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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父看著自己的兒子的笑容,心裏沉甸甸的。蕭母氣呼呼地轉身回房。他搭了自己兒子的肩,轉出了門外。狹小的門前走道,幾乎挨著對麵的人家的大門。


    這樣逼闕的環境,就如同他們的生活一樣,在夾縫中掙紮求生。懶


    “阿霖啊,你想考高中是好事,隻是,你要想考高中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林家的丫頭,我知道,阿婉是個好女孩。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們家和他們家是不一樣的,這份小心思你就斷了吧……”


    蕭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蕭霖不由低了頭,臉色一陣煞白,兩手垂在身側兩邊,捏得咯咯作響。


    蕭父看了他一眼,搖著頭走進了屋子。


    ……


    上學,放學,蕭霖比往常沉默了許多,他不再與林婉上下學在一起,麵對她可憐兮兮的大眼,他也裝做沒看見,誰也看不透這個初初長成的少年心裏在想什麽。


    “阿霖,阿霖!……”林婉放了學,立刻跑到他的麵前。


    “恩?什麽事?”少年高高大大的身影投射到她身上,神情清冷疏淡。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在疏遠她。林婉清麗的麵上露出一絲委屈。


    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這樣,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嗎?為什麽他最近總是怪怪的,一定還是在生那天媽媽的氣。她單純地想著。


    蕭霖不自在地整了整自己的書包,她的眼神太過明亮,照得他無所遁形。蟲


    “阿霖,我媽媽給我請了家教,晚上,晚上,我……我一個人回家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她嚅嚅地開口。大眼裏滿是懇求。


    “哦,好吧。”他總是不能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真的嗎?你可以送我回家嘍?”她開心地搖著他的胳膊。少女明麗的麵容在他的麵前綻放如花,純潔美麗。


    他懵懂的心猛地一陣悸動,不由別過臉去:“幾點?我到時候去接你。”


    “九點半,在林老師家樓下等你哦。”林婉高興地開口。


    “恩……”他點了點頭,衝她勉強笑了笑,轉身逃一般走了。


    “哎,阿霖……”林婉委屈地看著他飛快地走了,心裏的酸酸的感覺幾乎要令她當淚落當場。


    “阿婉,別生氣了,你理他做什麽?怪怪的。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幹嘛,上次被王大富的兒子帶人揍了一頓,你看他現在還帶著傷呢,你別碰他的黴頭了。”周媛拉了林婉往教室外走去。


    “阿霖不是這樣的人,肯定是我媽那次罵了他,他心裏不舒服。所以才這樣的。以前他不這樣的。”林婉嘟了嘴為他辯護。


    “好啦,你的阿霖哥哥全天下最好了,誰也說不得。”周媛衝她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阿婉看上他什麽,明明隻是一個窮小子。


    ……


    昏黃的路燈泛著柔和的光暈,少女纖瘦的背影被拉得很長,看了看手腕上的hellokitty腕表,她提了書包,有些焦急地左右四顧,快九點半了,他怎麽還不來。


    不一會,路的盡頭慢吞吞地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霖!阿霖!……”阿婉眼睛一亮,趕緊跑了過去,一把抓著他的袖子:“阿霖,你終於來了。”


    剛才焦急的等待已變得不再重要,夜因為他的到來,仿佛生動鮮活許多。他的臉龐在路燈的照射下,顯得柔和,柔化了白天的冷淡疏離。


    她突然發現,自己離不開他,也不能離開他。


    她眼睛像最璀璨的星星,在他麵前閃閃發亮。


    “阿霖!”她突然欲言又止。


    “怎麽了?走吧,我送你回家,你的車子呢?”他開口問。


    “送送……送去修了……”她支支吾吾,其實她不想騎來,她隻想讓他陪她慢慢走回家,就像從前一樣。


    “哦,那好吧,走吧。”蕭霖衝她一笑,接過她肩上的書包,習慣性地雙手插了口袋,走在她的左邊。


    “阿霖,你最近為什麽不理我?”她擋在他的麵前,神情出乎意料的固執。


    “我,……沒有啦,隻是……”他看著她美麗的麵容,渾身上下的名牌衣服,裙子,心頭突然湧起酸澀,爸爸說的對,他們蕭家,和林家,真的是不一樣。


    她就是被捧在手心的公主,而自己隻是一隻不會變成王子的青蛙。他不能奢望因為考上名牌高中,或者名牌大學而能跟她在一起。有時候,無形的障礙更加可怕。


    “隻是什麽?”她固執地要問個清楚她要知道,為什麽她的阿霖不再跟她一起上下學了。


    “隻是……隻是我一臉傷,不好跟你站在一起。”他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哦,沒事,以後不打架就行了。阿霖,你知道的……”她的臉突然紅了,一抹珊瑚紅在她的臉上暈染開來,連昏黃的路燈也不能遮掩。


    “知道什麽?”他寵溺地朝她笑了笑,順手揉了揉她的長發,她的長發很美,像一匹綢緞。


    “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少女的臉越發紅了:“阿霖,我喜歡你!”


    她說完,飛一般轉身跑了,長長的頭發在身後飛蕩,蕩漾出一**美麗的弧度。


    蕭霖愣了,半天心口才大大地跳了跳。她說,她喜歡他?


    她真的是這樣說嗎?!他茫然地抬頭看看月亮,看看路燈,誰來作證,剛才不是幻覺?


    喜歡?喜歡嗎?!……心的跳動越來越激烈,巨大的欣喜像是一股洪流飛快地穿過他的四肢百骸,那樣輕盈,柔和。


    “阿婉……”他低低輕呼一聲,快步向前追去,越追越快,越來越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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