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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女人無所謂地笑了笑,忽然看向她:“你真的沒有名字?”她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的心。她別開眼,搖了搖頭。


    “好吧,我叫寧若。”女人咯咯一笑:“安寧的寧,若,草頭右。我奶奶給我取的名字。”她澀然一笑,眼中水光瀲灩。懶


    “寧若……”她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真好,有名有姓,不像她,隻有一個代號,像是鬼魅一般,活在黑暗中,甚至現在連唯一的牽掛也都沒了……


    她又陷入沉默中。女人感覺到她的悲傷,不由拍了拍她的肩:“沒有名字沒關係,以後我的名字給你。”


    她猛地抬頭,不由盯著她。


    “真的,名字送你。”女人淡淡地笑了起來:“我太髒,不配用這個我奶奶給我起的名字。”她拉過她的手,從懷裏掏出一身份證塞在她的手中:“我知道你沒有身份證,這個等你出了這巷子後就有用了,省得還得花錢辦個假證。”


    “我就住這裏,這身份證和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沒有用。這裏要辦什麽證件都行,不過都是假的,哈哈……我已經有了一張新的的身份證明。”叫寧若的女人補充說道,說完,她咧了咧嘴笑了笑,但是這笑卻是勉強。


    她忽然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女人不想頂著她奶奶為她取的名字做著最卑賤的生意。她把她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她。蟲


    她忽然不知該說什麽,相處的日子裏,她知道了女人做什麽。她是個站街女,做的是最肮髒的皮肉生意,花名薔薇,一種豔麗有刺的花。一如她的脾氣,張揚而充滿了防備,可是她卻信任她。一個從垃圾堆撿來的渾身是傷,不明身份的女人。


    “我也髒……”她轉過頭,忽然不想看寧若悲哀入骨的笑。她又何嚐比她高貴多少?女人賣的是自己的**,可是自己賣的卻是自己的靈魂。


    她比她更髒,她用靈魂與魔鬼做交易,她行走在沒有光明的黑暗世界裏。她早就從頭到尾都髒透了。


    “我看得出,你比我好。起碼你想要去死,我連死也怕。就這樣好死不死地賴活著。”叫寧若的女人冷冷地自嘲道,忽然,她眼中泛出淚光:“可是,我舍不得死,我想要回去看我的奶奶,我是我奶奶帶大的,這個世上就我奶奶待我好。……”


    她眼中忽然射出一股強烈的恨意,恨得連香煙燒到了手指都恍然未覺。


    “可是,我卻連這條街都走不出去……”女人恨恨地說,恨意已經充斥了她所有的感官。她淡淡垂下眼眸,問女人:“為什麽?”


    女人回過神,冷冷一笑:“不說這個了,有一天你會知道為什麽的。”


    她不再問,她知道總有一天會知道這個救了自己,又想要把名字送給自己的女人到底是為什麽走不出這條街。


    那一天很快來到。一天傍晚,來了一個虛胖的中年男人,來找女人要錢,女人黑著臉給了他一點錢,中年男人不滿意,對她又是罵又是打,一室的尖叫吵鬧。直到她受不了噪音走了出來,冷冷看著那個動手的男人。


    “你出來幹什麽?”女人急了,朝她喝道。


    中年男人忽然看見她,兩眼放光,走過來打量她:“小賤|貨,這是你的朋友還是……”他邊問,邊手不規矩地要往她身上摸去。


    女人連忙擋在她跟前怒道:“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有什麽衝我來就好了!”


    中年男人一把推開女人,就要抓她,猥瑣地笑著道:“這麽漂亮的妞,出去接客肯定能賺不少錢……”


    她手忽然一動,狠狠地捏住了那隻鹹豬手。中年男人不由痛得嚎叫起來。


    “滾!再讓我看見你打她,我就廢了你!”她淡淡的紅唇吐出這一句,手一擰,那中年男人就被推開好幾米遠,滾在地上。


    “你你……”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地走了。女人不由吃驚地看著她:“你把他打跑了?”


    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問:“他是誰?”


    女人眼中閃過強烈的恨意:“我比畜生還不如的爹!”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女人這才慢慢告訴了她實情。原來這叫寧若的女人是從安城被爸爸強行帶來春城,她爸爸好賭成性,接她來春城不到一年,就把僅剩不多的家當全部輸掉,情急之下,他居然強迫自己的親生女兒去賣,好替他還賭債。


    一次一次的賣身,一次次賺來的錢通通被這所謂“父親”拿去填自己的無底洞。最後,他把她看成了搖錢樹,甚至守著這條街,不許她跑,寧若跑了幾次想去景城找奶奶,都被他抓回來。幾次以後,她也死了這條心,就在宜城這麻木地過著日子。


    她聽完,明白了寧若的恨,出去賣並不可恨,可恨的是被自己的親人親手推到火坑中。


    女人說完已經泣不成聲。她看著她,淡淡地開口:“他以後不會有機會欺負你了。”


    女人吃驚地抬頭看她:“你有辦法?”


    她慢慢點了點頭。


    兩天後,她帶著她,找到了寧若的父親,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子在他身上劃下十幾刀深可見骨的傷口,她看著在血泊中掙紮的中年男人,淡淡地問寧若:“你要救他的話,現在打電話,如果不救的話,一個小時後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寧若蒼白的臉上慢慢被痛苦扭曲著,最終她打了電話。她看著她的掙紮,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果然她沒有看錯,寧若太過善良,即使她的人生已經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毀了。


    寧若的住所已經不能再待了,正當兩人商量要走的時候。玄冥門的第二批殺手如附骨之疽,緊隨而至。


    那是一場真正的殺戮,那個黑夜裏,寧若住的樓房在一夜之間變成修羅場。滿地的血,每個樓層都不斷有殺手在她們身後倒下,她才剛痊愈的虛弱身體漸漸體力不支。最後她們兩人被逼到了死角。


    喘息,心跳,她死死捂住寧若的想要驚叫的嘴,附在她耳邊說:“我們逃不掉了,等等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從窗戶那邊出去,如果不敢跳,就抓住欄杆,不要出聲。”


    她頓了頓,看著寧若驚恐的麵容,澀然一笑:“我說過的,你不要救我,你偏偏不信。”


    她說完猛地躥了出去,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她再也顧不得她,眼中閃過一抹狠絕,朝著黑暗中那抹黑影的位置揉身撲上。


    “鏗”地一聲,她的短刀撞上白羽的匕首。


    “紅鳶!你為了救那個不相幹的女人,你竟然……”白羽在刹那間明白了她的意圖,不由吃驚地喝道。


    “不用你管!”她冷冷地道,說著,身上所有的潛能在一刻爆發,她的身形快得令人分不出她的真身。白羽暗叫糟糕,這層樓中自己帶來的殺手們很有可能因為她的纏鬥而不敢開槍!


    這就是她不顧性命撲出來糾纏他的目的!


    “紅鳶!你背叛門裏,幫主命令格殺勿論!你逃得出門中的重重的戒備,你逃不過這裏的!你不要怪我!”白羽牙一咬,衝潛藏在暗處的手下命令道:“一起上!格殺勿論!”


    隨著他的話落下,黑暗中掠出幾條黑影,迅疾無聲地攻向她,這時候,狹小的空間已經不是熱兵器的戰場,所有的攻擊隻有最嗜血最冷酷的殺戮。


    她在黑暗中每一招都有血花綻放,每一個動作都幹淨利落,白羽眼中漸漸流露驚駭,他沒想到受過重傷的她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大的潛能。


    正這微微一走神之際,她忽然輕飄飄斜斜刺向他,電光火石間,他看見她眼中的血紅與絕望,心忽地黯然。她看準這個時機,手中的短刀快得像鬼魅一般插向他的心口。


    “紅鳶姐姐……”他看著自己心口上長出的刀柄,心中掠過一絲自己也說不明白的輕鬆。她似回過神來,怔怔看著手上的鮮血。


    “白羽……”幾乎是下意識地,她不敢往下再刺,像是被什麽咬了一口,猛地縮回手。


    “住手!”白羽扶著牆,喚回手下,喉嚨中已經有了血腥味,他聽見自己的血汩汩而出,熱力隨著血的流失而消散,他閉上眼忍住極力湧上來的血氣,過了好半天才下了命令:“退下,守在樓下。”


    手下麵麵相覷,看著猶如血人的白羽,終於沉默地抬著他下樓。


    她踉蹌後退幾步,看著手裏滑膩的血,剛才的劇烈打鬥猶如夢一場,她竟然對著白羽下了狠手。好幾年的同門情誼在這血腥時刻竟如此脆弱。


    “救……救命……”樓道裏,有人在微弱地喊著救命。她忽然回神,幾乎是跳起來,向聲音的來處跑去。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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