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漸離抬腳向來處走去。


    他放開神念感知過去,已經知道了殺氣的來源了。


    那是一幫劫路的匪賊。


    殺氣如此濃烈,顯然那些人手上有不少的人命。


    想當初薑漸離在天上盤旋許久,最後選擇了荊楚之地,不是沒有原因的。


    一方麵確實想要避開外麵蒙古與大宋之間的小孩打架,過家家的遊戲。


    另一方麵呢,也是荊楚之地人傑地靈,算是個好地方。


    曆史上也出現過許許多多的名人,這也是薑漸離比較偏愛的原因。


    但今天感知到那些殺氣源頭之後,不得不說薑漸離心裏是有些失望了。


    這裏畢竟不是戰爭的第一線,民眾活的該當較為舒服一些才對。


    然而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會有劫匪阻路,看他們那個模樣,顯然對於人命看的是極輕的。


    到底哪裏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啊?


    就算是襄陽,也不可能出現像現在這種情況啊。


    若非之前跑的夠快,現在薑漸離可能已經被那一幹人等攔住了去路,並將要被謀財害命了。


    這也是薑漸離要重新回去管上一管的理由之一,殺人者人恒殺之!


    一邊走,他還在一邊跟小煩溝通。


    “小煩,我讓你監察天下動向,怎麽你連我們店附近的事情都查不清楚?


    這些畜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攔路殺人的勾當了,你竟當真一直沒有發現?”


    小煩有些委屈:“公子,之前你不是吩咐過,隻有那些解決不了的事情才需要通知你嗎,這應該算不上吧?”


    薑漸離皺眉:“你看這些畜生養出來的殺氣,那是有多少的人命才能養出他們如今的氣焰?


    你覺得這些人是一般人輕鬆就能夠解決的?”


    小煩本要繼續說話辯解,但薑漸離這裏又遇到了突發情況,未免他分心,小煩隻好暫時先不再言語。


    薑漸離的步伐不慢,前方一裏便是那些肆意散發殺氣的賊人所在之處。


    他清楚這種對任何人都能夠起殺心的畜生已經算不上人了,因此也沒打算講江湖道義,打算直接出手擊斃他們,不給任何活命的機會。


    但正是這個時候,路邊衝出來一個戴著惡鬼麵具,渾身浴血,殺氣四溢的男人。


    那人右手長刀血跡未幹,仍有一兩滴血順著刀鋒流下來滴落到了地裏,顯然他剛剛才殺完人,便迫不及待的趕到了這裏。


    薑漸離心中懸疑不定,那人一身黑衣,全身是血。


    然氣質出眾,不應該是跟劫匪一夥兒的才對。


    但是看他毫不收斂心中殺意,顯然其他人的生命也並未被他放在心上,若說他是那些賊人的首腦,也不是沒有可能。


    薑漸離開口問道:“剛殺完人?”


    那人很是淡漠,隻是點點頭,不想搭理薑漸離,但也沒有對薑漸離出手。


    薑漸離又問:“還要去殺?”


    那人又點頭。


    要知道,那些賊人可是沒有這個耐心跟一個陌生人廢話的,最大的可能是二話不說上來直接謀財害命。


    而不是耐著性子,甚至刻意收斂心中的殺意,不想嚇到眼前的人。


    因此薑漸離心裏已經確定,他與那些劫匪並不是一夥兒的了。


    但在表麵上,他依然不依不饒。


    “殺一裏外的那些埋伏著的人?”


    那人還是點頭,也不知是不能說話,還是不願說話。


    薑漸離沒有像他預想中的就此讓路,反而上前一步,擺明了一副就是要攔你的路的意思。


    那人不解其意,眼前這人明明並不是什麽惡人,但一個普通人為何在見到他此刻的模樣之後,卻一點不害怕,反而上來一副要阻止自己的樣子呢?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薑漸離一副無害的模樣,但妥善起見那人還是在薑漸離靠近一步後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橫在了兩人之間,其意思非常明顯。


    薑漸離隻好止步。


    按理說得知了這個人會幫自己把事情辦好,他應該謝謝這個人才對。


    但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受之前腦子裏莫名其妙的記憶影響,總想找點兒事情發泄一下。


    因此他打算跟這人爭一爭那些賊人的腦袋。


    “兄弟,其實我也是跟你一樣的目的,不如你就把那些人讓給我,怎麽樣?”


    那人思考片刻,搖搖頭。


    薑漸離眉頭微皺:“兄弟是信不過我?”


    那人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同意了薑漸離的話。


    薑漸離臉上掛不住,自己這張臉難道長的還像壞人不成?


    “那這樣如何,我們一起出手,誰也不幹擾誰,這總行了吧?”


    哪想到那人還是搖頭。


    薑漸離明顯被氣到了:“你這人,我已經退了一步,你這到底是何意?”


    那人第一次開口了,聲音很好聽,與薑漸離的聲音相比也就差了一點點,沒薑漸離的聲音有男人味。


    “我們不認識,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但凡被你放跑一個,都會禍患無窮。”


    薑漸離這次真的被氣到,有多久了,自己的能力已經有多久沒有受到過別人的質疑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薑漸離來回走了兩步,想先消消氣,但見到那人站在原地依然什麽變化沒有,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似乎之前他的提議多委屈他一樣,心裏氣的不行!


    “好!既然如此,在我解決那幫畜生之前,先跟你來一場!看你架勢想必不弱,便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麽底氣,能夠一打三十七!”


    一言不合,薑漸離直接動手,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顯然之前他的那一段錯亂而來的記憶,確實讓他心神不寧了。


    起手便是“飛龍在天”,這是他的《降龍掌》中的第一式,也是他最經常使出來的一式。


    那人的反應不慢,聽到薑漸離的話時他便嚴陣以待,當薑漸離出手的那一刻,他也立刻做出了應對,沒有坐以待斃。


    刀光閃過,刀鋒上的血液在揮動中被灑到了遠處,顯現出了這口刀的全貌。


    刀身通體雪白,顯然不是凡品。


    “叮~”


    自空中傳來金屬交擊聲,是他的刀已經跟薑漸離的掌力對上了。


    自第一道刀光之後,他的刀光便再沒有斷過,連綿不絕,在又足足揮了二十四刀後,他終於是斬開了薑漸離的掌力。


    這一下,薑漸離倒也明白那人的底氣何在了,這人隻憑先天境界與手中一口寶刀,竟然便斬開了他的一掌!


    雖說他沒用全力,但就此而言,也能夠對那人讚歎一聲“好漢子”了!


    薑漸離沒有就此停手。


    戾氣雖然已經在那一掌之下消了,但是勝負可還未分呢,又豈能作罷?


    “好,果然有兩下子,接滿我七掌,便算你贏!”


    言罷,薑漸離沒有停留,第二招“龍躍在淵”已經打出。


    他可不是楊過那個半吊子,即便是放水,打出來的一掌也不是什麽先天境界都能隨隨便便的化解的。


    那人似乎也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但他卻並沒有直接認輸,而是再次舉起了刀,就說他這個絕不討饒的性子,也確實是練刀的一塊好材料了。


    但是這次,那人用盡了全身的內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堪堪擋住了薑漸離的第二掌。


    接完這一掌,他握刀的手開始顫抖,使不出一點力氣,隻好換左手握刀。


    若是再來一招,這人必敗無疑。


    “公子。”


    這時候小煩出聲了,可能它也看不慣薑漸離以大欺小的做派了?


    薑漸離沒有理小煩,對那人說道:“如何,現在還覺得我會放跑那些人中的任何一個嗎?”


    那人搖了搖頭。


    薑漸離以為這人是輸的太慘,不想說話,已經見怪不怪了,哪想那人竟然開口了。


    “你很厲害,你去我很放心,我輸了,那最後一批人便由你去解決吧。”


    他的話竟然還跟之前一樣的平靜,似乎被擊敗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好像喝水一樣正常。


    薑漸離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最後一批?所以你之前殺的是他們的同黨,而他們是最後一批存活的?”


    那人點頭。


    “公子。”


    小煩又開始呼薑漸離。uu看書wwuukanshu


    薑漸離不勝其煩:“幹蛋?”


    “之前我沒有跟你說這些劫匪作惡的事情,就是因為這人一直在追殺他們,剪除他們的羽翼。


    就前不久他才剛剛端掉了劫匪的老巢,所以我才覺得這件事是小事,畢竟已經有人去解決了。”


    額……


    這個就……


    薑漸離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麽說來,自己剛剛不由分說就把那人打了一頓,豈不是……


    他在腦海中大罵:“這種事情你為何不早說?”


    小煩更加委屈:“小煩一直都想跟公子說,公子不給機會……”


    薑漸離感覺自己腦袋大了三圈,合著從頭到尾反倒成了自己的不對了!


    他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尷尬:“那個,不打不相識,咱們現在應該算是認識了,對吧?”


    那人接薑漸離兩掌內力用盡,體力也幾乎榨幹,此時坐在地上,點點頭同意了薑漸離說的話。


    薑漸離伸出右手:“那麽借刀一用可否?”


    那人沒有跟上薑漸離的話,不明白薑漸離此舉的用意,但還是下意識的把刀遞過去。


    薑漸離接過刀後立刻轉過身,起步向一裏遠處走去。


    “無心中摘了你的果子,我心裏倒是也有些愧疚,便請你看上一場大戲,你就當做是我的歉意就好!”


    那人看著薑漸離遠去,他不覺得自己的刀被薑漸離用了會是一種侮辱。


    隻是到現在他還沒摸明白,前一刻還大打出手的一個人,下一刻到底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彬彬有禮,和善待人的模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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