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盯著麵前掛在牆上的作戰地圖。


    地圖上從瓦爾代開始延伸出三個指向德米揚斯科的紅色箭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數秒後朱可夫心滿意足地點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在一張沒有任何裝飾的普通木椅上坐了下來。從辦工桌上那堆積如山的文件中取出一份低頭仔細看了起來。


    在朱可夫眼中,“瓦露基利”對蘇軍後方的威脅已經解除。瓦爾代距離德米揚斯科的直線距離隻有70多公裏,聚集在瓦爾代的蘇軍不用兩天時間便能趕到德米揚斯科。將那支德軍部隊團團包圍。即便有最擅長欺騙的德國副元首在領導,他們也已插翅難飛。


    朱可夫已經不需要再為這支小規模的德軍“遊擊隊”而煩惱了。除去這支德軍部隊,加裏寧方麵軍的事都交由科涅夫負責。現在朱可夫終於可以將他的注意力移回到整個戰場,蘇軍南方方麵軍麵前還有一塊名為“德國第二獨立裝甲軍”的難啃骨頭需要解決。


    二戰的名將有很多,無論是陸軍、海軍還是空軍,交戰雙方都有一群可以在曆史書上留下名字的人。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的戰術,戰略指揮都能將戰爭化為一場藝術。


    他們中有的人能策劃出一場讓所有人都歎為觀止得大型軍事行動。比如山本五十六的“突襲珍珠港”(曆史上變成了“偷襲”)


    有的人能準確判斷出敵人將采取何種行動。比如“諾曼底登陸”後巴頓就判斷出德軍將在阿登山區發動反擊,目標巴斯托尼。於是他便讓部隊提前移動,幫布萊德利緩解了燃眉之急。


    更有人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比如曼施坦因的“哈爾科夫反擊戰”中故意將司令部――位於第聶伯河的重鎮紮波羅熱暴露在蘇軍麵前,引誘蘇軍拉長隊伍。隨後從兩翼突然反擊,從蘇軍結合部開始將過度突入的蘇軍一舉擊潰。


    不過話又說回來,戰爭比拚的就是綜合國力。


    當一個國家綜合國力不強時,即便你再優秀、再出色,也隻能贏得戰鬥勝利,而不可能贏得一場戰爭的勝利。


    相反如果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強大到讓人驚訝的地步。那即便你本身軍事才能平庸,也足夠在曆史上留下你的名字。就比如那個本身軍事才能平庸,卻依靠本國強大的綜合國力,最終在南太平洋戰場上成為五星上將的廢柴。(.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你們都知道我在說誰。那家夥唯一一場漂亮的戰鬥還是在朝鮮戰爭中出現的“仁川登陸戰”。)


    毋庸置疑,朱可夫的軍事才能在二戰所有將軍中一定名列前茅。更重要的是蘇聯的綜合國力能支持起他的任何一個計劃。還有什麽比一個能得到國家戰爭機器無止境支援的優秀軍事家更令人害怕的?


    當然,你或許會說:朱可夫那家夥有什麽厲害的?天王星計劃打得像一堆狗屎。蘇軍損失了100多萬。如果不是蘇軍數量遠比德軍要多,整個計劃就失敗了。但如果你從整個戰略角度上來看,就完全不同。蘇軍成功消滅了德軍的精銳部隊,迫使德軍轉入戰略防禦。為最終攻克柏林打下了結實的基礎。


    朱可夫早就判斷出“瓦露基利”將會北上。通過不停閱讀“瓦露基利”在加裏寧方麵軍後方的戰鬥信息,來判斷他們目前的戰鬥力。


    朱可夫認為,現在的“瓦露基利”根本沒有足夠力量來攻占瓦爾代。他們會選擇駐防兵力薄弱,又容易下手的目標。距離瓦爾代70多公裏的德米揚斯科便是最好的目標。


    朱可夫的目標不是趕走“瓦露基利”,而是要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麻煩。依靠瓦爾代的鐵路網,將部隊集結起來。同時在德米揚斯科留下少量部隊。他將德米揚斯科作為一個誘餌,始終在前麵引誘著“瓦露基利”,即讓對方無法迅速攻陷,又不能讓對方因為毫無希望而立刻轉身離開。


    在朱可夫的計劃中,德米揚斯科的守軍隻要堅持兩天。由瓦爾代出發的蘇軍便能將“瓦露基利”團團包圍。於是在德米揚斯科的蘇軍配屬了6個炮兵團,300多門重炮。他們的任務就是阻瀉德軍的速度,將他們牢牢拖在德米揚斯科。


    任海濟的想法與朱可夫相同。他從一開始便將北上的目標鎖定在以“瓦露基利”目前實力,更容易得手的德米揚斯科,而不是瓦爾代那個看似誘人,卻危險重重的大蛋糕。兩人一開始便出人意料得同時以德米揚斯科為目標,開始對弈。


    在失去了空中支援後,任海濟對整個戰局的掌握有些遲鈍。(.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他無法及時得知蘇軍在哪裏集結,這些集結的部隊又將前往何方。因此他指揮著“瓦露基利”小心謹慎地穿梭在蘇軍包圍圈中。然而連續的戰鬥讓“瓦露基利”開始失去最初的優雅與從容。現在的“瓦露基利”更像是一隻餓得隻剩皮包骨頭的野獸,如果不能在德米揚斯科成功獲得補給,就會在蘇聯白雪皚皚的大地上無助的死去。


    現在明白,為什麽當任海濟聽到進攻受阻的消息後叫囂著要判克萊茵死刑了吧。如果不能攻陷德米揚斯科,之後的一切計劃都是空想,所有人都會戰死。任海濟決不允許失敗,也決不允許完善地計劃被破壞。


    這個瘋子不停提醒自己:自己一定可以做到。如果做不到,那就隻有這點程度而已。如果隻有這點程度,那就去死吧!沒用的東西。


    自尊與自傲讓這個瘋子不願承認計劃其實已經失敗。他驅使著“瓦露基利”向德米揚斯科發起一次次衝擊。雖然在克萊茵的指揮下,“瓦露基利”並沒有用鮮血與生命鋪出一條通往德米揚斯科城區的前進道路,但整支部隊也被堵在了城外。更重要的是,因為任海濟的偏執,讓它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時間。


    1941年12月8日,德國柏林總理府內元首辦公室的臨時主人也遇到了麻煩。


    看著大門在麵前關上,艾瑞卡便立刻癱坐在身後的辦公椅上。這張依照標準日耳曼男子身材製作的紅色座椅對於這個女孩來說顯得有些過大了。如果艾瑞卡願意,她完全可以曲起雙腿,將整個身子蜷縮在座椅內。


    希姆萊與海德裏希兩個身穿黑色黨衛軍軍服的家夥,肩並肩站在艾瑞卡左側。本著眼不見為淨的想法,雙方故意微微向兩個方向扭過頭,避免讓對方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內。


    身穿米黃色西裝的戈培爾與前兩者一樣,不過他站得位置更靠近辦公室左側的窗口。此刻這個瘸腿的帝國謊言大師正微微低頭,看著自己那雙黑色皮鞋的鞋尖。


    法密爾坐在辦公桌右側的黃色座椅上。她左手托著寫字板,右手握著鉛筆,充當速記員的職務。不過此刻這個女孩的視線直直落在她的姐姐身上。見艾瑞卡一臉無助、失望甚至是痛苦的表情,法密爾便數次下意識摸上了腰間的配槍。這個女孩是唯一一個被允許攜帶武器進入元首辦公室的人。


    麵向辦公桌的兩張淺黃色座椅中,施佩爾坐在左側那張椅子上。與右側的座椅相比,他更靠近那張長長的辦公桌以及這間屋子的主人。


    從辦公桌那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抽出一份,艾瑞卡看著了看,抬頭望向坐在自己麵前的施佩爾小聲道:“施佩爾叔叔,我們真得什麽也做不了嗎?”


    施佩爾皺著眉,低頭沉思片刻後無奈地搖搖頭:“我很抱歉,希特勒小姐。隻要工業結構一天不改變,我們就是一天被架空的傀儡。”


    見生產部長都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艾瑞卡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她沉著臉,用雙手握住那份文件,隨後狠狠砸向桌麵。嘴中同時大罵:“該死!一群該死的家夥!一群該死的混蛋家夥!”


    辦公室內除海德裏希外的眾人都嚇了一條。能將待人溫柔,體貼的艾瑞卡小姐氣成這樣。可見整件是有多糟了。


    似乎是發泄完心中的鬱悶後感到疲倦,艾瑞卡直接爬在辦公桌上,仍由四周堆積的文件遮擋住自己瘦小的身軀。


    見艾瑞卡沒有起身的意思,坐在一側的法密爾突然道:“姐姐,不如讓我直接將那些不停話的,敢唱反調的家夥全部殺掉算了!”


    法密爾一臉嚴肅,說出得每個字都字正腔圓。讓人感覺不出其中有任何說笑的成分。這讓海德裏希不由多看了她兩眼。至於其他人,除沒有任何表示的艾瑞卡外,所有人都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全部殺掉?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施佩爾嚇得連忙從口袋中掏出手帕,在臉頰上來回抹著虛汗。深怕自己麵前的代理元首真得同意這個建議,他急忙開口道:“請不要說這種嚇人的話,少尉。他們的死會給德意誌帶來無可預期的混亂。”


    “這和我沒關係。”法密爾瞪了眼一旁的施佩爾,右手早已捂在腰間的配槍上,“凡是讓姐姐不滿意的人,我不介意將他們從肉體上徹底消滅掉。”


    施佩爾用手捂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斯帝豪斯小姐。將他們全部逮捕,脅迫他們合作……怎麽樣?”站在一旁的希姆萊看著桌麵上微微晃動的短馬尾,小聲詢問道。


    “希姆萊閣下!這個提案和之前少尉的建議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施佩爾再也忍不住了。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這兩人說的話都不經過大腦思考?那兩個建議根本是在誤導代理元首。“希姆萊閣下,我希望你明白。就法律程序上來說,他們沒有做錯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逮捕他們。此外他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定與下麵的某些掌握實權官員糾結在一起。即便逮捕他們,處決他們目前的狀況也不會有任何好轉。更何況,如果逼得他們狗急跳牆,這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相對來說,他們比我們更接近那些勞動者。他們比我們更容易煽動那些工人,他們也比我們更容易控製那些工人。所以請不要再說這些愚蠢的話了。”


    “那你說怎麽辦?”


    “我暫時還沒有想到。”


    “等你想到的時候,他們早就騎到我們頭上來了!”


    “……”


    就在希姆萊與施佩爾兩人大吵大鬧的時候,原本爬在桌上的艾瑞卡突然坐起身。用雙手狠狠拍擊著桌麵。數次後她用那雙掌心泛紅的小手揉了揉雙眼,視線一一從麵前眾人身上掃過。


    “海德裏希閣下,希姆萊叔叔,戈培爾叔叔,施佩爾叔叔……還有法密爾……我能相信你們嗎?你們會一直站在我身邊,直到哥哥回來嗎?”


    眾人:“當然,希特勒小姐(姐姐)。”


    “謝謝大家……”艾瑞卡輕聲說了句,隨後她抬頭看著法密爾道,“法密爾,讓總電力公司主席庫特?施密特先生進來吧。”


    法密爾一臉驚訝的看著艾瑞卡,她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了一句:“姐姐!你還要和他們談下去?”見艾瑞卡點頭後,她接著大叫道,“姐姐!他們很明顯已經勾結在一起了。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我知道,但我必須和他們繼續談下去。如果可能,通過對話來解決問題。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不希望發生流血事件。這是我在哥哥離開前,對他的承諾。”


    法密爾一臉不爽,不過她依然站起身向著大門口走去。施佩爾,戈培爾還有希姆萊都以一種讚許的眼神看著坐在寬大座椅上的那個堅強的瘦小女孩。唯獨海德裏希挑起一側眉毛,一臉輕蔑。


    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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