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靜悄悄的,無人敢說話,隻有韋園成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三年以來,薛元敬利用薛氏之便利,販賣糧草,運送至草原之上,他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將中原的糧草運到西域,供應李勣。”


    “除掉糧草之外,還有人口,人口不僅僅是漢人,還有高句麗人、扶桑人、新羅人、中南半島上的人,隻要能買到的,都買了過去。”


    眾人聽了歎了口氣。


    “這些年,朝廷為了掌控草原,就是采取這種辦法的,所以也給了敵人更多的機會。”岑文本說道:“隻是薛元敬是怎麽逃到的,這件事情鳳衛那邊怎麽說?”


    “應該是京中有人傳信,嘿嘿,李唐餘孽還真是無孔不入,將朝廷的動靜掌握的如此清晰。”範謹冷森森的說道。想到那麽多的糧草就這樣被敵人所得,範謹心中十分惱火。


    “天下這麽大,有幾個老鼠也是很正常的。”李煜倒是不在意,說道:“這些人躲在暗處,還是那句話,隻要朝廷吏治清明,愛護大夏子民,這些人能做什麽呢?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是躲在暗處,對我們張牙舞爪。”


    “陛下聖明。”眾人連連點頭。


    實際上,這些年大夏王朝都是在積蓄自身的實力,治下百姓過的也還不錯,不像以前,那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現在稀飯還是能喝上的。


    “陛下,在搜查薛元敬府邸的時候,我們發現對方和已去世的蕭銑有聯係。”韋園成又說道。


    眾人一下子沉默了,這個時候大家知道,蕭銑死後,爵位大幅度下降的根本原因是什麽,到現在為止,蕭縣男到底誰來繼承,目前還沒有一個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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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都是一夥的,聯係也很正常。”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陛下,如此說來,蕭銑就是叛逆,既然是叛逆,那麽他不應該有爵位,甚至他的家人都應該受到處置。還請陛下明察。”韋園成忽然說道。


    大殿內原本聽著韋園成匯報的人,頓時睜大著雙眼,紛紛望著對方,聽上去程序是正確的,但蕭銑這個人不簡單,是蕭妃的父親,蕭皇後的侄子,在宮中蕭氏的力量可是不小的,若是因此而找蕭氏的麻煩,恐怕是劍指的是其他地方。


    “蕭銑已經死了,爵位已經降下來的,臣認為不必再過追究了。”虞世南忍不住出言說道:“甚至臣認為此事到此為止,不應該大肆宣揚,畢竟蕭銑也是外戚,外戚居然勾結敵人,陰謀顛覆陛下的江山,恐怕有些不妥當。”


    眾人聽了忍不住點點頭,李煜的老丈人,卻成為李煜的敵人,無論說到什麽地方去,都是一件醜聞,虞世南的話還是有些道理。


    “臣認為虞大人的話有道理。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皇室,若是傳揚出去,有損陛下的聖明。”範謹也站在虞世南的戰線上。


    “正確就是正確,錯誤就是錯誤,若是按照兩位大人的說法,難道外戚犯了錯誤,就不應該公布出來嗎?這件事情遲早會傳之天下,”韋園成正容說道。


    眾人若不是知道他的為人,恐怕還真的以為對方是魏征一樣的人物,但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這個家夥無利不起早,這個時候對蕭氏下手,一方麵是因為蕭氏有錯,但另一方麵,恐怕是針對後宮的嬪妃之位,一後四妃才是宮中最尊貴的幾個位置,其他的位置都差一些。


    雖然李煜對後廷的女人待遇都差不多,可是在法理上,一後四妃才是最重要的,甚至皇位的傳承都是從這幾個人子嗣之中誕生。


    在後廷之中,除掉蕭氏之外,韋氏女占據的最多,長公主李靜姝深得天子喜歡,到現在還沒有指婚,就是因為如此。


    韋園成的主要目的就是將蕭月仙拉下來,然後占據後妃之位,進而讓韋氏血脈與入主東宮的可能,不能不說,韋園成把握住了機會。


    “你認為蕭妃有過?”李煜聲音低沉


    眾人心中一冷,從李煜的聲音中,眾人都感覺到這個時候李煜心情不大好,頓時用不滿的眼神看著韋園成,就是這個家夥,惹得天子生氣。


    “本來陛下的家事,不是臣等能過問的,但此事涉及到蕭氏,臣不得不問,還請陛下恕罪。”韋園成咬緊牙關趕緊說道。


    “蕭銑做下的事情連他的兒子都不知道,蕭妃更不知道了,這件事情怎麽可以怪到蕭妃頭上呢?”李煜有些不滿了,就事論事,蕭月仙是有一定責任,但也沒有想象那樣的嚴重,李煜不喜歡的是韋園成明明是有私心,卻說的如此光明正大,讓他有些不滿。


    “這可是當年陛下定下的規矩,連受賄都是如此,更何況其他的事情呢?”韋園成辯解道。


    “韋大人這麽想著追究此事,不就是想廢掉蕭妃之位,然後以宮中的幾位韋娘娘取而代之嗎?”角落處一人接過話來。


    眾人望了過去,不是蕭瑀又是誰,這個老東西也看穿了韋園成心中打算。隻是他姓蕭,和別人不一樣,他不說,豈不是讓他這個禦史台佐官沒有存在感了嗎?


    隻是他這一開口,頓時讓人不知道如何是好?這話說的實在沒有水平。


    韋園成聽了臉色漲的通紅,雙目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大聲說道:“我這麽說,也是因為公事,根本就沒有什麽私心,怎麽,蕭大人,你這麽說,就是認為蕭氏無罪了,當初陛下定下的規矩是如此,一人犯罪,家人連坐,蕭娘娘固然無罪,但既然蕭銑有罪,那麽,蕭娘娘也應該受到懲罰。”


    “是非曲直,世人都看的很清楚,韋大人,你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蕭瑀氣得渾身發抖,就是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


    “好了,這件事情朕知道了。”李煜止住了兩人,將一邊的奏折取了出來,說道:“談談預算的事情吧!教化眾生是沒有錯的,這些年我們不僅僅要增加中原讀書人的數量,對於占領區的來說,哪裏也是我大夏地盤,上了年紀的百姓自然不要說,關鍵是那些小孩,教育要從小孩抓起,還是那句話,隻有從小告訴這些異族的小孩,才能讓我大夏的旗幟永遠飄揚在我們占領的地方。朕決定五年之內實現這一目標。”


    “陛下,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錢財來支撐,若是如此,恐怕數年之內,我們都沒有辦法繼續擴張。”範謹遲疑道:“若僅僅是錢財也算了,大夏朝廷自然是可以支撐的,但臣關心的是人力,這麽大的地方,想要一起教化,需要更多的人力。”


    “是啊,陛下,按照目前記載的讀書人,我們派不出足夠多的人手前往。”褚遂良有些苦惱。


    大夏皇帝準備以教化為主,暫時放棄對外廝殺,這原本是一個好事,但現在要想在五年之內實現,就有些問題了。


    “你們啊!都將目光放在讀書人身上,忘記了我大夏還有一個龐大的人群,那就是軍人。都十幾年過去了,我大夏擁有百萬大軍,這些人或許不能吟詩作對,揮毫潑墨,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些能說漢語,能書寫一些簡單的文字,諸位認為這些不夠嗎?”


    岑文本等人聽了雙眼一亮,對於那些被大夏攻占下來的地方,大夏的要求並不高,隻需要對方能說漢語,能寫一些簡單的漢字就可以,而不是讓這些考科舉。


    “不錯,軍中的那些莽漢,讀書作畫不會,但說話還是可以,還是能寫幾個簡答的文字。”岑文本也連忙說道:“隻要時間足夠的充分,這些人十幾年之後,就會習慣用漢語交談了。”


    “禮部沒事寫幾本書,讓當地的人認為我們都是同一個祖宗。上古殷商時期,天下大亂,我們的漢人才會帶著族人離開中原。”李煜笑嗬嗬的說道:“一開始或許不相信,但天長日久,就算我們不說,他們也會相信。”


    “臣明白。”褚遂良聽了嘴角一陣苦笑。


    這種事情禮部經常幹,以前洗腦的對象是草原上的各部,現在針對的恐怕是西域各國,還有就是中南半島上的那些野人。


    “鼓勵將士們在外麵留下血脈,將士們常年在外麵作戰,遠離中原,朝廷要給予關懷,不僅僅是家裏麵,就是在外麵也是如此。男人嘛!大家都一樣,我們爭取在二十年內,讓大夏的血脈遍及大江南北,山河內外。”李煜這話說的就有些無恥了。


    “陛下聖明。”跟隨李煜這麽長時間,對於李煜的這種決定,大家都已經習慣了,心裏麵也不再反感了,而且這也是大軍在外,保證戰鬥力的一種手段。


    像以前,大軍行軍的時候,還會帶營妓,但現在不會了,大軍在外麵征戰,擊殺強敵,奪取敵人的一切,包括女人。


    “陛下,那西征之事?”岑文本有種不好的感覺。


    “自然是照常進行了,不過,朕這次不出征,傳旨下去,裴仁基為中路軍行軍總管,謝映登為北路軍主管、尉遲恭為南路軍主管,三人受裴仁基節製,三路大軍一起進攻,爭取在今年解決李勣。”李煜決定這次放手讓三位大將領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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