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陸鬆齡見眾人又驚又疑,顯然很想知道他是否真的有這本經書。


    當即說道:“各位有所不知,這本經書我也才得之不久,又未曾見過經書到底是何模樣,因此也並不能辨別真假。”


    嚴正奇異道:“這造化要經確實無人見過,不過這本經書是本武學典籍,倘若學過武功,應該能識得。”


    陸鬆齡道:“先生此話不錯,若是普通的書籍,我也能看出,可是這本經書上所著的文字,似乎是先秦時期的文字,鄙人才疏學淺,根本識別不出來。”


    嚴正陷入沉思,其餘的人也是覺得奇異,他們均是無人見過造化要經,不過這本書越是古怪,讓人看不明白,那便更有可能是真。


    公良禦當初聽乞丐說過,這本經書來曆不明,似乎先秦時候便有了。若陸鬆齡那本書上記載的文字是先秦的文字,隻怕這本書便是真的了。公良禦想到這裏一顆心忽然跳動不停。


    嚴正道:“閣下既不識得,那麽嚴某倒是可以幫你一辨,我對於文字一道也是頗有研究。”


    陸鬆齡哈哈笑道:“先生此話正合我意,實不相瞞,我請各位一觀,其實無非是想讓幾位俠士辨別這本經書是否真假,也算了卻我一個心願罷了。”


    施不正忽然一笑道:“莊主不怕這本經書是真的,我們給你搶了去。”


    陸鬆齡長笑不止,道:“鄙人一介百姓而已,豈能有福享有這等寶物,我原打算把這本經書送到陟岵寺去,送與寺廟高僧。免得這本經書給我山莊招來血光之災。”


    施不正道:“你這倒是個明智之舉,否則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隻怕你的山莊將永無寧日了。”


    陸鬆齡道:“閣下說的正是,不過今天有緣和幾位相識,若是幾位辨別出這本經書是真的,我便將經書轉贈給幾位,絕無怨言。”


    聽得這話,都鄴長歌一行紛紛震驚,一時間不敢置信。


    陸鬆齡忽的抱拳,鄭重道:“這本經書對我來說是禍非福,對各位來說卻有大用,各位俠士胸懷大誌,用經書可造福黎明,匡複河山。倘若他日功成,也算是我為天下百姓盡的一點綿薄之力了。”


    施不正和袁小仇已然極為激動,按捺不住想要一觀經書,而都鄴長歌至始至終似乎都興趣不大,隻是靜靜聽著眾人談話,兀自不發表一言。


    嚴正畢竟是長者,知曉像這等好事豈會憑空而降,緩緩抱拳回禮,道:“此等大恩,我等受之有愧,倘若經書是真,不管是何條件,我等定然盡力答應。”


    陸鬆齡瞧了眼身邊的陸邵華,目光轉向嚴正道:“先生嚴重了,鄙人絕對無任何條件,隻不過我這兒子十分欣賞都鄴公子的劍法,想要拜師學藝,聽從教誨。當然這隻是請求,倘若都鄴公子拒絕,鄙人也並無怨言,贈書一事照樣會遵從。”


    嚴正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料到陸鬆齡隻提了這麽簡單的條件,目光瞧向都鄴長歌,雖然都鄴長歌很是尊敬他,但是畢竟尊卑有別,還是要遵從都鄴長歌的意見。


    都鄴長歌向陸邵華瞧去,目光在其身上停留半響,而後道:“這件事情簡單,事成之後,我定會將畢生劍法全部傳授。”


    袁小仇似乎有些介意,可話到嘴邊卻又縮了回去。


    陸邵華聽得都鄴長歌答應萬分激動,抱拳一拜,道:“多謝都鄴公子成全!”


    陸鬆齡長笑一聲,道:“好了,好了,幾位初次來到寒舍,待用過吃食,一洗風塵,便請各位前往一觀經書。”


    聽得這話,嚴正幾人均是同意陸鬆齡的安排,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府邸,倘若他們要求立刻觀書,豈非太過厚顏無恥。人既有意贈書,倒也不急於一時。而後陸鬆齡便安排眾人各自房間住下,待到吃食時間,便來告知。


    公良禦回到房間,便在床榻上打坐療傷,和都鄴長歌比試後,已然導致中丹田受損更加嚴重,他預計就算用調息之法,隻怕也還需要兩日時間,尚可完全恢複。


    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公良禦正打坐間,隻聽門外腳步聲響起,一步一停,也不進屋,似在躊躇。


    半響後,才敲了下門,進屋來的原來是王采曲。


    王采曲見公良禦正在療傷,詢問道:“師弟,傷勢可好些了?”


    公良禦回道:“好了些,不過要完全恢複隻怕還需要些時間。uu看書 wuukshu”


    王采曲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眉宇間似乎有一些憂慮。


    公良禦看了出來,問道:“師姐,可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采曲思慮半響,瞧了眼四周,確定無人後低聲道:“師弟,你有沒有覺得陸莊主贈送經書這件事情有些太過古怪蹊蹺了。”


    公良禦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情確實有些意外,嚴正老先生他們不也是吃了一驚,不過這也算是喜從天降,他們隻怕現在都還激動不已。”


    王采曲道:“問題就是在這裏,嚴正一行似乎被經書衝昏了頭,兀自喪失了警覺。反正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公良禦道:“這件事情雖然有些出人意料,不過這個陸莊主似乎並不壞,樂善好施,義薄雲天。”


    王采曲瞪了公良禦一眼,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你就是太過善良,怎麽輕易就相信了別人。”


    公良禦尷尬一笑,忽道:“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待會趁施不正他們去觀經書的時候,咱們伺機脫身。”


    王采曲心下感動,道:“有勞師弟為我擔心了,這一路若非師弟陪我,與我說話解悶,隻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話到最後,卻是臉上一紅,害羞的轉了過去。


    公良禦見她這般模樣,心裏砰砰亂跳,然又不知該說什麽,隻得閉口不言。


    忽聽門外敲門聲一響,一個美麗的女子站在門外。她好似剛到這裏,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說道:“兩位俠士,舅舅已在大堂等候,請兩位前去。”話一說完,就轉身離去。這名少女正是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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