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親你的時候,這麽乖


    紀雪枝怎麽敢就這麽跑來?


    紀雪枝就不知道,羊入虎口,便是必死無疑?


    可是,紀雪枝還是來了,沒有理由的來了,並且來了就不走了。


    容棱原本以為,紀雪枝是為了情,甘心被情所困,可現在看來,紀雪枝當年分明是知道紀夏秋沒死,來京都找紀夏秋的。


    隻是估計沒找到,卻已經被朝廷盯上,從而倒了大黴。


    想通這些關節,再看這封信,容棱的想法便越來越多,更是越來越篤定。


    柳蔚娘親,當年沒有被成功的秘密處死,逃到不知什麽地方,多年後再次回來,托付了舊仆一件事。


    是什麽事,值得紀夏秋冒這樣大的風險?


    看羅詩兒信中提到假圖,莫非,紀夏秋將真圖給了羅詩兒?


    那麽,羅詩兒信中所提的“他們”又是哪股勢力?


    最有可能的是,皇上的人,但藏寶圖之說傳承了數百年,傳了好幾代,天下便沒有不透風的牆,有沒有可能,當時已經有別的勢力盯上了?


    對了,還有林家,皇後的林家,可是最通藏寶圖之事的一家。


    容棱沉思起來,當初他調查柳蔚身世時,的確沒在鎮格門的記錄裏,找到當年有暗衛前往沁山府的蛛絲馬跡,並且他從偶然與皇上的對談中,不難理解出,皇上是早已篤定柳桓、紀夏秋之死。


    這麽說,的確有可能是其他勢力斷定紀夏秋沒死,暗中窮追猛打。


    紀夏秋將真圖給了羅詩兒,因此,也害得黃家成了那些人的目標。


    羅詩兒便想一死,帶著假圖,換黃家和夫君女兒一個太平,但看後麵黃覺新所言,卻是羅詩兒死之前,羅詩兒的夫君已經沒了命。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為準女婿的黃覺新,便鑽了空子,不止得到了假圖真圖的真相,還成功拿到了真圖。


    黃家黃覺新和黃覺楊兩兄弟同時娶了黃茹,兩人明著看起來兄弟同心,但暗裏挖掘黃家家底,也有分贓不均的時候,競爭關係一出來,圖的事,黃覺新知道,黃覺楊沒理由被蒙在鼓裏。


    信中黃覺新也提到,他這張圖,是已經定了買主的,他大概是想將此圖作為買賣交易了,但事情還未成,甚至信都沒送出去,就掉了命。


    回來的馬車裏,柳蔚已經將幹屍之死告訴了容棱。


    容棱的假設是,當時黃覺新寫完信,正要送出去,卻不想被黃覺楊發現,兩人起了爭執,慌亂下,情勢緊張下,逼不得已,無路可走,黃覺新將信紙吞下肚子,沒讓黃覺楊發現蛛絲馬跡。


    但兩人還是打了一架,並且以黃覺新之死告終。


    黃覺新死了,黃覺楊到底還是找到了圖。


    但是,此人能將黃家商業做到如今地步,更有沁山府第一商家之稱,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會像黃覺新那樣眼皮子淺。


    黃覺楊發現了地圖的潛力,知道賤賣出去,賣不賣得了好價錢是一回事,有可能還會惹火燒身,所以他按兵不動,一直將圖嚴藏著。


    想到黃臨身上的紋絡,容棱眼神一凜。


    黃覺楊在尚且以為黃臨是其親子的時候,都能在親子身上雕刻出這樣大的一幅圖,這樣的男人,可謂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之前柳蔚還在想,黃臨怎麽可能連自己是什麽時候被紋身的都不知道?


    現在容棱倒是想到了,若是在嬰孩時期就被紋上了,那可不是就不知道了,疼也不記得。


    能對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動這樣狠毒的手腳,不怕孩子被一刀錯了,刻死了?


    不過這也是一報還一報,這樣的人,最後死在了黃臨手上。


    說到底,是善惡到頭。


    容棱正想的入神,柳蔚乍然知道娘可能沒死的消息,便坐不住了,她要去找黃家,要去找曾經伺候過羅詩兒的下人。


    柳蔚一起身,連帶的容棱也醒了神。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容棱將她拽回來:“去哪兒?”


    柳蔚手指翻動一下,示意——去黃家。


    容棱加了力道,讓她坐回來,按著不讓她動:“雨太大,等等。”


    柳蔚搖頭,等不了了。


    容棱吐了口氣,非讓她坐回來,麵色微嚴:“黃家要去,但不是現在。”


    柳蔚皺眉看著他。


    容棱抬手,掌心貼著她的頭發,動作輕柔的撫摸她的頭頂,讓她冷靜下來,才說:“你這樣過去,問不出什麽。”


    容棱的顧慮是對的。


    柳蔚安靜下來,覺得自己這樣,連話都不能說,過去黃家就算想問什麽,也問不到點子上。


    況且,已經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十三年黃家都安然無恙,除了黃家兄弟攪動風雨,也沒見黃家被什麽勢力所傷,這是否說明,當初跟這件事有關之人,都已經被滅了口。


    若是不然,黃家一門,不過是普通商家,隻怕也不能如此安安穩穩。


    柳蔚強迫自己鎮定,再細細琢磨裏頭的東西,便對出味來。


    柳蔚不傻,相反是很聰明,所以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平靜,她便能領悟出很多。


    看柳蔚漸漸安穩下來。


    容棱知道,自己方才想到的,柳蔚現在也想到了。


    兩人也沒說什麽,容棱捏住柳蔚的下巴,在她唇上又咬了一下,柳蔚被疼得看他。


    他卻笑了一下,含住她的唇珠,舔舐一下方才咬疼她的位置,輕聲道:“等到你會說話了,也要這樣。”


    柳蔚臉頰微紅,看著他。


    容棱得寸進尺用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眸子發暗:“親你的時候,這麽乖。”


    柳蔚聽懂了,他是意思是說——此刻她不能說話,不能拒絕,所以他親她的時候,她掙紮也好,生氣也好,總歸是嘴裏朝他說不出一個“不”字,這感覺十分讓他爽快。


    而等她能說話了,要想反抗,嘴裏肯定說出一波浪的酸詞犀利詞,惹他幹生氣。


    明白了容棱的意思,柳蔚便把眼睛看向別處。


    片刻後,容棱帶著柳蔚出了房間,走廊另一邊的金南芸正要出門,見到二人,急忙縮回房間,哐當,將門關了!


    不管怎麽樣,這兩日金南芸都決定低調做人。


    柳蔚聽到動靜,看了一眼,沒在意,閨蜜多年,雖說金南芸有些毛病是柳蔚也有意見的,但不得不說,在人情義氣上,金南芸卻是不辜負旁人信任。


    將自己賣給容棱之事,過了幾天,柳蔚也就不想了。


    畢竟,按照現在這個進展,金南芸不賣她,她自己估計早晚也要把自己賣給那個男人。


    容棱有些時候,是讓人無法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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