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淳於長沒明白耿小凡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人受人指使,汙蔑我和我的家人,也算是死有餘辜!”耿小凡恨恨地說了一聲。


    “難道不是你殺的?你找到凶手了?”淳於長被耿小凡的信心滿滿震驚。


    “當然不是我殺的,我也證明過了,他死的時候,我早就離開鹹陽橋回茂陵了。”


    “至於他的死因嘛,我也查清楚了。他酒醉之後從鹹陽橋上跌落,腦袋撞到河床的石頭上,暈死過去,繼而被淹死。”耿小凡平靜地說著,看了令史一眼,令史趕快將“屍格”呈上。


    “哦!看樣子,這乞丐之死就是個意外。”劉驁看了看屍格,也大致明白了。


    “難道不是你趁他酒醉,推他下去?”淳於長依舊不依不饒。


    “淳於大人對我成見很深啊!他確實是被人推下去的,可惜不是我!”耿小凡瞪了淳於長一眼,朝門外揮揮手,耿年被押了進來。


    “耿年!”淳於長失口叫了一聲。


    “對!耿年,這背後都是他在搗鬼!”耿小凡指著耿年厲聲說。


    “你胡說,你,你血口噴人!”耿年雖然被按著跪在地上,依舊不服氣地擰著脖子。


    “我血口噴人?我問你,亮子身上這銅錢是哪兒來的?”耿小凡將那緡銅錢摔在耿年麵前。


    “我,我怎麽知道!我,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乞丐!”耿年有些心虛。


    “不認識?不認識你怎麽知道亮子是乞丐?”耿小凡抓住耿年的失誤,將他一軍。


    “我,我......”耿年更加窘迫了。


    “這一緡錢,王顯將軍已經查過,是一個月前少府所鑄,根本沒來得及投放民間,一個乞丐怎麽可能懷揣這官鑄之錢?”耿小凡冷著臉逼問。


    “我,我怎麽知道......”耿年有些發抖了。


    “那要不要請鍾官令來說一說?”


    “你,你,你血口噴人!”耿年無力狡辯了,他生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寶貝兒子,可這個耿小凡竟然能通過一串銅錢直接查到自己兒子,他有些恐懼了。


    耿小凡抬頭看看劉驁,他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再看淳於長,臉色也是蒼白。


    張放倒是比較平靜,可能是因為臉上的麻子,讓他的表情變化不容易被察覺。


    “你聽說富平侯被兩個西域人搶劫,就聯想到了我家那兩個匈奴人。花錢讓亮子做偽證指認他們,借機報複我。可惜,廷尉大人慧眼如炬沒有被你蒙騙。你又拿出一緡錢讓亮子收買其他人一起來作偽證。你想不到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貪財!就連身無分文的乞丐都不願與你同流合汙!”


    耿小凡語氣嚴厲,又朝外招招手,小乙、小丁領著禿子等幾個人走了進來。


    “那一晚,亮子就是收買他幾人,被拒絕之後,你不甘心,找亮子想要回錢,與亮子在鹹陽橋頭發生爭執,你一急之下將亮子推下橋!”


    “不是,不是!我沒想要回錢!”耿年已經亂了方寸,不自覺地又掉入耿小凡的“圈套”。


    “那你是想做什麽?你逼他繼續找人替你做偽證?”


    “我,我,你誣陷好人,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乞丐,我,我也根本沒去過鹹陽橋!”耿年也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不顧一切地矢口否認。


    “你不認識他們,他們可認得你!你是怎麽跟亮子爭吵的,怎麽把亮子推下橋的,都是他們親眼所見!”耿小凡怒吼一聲,嚇得耿年瑟瑟發抖。


    “大人,小人那晚確實見到他,他跟亮子在橋頭爭吵,撕扯,後來,後來,亮子就掉下橋去。小人認得他,他臉上那顆痣,很明顯,小人認不錯!”禿子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耿年!你從實招來!”範延壽已經聽明白了,忍不住大吼一聲。


    “小人,小人不認得他們,不認得他們。”耿年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耿小凡不再多說,大步上前,拎起他的衣領來到亮子屍體前,讓他頭對頭麵朝亮子。


    白色蓋屍布緩緩向下,亮子那張已經慘白的臉漏了出來!


    接著,亮子的左手緩緩抬起,他的大拇指上赫然帶著一枚碧綠扳指!


    “耿年,你還我命來!”耿小凡捏著嗓子在耿年腦後叫了一聲!


    “啊!”耿年慘叫一聲,不顧一切掙脫耿小凡,起身就往外逃,卻一腳踏空,撲倒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找我!我沒想殺你,是,是你自己,你自己掉下去......”耿年已經被嚇瘋了。


    耿小凡輕輕放下亮子的手臂,從他手上摘下那枚扳指,再次來到耿年麵前,“這扳指你也不認識嗎?你不想知道我在哪兒找到的嗎?”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想殺他,都是,都是......”耿年驚恐地瞪著眼,忍不住看向淳於長。


    “大膽耿年!膽敢誣陷朝臣!來人,將他拖出去給我痛打五十大板!”淳於長忍不住上前一步,一腳揣在耿年頭上,耿年“啊”的一聲昏死過去。


    “淳於大人真是嫉惡如仇啊!不會是心虛了吧!”耿小凡也不在意,u看書ww.ukansh.m他早就明白,單憑一個耿年絕對翻不起這麽大浪,他背後一定是淳於長,或許還有張放!


    “這種小人,十惡不赦!差點冤枉了耿爵爺,罪該萬死!”淳於長見耿年昏死,略略放心,趕快向耿小凡行禮。


    “真是一個精彩的故事!”劉驁“啪”地一聲把手中的竹簡重重扔在幾案上,冷著臉看淳於長。


    “臣,臣有失察之責,差點犯下大錯,請陛下責罰!”淳於長這會兒不能不低頭了。


    “範愛卿,這是你的職責,你處理吧!朕乏了!”劉驁起身,張放趕快上前扶著,兩人也不理會眾人,徑直走了。


    淳於長想追上去,又不放心躺在地上的耿年,有些猶豫。


    “來人!將耿年押入大牢,擇日再審!昆達、哈勿祈無罪,當庭釋放!”範延壽回到自己的座位,大聲宣判。


    淳於長顧不得許多,轉身趕快追了出去。


    “大人!案情這麽清楚了,您怎麽不判?”王顯有些莫名其妙,今天這案子審的有些怪,前麵都進展順利,怎麽就這麽沒頭沒腦地結束了?


    “王將軍近日破案辛苦,走走走,我請你喝上幾杯!”耿小凡嗬嗬一笑,攀住了王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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