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言|情|小|說大年初二,是新媳婦回門的日子,這在娘家被稱作是暖女婿。白曉魯早就收拾好自己,公公也早就找好了去安憶娘家的車。是堂哥,開著他的那一輛大卡車,為了表示莊重,家裏又請了村裏在紅白喜事上比較精通的柱子爹,正好駕駛室裏可以坐四個人。帶好要拿的東西,四人就出發了。因為年前的一場雪,路上還濕漉漉的,有的地方結了冰,所以堂哥開的不算很快。


    透過車窗,安憶看到路上很多的和他們一樣的新婚夫婦也在走在回娘家的路上,他們有的開著三輪車,有的開著麵包車,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有自己的司機,初二,其實就是新婚男子的節日,他們就像新媳婦結婚那一天要麵對婆家人一樣,也要去麵對妻子娘家的人,對他們來說,這也是比較難挨的一天,因為他們要接受媳婦娘家很多人的審視,有時甚至是惡搞。


    很快的,村子依稀可見,胡同口也早就有四叔在那裏迎接了,見到了娘家的人,安憶自然感到很是親切,而白曉魯,卻感到了無比的拘束。兩邊的明白人彼此寒暄著,客套著,禮讓著,胡同口早站滿了閑著無事可幹的男男女女,還有那些準備鬧新女婿的小孩子們,他們要一睹新女婿的芳容。白曉魯夾在中間,安憶在左側,擋著他,她也真怕那些村裏不懂事的孩子會搞出什麽惡作劇來,弄得白曉魯很難堪。一行人就這樣簇擁著安憶白曉魯往家走去,男男女女的也在後麵跟著,不知是誰家的小孩子,在路邊團了一個雪球,朝白曉魯扔了過去,接著其他的小孩也跟著扔了過去,白曉魯不能發怒,隻好左遮右擋。安憶裝作發怒的樣子,才製止了他們的行為。安憶給他買的新衣服被弄上了斑斑點點,白曉魯也顧不上這麽多了,隻想快點走到家裏去。後來,安憶對白曉魯說,你沒有被那幫孩子們用鍋底灰抹上一個大花臉,還真算你幸運,村裏的風俗,隻要是新女婿,都要過這一關的。


    安憶爸爸今日裏真是太高興了,新女婿要上門,而且那麽帥氣的一個小夥子,能給他長足夠的麵子,他怎能不高興?他通知了自己的親戚,那些平時和自己關係比較要好的朋友們都來了,當然各個工作崗位上的都有,他們也都衣著光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老百姓。酒席擺了好幾桌,很是排場。


    白曉魯像安憶那天結婚吃飯時一樣坐了上首,所有的人都和他敬酒,他感到有點兒不自在,但是又想到醜媳婦還要見公婆呢,自己這幾年南征北戰的,怕什麽。這暖新女婿也不是就這一回麽,遂就放開了自己,屋外站著很多看熱鬧的大姑娘小媳婦,剛才還看得他直發毛呢,隨著一杯酒下肚,他就忽略了她們的存在,和桌上的人交談起來。


    暖女婿是一個很正規的場合,所以極少有人會喝醉,飯隻要吃飽,酒隻要八分,大家就在寒暄之後互相告辭了。


    這次安憶回娘家,也給自己掙了足夠的麵子。柱子爹回到了家直誇安憶的娘家真的不是一般,就連那些親戚都是很有來頭的。愛麵子的公公婆婆聽了柱子爹對安憶娘家的誇獎,心裏也自然是甜滋滋的,覺得兒媳婦雖然從小沒有娘,但娘家還是很有枝葉的,作為一個農民家庭,能攀上這樣的親戚,外人對他們還都是很羨慕的,這還真的滿足了他們


    一時的虛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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