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楓和婉兒姑娘兩個回到江都縣衙,收拾好行李之後,立馬打道回府。


    走出縣衙,婉兒姑娘緩緩轉過身來,默默看了一眼縣衙大門上麵的那幾個大字,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片刻後微微一歎,眼前驀然升起迷霧一片,似是有些不舍,又似是有些不解。


    在江都這裏,她又太多的回憶,年方十六的時候,她曾經被許配給這裏的一戶大人家,卻是臨過門的時候,丈夫黯然逝去,甚至連臉都沒有見過。


    可以說,在這裏,她曾經有過很多痛苦的回憶,但同樣也是在這裏,她和那個壞壞的家夥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雖是隻有短短的幾天,但每一天,那個壞壞的家夥雖是對自己做了不少惡事,但也同樣為江都做了不少好事。


    甚至,這個壞壞的家夥似乎知道她的很多事情,卻還是來招惹自己,他甚至還會為了自己,不惜和人動武,這個家夥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對自己還是蠻不錯的。


    隻是不知道,這次回去之後,自己和他又會是怎樣的一副模樣,還能像現在這樣嗎?她想離開這裏,又似是不舍得這裏,可能這個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了。


    畢竟在這裏,實在有太多太多的東西值得她留戀,但是她又不放心在揚州城的那些孩子,一時之間,頓時覺得心亂如麻。


    楊曉楓正牽著他的那一匹黑馬,看見婉兒這幅模樣,忍不住嘻嘻奸笑兩聲,女人的心思啊!還真不是一般好猜的,前兩天還鬧著要早點回去,好了,現在真的回去了,這個小妞又好像很依戀不舍的感覺,真奇怪。


    難怪古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從這個小妞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略見一斑。


    不過楊曉楓這個家夥天生就是一個三天不打就身上發癢的騷貨,他是絕對不想看見婉兒姑娘如此悲切的模樣,眼珠一轉,壞壞地道:“婉兒,你是不是不舍得,要不,我們再在這裏睡多一晚!”


    婉兒一聽旋即粉臉一紅,她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現在雖是心神恍惚,但她焉會聽不出這個壞痞子話中壞壞味道,她急急輕啐一口,粉臉一紅,一掠耳邊秀發,瞪了一眼楊曉楓,薄怒道:“楊二,你,你說什麽?誰舍不得了,誰,誰要和你在這裏睡多一晚,不害臊!”


    楊曉楓瞪大雙眼,用手摸了一下鼻子,無辜地道:“我隻是看見你好像不舍得的樣子,我不想你不開心,隻是關心你,就是這麽簡單,你可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看這個小妞暴跳的樣子,肯定是想歪了,誤會了我的一片好意,有時候都不知道這個小妞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麽?你想想,以我那純潔的本性,我會占你便宜嗎?那可不是我的性格。


    在揚州,在江都,誰不知道我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人物,居然還說我不害臊,看來這個小妞還不夠理解我,我這個人又沒有做過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要害臊,真奇怪。


    看來上次和這個小妞進行“口對口”的交流還不夠深刻,以後還要再來多幾次,讓她無論是蟲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要深刻認識到,我就是一個純潔的小男人,楊曉楓心中壞壞地想道。


    婉兒小巧瓊鼻微微哼了一聲,怒瞪了一眼楊曉楓,款款一轉身,低頭轉進馬車。


    這個家夥就是這樣子,說起這些問題的時候,肯定是透著一股壞壞的味道,沒點正經。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這個家夥像其他的那些公子哥兒那樣,那他也沒有什麽值得,值得期待,我還是喜歡他壞壞的樣子,吳婉兒沒來由的這麽想,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心思嚇了一跳。


    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麽了?自認識了這個楊二之後,心思變得好奇怪,一點都不像以前的自己,婉兒心中苦惱不已。


    楊曉楓看著婉兒薄怒的神情,心中偷笑,這個小妞還真是養眼,就連發怒起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她屁股扭起來更是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好生養的娘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和她好好地交流一番,楊曉楓狠狠地吞了一把口水,心中無恥地想道。


    楊曉楓蕩蕩淫笑兩聲,瀟灑地一揚額前短發,以一個他自以為最優美的姿勢跨上黑馬,輕輕用手撫摸了一把黑馬的崇毛,無限委屈地道:“小黑,還是你比較懂我,像我一樣純潔,不會誤會我!”


    婉兒在馬車上聽得一陣暈乎,這個楊二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就連畜生也不放過,也要調侃一下,他到底還要不要臉了,哼,這個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無恥。


    你純潔,有這個那可能嗎?三歲之前的你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可信度,現在,開什麽玩笑。


    如果你都算純潔,那和尚頭上都留長發,該吃葷了。


    還有這個家夥居然說黑馬不會誤會他,那,那豈不是說我誤會他了,哼,這個楊二實在太可惡了,討厭。


    你說我們在,在這裏睡多一晚,能不讓人誤會嗎?我什麽時候和你睡過了,不要臉,想到這裏,婉兒又恨得牙癢癢的。


    不過婉兒她不愧為揚州第一才女,瞬間就想到如何駁斥這個無恥家夥,她微微一笑,掀開簾子,向楊曉楓瞟去一眼,甜甜地道:“楊二,我認識你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聽你說這麽老實的話,你還真是像這黑馬一樣純潔,嗯,就像這黑馬的顏色一樣純潔,咯咯……”


    婉兒道完之後,放下簾子,從裏麵傳來一陣銀鈴般咯咯的嬌笑聲。


    哼,看你這個家夥還敢不敢那麽囂張,不打擊一下你這個家夥你就不知道本姑娘的厲害,吳婉兒對於自己能夠如此迅速想到如何駁斥這個無恥的家夥,心中一時覺得無比痛快。


    我日啊!想不到終日打雁居然給雁啄了眼睛,終日調戲禦姐,居然反被禦姐調戲,失敗。


    看見這個小妞笑的那麽美,就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女人笑眯眯,不是好東西,這話說的是多麽準確,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更是如此。


    幸虧楊曉楓的臉皮久經考驗,臉色是一點都沒紅,他嘿嘿奸笑兩聲,絲毫不介意,他這個人本來就不要臉的,偶爾失策一次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楊曉楓眼珠一轉,湊近婉兒姑娘的馬車,無比正經地道:“婉兒,你真聰明,這麽快認清楚我的本質了,既然你這麽聰明,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我可以請教一下你嗎?”


    婉兒姑娘一愣,怯怯地掀開簾子,臉色微紅,不解道:“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個家夥該不會我說了他一句,他就報複我吧!


    楊曉楓清了清喉嚨,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剛才這個揚州這裏沒多久,有些時候不知道這裏的方言怎麽說,譬如說現在我是為你牽馬,用你們這裏的話來說,你可以怎麽稱呼我啊!”


    婉兒一愣,還以為這個家夥會問一個什麽問題,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一個問題,她微微一笑,臉頻飛霞,輕聲道:“楊二,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笨的,為人牽馬就叫馬夫啊!這個有什麽難的!”


    這個楊二一向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麽這麽簡單都不懂的,吳婉兒心中奇怪。


    “哦,原來是這樣,那如果我不牽馬,而是幫你趕馬車呢?你又該稱呼我什麽呢?”楊曉楓滿臉疑惑,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


    “車夫!”吳婉兒沒好氣地道。


    “那如果我是幫梅花書院管賬的,那又該怎麽稱呼啊!”楊曉楓連忙道。


    “賬夫啊!笨……啊!楊二,你……”婉兒話一出口,已經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個家夥的當。


    吳婉兒狠狠地甩下簾子,這個楊二實在是太可惡了,他分明就是從一開始就設置好這一個圈套讓她轉的,她也恨自己,這個楊二那麽聰明,他怎麽可能不知道牽馬的如何稱呼,還有那趕馬車的又如何稱呼,他之所以先拋出前麵那兩個問題,隻是為了引出後麵的哪一個問題,讓她不設防備。


    這個楊二怎麽能夠這麽無恥了,什麽“賬夫”,那豈不是和“丈夫”同音吧!自己怎麽就這麽不小心說出一個這麽羞人的答案呢?都是這個楊二害的。


    婉兒道完之後,一張俏臉瞬間漲得通紅,她連忙用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俏臉,雖是坐在馬車裏麵,但那一片豔麗的紅色似是連簾子都擋不住。


    可惜的是,她的這一副嬌羞模樣楊曉楓是看不到了,如果不是的話,以這個家夥的德性,還不留下三千尺的口水。


    楊曉楓見婉兒果然上當了,樂得哈哈大笑,他雙手抱拳,虔誠地道:“婉兒果然學習淵博,在下自歎不如,原來是叫‘帳夫’,我還以為是叫相公呢?哈哈……”


    找回了場子,楊曉楓心中大爽,昂頭哈哈大笑,右手一甩,用力一打馬,領頭向揚州城奔去,留下一臉愕然的婉兒。


    這個小妞還真是好騙,這麽快就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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