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最愛琢磨的就是殺人三百六十八法


    魏儔退到了幾步之外,倉皇間,腳邊踢到什麽東西,魏儔低頭一看,是正窩著打盹兒的野雞。


    魏儔將那野雞抱起來,揪著翅膀,轉頭就要走。


    剛走到門口,橫劍直射而來!


    魏儔趕緊後退半步,躲開攻擊,心有餘悸的叫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大人饒命。”


    容棱冷冷的與其對視,目光又轉向對麵的鍾自羽。


    容棱現在站著的位置很微妙,擋住魏儔去路的同時,也鉗製著鍾自羽,而不待魏儔再次開口,容棱已以一敵二,再次動起手來。


    他的劍招淩厲而尖銳,鍾自羽冷笑一聲,輕鬆躲開,然後趁著空閑,身子往窗口一躍,破窗而出。


    容棱緊隨其後,將鍾自羽在窗口攔截,兩人在院中又激打起來。


    魏儔見自己安全了,抱著野雞偷摸著就往反方向跑。


    不想鍾自羽瞧見魏儔背影,狠狠咬牙,喝道:“站住!”


    魏儔才不理鍾自羽,裝作聽不到,架起輕功就要溜。


    鍾自羽又喊:“魏儔!”


    容棱眼神一頓,與鍾自羽周旋的同時,分出一招,足尖踢起一顆石子,向後一踢,正好踢中那妄圖逃之夭夭的魏儔後腦。


    魏儔頭部一麻,手往後麵一抹,摸到一手的血,忙轉頭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小人是這鄉屋農戶,根本不識得此人!此人幾日前來我這兒,霸占我這祖屋,威脅我為他所用,否則就要將小人殺了,小人這是無可奈何,才供他差遣,卻是當真不識得此人,還請大人明鑒啊!”


    魏儔說的理直氣壯,叫冤叫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容棱危險地棱眯了眯眼睛,眼中暈起一股冷暴,對付鍾自羽的招數,卻一絲不錯。


    鍾自羽一邊與容棱對手,一邊還要抽空罵魏儔這膽小鬼:“你以為現在說這些,他會信?已是與我一條船,還窮折騰什麽!”


    鍾自羽是有些生氣,他沒料到容棱會如此突兀的找來,危急之下,他先將人引出屋子,就是為了給魏儔爭取時間,讓魏儔去地窖,將柳蔚先轉移,隻待他甩開容棱,自然與他們會和。


    可這魏儔沒出息到底,竟然半點同甘共苦之意都沒有!扭頭就跑!


    就魏儔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容棱一根指頭,卻還不知死活,錯失將柳蔚轉移的大好時機,實在可氣!


    魏儔卻理直氣壯得很,他才不管鍾自羽說什麽,咬牙就死扛:“大人可千萬莫聽這奸人所言!小人的確不識得他,求大人放小人一條生路,小人不該貪生怕死,為這賊人所控!小人上有老下還有小,一家老少就指著小人一人苟活,還有我家春花,自打這奸人來小人家中,我家春花就再也沒下過蛋,大人,大人明鑒啊!”


    魏儔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為了證明似的將他懷中野雞春花抱起來以示證明。


    明明是前天才從山上獵來的野雞,這會兒倒是與魏儔情同手足了。


    容棱錯開鍾自羽反攻的一掌後,抽空往魏儔那裏瞥了一眼,薄唇輕抿:“此乃公雞。”


    魏儔一僵,舉著野雞的手頓在半空。


    鍾自羽已經趁此機會,在容棱手臂上劃了一爪,同時喝道:“魏儔!做事!”


    依照鍾自羽與魏儔多年相交的默契,這句做事,就是要魏儔將柳蔚給帶走。


    可魏儔原本就不打算攙和鍾自羽的鳥事,更沒想過要與鍾自羽亡命天涯,便連連擺手,死硬的道:“我不叫魏儔,小人名叫王大牛,大人,小人當真不認得此人!”


    鍾自羽氣的牙都癢了。


    而鍾自羽這一失神,容棱長劍劍尖已逼到鍾自羽喉嚨,堪堪從鍾自羽脖子上擦過一痕,劃破血皮。


    頸上一痛!


    鍾自羽後退半步,捂著脖子,睨著容棱,冷冷一笑:“你以為,找到我便成了?殺了我,你以為柳蔚能活?”


    容棱劍氣一凜,破空之勢直逼鍾自羽死穴!


    鍾自羽側身擦過,反手要去奪容棱的劍,卻被反應極快的男人以劍刃劃開虎口,險些切斷右手大拇指。


    鍾自羽吃痛的捂住手指,眸中陰鷙:“不愧是鐵麵冷將,看來,柳蔚你是不想要了。”


    “柳蔚在哪!”男人冷問。


    鍾自羽冷笑一聲,正要威脅,就聽魏儔在那邊嚷嚷:“我知道在哪兒,我知道在哪兒,是不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公子哥兒?大人,我知曉那白俊公子下落,我說了,大人可否放小人我離開?”


    深知魏儔隻怕當真會出賣自己,鍾自羽眼中凝起血絲,狠瞪魏儔:“你敢!”


    容棱就在鍾自羽盛怒那一刻,豎著長劍,刺他麵門。


    鍾自羽與容棱原本是可以打個平手的,兩人若是拖延時間這般對弈,打上幾個時辰,不到雙方力竭,是沒完沒了的。


    但今日容棱明顯招式有變,與上次諸多不同,而鍾自羽又讓魏儔氣的半死,更唯恐柳蔚被發現,破綻諸多,因此,不過一時半會兒,他身上已經掛了好幾道彩。


    若是魏儔能將柳蔚帶走,鍾自羽無後顧之憂,與容棱再怎麽蹉跎,他也耗得起,但偏偏,柳蔚離他這般近,近的稍稍出聲,隻怕就會被容棱發現。


    鍾自羽不敢耽誤,招式一時急躁,更不是容棱對手。


    容棱這一劍,鍾自羽再次躲開了。


    但鍾自羽畢竟沒有武器,就算躲過,也終究被刺破了麵皮,頓時,鍾自羽頰邊一翻,皮膚之下,又露出一截皮膚。


    這是人皮麵具被刺壞了。


    鍾自羽忙捂住臉,手心一貼,那方才破洞的麵具一角,分明又黏好了,除了顏色明顯有些違和,卻是看不出太大的破綻。


    容棱眼神凜了一下,冷冷出聲:“早該料到,僅憑你一人,再是天賦異稟,也不該如此了得,果然,你的幫手來頭不小。”


    魏儔聽到這裏,心裏一咯噔。


    而如魏儔所料般,容棱下一句便道:“丹邪老祖魏儔,名不虛傳。”


    鍾自羽性子邪,沒事兒最愛琢磨的就是殺人三百六十八法,法法不同,別出心裁。


    鍾自羽手藝也好,殺死的人不浪費,紮成燈籠,做成化肥,各有想法。


    但鍾自羽再是了得,人也總不可能完美得不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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