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鬧的酒宴喝至下午三點鍾,百官和二百多名進士才離開紫禁城。明天陸潤庠、譚宗浚、李國樓還要誇官遊街,一起拜見恩師李鴻藻。


    李國樓明晚還要辦喜酒,這麽多事情要做,他想回家慶祝卻不好拒絕譚宗浚盛情邀請,準備和一群進士一起去豐澤園喝酒。看著身後巍峨的紫禁城,李國樓感慨萬千,權力的中心,終於為他敞開一扇大門,“翰林院編修”這頂七品官的頭銜,以後跑到哪裏都能冒充老師,桃李滿天下的日子指日可待。


    西麵廣場都是百官的官轎和馬車,來接進士們的轎子和馬車也排起長龍。李國樓找尋一番,終於看見甄玉環那輛馬車。


    “啞叔,辛苦你了,先去豐澤園。”李國樓對著馬夫啞叔打聲招呼,就打開車門。


    車廂裏陳香芳和甄玉環坐在裏麵,一瞧李國樓,陳香芳急道:“小樓,怎麽樣啊?”


    李國樓洋洋自得道:“我要去豐澤園喝慶功酒,以後你們要稱我探花郎了。”說完李國樓興奮的親吻陳香芳的臉頰,又把甄玉環抱在懷裏了,三人擠在一起溫存一番,馬車直奔豐澤園而去。


    甄玉環兩眼冒出金光,興奮的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家小樓是最棒的。恭親王怎麽說?”


    李國樓笑道:“沒說什麽?瓊林宴上都是場麵上的話,我叔公也沒說什麽,人太多了。小寶貝,你說送恭親王什麽好?”說話間李國樓的一隻手,已經伸進甄玉環的內衣裏,熟練的解開肚兜後背的活結,揉捏起她的豐腴酥胸。嘴巴卻和陳香芳接吻,一人操控兩名奶奶,這一招李國樓駕輕就熟。


    甄玉環舒坦的扭動腰肢,嬌聲道:“小樓,先別送重禮,意思意思就行,我去探探鬼子六的口風,說不定他也想入股我們的《請進來銀行》。雖然鬼子六沒有明說,也從來不和別人一起做生意,自己有銅礦生意。但你不同,鬼子六對於你的創辦的銀行很感興趣,這次特別問了我在天津的活動,你懂嗎?”


    李國樓問道:“那鬼子六知道李經義占有我們銀行10%的股份嗎?”


    甄玉環笑道:“那還用說,天下有什麽事能瞞得了鬼子六,他可不像兩宮太後這麽好騙,慶平社團又不是我家開的。嚶······小樓,你壞死了,我動情了。”


    李國樓平複心情,豐澤園太近了,不能亂來,手伸了出來,好生抱著甄玉環,又親了一口她的小嘴,說道:“小寶貝等我回家,晚上愛你,大概七點半叫車夫來接我。鬼子六若是肯上鉤,明年我們賺一千萬兩銀子就沒問題了。反正我也沒想過吃獨食,不過你要防著鬼子六一手,讓他都懂了,他自己創辦銀行,我們可競爭不過他。”


    甄玉環微笑著點頭,她多精明的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哪會把自家的老底全部講出來。陳香芳嬌聲道:“小樓,我也要抱,七奶奶你過完癮,可以讓我了吧。”


    陳香芳坐在李國樓懷裏,心醉神迷的問道:“七奶奶啊,你說鬼子六會要幾成股份,再這麽加股下去,我不是變成替別人打工了嗎?”


    甄玉環也有些擔心,說道:“小樓,鬼子六就算不貪心,至少也要15%的股權吧,我看就像大奶奶說的那樣,我們越變越小,到最後沒有肉吃了,隻能喝湯了呀。”


    李國樓回道:“你們說得一點沒錯,銀行早晚收歸國有。我們開創曆史先河隻能開始的時候吃到幾口肥肉,以後變成國家資產,我們家族能占10%股份,就要向同治皇帝燒高香了,有可能5%也得不到。我們現在吞並票號、錢莊,以後國家銀行吞並我們,道理是一樣的。我們賺到錢,以後還是要投資到實業上去,這也是國家希望我們做的事,就像亞東紡織廠這種投資,那才是根本。所以我不貪心,就像我有你們九個奶奶就夠了,再好看的女人我都不看一眼。”


    馬車到達豐澤園,陳香芳說道:“小樓,明天還要早起,別多喝。”


    李國樓揮手道別,說道:“你們也別在家狂歡,明天我們要辦喜酒,都給我早點睡覺,養足精神。”


    馬車掉頭駛向燈草胡同,甄玉環依靠在陳香芳懷裏,說道:“小樓終於成功了,大奶奶你要努力啊,別讓真由子獨美呀,早點生個兒子出來。”


    陳香芳點頭道:“我知道,明天我們早上去教堂,上帝會賜一個兒子給我的。我不貪婪,有一個兒子就夠了,要向他姐姐一樣聰明、懂事。”


    甄玉環撫摸一下肚腩,說道:“我也希望生個男孩出來。”


    陳香芳瞥眼,打趣道:“七奶奶,千萬別像鬼子六的兒子,盡惹是生非,整天鬼混在風月場所。”


    “啊,這你也知道。(.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甄玉環坐起來,有些吃驚的看向陳香芳,恭親王奕訢的長子載澄是個花花公子哥,但這種事情屬於國家機密,就算載澄出入風花雪月場所,也是用假名,外人不得而知。


    “哼!”陳香芳傲然道:“七奶奶,你要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慈禧太後是老佛爺,好糊弄。我是天字幫的小芳姐,哪條道上的消息沒有啊?再說你倒是說說看,像載澄這種花花公子哥,嘴巴能嚴實嗎?”


    “哦······這倒也是,以後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由他們幫忙,你們天字號的事情就好辦,白道上沒有人會找你麻煩。”


    “那內務府呢?”陳香芳已經知道內務府有一幫暗探,天字號雖然沒有一統京師黑道,但收受黑道保護費這種事,總會讓內務府的暗探知曉。


    “放心吧大奶奶,小樓不是已經開始和太監交朋友了嗎?由他出麵布局,滴水不漏。連慈禧太後也要喝我們家的洗腳水。”甄玉環奸笑起來,好似看見鬼子六在喝慈禧太後的洗腳水。她解脫對恭親王奕訢癡迷,全身心的投入到李國樓懷抱之中。


    “嗯······”陳香芳瞅眼甄玉環,麵露讚許之色,這是她的“小妹”,都要聽從她指揮,大奶奶位子由她坐,其他奶奶隻有拍她馬屁的份。


    夜色籠罩大地,紫禁城儲秀宮裏,慈禧太後洗浴,一座蒸氣繚繞的浴室,裏麵的浴池長4.55米,寬2.9米,深1.4米。池璧是由經過加工的十塊巨大的石頭壓縫交口嵌拚而成的,一個蓄水池與之相鄰。洗浴時溫水從石縫中湧入蓄水池,將滿時把南壁上的一個閘門打開,水穿過暗槽流入浴池。這個浴池設計可謂精巧別致,尤其是慈禧洗澡時更顯這種氣派。


    慈禧坐在一條很寬的四條腿的矮椅子上洗澡,椅子的每條腿上攀著龍。為慈禧盛洗澡水的是兩個鬥形的三尺來長的木胎嵌銀盤,一個洗上身,一個洗下身,絕不混用。旁邊一個木架,放置洗澡用的毛巾,常備一百條。每條毛巾都繡有黃絲線的金龍,每一疊是一種姿勢:有翹首的,有回頭望月的,有戲珠的,有噴水的。澡盆裏的水要永保幹淨,把毛巾浸濕後,撈出來就再也不許回盆裏灌水了。毛巾是用完一條扔一條,洗完上身雖用數十條毛巾,而水依然清澈。澡盆裏的水隨時舀出一些又隨時添入,保持一定的水溫。為慈禧洗澡的四名宮女,手法迅疾,有序無聲。先輕緩的反複的給慈禧擦胸、背、兩腋、雙臂,以使毛孔張開,身體輕鬆。擦完香皂以後,再用濕毛巾擦淨身上的皂沫,以免皮膚發燥。然後用潔白純絲綿沾香水,均勻而輕細的拍在身上、胸口上、骨頭縫、脊梁溝處,這些地方容易積皂沫,容易讓皮膚發癢,須格外注意。最後重新舀水洗臉、浸手、與其說洗澡不如說燙,特別是在慈禧的額頭、兩腮熱敷,這樣能把抬頭紋的痕跡化開。


    “本宮好看嗎?”慈禧發出嬌噓噓的聲音,好似回到了十八歲的年齡。她臉型稍寬,皮膚光潔柔滑,有蒙古人的血統,身材依然保持著少女一樣的嬌嫩。隻有想到恭親王奕訢對她的好,她才恢複少女含春時的嬌羞儀態。


    “娘娘,美若天仙!”四位侍女整齊劃一的回道,臉上流露出讚許之色。


    “嗯······便宜六爺了!”慈禧洋洋自得的說道。


    慈禧不穿衣服而是用一條外罩繡有九條金龍的絲綢緞子的棉被將全身包裹起來,然後侍女叫兩名太監進來。由太監李蓮英、小德張抬在肩膀上,向著向寢宮而去,那裏有她心愛的恭親王奕訢等著呢。從入宮那天起,皇宮裏的妃子就是這麽替皇上服務的。


    因為明朝發生過幾名妃子、宮女用繩索縊死嘉靖皇帝的事情(沒有成功,繩索被紮了個死結,沒有縊死嘉靖皇帝。)所以清朝皇帝吸取教訓,女人要光著身才能侍寢皇帝,每一位皇後、愛妃侍寢都是由兩名太監抬入皇帝的寢宮,在儲秀宮隻是皇帝換成恭親王奕訢。


    對於恭親王奕訢和慈禧太後暗中合歡,慈安太後從一開始就知道,但為了奪回兩宮的權力,慈安太後認同了慈禧太後的舉動,至始至終沒有說過隻字片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沒有發生過。


    酒是急先鋒,奕訢趁著酒性,又服食了藥物,把慈禧太後折騰的夠嗆,兩人摟在一起,互訴衷腸,許多朝堂大事都是在他們倆的床第上解決的。


    大清朝能消滅太平天國、撚軍,重新煥發第二春,就是因為此時慈禧太後對於恭親王奕訢言聽計從,朝堂權柄都在奕訢手裏。


    說話間從情人的私房話不由說到今天白天的殿試,奕訢抱著慈禧,說道:“杏兒,淳兒真好笑,出了一個偏題,什麽項羽與拿破侖,我看連他的老師李鴻藻也被氣得直翹胡須。”


    慈禧隨手從床頭櫃的銀盤裏取一塊濕毛巾,替奕訢擦拭身上的汗水,世界上隻有這個男人值得她來服侍。微微歎息道:“六爺啊,你沒看出來嗎?淳兒年輕不懂事,想要玉石俱焚,學誰不好去學失敗的梟雄。才十幾歲的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想要折騰我們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家底,你叫我怎麽放心讓他獨掌朝綱呢?”


    “哦······”奕訢思索起同治皇帝載淳的出的考題,還是慈禧看得透徹,果然一道題目裏包含著禍心,學誰不好?去學“項羽”“拿破侖”。光想逞英雄,不考慮後果。


    “嗯,杏兒,你說得有道理,這樣不行,要壞大事的。淳兒,還肯聽我幾句話,趕明我去上書房和他談,讓他知道韜光養略的重要性。也不知道哪個老師教的,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慈禧把毛巾放回銀盤,轉身又抱住奕訢,說道:“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六爺,我家裏的事,全靠你一個人擔著了。”


    奕訢笑盈盈道:“為了你,我什麽罪過都擔當了,連兄弟情都不講了,還不是為了杏兒你嗎?”


    “嚶······杏兒心裏也隻有你。”慈禧鑽入奕訢懷裏,小鳥依人般讓人憐惜。


    奕訢聽得舒坦,知道這時候慈禧最為聽話,順勢切入主題,嫣然而笑道:“今天你相中的那個探花郎李國樓,給我上了十一陳條,我拿來了,有幾條被我駁回去了,有幾條還是切中我們國家的時弊,明天你先看一下,後天我再來和你討論。這小子不太平,又給他叔公上了兩條陳條,嚇死人的主張,我都不敢和你說,等你看完這十一條,有了底,我再和你說,你先對李國樓的主張有個認識,留過洋的人,心裏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嗯,王爺快點睡覺吧,明天一早你就要走,杏兒這次被你折騰得夠嗆,六爺壞死了。嚶······”慈禧嘴上說早點睡覺,一隻手卻伸下去,開始挑逗奕訢。女人都一樣,說不要時就是要!


    一炷香的工夫,但見奕訢雄心複起,又開始新的一輪征程,房間裏傳出嬌喘聲。


    門外李蓮英和小德張緊貼的門板,偷聽著聲音,兩人擠眉弄眼,拿腔怪調做著下流的手勢。這是近身太監的特權,他們就喜歡聽主子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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