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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認,跡哥的尖叫無意中救了大家,山炮停下手中的動作,悻悻道:“狗日的,還有這效果。”


    眾人輕笑,老趕沒笑,他在歎息:“......我們到底在幹什麽,鬼子就在附近。”


    “我們在幹什麽?”眾人看著老趕。


    可老趕卻沉默無言,無言中卻有另種的壓抑,於是黑龍開始搜集鬼子身上的彈藥,麻留屁顛的過去幫忙。


    老趕說的“我們”而不是“你們”,那表示某種妥協,當然是包括了自己。於是大家都在沉默。粗人們到底在幹什麽?如此緊要關頭還在窩裏反,是發泄,還是掩飾自己的無聊與緊張,不否認,粗人什麽時候都能會給自己找些事做,找些無聊甚至無奈的事做。這是一群無法主宰自己的人,無法主宰自己,但也不願意被別人支配。與是諷刺、打擊、冷漠、拳腳相向開始在何時何地的發生。


    老趕的話讓這樣的行為的粗人們多少有點無精打采,眾人沉悶的或坐或立,沒人說話。山炮和毛楞緊握的拳頭也慢慢鬆懈下來。周圍並不安靜,槍聲一直在附近地響著,實際上從進入山洞後,槍聲一直在提醒著粗人們現在是置身戰場。就因為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才緊張,才無奈。


    “衝出去,不能在這等死。”黑龍在拉槍栓,表明態度。


    山炮第一個響應。然後是麻留,毛楞傻傻的看眼巴丹,喏喏道:“衝出去,這裏很快會被發現。”


    巴丹繼續玩弄著手裏的子彈,眼皮也不抬一下。“不該衝鋒的時候來個絕戶衝鋒,如此愚蠢做法和死鬼連長有的一比。”


    巴丹繼續著他的尖酸刻薄,但他的尖酸刺痛了老趕。“不要這麽說,如果不是連長,我們也許早在淮河陣地已經死俅了。”


    “我怎麽說!死在淮河陣地也比在這受這煎熬好。”巴丹突發無名火,身體猛然站了起來,卻被頭頂不高的岩石撞了回去。“是,沒有連長我們也許都死了,可一連人都死了,我們還活著。”


    巴丹很激憤,莫名的激憤,甚至激憤的沒有理由,怪連長嗎?連長肯定也不想全軍覆滅的,但形勢是所有人沒預料到的,日軍裝備的精良和訓練有素不是他們可比的。


    老趕沒和巴丹爭辯,他明白巴丹為什麽激憤。“都是些好兄弟,死了的沒怪連長,你也不應該怪連長。”老趕神情迷茫的盯著自己腳麵,迷茫裏帶著悲傷。


    眾人都茫然地看著巴丹,看完巴丹看地麵,即使是泥土也讓老粗們有一種經久的恐懼。老趕看著巴丹,看完又茫然看著其他人,眾人沉默不語,於是像在受苦刑的間隙休憩,有人躺得像具死屍一樣以圖恢複點兒衰竭的體力,有人機械地拭擦用不上沒有子彈也舍不得丟棄的漢陽造,有人撮土為爐跪拜一下連隊死去的同僚戰友。


    麵對粗人的茫然,巴丹隻好打住,他也沒怪連長,怪誰那?隻能怪小日本,死也要和鬼子一起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巴丹毅然收起手中的子彈,貓著腰衝了出去,黑龍想攔,沒攔住,“你不說現在衝......”黑龍的話沒說完,巴丹已經進入夜幕。


    巴丹雙眼瞪著森林裏的夜空在搜索,無神的雙眼讓人看上去他真的已經死了。他的意識裏一直覺得他已經隨著連長和連隊一起死了,現在的身體不過所謂的軀殼。


    軀殼與鬼子相遇了,鬼子舉槍,巴丹用自己的身體撲上去,死人還有什麽可在乎的哪,一刀,二刀......


    他自己也數不清自己桶了多少刀,直到自己筋疲力盡仰麵躺倒。後邊鬼子被巴丹的瘋狂嚇傻了,反映過來舉槍想射擊的時候,一把鋒利的砍刀在脖頸間劃過,鮮血噴了巴丹一臉。


    巴丹木然擦把臉上的鮮血,他麵前的是個高大魁梧漢子,漢子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很勇敢。”漢子木訥的臉上浮現一絲欽佩。


    “狗日的才勇敢。”巴丹答非所問,是對自己說,也是對漢子說。


    “你真的很勇敢。”漢子不屈不撓,繼續說。


    巴丹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真正勇敢的,在淮河陣地日軍的第一波衝鋒就死了。“你叫什麽名字?”巴丹問。


    “鐵漢。”漢子回答。


    巴丹樂了,“你是本地人,這麽晚進山做什麽?”


    “我要報仇,我是本地人。”鐵漢咬牙,還是麵無表情。


    巴丹赧顏,“憑你一個人?”


    “還有你們,你們也在殺日本人。”鐵漢呆呆的看著巴丹破爛的軍裝,“我要當兵。”


    巴丹苦笑,他並不是個喜歡向人表示讚賞的人,但他也從不掩飾好奇。“你殺過很多日本人?”


    “沒有,這是第一個。”


    麵對著一個全無幽默感,而且固執的人,巴丹無心繼續聊下去,雖然對方救了自己,但不是自己所希望的,“當兵的也要脫軍裝了,你的兵當不成,或許......我們活不過今晚。”巴丹無奈,淒楚的給了鐵漢答案。


    鐵漢緊追幾步,“隻要你們想活,我有辦法讓你們活。”


    “你有啥辦法就說嗎?”說話的是追上來的跡哥,跡哥生存的**遠遠高於別人。


    鐵漢指了指麵前的落女崖,“爬上去。”


    跡哥嗤鼻。“你以為我們是鳥人啊。”


    “我可以爬上去,然後放下繩子,你們在上。”鐵漢看著眾人,他在征求大家的意見。


    “又一個小白鼠。”巴丹漫不經心的提槍走向山洞。巴丹不感興趣,但不代表別人也不感興趣,黑龍和麻留最愛別人做實驗小白鼠。“兄弟,你是說你可以爬上去放下繩子,然後我們在上去?”麻留疑惑的問。


    “是的。”鐵漢從身後拿出繩子,繩子的一端是鐵製三角型鉤子,那是獵人進山必備的工具。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鐵漢開始攀登,敏捷的程度超乎眾人的想象,鐵漢每每爬在危險地帶,引來衛雅低聲驚呼。衛雅的驚乎,引來的卻是粗人們的激動與沸騰。


    所有人裏,隻有巴丹像夢遊一般的表情,臉上看不出激動也看不出沸騰,但他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沸騰,怕死鬼跡哥那是一定的,對生命充滿活力的山炮也保不準,老趕的臉現在一定通紅,因為大家活著,就是他的希望,可這又有什麽用那,活著對於巴丹隻是世上多了幾具行屍走肉,信奉和恪守已經散碎,鐵漢救的隻是他們的**,而精神早已經死掉。他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可以救他們這些衰人,甚至連“相信”兩字都不相信。他經常想到死,每當他鼓起勇氣去死,卻又奇跡般的活。


    於是,巴丹又奇跡般的活了,雖然這要感謝鐵漢,但沒有人感謝,甚至沒有感謝的表情。粗人們已經忘記了感謝這個詞匯,感謝又有什麽用那,在粗人們心裏,死隻是早和晚而已,這次不死不代表永遠不死,他們每天為了活而抗爭,這樣的事情已經不奇怪了。而木訥的鐵漢也並不在乎,隻有衛雅,對鐵漢連聲謝謝。


    前往小蚌埠的路是通暢的,對衛雅和鐵漢是熟悉的,不熟悉的是迎麵和粗人們相遇來救人的唐文碩,唐文碩帶著60幾個殘兵和100多個莊稼漢來救衛雅。看著和自己一樣的殘兵和木訥的莊稼漢,唯一讓人注目的是殘兵臂上“憲兵”袖章,但這是粗人們最討厭的。巴丹看著麵前的殘兵敗將,他強迫自己相信,憲兵團座長官與日軍接敵,真的可以救的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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