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般睡的都比家裏的小孩晚,所以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棒梗並沒有注意到她不在家裏睡。


    不過昨天晚上沒有注意到,不代表今天早上沒注意到。


    睜開眼睛秦淮茹不在身邊,自己奶奶沉著臉不起床,還臉對著牆,棒梗隱隱感覺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等到秦淮茹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忍不住大聲喝問。


    秦淮茹張了張嘴,想撒個慌,畢竟那種事她雖然是心裏有想法,但是對自己孩子她還是不願意麵對這些的。


    可是又想到如果她想把這事搞成無論如何都是避免不了這一步的,於是猶豫了一下,沒有隨便遮過去棒梗的問題,而是走過去把他和自己起床穿起來衣服的槐花小當抱在懷裏。


    眼睛看著三個孩子,循循善誘的問:“媽媽問你們,你們覺得何叔怎麽樣?”


    “媽媽幹嘛突然問這個啊?”


    “我覺得何叔挺好的,經常帶我們吃飯,還給我吃糖。”


    槐花和小當一前一後的開口,她們都隻是很單純的表達了自己對這個人的看法。


    但是棒梗不一樣,他幾乎下意識的想起來了那天李恩對他說的:你媽想給你找個新爹!


    “他就是個傻柱,媽,你該不會要和傻柱結婚吧,我不同意,我不要你和傻柱結婚,我討厭傻柱,他就是個傻柱!”


    棒梗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激動,口中的聲音喊的震天響,秦淮茹臉色一下就變了————雖然她之前確實是這麽想的,恨不得自己孩子吃他的拿他的卻什麽都讓他得不到。


    可是那是以前,現在麵對易中海的絕境通緝,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事實行動,否則家裏的情況隻會不斷的惡化下去。


    最關鍵的一點還是,她昨天晚上都被傻柱給……


    事情都辦了,哪有不收錢的道理?


    “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那是你何叔,什麽傻柱傻柱的,那是大人叫的外號,是你能叫的嗎?”


    秦淮茹皺著眉頭:“你看你何叔還請你吃餃子,還給你買糖吃,別人這麽叫他就算餓了,你怎麽能這樣叫他呢?”


    “我不,我就不,我就要這麽叫他,傻柱傻柱傻柱,他就是傻柱,你以後離他遠點,我不許你去他家!”


    棒梗憋著勁瘋狂的喊,秦淮茹臉色都沉了下來,正要開口,剛才還跟死豬一樣躺在床上的賈張氏不知道什麽時候穿好衣服已經下來了。


    “我覺得我孫子說的沒錯。”


    賈張氏把棒梗拉到自己懷裏,抬眼看著秦淮茹,棒梗一把撲到賈張氏懷裏,好似找到靠山一樣轉身怒瞪著秦淮茹:“你要嫁給傻柱,你就不是我媽。”


    “你這孩子,你給我胡說什麽呢,過來。”


    秦淮茹一下被說怒了,轉身提著掃帚把就要去打他,棒梗嚇的一邊哭一邊往後麵退,賈張氏橫在中間阻攔,好一通鬧騰,最後才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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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隻好暫時先擱著。


    屋裏麵的人吵的嗷嗷叫,走到牆根的何雨柱自然把事情聽了個清楚,他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個小白眼狼,對他這麽好,怎麽對我這麽反感?”


    何雨柱自答自問,口中喃喃自語的實在是想不明白。


    有心想把秦淮茹叫出來把情況問問,但是見她家裏實在混亂,也就隻能作罷,滿臉憋悶的去上班了。


    …………………………


    “那個秦淮茹可真行,都三個孩子了,還能和那個何雨柱搞到一起。”


    坐著李恩車後座走到路上,於海棠想起來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忍不住對著李恩開口,語氣裏滿是嘲諷。


    “嘿,要不然你那同學她哥怎麽叫傻柱呢,你說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跟她攪和什麽啊。”


    李恩也輕笑了一聲,想起來今天早上看到的傻柱臉上春風得意的樣子,隻覺得這家夥可真是個奇葩。


    “一個廚子能有什麽出息。”


    於海棠抿了抿嘴,看著快到工廠了不在說這些話,等到了廠裏聽到那些保衛處的人一個個李師傅的叫著臉上也高興的露出來了笑容。


    “連續好多天沒去車間看過了,今天我就不陪你進廣播室了,等到中午去吃完慶功宴吧,我再回來找你。”


    把自行車鎖在車棚裏,李恩摸了摸於海棠的腦袋,笑著開口。


    “嗯好。”


    於海棠點了點頭,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等到李恩從視線裏消失了才微微仰著頭向廣播室走去。


    路過一段路時,前麵的清潔工正在掃地,於海棠頓時站住,伸手指著那個掃地工開口:“噯,那個掃地的,你先別掃了,等我過去你再掃,別把我衣服弄髒了。”


    頭發半白的掃地工聞言看了她一眼,見是個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也吭聲,聽著聲就把掃把放在地上不動了。


    路麵上是水泥地,沒有多少灰,但於海棠還是捂著口鼻,離得遠遠的跑過去,完了還揮了揮口鼻前的空氣,看也不看的離開了。


    …………


    “李師傅,早啊。”


    “噯,早。”


    好久沒來車間的李恩在車間裏溜達了兩圈,發現和以前沒什麽兩樣,和幾個電工打打招呼,王浩聞著聲就跑過來了。


    “師父,你那活忙完了?”


    見到李恩過來,王皓笑著開口問道。


    “嗯,忙完了,你小子,昨天走的那麽早,和你對象處的怎麽樣了?”


    李恩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看著他揶揄的問道。


    “嘿嘿,這不多虧了師父了嗎。”


    王浩臉上升起來一份靦腆的笑容,跟著抓了抓腦袋:“我們正商量結婚的事呢,這個月底不是就能分到房子了嗎,她想趁著時候結婚。”


    “我說師父您還沒結婚呢,我這當徒弟的肯定要在您後麵,所以想等您結完婚了我們再結婚,大不了等到房子分下來,先把她接過來住著。”


    “呦,挺快啊,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李恩聽了卻是忍不住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毛,隨後伸手拍了拍肩膀:“行,那就等我結完婚再結,你四哥呢,在廠裏適應的怎麽樣?”


    “還行,正在跟著師父學呢。”


    王浩笑著點了點頭,跟著想起來什麽,連忙開口:“師父,你這幾天太忙了,我都沒機會說,我爸媽想把你請到我們家吃頓飯呢。”


    “我們家兩個人的工作都落在您身上,我爹說不請您吃頓飯過意不去。”


    “那等下班了回去跟你爹說,等下次休息我就去,後天我和對象約好了,要去王府井玩,等下次休息那天中午我去。”


    李恩想了想,這種情況他要是不去的話,會被人理解為看不起他,不過晚上去吃也不合適,所以想了想答應著把時間定在了下下周末。


    “啊,要等這麽久啊。”


    王浩聽了眉頭皺成了個川字,李恩拍了他一下:“你小子,我什麽時候去不是去,不行啊,晚點不讓去了?”


    “不是師父……”


    王浩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隻好無奈的閉嘴。


    李恩也沒和他多說,隻是把這事定下來了,隨後就去辦公室裏麵見了見那些八級電工。


    對於李恩這些天所解決的技術難題,這些電工們都是一頭霧水,因為什麽難題他們連個頭都沒聽說過,一通詢問全都被李恩含糊糊弄了過去。


    最後也隻能全都納悶又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被廠長以慶功宴的名頭帶著離開。


    “李恩呐,今天慶功宴上可不是隻讓你去吃飽喝足了賬就走了的,怎麽不好好打扮打扮。”


    跟著廠長一起坐到了車上,楊廠長對李恩這個衣服架子身上隨意的穿著很是不滿,倒是把李恩說愣了,他身上也挺幹淨的啊?


    “不是,楊廠長,難道今天這頓慶功宴還有別的什麽安排?”


    李恩試探的問道,楊廠長笑了笑:“別的安排沒有,但是有一個關鍵的環節,合影留念,到時候這一張照片可是要登報的。”


    對於這個從自己廠裏麵走出來的大才,楊廠長無論是從哪方麵都滿意的不得了,所以對他的什麽事都很上心。


    甚至他有點可惜自己沒有和李恩年齡差不多的女兒,否則一定要說給他。


    李恩有點哭笑不得,但拗不過楊廠長堅持,非要拉著他去衣服店裏麵挑了一件正裝,還去理發店打理了一下頭發,最後在李恩會不會遲到的擔心之中才啟程去定好的飯店。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去的竟然一點也不晚,甚至還有點早了,因為飯店裏除了李恩和楊廠長就隻有婁曉娥父親來了。


    對於他來李恩並不意外,因為這個事情是通過他才進行的,再者說對方於他有推薦之恩在,他並不排斥他來。


    隻是,婁建城見到他來後卻示意有話對他說,一個人把他拉到了僻靜的後院裏:“趁著領導還都沒來,我有點顧慮想問你。”


    李恩點了點頭,認真聆聽,婁建城有些凝重和糾結的看著他:“你看,現在的情況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之前你說的離陸,去台之事……還要去嗎?”


    故土畢竟難離,就算出於很多原因對於李恩的話他十分信任,但是婁建城還是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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