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半月,二人來到長江下遊,公良禦和風止水暫往蘭陵城而去,他曾與玉音兄妹約定在那裏會合。


    二人腳足不慢,如此行了兩日,便已抵達。


    當初的郡守府,現在已是蘭陵郡守王允的府邸,且手握兵馬大權,可謂一方諸侯。


    玉音和李芸早已等了許久,一見到公良禦,當即興高采烈,李芸更是蹦蹦跳跳,開心得不得了。


    玉音鬆了口氣,想必這些時日很是擔心公良禦的安危,說道:“你能平安歸來,我就放心了。”


    李芸俏皮道:“玉音姐姐每天都在想你,你有沒有想玉音姐姐啊!”


    這話令玉音頓時臉紅,連忙拉了拉李芸。


    見著玉音的模樣,公良禦柔和一笑。


    隨後,對李芸說道:“那你有沒有想哥哥呢?”


    李芸撇了撇嘴,卻是不在理會他。


    公良禦笑的更歡,片刻後,緩緩道:“大師姐在哪裏?”


    玉音知他定會問起,當即在前帶路,公良禦跟隨而去,不多時,來到王采曲所居住的房間。


    王采曲依然安靜的躺著床上,麵色有些蒼白,王王允和穆子清正好也在這裏。他們都已聽玉音說起公良禦還活著的消息,當時是又驚又喜。


    王允一見公良禦前來,喜道:“謝天謝地,你總算平安無事。”


    公良禦抱拳一拜,道:“伯父,可曾安好!”


    王允笑道:“自從好了傷勢,至今身體健康,不過曲兒卻是。”說到這裏,歎了口氣。


    公良禦緩緩走到王采曲身邊,眾人相視一眼,紛紛離去,隻留二人在此。


    望著王采曲蒼白的臉龐,公良禦心下憐惜,想到以往的一幕幕,漸漸變得十分惆悵。


    雖然不忍見到王采曲如此,可是也沒有治好她的辦法,探其脈搏實與常人無異。


    曾聽玉音言到王采曲的傷勢因任督二脈受阻,倘若能夠打通二脈便能夠治愈,可縱然他如今武功高強,卻也無法做到。


    正煩惱間,忽見風止水走來,道:“打通任督二脈,我倒是有一個方法。”


    聽得這話,公良禦登時大喜之極,連忙問道:“風師兄此話當真?”


    風止水道:“我聽王將軍他們說起王姑娘的傷勢,正好當年師傅曾傳授過我一門心法,不過。”說道這裏,欲言又止。


    公良禦道:“風師兄還有什麽問題,但講無妨。”


    風止水道:“這個方法雖然能夠打通二脈,不過卻會影響神智。”


    公良禦神色凝重,道:“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


    風止水道:“今後可能會神誌不清,丟失一些記憶,而且永遠也恢複不了。”


    公良禦默而不語,片刻後問道:“此事王允將軍是否知曉?”


    風止水道:“方才我與王將軍談過了,他愛女心切,隻要能讓王采曲醒來,任何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公良禦點了點頭,道:“即是如此,那就有勞風師兄了。”


    風止水道:“唉!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隨後二人不在多言,風止水讓公良禦助他一臂之力,此方法需要消耗莫大內功,因此有公良禦在自然穩妥許多。


    不知何時,屋內白霧騰騰,公良禦雙掌抵在風止水背心,內力相連,而風止水則將內力灌輸於王采曲體內。


    順著腳底湧泉穴開始,逐一走遍周身穴道,最後匯集任督二脈,便似一股洪流直上,洶湧澎湃。


    屋外王允等人靜候片刻不離,瞧他們神色間均是有些擔憂。


    日升日落,一晃便至明月高掛。


    公良禦和風止水走出屋子,兩人都有些疲憊。


    王允立刻迎上來,詢問道:“怎麽樣了?”


    風止水與公良禦相視一眼,風止水擠出一絲微笑道:“王小姐的任督二脈已然暢通,隻需休息一下,就可以醒來。”


    聽得這話,眾人均是大為歡喜,李芸蹦蹦跳跳,猶數她最為開心。


    隨後,二人就此回屋打坐休息,此間天色已晚,眾人一一看望王采曲後,就此離去,隻有穆子清尚還留在王采曲身邊照顧。


    公良禦這一打坐,便是一晚,直到次日清晨,忽聽門外腳步急促,片刻後玉音推開門,匆匆進屋。


    隻見她臉上洋溢著喜悅,道:“大師姐醒了。”


    公良禦雖有猜測,可真的聽到後不禁大為歡喜,連忙起身,正要前去探望。


    哪知玉音忽然拉住他,緩緩道:“大師姐雖然醒了,不過喪失了一些記憶。”


    公良禦含笑道:“風師兄早已言明,大家也都知曉的了。”


    玉音道:“確實如此,不過並非如此簡單。”


    公良禦心頭疑惑,欲問個清楚,玉音卻道:“你去了就明白了。”


    公良禦帶著好奇,與玉音趕往王采曲的屋子,方一進屋,王允、風止水、穆子清等人都已到齊。


    見他一到,眾人神色間各有異彩,這令他更加疑惑,目光所及,隻見王采曲斜躺在床頭,臉上恢複了些血色,果然醒了過來。


    公良禦心頭滋味陳雜,緩緩上前,uu看書uukanhu 含笑道:“大師姐,別來無恙。”闊別多時,王采曲終於醒了過來,心中掩飾不住的激動。


    然而,王采曲的反應卻有些出乎他所料。


    隻見王采曲臉上布滿好奇,問道:“這位公子,你是哪位?”


    聽得這話,公良禦不禁楞在當場,回過神來後忽然明白,原來玉音想要說的就是此事。


    聽王采曲的話,顯然是已把公良禦望卻。


    曾經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如今的落花望卻,流水之心卻是五味雜陳。


    王采曲微微一笑道:“聽你喚我大師姐,莫非你拜入了蒼藍劍派。你叫什麽名字。”


    公良禦緩緩道:“在下公良禦,確實是蒼藍劍派的弟子。”


    王采曲道:“那你可曾學會了蒼藍劍法?”


    公良禦點了點頭,猶記得當初在煙波湖畔,指點劍法的那道俏麗英姿!


    月明星稀,公良禦早早離開,此刻孤身在花園之中,望著月光,默而不語。


    但見他偶爾歎氣,情緒有些失落。


    片刻後,玉音來到身邊,緩緩道:“大師姐所有人都記得,唯獨望卻了你。風道長說這是因為你在大師姐的記憶中太過深刻,因此物極必反,導致這般結果。”


    公良禦緩緩點頭,明白當時風止水的猶豫,倘若早知道會出現這般結果,他又會作何選擇?


    明月已去,自是不可挽留。


    公良禦心底有幾分高興,然而更多的卻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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