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裏安用手使勁拉扯著自己的衣領,他看著從自己身邊飛馳而過的2型戰車,對飛揚的塵土毫不在意。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他能清晰地看見坦克炮塔上的標誌――淡藍色,戴有羽毛頭飾的女性側麵剪影。


    在咽了口唾沫後轉回身,古德裏安抬起右腿狠狠踢在了停在他身後的一輛2型戰車的負重輪上。站在他身邊的副官驚訝地看著他的長官那粗魯的動作。


    “齊格飛,你個混蛋。你早知道會這樣卻不告訴我!你個混蛋!”突然轉過身,古德裏安揮舞著手臂向那支飛馳的裝甲部隊大聲喊著。雖然聽不清古德裏安在喊些什麽,但那支裝甲部隊中坐在坦克上的年青士兵們卻以一種好奇的眼神看著仿佛在玩雜耍的古德裏安。


    “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副官轉過通紅的臉,小聲自言自語著,“國防軍的恥辱,國防軍的恥辱。”


    1938年3月12日,希特勒出發前往奧地利。而在他出發的同時早已整裝待發的國防軍分多路越過德奧邊境。


    一開始德軍的前進很順利。以古德裏安為先導的裝甲部隊一路狂奔,他們要在第一時間與他們的元首一起進入維也納,不過情況很快就發生了變化。德國的嚴謹作風成了阻擋他們前進的最大障礙。


    軍隊所需的補給先由國防軍接管,然後運送至集團軍群的後勤倉庫和堆料場。再由集團軍群進行物資調配。這一切看來沒有任何問題,可實際操作起來問題就暴露出來了。整個集團軍群所需物資龐大,繁重的工作使得集團軍群後勤部不堪重負。眾所周知,及時充足的後勤補給是一次成功作戰的先決條件。後勤補給的難度隨著參戰部隊數量的增加以及戰鬥緊張程度的增大而增大。任海濟知道在戰爭初期這個問題並不明顯,但隨著蘇德戰爭的爆發,迫使德國更改後勤補給模式:集團軍群隻負責相關資料情報的收集匯總,不直接參與後勤物資調配,而後勤調配改由各集團軍負責。


    乘坐在一輛改裝過的sd.kfz251上,任海濟摘下了頂在頭上的軍用便帽,用手將那黑色的秀發向後拂去。兩眼直直得看著一側因燃油耗盡被迫停在路邊的2型戰車。


    “古德裏安將軍肯定很惱火。我剛才看見他在瞪我們。”坐在通訊機前的克萊茵笑著說,“齊格飛,你還真是卑鄙啊。你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對不對?”


    “注意你的言行。施特萊斯閣下。”原本盯著“恩格尼瑪”電報機的凱爾轉過臉望著克萊茵。在私底下,他並不介意克萊茵那種沒大沒小的說話方式,畢竟他們三人共同相處了近十年。但在公眾場合他便不能對此視而不見了。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敢說副元首“卑鄙”。他認為有必要好好提醒一個這個好友。


    最悲慘的莫過於夾在克萊茵與凱爾之間那位電報翻譯員了。雖然同屬“瓦露基利”,但此刻他做的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就如老僧人入定一般。四周的事和他沒任何關係。


    “好了,好了。”任海濟笑著揮了揮手,“至少克萊茵那後半句說得沒錯。我早就猜到會發生這種事。”


    “看吧,凱爾。我說對了吧。齊格飛他早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的。畢竟我們這一次是後勤補給演習。如果不發現點問題怎麽對得起自己的辛苦勞動啊!”


    看著克萊茵一臉賤笑,凱爾強忍住躍過中間的電報翻譯員,一腳將克萊茵從通訊車上拽下去的衝動……


    就如克萊茵所說得那般,出於後勤補給演習的目的。所有的部隊在出發前隻配備了半程補給。然後等需要補給時才發現那些由集團軍群司令部出發的補給車輛將整條公路給堵住了,物資根本無法及時運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於是前進中裝甲部隊不得不停下等待補給。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的任海濟在出發前特地去統帥部找了布勞希奇。仗著希特勒的背後支持明確地告訴他:瓦露基利雖然名義上接受陸軍統帥部管轄,但自己作為這支隊伍的指揮官決不會將自己的東西交給別人。布勞希奇也是人老成精。任海濟的意思豈會不明白?所謂的“陸軍統帥部所屬”僅僅隻是這個副元首與前陸軍總司令弗裏契達成妥協而做給別人看的讓步。那弗裏契最後的結局所有人都看到了。誰又能保證一係列迫使弗裏契倒台的事件中,這個喜歡微笑的副元首沒有參與?萬一若這個副元首不高興了,說不定下場比弗裏契還慘。再說之前自己也得到過副元首的幫助,於是幾乎沒有絲毫考慮就同意了任海濟將“瓦露基利”的補給獨立出來的要求。隻是如果布勞希奇知道自己這個賣弄人情的舉動將在不久的未來造成的結果恐怕他就不會同意地如此幹脆了。


    “孤狼”的名稱並不僅僅來自於對敵人的凶殘,還有一部分來自於對自己人的“貪婪”……


    “在多年前離開這個市鎮時,我懷著完全和今天同樣的信仰。在這麽多年後,我能夠使這種信仰得以實現,由此可見,我現在感動至深。如果上帝曾經叫我離開這個市鎮去德國當領袖,他這樣做一定是賦予我一個使命,而這個使命隻能是使我親愛的祖國重歸德國。我相信這個使命,我活著為了這個使命而奮鬥,我認為現在,我已經把它實現了。”


    在利昂丁自己的雙親墓前放上花圈後,回到林嗣的希特勒發表了以上演說。在奧地利他得到了不同尋常的歡迎。他所經過的每一個小鎮,每一個鄉村都能見到站在公路旁揮舞著手中的鮮花向他歡呼的人群。當他的車經過時,歡呼的人群都高舉著右手大聲喊著:“heilhitler”。


    “準備好了嗎?我的小朋友?”


    “當然,我的元首。我們會隨同您一起進入奧地利。讓那些隻顧個人利益而無視民族大義的政客們好好見識一下我們的正義。”


    向著任海濟微微點頭後希特勒在心中說到:“奧地利,我回來了。”


    1938年3月14日,希特勒在他的小朋友陪同下凱旋進入他曾經流浪過的奧地利首都維也納。站在車上的希特勒不時向路邊的人群舉手致意。此刻的他處在一種欣喜若狂的狀態中。在他不遠處身後,任海濟從他乘坐的2型戰車炮塔上探出半個身子,這次他沒有隨意摘下頭上的便帽,而是一臉嚴肅地望著前方。任海濟知道,在裏希特勒才是主角,他的作用隻不過用來撐撐門麵而已。和他想的一樣,在見到坦克後奧地利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再次爆發出歡呼聲。這讓任海濟心中不由一痛。他想起了他原本時空中那著名的音樂劇《音樂之聲》中痛恨納粹的上校帶領全家人離開奧地利以及劇中最後一首歌曲《雪絨花》中不顧身旁持槍的納粹守衛高唱對祖國奧地利的熱愛之情。


    “和我們一樣,他們也深愛著他們的祖國。”任海濟在心中小聲對自己說,“德國原本是沒有山地步兵師的。所有的山地步兵師都來自於奧地利。就因為那個可笑的奧地利小胡子那無聊的妄想,數十萬的奧地利青年就這樣被推上了戰場。他是個混蛋,那我呢?不知者無罪,無知者無懼。我恐怕是個混蛋再加三級……如果他應該被一顆手槍子彈終結生命的話,我恐怕應該是被‘湯姆森’直接掃死吧!”


    深吸口氣後任海濟挺起胸膛大聲唱到:


    “身穿黑色軍衣的蓋葉士兵們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我們的軍靴踏平暴政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士兵們,吼!


    前進,衝!


    讓紅色雄雞報曉在城堡頂。


    士兵們,吼!


    前進,衝!


    讓紅色雄雞報曉在城堡頂。”


    為了讓自己從自責中擺脫出來,任海濟選擇用歌聲來麻痹自己。他選擇了《我們是蓋葉的黑色軍隊》。這首歌中的蓋葉是帶領人民起義反抗暴政的領袖。


    “當亞當和夏娃們在勞苦工作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沒有任何君主可以踐踏他們的土地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身邊的坦克車長們唱了起來。在他們心中所想的就如歌詞中唱得那樣“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踐踏我們的土地”。


    “英勇的蓋葉的戰士


    他們的弓箭讓騎士倒下


    他的旗幟就是農民的靴子


    將我們的敵人踩在腳下”


    跟隨坦克前進的步兵們唱了起來。


    “貴族們的唯一上帝就是傲慢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聖經是我們的向導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即使我們敗了


    我們的理想也沒有敗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我們的後代會繼續我們的戰鬥


    嗨呀嗨呦吼吼吼吼”


    站在公路旁的奧地利人民唱了起來。


    在隊伍最前方的希特勒回過頭看了眼身後那正放聲高歌的裝甲部隊。心中暗暗稱讚自己的小朋友做得好。沒有什麽比喚醒一個受到壓迫民族心中那份高傲更有效的方法了。希特勒可以遇見德奧合並將不會再有任何困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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