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潮水一波一波的湧來,把她拍打在岸上。睜開眼睛,才看見趴在身上的那人。未來得及開口,卻輕“嗯”了一聲。


    明哲終於舍得抬頭看她。暈黃的光裏,嬌豔的唇,微微的嘟著。她的臉頰紅紅的,掐得出水來。有著一絲蜜意,有著一絲誘惑。那雙迷情的眸子,正怒瞪著他。


    他吻了上去,在唇角。撚轉纏綿。唇離開時,還帶著一絲黏液,“醒了。”


    “嗯。”招弟卻是沒了昨夜的那勁兒。她抿唇,看著他。像是饜足過後的孩子,臉上淡淡的笑著。她紅著臉,“你下來。”


    “你舍得?”明哲笑著。身子微微一動,招弟忍不住攀上了他的腰。指甲狠狠地掐了進去。


    “蘇明哲。”招弟喘息著,盡量的冷靜下來。瞥眼一看,外麵的天蒙蒙亮了。要是再陪著折騰,還不知道得什麽時候。何況昨夜…想著她就有些憤怒,她好歹也是一朵嬌花。他竟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求求你,先下來,好嗎?”她軟聲的說著。


    明哲看著有點小小撒嬌的她。心裏撲騰的跳動。就是這幅模樣,怎麽也要不夠。可他知道,昨夜已把她折騰累了…


    “最後一下。”他的唇落了下來。密密麻麻的。招弟喘不過氣來。終於,那波潮水把她徹底的淹沒。


    …


    她躺在他厚實的懷裏。一動不動,沒了丁點力氣。


    明哲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摩挲著。


    兩人都享受著這靜謐的時光。


    招弟微微抬眸,看見了那肩膀上的牙齒印,臉色卻是有些發燙了。昨夜,忘情處,定是她給烙上的。手指觸上那齒印,“痛嗎?”


    明哲看了一眼,笑了,“你說呢!”


    招弟聽著,卻嘴硬道:“哼…誰叫昨夜你…讓你停下來,偏偏不聽。”


    明哲厚顏無恥的笑著,“停下來?花燭洞房夜,我這做丈夫的不賣力,你豈不是小瞧了我…再說,昨夜也不知是誰心急的,騎身而上…”話未完,嘴卻被一張唇給捂住了。


    “你!”招弟耳根子都紅了。她總算知道,昨夜自己是給人擺了一道啊!什麽叫做她心急,明明不是…明哲濕熱的舌頭舔過手心,她一癢,就鬆開了。瞧著他得意的笑,她眼中閃過一道亮光,“昨夜,我好像聽誰來著,他經驗挺豐富的?”


    明哲臉色一囧。輕咳一聲,偏過頭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蘇明哲!”招弟喊出聲,“你可別告訴我,你以前答應我那些話,都給拋腦後去了吧!”她緊緊的盯著他。


    “哪有。”明哲道。


    “那你哪裏來的經驗?”


    “你就這麽想知道?”明哲眼睛晶亮亮的看著她。


    招弟一愣,然後重重的點頭。當然想知道。怎麽說,現在她也是他的妻了。得一定了解他才行。明哲抬起左手來,在她的眼前揮了揮。“嗯?”她疑惑。明哲又揮了揮手。她瞪大雙眼依舊不解。


    “經驗全靠它積累的。”明哲一臉挫敗,牙齒緊咬,豁出去了說道。他緊緊的看著一臉好奇的招弟。一瞬過後,招弟滿臉通紅,瞪著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蘇明哲,你…無恥。”招弟豁然坐起身來。手裏還不忘緊緊抱住被子捂住身子。可憐的是,她動作太快,明哲就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了空氣當中。她眼睛還專往關鍵處看…


    “嘭。”


    明哲不提防,竟摔下了床。


    得虧他的院子平時裏沒人,不然這麽大的動靜…他站起來,看著她。


    “你!”招弟算是徹底的佩服明哲了。


    “都夫妻了,有什麽看不得的…再說,我平日裏還鍛煉身子,身材應該還過得去。”明哲一臉牲畜無害的說著。


    招弟聽得嘴角直抽。她眼睛赤果果的看著他。誰說看不得了。


    明哲哪裏料到這種情況,一時,倒是愣在那裏。渾身冷颼颼的。最關鍵,他看見她嘴角譏誚的笑了一聲,低頭再一看,關鍵時刻,偃旗息鼓了。他連忙轉身,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該起來,娘那邊…”他轉身,掩飾自個兒的尷尬。


    招弟笑出了聲來。倒是沒想到,也是個臉皮薄的。不過她也聰明,閉嘴不再去激他。不然…


    “你等會兒,我去打了水過來。”


    沐浴更衣後,招弟坐在梳妝台前,蹭亮的鏡子前,她麵若紅花。透過鏡子,看見明哲站在她的身後。烏發束冠,麵容清俊,一身淡藍翠竹交領袍子,襯得其身材欣長。他麵上帶著淡淡的笑,伸手過來拿她手裏的木梳。


    她趕忙搖手,“仔細娘看見了。”趁著這空閑,她一挽好烏發,插了金簪珠花。以前雖是不喜化妝品,但現在,卻是不得不用了。拾了淺淺的胭脂,白裏透著粉紅。含了朱丹,一抹殷紅。


    她站起來,轉身,笑問:“怎麽樣?”


    明哲始終笑著。微微頷首。“好看。”他說著,如窗外的春風,帶來溫暖。他握起她的手,“我們去娘那邊。”


    “嗯。”


    兩人出了愚園。往正廳去了。


    本來如這種牽手,像蘇家這種人家,是不好的。所幸,蘇家現在人口甚少,眼少話自然少。招弟也仍由他握著。


    進了正廳。陳氏已坐在那裏等他們了。陳氏看見他們執手而來,眉眼裏的笑更加溫和慈祥了。


    她想,兒子以後總算是有人知冷暖了。


    “娘。”兩人過來跪下,異口同聲叫了一聲。然後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水,依次敬了陳氏。


    陳氏笑著喝了茶,還把手上的一個鐲子撥給了招弟,道:“這還是你們爹那年送我的,以後就給你了。”


    “娘…”招弟看了明哲一眼。這麽貴重的禮物。還是爹當年留給娘的,也算是個念想。如今娘給了自個兒…明哲微微點頭。她才收下。


    陳氏拉了招弟起來,一手握著那手,一手輕輕地拍著手背,“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娘盼今日可是盼了許久了啊!”她欣慰的說著。


    招弟抿唇笑著。


    陳氏繼續道:“做娘的,這樣盼了盼那樣,總歸是盼著你們好的…當下,就盼著早些抱上孫兒…”


    “娘!”明哲叫出聲來。


    陳氏瞪了明哲一眼,道:“我們娘倆說話,你插嘴做什麽。平日裏,不是瞧著挺忙的,怎麽今兒沒事了?”


    招弟笑出聲來。


    明哲委屈的看了招弟一眼。他幫忙解圍,她倒是樂得其成看笑話。


    陳氏又道:“再說了,我這不是說說嘛!又沒叫你們明兒就生個孫兒給娘抱抱。不過是等了這些年,著急了唄!”


    招弟聽著這頗有些委屈的話語,心裏頗有感觸。明哲大她四歲,也等了四年,如果不是這樣,怕真的是有孩子了…她垂頭,道:“娘,我們…知道。”


    “欸。”陳氏聽到這答複,笑了起來,嘴巴都合不攏了,“春桃,趕緊備飯。”身邊的一臉型微圓的丫鬟得令下去了。


    明哲瞧著垂頭的招弟,倒是愣愣的。


    “還杵著幹什麽,趕緊的,用飯去了。”陳氏拉著招弟的手,先走了。明哲回過神,瞧著這情形,無奈的笑了笑。現在這樣,敢情他才是多餘的那個了。無奈的歎息一口氣,才跟了上去。


    餐桌上。


    明哲看著娘不停的給招弟夾菜,也湊了碗過去。


    陳氏卻笑著道:“你現在可是個大小子了,又成親了,就算夾菜,可也輪不到娘哦!”她笑看著招弟。


    招弟感受到婆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看了一眼那還在麵前的碗,飛快的往裏麵夾了一筷子菜。一會兒,幾人倒是笑了起來。


    陳氏瞧著兩人兒,心裏頗感安慰。


    等用了飯過後,陳氏笑著道:“你們剛成親,娘也不做這礙眼的人了。娘出去走走。春桃。”


    春桃過來。


    招弟和明哲送了幾步,才停下。


    見人影消失在門口。招弟才轉身,與明哲對視,大眼瞪小眼的,沒多會兒,卻是笑開了。


    “對了,娘以前跟著的丫鬟好像不是這個,是那叫什麽來著?”招弟忽然問。


    明哲笑,“早換了。”


    “換了?”


    “嗯。”


    招弟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這會兒做什麽?”明哲問。招弟卻下意思的退後一步,因為她總覺得這話中另有其意。明哲看她這樣,臉上哭笑不得,“你認為,我又要做什麽?”


    “那誰知道。”招弟撇嘴。


    “…”明哲笑著,“那是不是要做點什麽邪惡的,才對得起你這想法?”


    “蘇明哲,大白天的,老實點。”


    兩人在院子裏鬧了起來。


    “咳咳。”有一道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人停下手裏的動作,看了過去,秦叔站在屋簷下麵,看著這邊。秦叔過來,“少爺,少奶奶。”


    蘇明哲偏過頭看過去,“那個…秦叔,你先去忙。”


    秦叔看著少爺的尷尬,嚴肅的臉色倒是笑了一下。又跟兩人說了一聲,才出門去了。


    招弟瞧著明哲的樣子,笑了起來。


    明哲瞪她,“還笑!”


    “誰叫你白日裏,就不知羞的。現在知道了吧!”招弟笑著,“對了,我剛想起正經事來。”


    “嗯?”


    “你先前不是說,要番紅花嗎?昨兒帶來的嫁妝裏麵,有番紅花的種子呢!倒是可以趁著這功夫種下去。”


    “嫁妝裏麵還有番紅花種子!”明哲愣了一下。他倒是忽的想起先前說過那話,讓給她家裏分一些番紅花的苗子出來。他執起招弟的手,笑,“看來媳婦還是挺照顧夫家嘛!”


    招弟聽得媳婦兩字,倒是寒了一下。“知道昨兒的嫁妝,擱在哪裏嗎?”她問。


    “你該不會是真想去種東西?”明哲瞪著雙眼,驚訝道。


    招弟點頭,“反正沒事。”


    明哲瞧她正經模樣,也知道是認真了。他叫了丫鬟秋菊過來。“這是娘以後呆在你身邊的,看看怎麽樣?”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著。


    呆在她身邊的,那不就是伺候她的了嗎?


    招弟還真是有些不適應。不過她知道,這怎麽說也是婆婆的意思,要是拒絕了,多有不好。而且以後還要去鎮上,身邊總得有個人。她過去——立在麵前的秋菊,身穿淺黃的比甲,紮著兩個小乣。年齡看上去,比她都還要大上一兩歲。站在那裏,笑了,淡淡的還正如一朵菊。


    許是感覺到她在看,秋菊微微抬眸,道:“少奶奶有何吩咐?”


    招弟笑著,“昨兒挑來的嫁妝裏麵,有一條麻布口袋,去找了出來。”


    “是。”秋菊轉身離開。


    招弟看著,滿意的笑笑。明哲問:“還行嗎?”


    “可以啊!”招弟笑著。


    因為是培育種子,也沒打算去外麵找地,就跟著明哲在府裏找了一塊空地出來。


    招弟本打算親自動手的。明哲卻已找了小廝過來。其中一個立在身穿褐色的褂子的小廝,臉色黑黢黢的,笑起來,露出一口皓齒。


    “少奶奶,小的叫孫成。這刨土的事情,就讓給小的做吧!”


    招弟看看,把手裏的鋤頭遞給了他。就先叫把土地給刨了來。


    看著孫成幹活起勁兒,招弟笑著道:“這人倒是挺爽朗的,看上去幹活兒也是個能幹的。”


    明哲笑著,“記得以前跟我們一起進深山的那幾個人嗎?”招弟微微搖頭。他笑道:“還以為你是個記性好的…那會兒進深山的一個人就是孫成的爹,打小也是個幹活的能手…進府來謀條生路。”


    招弟點頭,算是了解了。看過去,剛巧看見,孫成笑嗬嗬的衝著秋菊道:“秋菊姐姐,這兒地髒,你過去,我來就行了。”


    秋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理睬。自顧自的拔草。


    孫成碰到釘子上,嗬嗬的笑了一下,倒是沒多介意,又開始幹活了。


    人多力量大,倒是沒多久,就把地給刨了出來。


    招弟指揮著,又把種子種下地。孫成種了莊稼這麽多年,倒是沒有瞧見過這番紅花種子,還開口問了一下,少奶奶還好,笑嗬嗬的解釋著,沒有架子。倒是少爺一副要吃人的架勢。他是閉嘴再也不敢開口問了。悶頭悶腦的做事。


    招弟瞧見,瞪了明哲一眼,輕聲嘀咕著:“你這是做什麽?”她雖是少奶奶,可到底是農戶人家出來的。下人們指定有心裏的小九九。她走來親民路線,倒是可以盡快打入這個家的。


    明哲撇嘴,道:“以後可隻能衝著我一個人笑。”霸道的很。


    招弟無語,決定不理他。偏頭又看了幹活兒的人們,一會兒擔心泥土掩埋厚了,一會兒又擔心泥土掩埋薄了,總得仔細看了,才能放心。


    明哲瞧著她認真,倒是不出聲,在旁邊看著。


    招弟覺得說話費勁兒,倒是親自拿了鋤頭,示範了起來。因為農活幹的多了,這點小事倒是難不倒她的。她問大家都懂了嗎?大姐都點頭。她才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明哲瞧著,卻是覺得這活兒很輕鬆,竟也要動手試試。


    “你要試?”招弟看明哲,見他點頭,搖頭道:“別瞧你長得這麽高大,指不定還真不行。”說著,也把鋤頭遞給了明哲。


    明哲哼了一聲。就一柄小小的鋤頭,能難得到他?他卻是不信了。揚起鋤頭,就扣了下去。也不知是勁兒使大了,還是怎麽的,鋤把子倒是把他的手咯了一下,微微麻意。


    “怎樣,不簡單吧!”招弟笑。她伸手過去那鋤頭過來,明哲卻是握得緊緊的,不肯鬆手。她笑,“你還要試?”


    明哲道:“又不是多大的難事。”說著,才把鋤頭從泥土裏取了出來…


    結果,這一試的教訓是慘重的。因為明哲手上細皮嫩肉的,沒有試幾下,手上竟是被鋤把打起了一個亮光光的水泡來。他暗暗咬牙,沒說出來。但還是老老實實把手裏的鋤頭給遞出來了。


    招弟一心撲在番紅花上,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等得番紅花的種子都播種下地,她才露出了笑容來。


    “少奶奶,這東西需要怎麽照看?”秋菊問。少奶奶一過來,就把這東西種下了,應該是個重要的。聽說少奶奶在家時,也是個能幹的,家裏的草藥都是她規劃種植的。連仁和堂現今賣的化妝品都是少奶奶一手創辦出來的。


    她側頭看少奶奶,眼睛裏露著豔羨的光芒。要是自個兒也有少奶奶這麽能幹就好了。


    招弟笑,“沒事,平日裏,我會經常過來看著的。”正愁著來了這邊,平日裏沒事情幹,如今倒是找了事來。平日裏搗騰草藥,時光靜好。


    她轉身看明哲。明哲一手攤開放在眼前,眼裏露出抹痛色來。走過去,問:“手上怎麽了?”


    明哲趕緊把手放下,笑嗬嗬的道:“沒事沒事。”


    “嗯?”招弟可不相信。剛才他刨地,別不是…她問:“手上起水泡了?”


    “啊!”明哲倒是沒有想著她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他愣愣的站著。


    “你們先散了吧!”招弟衝著下人吩咐了一句,就拉著明哲離開,走幾步,又回頭道:“秋菊,家裏可有什麽膏藥嗎?”


    秋菊瞧著少奶奶緊張,一愣又忙點頭,“奴婢這就去拿過來。”


    招弟帶著明哲回了愚園,先是打了清水給他洗手。水泡已經破了。她拿著布輕輕擦著,“你也是個逞強的。你又不是莊稼人,不會幹農活挺正常的。卻偏偏不肯服輸,這下好了…”


    “痛。”明哲呼了一聲,瞧著她果然安靜下來,小心翼翼的吹著傷口。他心裏樂得,一時完全忘了傷口上的疼痛了。他覺得啊,這點傷痛其實沒什麽的。一點也不痛呢!


    秋菊取了膏藥過來。招弟接過來,往傷口上麵抹了去。明哲頓覺得水泡的地方涼悠悠的,清爽得很。


    等看著處理差不多了,秋菊才道:“少爺。少奶奶,夫人剛才回了屋,可以用午飯了。”


    “嗯。”


    “午飯擺在哪裏?”


    招弟道:“就拿去擺在娘那邊。我們等會兒就過來。”秋菊得令下去了。


    “看看,娘要是見著我第一天進門,就把你給弄傷了,還指不定怎麽埋怨我!”招弟把膏藥收拾好,站起來,放進了小木盒裏。


    明哲笑笑。他抬手看著招弟紮的結。簡潔好看。“娘現在就是站你那邊的,可舍不得說你,她還指望著你爭氣,給她生個孫兒玩呢!”他抬眸看她。


    “玩。”聽著這字眼,招弟嘴角抽抽,是孩子,又不是皮球。他這形容,可實在是不敢恭維。她瞪他,“起來吧,該去吃飯了。忙了上午,倒是餓了。”


    去了那邊。陳氏眼尖,一下子就瞅見了明哲紮在手上的那結。卻笑笑沒有問。吃飯的時候,陳氏倒是聊起剛才出去遇見的趣事。末了,才問:“你們上午幹了什麽?”


    招弟笑著,把種番紅花的事情說了。


    “在府裏空地種的?”陳氏詫異了一下,笑著問。她見招弟點頭,才道:“趕明兒,我也去下地試試。”


    明哲接過話茬去,“娘,那事可不簡單。”


    “你知道?”


    明哲揚了揚手上的結。招弟緩聲說了上午的事情。把陳氏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陳氏笑道:“那活兒可是要巧勁兒的。妄你平日裏是個聰明的,倒是在這上麵犯傻了。”明哲覺得自個兒被媳婦笑就夠糗了,這會兒還被娘笑,更是不知道說什麽了。下次可別讓他見著那鋤頭,不然,非…不敢廢了,不然招弟得把他廢了。


    “娘,你兒都受傷了。還笑。”


    “瞧瞧,兒做了傻事,還不允許別人笑了。”陳氏笑著。這樣的日子,真的挺好。兒子好多年都沒有用這樣略帶撒嬌的語氣說話了。真的好多年了,打以前那些事過後,兒子就變得沉默。後來遇見招弟,性格才慢慢地開朗了許多…


    她看著招弟。


    “娘。”招弟摸了摸臉,“有髒東西?”


    陳氏笑著搖頭,“吃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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