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田老我不是將你,而是覺得你這話本身就存在著嚴重的偏見,古玩生意從古自今都有,大家是各憑本事吃飯,自以為掛著一個會長的頭銜,動動嘴皮子,你就可以吃喝無憂了?!有真本事先不說,就怕有些人沒本事還假裝很牛,到處騙吃騙喝!”秦奮繼續一笑,不過這話卻讓在場的三個人,臉色均是一變。這便是變相的將他們也給罵了嗎?!秦奮這嘴皮子果然厲害。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田弘文頓時翻臉。


    “嗬嗬,再說一遍又能怎麽樣?!你以為當個會長,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告訴你,我隻能說你是井底之蛙,要是有真本事就不會這麽生氣了,我奉勸你一句,人老了,不要動不動就發火,這對你的身體不好,而且我看你麵相,印堂隱約有灰霧,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切莫再動肝火了。”


    秦奮依舊麵帶微笑,聲音不大,但是卻讓田弘文的臉色成了鍋底色。


    田弘文正當再次發怒,可是旁邊的徐鴻鳴卻一把拉住了他,勸道:“田老,千萬不要生氣,或許你還不了解秦奮,他不單單是做古玩生意,而且還心係國家,當初好幾件國寶級文物,秦奮都是分文不取的上交了。他跟一般的古玩商人不一樣!”


    “哼,說的再多不都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嗎?!我真不知道會長您帶我來見他,到底是為了什麽?!”田弘文竟然都沒給徐鴻鳴好臉色。


    這話讓徐鴻鳴的臉色都略顯難看。


    秦奮這時候終於看清楚,徐鴻鳴這個會長,恐怕也過的不怎麽舒坦。


    “田老,好了,不要說了,如果你真的看不上他,也別在嘴上逞能,咱們這不是要去琉璃街嗎!?到時候拿出真本事,也好讓別人信服!”


    陶博儒這時候聲音同樣有些冷淡,沒想到這田弘文竟然這麽不給麵子。


    秦奮算是看出來了,這一次,恐怕是徐鴻鳴和陶博儒兩個老家夥設的一箭雙雕的圈套了。


    明麵上是邀請自己到古玩街轉轉,實際上徐鴻鳴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真本事,還有,這田弘文肯定是霸道慣了,如果自己真有本事的話,到時候可以直接打臉田弘文,那以後田弘文肯定會收斂一些,徐鴻鳴在文物協會就可以有話語權了。


    想到這些,秦奮不由得感歎,沒想到這文物協會之中,水也不淺呐。


    “哼,那好,咱們就在那裏一決高下!”田弘文氣衝衝的一甩衣袖,直接上了車。


    徐鴻鳴朝著秦奮尷尬一笑,解釋道:“秦奮,今天讓你見笑了,其實這田老人不壞,就是有些老頑固!”


    聽到徐鴻鳴的解釋,秦奮擠出一絲笑容,淡淡說道:“徐會長不得不說,您真的是好算計啊!”


    話音一落,秦奮直接笑嗬嗬的上了車,徐鴻鳴和陶博儒則是一臉尷尬,尤其徐鴻鳴的老臉更是有些發紅。


    最終隻能苦笑的搖頭,自語道:“這秦奮果真不是簡單人物!”


    京城有不少的古玩街,出名的也就那三幾個,這一次他們第一站是琉璃街,這琉璃街是京城最為著名的一條古玩文化街了,具體位置在京城的平門之外,興起於清代,幾經輾轉這琉璃街卻保存了下來。而且最終成為聞名中外的文化街。


    車子一路朝著平門外行駛,不過車上的氣氛卻相當的沉悶,一肚子火氣的田弘文坐在副駕上雙手抱在身前,臉上滿是冷漠。


    秦奮則是滿臉輕鬆的靠著後座閉目養神,至於徐鴻鳴和陶博儒兩個老頭則是各懷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徐鴻鳴被秦奮一眼看破心思,多少有些尷尬,當然心裏卻沒有生氣,這倒是讓他對秦奮又多了幾分興趣,陶博儒這次算是給自己推薦了一個人才,隻要真有本事,那他勢必要將秦奮拉到文物協會,成為自己陣營的人。


    最近這一年的時間裏,徐鴻鳴過的並不好,可以說是四麵楚歌,他雖然是會長,可是下設了很多的分會長,都是各個領域的人才,尤其這田弘文不單單是瓷器大家,現在竟然開始涉足字畫和青銅器之類的領域,這讓徐鴻鳴隱約感到了一絲緊張。


    這會長的位置已經有些岌岌可危了。好在他身邊還有陶博儒這個忠誠的下屬,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就被逼宮了。


    當然還有國家文物局頂著,所以他這會長的位置目前處於穩定狀態,但是居安思危的道理,他徐鴻鳴相當的清楚,所以,想要鞏固穩定自己的位置,那手裏必須有幾張王牌,而秦奮就是他的目標。


    秦奮雖然是閉著眼睛,但是腦子沒有片刻的休息,他將剛才的事情,前前後後再次想了一遍,覺得自己的推測沒錯,這次這徐鴻鳴如果不是刻意的想要黑自己,那就是他要拉攏自己了。


    轉眼間,車子已經開到了琉璃街外麵,幾人下車後,徐鴻鳴徑直朝著裏麵走去,這古玩街最早隻有八百多米長的距離,不過現在卻發展的比之前壯觀了許多,兩側店鋪林立,地攤更是寸土寸金。


    尤其現在正是人滿為患的時候,秦奮和陶博儒一行人,一步一挪的朝著裏麵挪去。


    說實話,這古玩街不管是什麽地方,全都是魚龍混雜的存在,撿漏的有、碰瓷的有,包袱客更是數不勝數。


    先前還滿臉怒色的田弘文,這時候一來到古玩街,臉上頓時換了一副表情,滿臉的好奇,其實這琉璃街他也算是常客了,不單單是他,就連陶博儒和徐鴻鳴,隔三差五的也會來轉轉。


    不說其他的,他們的對古董文物都是近乎癡迷的地步,可是文物協會的古董和文物,也就是看看和研究一下,真正能成為自己私有物品的,隻有自己來淘換了。


    秦奮的臉色倒是很平常,除去覺得這裏比東昌的古玩街更大之外,倒是沒有特別之處,不過既然來了,秦奮當然不想空手而歸了,所以雙目不斷的在地攤上掃視著。


    雖說這些攤子都是臨時的,可是搞不好還真的會出現一些寶貝。


    “怎麽樣秦奮?!這琉璃街一行,還算值得吧?!”這時候陶博儒看到秦奮的表情,急忙上來笑嗬嗬的說道。


    “嗬嗬,陶老,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我秦奮算是個磊落之人,你如果對我存在戒心,完全可以明白的告訴我,說白了,我秦奮來京城,真不是衝著這文物協會而來的,先前我已經是說清楚了,對於這個協會那個協會的我沒什麽興趣,我更喜歡自由!”


    秦奮輕笑了一下,覺得現在也該適當的敲打一下對方了,不要以為自己年紀一大把,仗著有個這個頭銜,就可以隨便的跟自己玩心眼兒了。


    陶博儒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尷尬,秦奮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陶博儒身邊的徐鴻鳴卻聽得清楚,原本緩和的臉色,再次露出一抹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隨後陶博儒和徐鴻鳴使了一個顏色,隻見徐鴻鳴微微的點點頭,然後步子放緩,跟秦奮拉開了一些距離。


    至於陶博儒跟秦奮並排走著。


    “秦奮,我知道你很聰明,已經看出來我們今天約你出來,不是單純的逛古玩街了。不過你想錯了,我們不是試探你,充其量這隻是順帶可有可無的事情,其實我們找你,主要是因為田弘文。”陶博儒麵色有些凝重的朝著秦奮說道。


    秦奮腳步微微一動,心中已經是有了想法,看來這趟琉璃街之行,自己恐怕是要被當槍使喚了,不過他相信陶博儒的話,畢竟兩人認識這麽長時間,秦奮已經了解了這人的秉性,應該不是那種背後是刀子的小人。


    “陶老,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壓一壓田弘文的高傲和強勢,但其實徐鴻鳴還想試探一下我的本事,是這樣嗎?!”秦奮回頭淡淡的問道。


    “嗬嗬……”陶博儒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沒錯,其實這田弘文這幾年在文物協會很是囂張,可是他的鑒寶水平的確不錯,除去瓷器已經開始涉及其他領域了,而且在文物協會的地位也很不一般,身邊籠絡了不少的人。”


    “嗬嗬,難道他要揭竿而起,看上了徐鴻鳴的位置?!”秦奮輕笑一下說道。


    陶博儒臉上當即露出一抹驚訝,滿臉吃驚的望著秦奮,隨後點頭道:“你太聰明了,其實田弘文現在就有這個想法,你知道這文物協會的會長一屆是五年,這今年再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重新選舉了,徐鴻鳴怕他的位置……”


    “我知道了,可是我怕我幫不上什麽忙吧?!”秦奮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他果然是沒猜錯,這文物協會的水都這麽深。


    “不,現在隻有你能幫上忙!”


    “怎麽講?!”秦奮眉頭一皺問道。


    “剛才你和田弘文也簡單的接觸過了,這人很高傲,自認為現在在華夏,他對瓷器的研究,已經到了頂峰,沒有一個人能夠超越他了,隻要你能讓他吃一回鱉,那他就徹底的萎靡了。”陶博儒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小聲的對秦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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