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子恒拿過若惜精挑細選出來的鏡子,跳上樓牌,打開盒子,試圖將各式各樣的鏡子放進雕塑的“手”上。


    願望總是美好的,而現實總是殘酷的,這美人貼花的雕塑很生動,她的手攥成一個空心的拳頭,然而卻是上寬下窄,若惜找來的鏡子至多能放進去三成,鏡麵與美人的視線完全脫離,自然不成,看來這第四句有待查證。懶


    想到此處,子恒失落地帶著盒子跳將下來,將實情相告,又道:“依我之見,若是真想找一麵能放進這雕塑手中的鏡子,那手柄必須是底部尖細的,上頭寬扁,實心的才行,然而這種造型的手柄又笨重又容易紮傷人,不可能有這種造型的鏡子,除非是我們自己去打造的。”


    還不等舒子默和若惜發言,梅香怯生生地說道:“表二少爺說的這種鏡子,奴婢見過。”


    若惜忙不迭地問道:“梅香你可聽明白了?這種鏡子,我都不曾見過,你如何得見,可不許胡言亂語,擾亂表少爺的思路。”


    梅香依舊怯生生地說道:“奴婢沒有說謊,奴婢真的見過這樣的鏡子,方才小姐讓奴婢去找一個盒子來裝鏡子,奴婢一時半會沒瞧見哪裏有合適的盒子,小姐又催促得緊,奴婢隻好從莊主之前送的嫁妝裏先找來一個盒子用著。巧得很,那盒子裏正好裝著一麵鏡子,把手底部尖銳得很,奴婢不知道,伸手去拿的時候,手還被紮破了呢,不信您看。”說罷,梅香伸出手去,手腹有一小塊破皮,滲著淡淡的血絲。蟲


    若惜見了,不免心生愧意,忙不迭地捧起她的手道歉:“梅香,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催促你的。”


    梅香淡淡地搖了搖頭,道:“這種小傷對我們而言是家常便飯,梅香多謝小姐的關心。”


    子恒上前細細查看梅香的傷口,道:“或許梅香說的那麵鏡子真的可以放進這美人的手裏,梅香,可否勞煩你講那麵鏡子找來,小心些,莫要弄壞了。”


    梅香答應一聲道:“誒,奴婢知道了。”說罷,梅香轉身而去。


    子默上前問若惜道:“若惜,方才梅香說什麽嫁妝,你為何沒見過?”


    若惜紅著臉,娓娓道來:“之前,龍莊主在世的時候,曾經動過讓我嫁給皓雲哥哥的念想,強行送了一批聘禮過來,我心裏不悅,從未拆開看過,後來他主動取消了這門婚事,便說這些東西留給我做嫁妝,這幾日山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沒工夫去看這些,所以究竟那些嫁妝裏麵有一些什麽,我絲毫不知。”


    子默和子恒一聽,眼睛一亮,若是那鏡子是這麽一個來曆,那多半正是這美人貼花的一個重要物什,想來,如此棱角分明的鏡子很容易讓人受傷,他為何要送這樣一個鏡子給若惜呢?自然是因為這個鏡子的用途非同小可,當時,他擔心舒家人搬來朝廷的救兵,為了避免被舒家人看破玄機,幹脆將這個作為聘禮送給若惜,舒家人對若惜自然不會嚴加勘查,而讓若惜嫁給龍皓雲,這些東西也不會流落在外,原來,這一切都是龍天擎精心布局的,而他留下這些謎題,恐怖也是為了防著鍾斯一手。


    很快,梅香拿來了龍天擎送給若惜的鏡子,子恒趕忙上前細細查看,然而卻讓他大吃一驚,你道是為何?


    這鏡子的手柄底部是尖細的,往上逐漸變寬,手柄是實心銅的,這一切都如子恒所料想的一般,然而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這鏡麵居然是放大鏡。


    見到子恒這般神色,子默上前低聲問道:“二弟,你為何發呆啊?”


    子恒輕聲道:“大哥,這不是鏡子,而是一個放大鏡,鏡麵是用水晶製成的,我覺得這很奇怪。”說罷,子恒將放大鏡遞給舒子默。


    子默細細一一瞧,這放大鏡的確做工考究,扁平的銅質手柄彰顯此物的華貴不凡,子默也未多言,拿著放大鏡跳上牌樓,將放大鏡放入美人的手裏,沒想到,這放大鏡居然如魚得水一般,直接沒至手柄的盡頭,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拿捏得剛剛好。


    子默跳將下來,對子恒道:“這兩樣東西得來不易,我感覺我們已然觸摸到答案了,待天黑咱們再看看有何玄機罷。”說罷,轉頭對若惜道:“若惜妹妹也辛苦了,你且回去罷,你身子骨弱,晚上就別出來吹風了。”


    若惜心裏泛起陣陣漣漪,舒子默真的隻把自己當做妹妹,再無其他,這樣也好,反正他們是堂兄弟的關係,想到此,她輕輕地歎氣,道:“我知道了,謝謝哥哥關心。”說罷,帶著梅香退了出去。


    舒子默和子恒兩兄弟也有一些乏了,將蒲團放在門前,兩人席地而坐,聊著心事等待天黑。


    子恒問道:“大哥,我心裏一直有一句話想問問你,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舒子默開解道:“咱們兄弟倆有什麽話不能說的,你但說無妨。”


    子恒道:“大哥,你可曾想過,若是我們不能按時找到這一批火銃,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啊,目前,我們尚且沒有勝算的把握,你可曾想過――”


    舒子默略微一想,便道:“你是說逃走嗎?這不是舒家人的作風,一走了之對於我們而言,固然輕而易舉。隻是我們一輩子會生活在內疚和慚愧中,俗話說落葉歸根,我們若是老了,也不敢再踏足這一塊土地,隻能客死異鄉,到了黃泉路上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說罷此言,舒子默轉念一想,子恒素來勇猛,為何會一反常態,想起溜之大吉來,細細想來,便問道:“二弟,你如何會問這些,是不是擔心湯小姐?”


    子恒摩挲著手上的鏈子,低著頭沒有說話,他的眼色變得撲朔迷離,似有無限深意在其中。


    一切都不言而喻,舒子恒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如今主動探子默的口風,自然不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而是為了湯毓兒,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一個英雄若是有了情的牽掛,便會變得膽怯起來,不為自己,隻為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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