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縣,坐那邊不會委屈你什麽的吧。”


    “下官知道,不委屈。”


    何遠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桌,自顧自的倒了杯酒,淺酌一口。


    陳知禮坐在桌前,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


    劉知縣身邊的另外幾個人,有人眼藏遺憾,有人麵露可惜,有人已經表示出了自己的立場。


    與他同桌的書生,望向他的目光中,尊敬之色少了一些,幸災樂禍者不在少數。


    畢竟能夠寫出來《三字經》的人不同一般,但更多的是心裏的憤憤不平。


    憑什麽他們在陸州也待了很久了,跟在陳知府身後也學了不少的東西。


    但陸州知縣一死,本以為會從他們中間挑選,都軟磨硬泡的讓陳知府帶他們去見大皇子。


    誰知道見了麵,話都沒說上一句呢,就要讓這個空降的小子做什麽陸州知縣。


    這陸州知縣可是一個肥差,竟然給了他,心裏自然是不舒服。


    看來陳知府這裏,升官什麽的時無望了,還是跟著劉知縣,也好混個一官半職的。


    聽到他們在哪裏議論紛紛,旁邊的泥鰍倒是很生氣。


    可何遠卻麵色不變,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細細品了起來。


    酒樓對麵的一座樓上,一男子坐在那裏用毛筆寫著名字。


    “繼續,陳皮,看準了告訴我是誰!”大皇子將毛筆在額頭上,蹭了蹭。


    在兩張不同顏色的紙上寫下了名字。


    “陳皮,還有沒有,有你就繼續。”


    “啟稟大皇子,現在沒有了,就陳知府跟何公子坐在一桌上,其他的人都與那個劉知縣做在一起。”


    陳皮將窗戶上的紙洞用手輕輕的糊好,看著大皇子道:“大皇子,我們現在要不要……”


    “不急,你看這個紅紙上麵的是一個月後要處理掉的,不過可以留著他們,還有用。至於這紅紙上麵的東西,你來保管,還要暗地裏保護好他們。”


    大皇子拿起桌子上的那張紅紙遞給陳皮。


    “大皇子真是聰明,奴婢都沒想到,您這字也不錯。”陳皮笑著道。


    “這還是去年收藏的那張字帖學來的,字沒有長進,倒收藏了不少的好東西。”大皇子笑了笑,看著緊閉的窗子:“我們現在過去。”


    過了片刻之後。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陳知禮第一時間站起來,親自迎至門外,劉知縣與其餘的官員也紛紛起身,跟在他的後麵。


    陳知府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恭敬地下跪道:“大皇子,陳公公,下官在這裏恭候您多時了……”


    “劉麻子見過大皇子……”


    “下官見過大皇子……”


    “小民見過大皇子……”


    兩個桌子上的官員與那些跟隨也紛紛行禮。


    方鴻大皇子看了一眼劉麻子身後的眾多官員,眉頭微微皺起,但也隻是一瞬,便點頭道:“大家不必客氣,不必客氣,都隨意些……”


    劉麻子連忙伸出手道:“大皇子陳公公,裏麵請……”


    雖說有陳知府在前麵,但他劉麻子的實權卻與陳知禮的官階差不了多少,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鎮北候的人。


    但今日來的是大皇子,那可是未來的儲君,所以更別說他背後有鎮北候了。


    在大皇子這裏,他與鎮北候可什麽都不是,所以由不得他不放低姿態。


    幾人分賓主落座之後,劉麻子笑著寒暄了幾句,大皇子也隻是禮節性的應答,看起來並不多麽熱情。


    倒是何遠這會看著自己包下來的酒席被那個滿臉麻子的家夥放在哪裏獻殷勤,真是他媽的會做事。


    看到大皇子對他不是很熱情,劉麻子雖然心中微微不悅,卻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這天下都是人家的了。


    他在陸州知縣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好多年了,在京中除了鎮北候又無靠山,升遷極難,如果得到大皇子的青睞,就可以甩掉鎮北候,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所以自然是極力巴結大皇子與陳公公了。


    大皇子象征性的抿了口酒,目光在席間眾人身上掃了一掃,忽然問道:“不知道這陸州新上任的知縣何遠是哪一位?”


    劉麻子愣了一下,心中便是一喜,說道:“連大皇子都知道了陸州的事情,,看來這個何縣令,實在是不像話……”


    眾人心中不由一凜,這劉麻子是是鐵了心,要將何縣令從他眼中拔除了。


    “什麽不像話?”


    大皇子看了看他,說道:“本皇子來這陸州的的時間不長,對這裏一些事情還不是很懂,卻也在昨日聽人說了何知縣,更是早就想見一見了,怎麽,難道那個何知縣他今天沒有過來?還有那個陳知府,他怎麽沒在這裏。”


    “早就想見一見。”聽到這話劉麻子臉上的表情僵住,艱難地開口道:“大,大皇子,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大皇子眉頭皺了皺,問道:“難道那個何知縣他今日並不在場?”


    何遠看著大皇子,不知道他在唱哪一出,就連那幾個書生也是一愣一愣的。


    陳知禮隨即明白過來這大皇子是什麽意思了,便起身走了出來道:“見過大皇子,我與何知縣在裏麵與隨從坐著。”


    大皇子著坐在另一張桌子旁的的何遠,眼中閃過了一絲絲異色,隨即直接站起身來,走過去,笑著說道:“何知縣,本皇子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何遠此刻還有些回不過神,u看書 .uukash.om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站起身來,連聲道:“見過大皇子,下官不敢當,不敢當啊……”


    “不要謙虛,昨日雖然給了你一官半職,卻也隻是聽聞你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那些百姓都是個個讚揚你的,今日特來細看。”


    大皇子這一舉動,讓劉麻子與其他縣的幾個官,倒有些蒙了。


    這昨天的官是誰封的?他們各自互相看了一眼,卻也不敢聲張什麽,隻得看著大皇子在哪裏與何遠寒暄。


    隨即讓陳公公端了一張凳子坐在了何遠那一桌。


    嚇得那幾個縣官的隨從立馬從桌子邊站起來,不敢與皇子同坐。


    大皇子看了一眼他們,伸出手道:“來,坐坐,你們吃你們的,我跟何知縣說幾句。”


    劉麻子看著何遠,在心裏將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沒有人是他的靠山啊。


    倒是震天侯姓何,可是明明是個女兒,所以必然不是震天侯的什麽人了。


    因為沒人會去經商,而且還跑這麽遠來。


    劉麻子自然是不知道在縣衙裏的事,那幾個書生也是陳知禮的手下,自然守口如瓶。


    劉麻子隻當何遠是一時迷了大皇子的眼。


    等這個何知縣落到自己手裏,到時候可就……


    隨即悶頭喝起酒來,但他是不會放過何遠的,搶他劉麻子風頭的,還沒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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