”有關。


    “我是不是很冷血?”寧若走到一處正在拆遷的樓房,怔怔地說:“三年前,我為了徹底消失,我把房子燒了,寧若姐她……連骨灰也找不到。”


    “這不怪你。”白念風把她摟在懷裏。


    “每個人都有身不由自的時候。”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厚的絲緞把她包裹。


    寧若的淚慢慢流了出來,一點一點打在他的胸前。


    “不,你不明白。我太冷血自私。我早就應該在傷好後離開她,不把麻煩帶給她。”寧若在他懷中懺悔:“她救了我,我帶給她卻是這樣的結果。”


    真正的寧若因她而死,她拿了她的身份,頂替了她的在安城的一切。甚至還有模有樣地生活了三年。這三年與其說是奶奶照顧她,還不如說是她找到一處叫做家的避風港,在每個白天,她努力工作,想要忘掉血腥的過往,體會著世俗的煙火生活。每個黑夜,她卻欺騙不了自己。


    她的本質太過自私,自私得自欺欺人。


    “好了,別想了。”白念風輕拍她的肩,心中滋味卻萬千,她終於對他稍稍打開心扉,可是即使他知道這個事實,但經由她的口中說出,他依然能感受到她錐心的痛苦。


    “如果你要怪就該怪我。如果我不出現在你和***小院子裏,你現在依然還是寧若,也許過了十年,二十年,你依然過得很平靜。”白念風的聲音平緩。寧若漸漸止住了哭泣。


    不遠處,百般無聊的張少軒看著兩人相擁,哼哼兩聲:“真的假的?那個女人也會哭?”


    “張少,你看白老大很喜歡大嫂啊。都抱在一起了!”手下甲羨慕地張望。


    “是啊,是啊,好唯美啊……”手下乙附和,就差眼中閃出星星淚。


    “喜歡個毛!唯美個頭!給老子滾!”張少軒聽了幾乎要跳起來,手一揮,一人賞狠狠賞了一個暴栗!他心目中的念風哥怎麽可能喜歡這樣一個硬邦邦的女人?!有沒有搞錯!


    “是是……不喜歡,不喜歡……”手下甲摸著頭,哭喪著臉坐回了車裏。


    “要走了!念風哥!”張少軒一臉不耐煩地催促。一定是這天氣不對頭,還是念風哥的神經線接錯了地方,等什麽時候念風哥恢複正常了,一定會毫不猶豫甩了這個女人,這個隻會給念風哥帶來麻煩的女人!


    “好了。走吧。”白念風對著寧若說道。


    忽然街角衝出一個衣衫襤褸的髒老頭,睜大眼睛對她罵罵咧咧。白念風眼角一跳,正要出手,張少軒已經幾步跑了過來,一把把他壓在地上。


    “要死啊!敢對念風哥不敬,你信不信老子把你舌頭割了!”張少軒滿肚子的不滿正無處發泄,正好這個髒老頭撞上槍口。他手上不客氣,捏得那老頭哇哇大叫。


    “放了他!”寧若忽然認出那個髒老頭。他是寧若的父親,被寧若稱為“比畜生還不如的爹”。她看著他渾身髒兮兮的,心中感慨萬千:“他是寧若的父親。”


    “什麽?!”張少軒詫異,隨即回過神來,嫌惡地一把推開:“這就是把自己親生女兒逼著出去賣的人渣啊!活該成了這個樣子!我呸!老子揍你還嫌髒了我的手!”


    他有調查過寧若,知道真正的寧若的事。他雖然開的x城最大的夜總會,但是對逼良為娼的行為十分厭惡,特別是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更是恨之入骨。


    寧若恢複冷靜,走到跌在地上的寧若之父麵前,看著他的狼狽:“寧若讓我饒了你一命,本來我還覺得她做的不對,但是,現在我覺得讓你這樣活在世上,也是一種懲罰。”


    地上的髒老頭被她沉靜犀利的目光看得無所遁形,原本突然想到的罵詞忽然不見。寧若死後,也就是這條街被三年前那場大火燒光以後,他就一無所有,流落街頭,直到今天看到她,才恍然回憶起她曾經傷過自己。


    他以為機會又來了,可以用自己身上的傷敲詐她一筆,但是他還沒付之行動,就看清了現實:她和她身邊的男人,他一個都惹不起。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白念風淡淡的話傳來,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即使公平沒有及時到來,總有一天也會用別的方式。所以,不論你曾經受過什麽苦,總有一天,傷害你的人會付出代價的!”


    寧若微微一震,看著他堅毅的臉龐,終於點了點頭。


    ……


    一行人回到了淩城,白念風把她安排在一處隱秘的老舊別墅區。那裏有花園假山,甚至一早起來,還能聽見鳥鳴聲,這裏靜謐得簡直就是世外桃源。時不時還可以看見白發蒼蒼的老夫婦領著一兩條狗在傍晚時分散步。


    相依相偎,蒼老卻看出歲月沉澱的氣息。寧若不明白他怎麽找到這一處,也不明白他怎麽會把她安排在這裏。但是,她習慣了沉默,頭幾天,白念風都不見人影,隻有她跟來幫忙的蘇嫂做伴。


    時間靜謐得像是凝滯不動。她在安靜中想要發瘋,於是她就跟蘇嫂學做飯菜。


    張軒晨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係著圍裙在廚房裏手忙腳亂。


    “你來了。”寧若看見他進門,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隨即又恢複正常,指了指餐桌上賣相不怎麽樣的菜,仿佛很高興:“你看,這是我煮的。你嚐嚐!”


    見張軒晨不動,她親手端到他的麵前,笑靨如花:“真的,雖然看著不好吃,但是味道還不錯。”


    張軒晨看著她,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照出她的所有。她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寧若?寧若?”張軒晨看著她的眼睛,俊美的麵容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既然回來了,該看看你的奶奶了吧?”


    “她不是我的奶奶。”她放下手中的碟子,說出的話冷然沒有一絲溫度:“她是寧若的奶奶。我隻不過在還她的人情。”


    “但是,奶奶以為你是她!”張軒晨站起身來,眼中痛色閃過:“不管你叫什麽!現在的你還是***孫女!你應該去看看她!”


    “我不去!”寧若猛地爆發:“我怎麽能去,去告訴她我不是她的孫女,她的孫女被我連累害死了!你叫我怎麽說?”


    不!她不能讓那麽疼愛她的奶奶恨她!她可以麵對自己良心的折磨,可以麵對寧若因她而死,但是她唯獨不能讓活著的,愛著她的奶奶恨她。


    她身上的重壓已經夠多,如果再背負,她會崩潰的!她的罪孽太多,多到想一想都是萬劫不複。她怎麽能去!


    “可是,你知道麽?奶奶在醫院的每一天都是念著你!你就這麽忍心讓她一個老人家天天失望?!”張軒晨也拔高聲音,看著她的眼睛。


    “不要說了!”寧若轉頭,手一揮,失手打翻桌上的菜,巨大的聲響令兩人都嚇了一跳。


    張軒晨沉默許久,這才默默轉身走。走到門口。張軒晨停住腳步,轉過頭來,淡淡地提醒:“忘了告訴你,***手術很成功,她,已經可以看見了。你要躲,不會要躲她一輩子吧?”


    張軒晨說完轉身走了,隻剩下她和一室寂靜。


    寧若怔怔看著地上的狼籍,轉身跑上了樓。陽光從玻璃窗透了進來,仿佛被過濾掉多餘的熱氣,冷得令人發抖。她抱著自己的胳膊卻找不到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這別墅太大,太豪華,不是她以前二十幾年所熟悉的。她打開更衣室,特質的更衣室,掛著一排高檔女裝,僅能容一個人站著。她倚著牆壁,把門關上。


    新的木質氣息,就像是那桂花巷子裏狹小得隻能放下一張床的屋子,終於安全了。她抱著自己,怔怔地發呆,最後睡了過去。夢裏奶奶與寧若重疊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樓梯響起腳步聲,白念風的聲音傳來,氣急敗壞:“她到底去了哪裏?你會不知道?”


    “白先生……太太上了樓,一直沒下來。”傳來蘇嫂委屈的辯駁聲。


    “寧若!”房門打開,他喚她出來,可是她一動不動。


    “寧若!”聲音漸漸焦急。她被驚醒。櫥櫃的門突然被打開,他看著她睡眼惺忪,不由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去了哪裏。”


    寧若看著他,揉了揉


    眼睛,苦笑。張軒晨的指責果然是對的,她就是個沒良心的人,這個時候還能睡得著。


    “出來,你在裏麵做什麽?”白念風看著她像是縮在衣服堆裏的一隻貓,眼中掠過一絲寵溺:“軒晨來找你了?”


    “是,他想讓我去看奶奶。”寧若苦澀一笑,垂下頭,兩邊的長發垂下,遮住了她臉上的落寞:“我怎麽能去?我根本不是寧若。”


    白念風頓時了然,伸出手去:“起來吧,你不能躲在裏麵就能解決一切。”他上神色柔和,甚至有一種稱之為“溫柔”的神情。


    寧若微微動容,原來他那麽害怕自己會離開。心頭湧起甜蜜,她伸出手去:“坐太久,腿麻了。”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她察覺不到的撒嬌意味。


    白念風薄唇微勾,一把抱起她來,那麽緊地擁抱在懷裏,深吸一口屬於她身上幹淨的氣息,兩天了,他在幫中處理了兩天的事務,為的就是能騰出時間陪她。


    兩人默默相擁。有一種陌生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湧動。


    “你在裏麵呆了一個下午,想通了什麽?”白念風靠著她的肩,問道。


    她搖了搖頭,很久她就不習慣想太多,隻是機械地執行命令,把自己當成工具。可是,現在麵對的是複雜的情緒,她不懂怎麽處理這一切。甚至身份揭開,她都不知如何麵對奶奶。


    “沒事,我陪你去。總是要麵對的。什麽時候,你成了隻會逃避的人?”白念風笑,忽地低頭,深深的吻住她。


    長長的吻鎖住她所有的氣息,寧若不由輕呼一聲。手推上他的胸膛,這才感覺到他身軀的灼熱。他一把抱起她,按在床上,細密的吻蜿蜒而下,她不由輕喘一聲,那似迎還拒的呻吟令他深深著迷。


    “我已經想了你很久……”他在她耳邊低喃。寧若睜開眼,眼中因為長吻而溢出迷離的情思更顯得媚眼如絲。危險褪去,所有的心思都放鬆,身體越發敏感。


    她臉色緋紅看著他,他在她的上方,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頰慢慢移動,輕撚她的發梢,手指慢慢向下,墨色的眸因為情裕而更顯得暗沉。她想推開他,手卻被他捉住,纏綿的細吻一點一點吻上她的手指,癢癢的,酥麻的感覺直通心底。


    “嗯……“寧若瞪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麽總是那麽容易抓住她所有的心神。她本想給他一個警告,卻不想在這種氛圍下,連橫眼都變得別有風情。


    白念風隻覺得下腹一熱,放棄了慢條斯理,狠狠吻住她的唇,手在她身上遊離,點燃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火焰。手指飛快地解開她身上的扣子。衣服褪去,她隻覺得身上一涼,還未反應,他已經覆上,灼熱的胸膛熨帖著她的,她白皙的皮膚在他身上的古銅色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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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冰的《楚宮》和《妖後無雙》!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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