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柏林天氣已經轉涼,乘最高統帥部專機返回的隆美爾剛走下飛機便打了寒顫。<-》這個矮個、壯碩的德意誌軍事天才依然邁著他特有的堅定腳步,眼神略顯輕蔑地從迎接他的儀仗隊麵前走過。


    所有人知道,這個天才軍事家此次返回柏林不僅僅是為了在他的雙劍交叉鐵十字勳章上加上銀像樹葉。他們的元首還為他準備了元帥肩章和代表著榮譽、讚揚以及肯定的元帥杖。


    “你好,隆美爾將軍閣下。我們之前在北非戰場上見過。”


    “是的,年輕的少尉。和一年前相比,你又長高了。元首的身體還好吧?”


    “多謝關心。有姐姐在,元首很健康。隆美爾閣下。”女孩說著突然向隆美爾行了個軍禮,隨後道,“元首讓我轉告閣下,授勳儀式是在兩天後。但是請你明天去總理府一次。在那之前你是ziyou的,當然如果閣下現在就想去總理府,我會全程陪同。不過考慮到將軍你深愛著你的妻子,所以我已經讓司機們做好準備,送你和你的副官們回家了。”


    隆美爾微微一笑,他轉身向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副官及隨行人員道:“先生們,元首已經為你們準備好車了。將皮包給我,你們也回家吧。畢竟已經一年沒有回到德國了。都回家去吧。”接過副官手中遞來的皮包,隆美爾向著法密爾道:“少尉,一年時間。你變了很多。不再像北非戰場的土地那樣幹癟癟的了。”


    隆美爾的話讓法密爾一愣,她驚訝的反問道:“有嗎?”


    “雖然我可能不太稱職,但我至少也是個父親。對於孩子的變化我能清晰得看到。”隆美爾說著提包向停在一旁的轎車走去,同時在心中小聲道,“希特勒小姐,果然是個不得了的女xing。”


    到是法密爾依然呆呆站在原地,心中不停詢問自己:自己是否真的改變了。


    返回總理府的法密爾剛走進元首辦公室,就被空氣中彌漫的沉重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她的元首依然坐在那張華麗的椅子上,略微眯著眼。但就是這微微眯起的雙眼中,不停散發著冰冷的寒光。她的姐姐也像以前一樣站在元首身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隻是如果艾瑞卡不說話的話,那這種沉悶的空氣永遠都別想被打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之前從集中營帶回來的少年背對著她,法密爾隻能看見對方瘦小的背影。


    看見法密爾出現在門口,任海濟略微動了動腦袋,用慵懶的語氣道:“回來了?”


    “是的,我的元首。”法密爾一邊點頭回應,一邊快步走到艾瑞卡身邊。同時還將身子向艾瑞卡身邊靠了靠。


    這個動作落在任海濟眼中,他怎麽看都覺得法密爾就像隻小貓。在外玩夠了之後,回到主人身邊開始撒嬌。


    搖搖頭,任海濟再度將視線集中到站在麵前的少年身上。他開始用擱在桌上的右手輕輕敲擊起桌麵來。


    “我再確認一下。你的名字是塞?巴瑟。泰國人?”


    任海濟的提問被少年華麗的無視了。少年的視線在任海濟與艾瑞卡身上來回轉了兩圈後才點點頭,用英語回答道:“是的,先生。”


    任海濟不滿地咂咂嘴。他剛才是用德語詢問的,而麵前這個少年很明顯不懂德語。估計他是在聽到自己名字的發音,以及見到艾瑞卡鼓勵的眼神後才回答“是的”。


    用左手輕壓太陽穴,任海濟忽然覺得自己頭很疼。如果不是因為艾瑞卡在身邊,他早就大喊:“給我滾出去!”了。


    “你之所以要跟在艾瑞卡身邊,是因為她很像你姐姐?”


    任海濟這次改用英語,少年立刻回答道:“是的,先生。”說著他還轉頭將視線移到艾瑞卡身上。我們的主角再次被他忽略了。


    站在艾瑞卡身邊的法密爾不懂英語。不過當她看到少年的眼神後立刻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這個女孩一直將艾瑞卡當成她最親近的人,也是她最憧憬、最信賴的人。可現在她從少年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東西,這立刻讓她感到威脅――有人正視圖與她分享她最重要的東西。她下意思挽住艾瑞卡的右臂,在享受艾瑞卡撫摸頭頂的感覺同時,用敵視的眼神看著少年。


    塞?巴瑟。從名字上來看的確是個標準的泰國人姓名。這個名字寄托了父母對他的希望。意思是權威與卓越。少年之前使用的古泰拳似乎預示著他正努力向著這個名字發展。(.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或許他總有一天會成為使用古泰拳的權威與卓越者。


    根據塞?巴瑟所說,他是家中第三個孩子,也是唯一的男孩子。他的母親與二姐很早以前就死了。而他的父親則是打黑市拳,結果在塞?巴瑟5歲時他就必須靠著拐杖渡過下半輩子了。於是塞?巴瑟的父親一心想要他唯一的兒子繼承家傳的古泰拳。結果在塞?巴瑟的記憶中,他的童年就是在父親嚴厲到近乎苛刻的要求與大姐的關愛下渡過的。


    泰拳的訓練與其他搏擊術不同。一個泰拳選手在學會打人前,必須先學會被人打。隻有當你擁有一個結實、耐打的身體後才能在擂台上支撐更長時間。所以泰拳選手的職業壽命很短,30歲的運動壽命比足球運動員還短。這還是擂台上的正式運動員,那些打地下拳的運動壽命就更短了――比如塞?巴瑟的父親。


    於是對於年幼的塞?巴瑟來說,每天晚上帶著一身的傷痕躺在姐姐懷中緩緩睡去,是他唯一能得到的安慰。


    之後隨著ri本南下攻勢的開始,塞?巴瑟的父親與大姐先後死去。隻剩自己孤身一人的塞?巴瑟跟在向西撤退的英國遠東軍身後,為躲避ri軍一路向西行。隨後可能是因為英軍中有人發現這個黃皮膚的少年徒手格鬥術十分厲害,可以為英軍所用。也可能是因為在丟失新加坡後繼續補充兵力,隻要是個人都可以。於是英國遠東軍無視塞?巴瑟的年齡,將這個少年編入軍隊。再之後隨著戰事的發展,塞?巴瑟所在的部隊參加了北非的戰鬥。最後這些英軍在北非的戰鬥中又被隆美爾俘虜後全部送到德國。


    任海濟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他忽然覺得這個少年的經曆頗具傳奇sè彩。


    ri軍在“珍珠港”之後10小時便開始南下,42年5月掃平菲律賓,開始修築連接泰國與緬甸的死亡鐵路。滿打滿算,到最後一批英軍俘虜送到達豪集中營為止。塞?巴瑟與他身處的英軍部隊要在5個月內從泰國跑回印度,再轉移到埃及,之後還要與隆美爾打上一架,最後再被運回德國。能做到這種轉移速度的,也就隻有擅長撤退的英國人了。


    停下敲擊桌麵的手指,任海濟站起身。在伸了個懶腰後用耷拉著眼皮的雙眼看向一旁的艾瑞卡。


    “好了,艾瑞卡。你的意見呢?”


    “不行嗎?哥哥。”


    “我對這種事沒興趣。你自己決定。”說著任海濟將視線再度移回到少年身上。這一次他睜開雙眼,目光如炬地盯著少年一字一頓道,“你給我聽好了,小鬼。如果你想跟在艾瑞卡身邊,你首先就給我把名字改了。‘塞’這個字單字發音,雖然對於你們泰國人來說,當連姓帶名一起念時,朗朗上口。但我們德國人在稱呼別人時一般都隻會念名字。單字發音的名字不符合我們德國人的習慣。”任海濟的話停了停,似乎在思考什麽。數秒後他略微俯身將臉湊到少年麵前道:“塞……阿塞……阿塞爾。用德語發音來讀你的名字。”


    少年麵無表情地看著將臉湊到自己麵前的任海濟,沒有回答。他就像根木頭一樣,呆呆地看著麵前這個歐洲大陸的ducái者。


    “好了,就這樣。”任海濟直起身。用居高臨下的蔑視眼神看著少年道:“艾瑞卡,之後就交給你了。”


    “是的。哥哥。”從法密爾的環抱中抽出右手,艾瑞卡前走兩步來到任海濟身邊。她一臉笑容,伸手輕輕摸了摸少年的頭頂。這個動作讓站在原地的法密爾心生嫉妒。


    “艾瑞卡。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我給你在3個月時間。在3個月時間裏,你給我教會他德意誌的行事方法以及德語。想成為我的家人,就必須接受我的行事習慣。想成為我的家人,就必須會說德語。”說著任海濟挑起一側眉毛,用刻薄卻又不容置疑地語氣道,“我可不想在麵對家人時,搞得就和與外國人說話一樣。跟何況那個外國人說的還是我最討厭的英語。”


    麵對任海濟僵硬的語氣,艾瑞卡依然微笑著點點頭。她伸出雙手捧住少年的臉頰,用雙手拇指輕輕摩挲著少年的下眼眶。


    “阿塞爾……塞字用重讀發音,之後加上拗音來延長發音。很像我們德語念法哦。至於姓的話……如果想沿用你原本的姓當然沒問題,不過如果想用我的姓也可以。”說著艾瑞卡略微低頭輕輕吻上了少年的額頭,“這是姐姐給你的問候。”


    艾瑞卡的動作讓站在後麵的法密爾頓時撅起雙唇,醋意橫生。她原本獨占的關愛,從今天起被迫要分出去一半了。


    直起身,艾瑞卡望向身後的法密爾。見對方撅著雙唇,一臉不滿的表情。她微微一笑。接著向女孩招招手示意對方過來。接著她分別牽起少年與女孩的雙手道:“我知道你們之間,之前又些小衝突。但現在起我希望你們兩人能友好相處。”


    法密爾輕哼一聲以示不滿。不過她還是與少年的手握在一起。


    法密爾可不會忘記,在之前那場小小的sāo亂中,麵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給自己身上留下的傷痕已經心中的yin影。就是這個少年用他的拳腳將自己的自信打得體無完膚。


    見艾瑞卡已經處理完這件與軍事、政治都無關的無聊事,一直被三人晾在一旁的任海濟道:“好了,沒事的話都出去吧!”


    在艾瑞卡的授意下,法密爾到是帶著阿塞爾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你還在這裏幹什麽?艾瑞卡。沒事的話,你也可以出去了。”


    “我當然是因為有事才留在這裏。”艾瑞卡說著前走一步,幾乎與任海濟麵貼麵,隻要再邁出半步,她就能將臉貼上任海濟胸膛。


    “好了,哥哥。現在就隻有我們兩人了。”


    雖然艾瑞卡臉上依然帶著迷人的微笑,不過這種笑容在任海濟眼中卻充滿了危險。每當兩人獨處時女孩用這種笑容看著自己,有很大可能接下來自己得到的就是女孩的巴掌。


    任海濟下意思後退半步,不過艾瑞卡似乎不想放過我們的主角。她也前行半步,兩人間的距離絲毫沒有改變。


    不對!我才是德國的元首。我就代表著德國的意誌,我為什麽要後退?


    想到這,任海濟停下後撤的腳步,與艾瑞卡對望著。


    “那麽……你想好給我的解釋了嗎?”


    “解釋?什麽解釋?”


    見任海濟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艾瑞卡略微皺起眉。似乎對任海濟裝瘋賣傻的表現很不滿。她伸手一把揪住任海濟的臉頰道:“關於戈培爾叔叔在廣播中說得那些話。你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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