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伏羅城依舊如平日那般平靜,作為北齊西線最大的城市,伏羅城夜市的繁華在北齊西部也是首屈一指的。


    此時,伏羅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客棧裏,一男一女並列走進一間客房,二人正是從伏羅渡口而來的熙承與符靈韻。


    “今晚我們且先在這裏盤桓**,明日一早便動身前往南方!”熙承打量了一下房間裏的陳設,沉聲道。


    “但願一切都順利!”符靈韻點了點頭,徑自去鞋躍上了**鋪盤膝而坐。


    “姐姐的傷勢怎麽樣了?”這一路下來,麵對著身後的追殺,熙承也顧及不到符靈韻身上的傷勢,如今暫且安定下來,熙承倒是關切起來。


    “放心!隻要接下來一切順利,足矣撐到我回到族中!”符靈韻麵無表情道,顯然她的傷勢並沒有想象的那麽樂觀。


    “今晚姐姐就安心歇息一晚,弟弟就在這裏守著!”熙承柔聲道,說完便徑自在門前盤膝坐下,


    “承兒……”熙承剛一坐下,便見符靈韻突然叫出聲來。


    “姐姐怎麽了?”隻見此時的符靈韻正含情脈脈的凝視著熙承,牙關緊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符靈韻沉吟片刻緩緩道:“若是此次姐姐有個三長兩短,答應姐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熙承內心一怔,忙站起身來到符靈韻跟前到,擔憂道:“姐姐何出此言!”


    “傻孩子,我是說假如!”符靈韻輕撫了一下熙承的背脊柔聲笑道。


    “假如也不行,我們一定可以平安返回的,還有那麽多親人在等著我們!”熙承眼神中充滿希望道。


    “嗯!”符靈韻輕嗯了一聲繼續道:“今晚姐姐想在你懷中歇息……”說至最後,符靈韻的聲音已經細如蚊呐。


    熙承身形一顫,不禁緩緩從符靈韻身後將其擁入自己的懷中。


    符靈韻徑自將腦袋依靠在熙承的臂膀上安詳的閉上了雙眼,良久方才開口道:“弟弟心中有沒有瞧不起姐姐?”


    熙承身形一怔,不禁緊了緊符靈韻的嬌軀柔聲道:“姐姐一直都是弟弟最值得尊敬愛戴的人,這些年來,姐姐為了我做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此次回西青府後我就請求叔父準許我們二人成婚,我要讓你做我的女人!”


    符靈韻被熙承緊摟的嬌軀微微一顫,良久方才道:“不可!”


    “為什麽?”熙承緩緩推開符靈韻,神情激動道。


    符靈韻將目光移向熙承雙眸,與熙承相互凝視了良久方道:“你心中一定存有和我一樣的疑慮!”


    “姐姐指的是什麽方麵?”熙承心中一怔,緩緩道。


    “他,他是否還活著?”符靈韻緩緩道。


    “我……我不知道!”熙承背過身子道。


    “我可以感覺得到,他還活著,活得好好的!”符靈韻神情激動道。


    “他活著為何不來找你和你相認?”熙承當即站起身拂袖道。


    “他一定有他的苦衷,他還是你哥哥!”符靈韻顫聲道。


    “你所說的那個人是跟在崔老先生身邊,洗靈池中救過我性命之人!”熙承凝視符靈韻道。


    符靈韻身形一顫,焦急道:“你也覺得他是嗎?”


    熙承緩緩走到客房窗邊,良久方才道:“我早該懷疑他了,一個與我素昧平生之人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耗費巨大的代價救我,難道隻因為我曾經是大涼的皇帝?”熙承自嘲的笑著。


    作為多次救熙承與危難之中的人,熙承又怎麽可能沒有對他們的身份進行過懷疑,自熙承出使西鮮於之始便一直在暗中保護熙承,養心殿大火之時崔浩再次出現,火後熙承也並沒有找到何熙韜的屍骸,直到後來的北魏之行,雲蒙山之行得遇秦風,崔浩與那疑似熙韜著都好像一路專門保護著他一樣,每當他出現危險之時都能夠趕過來為其化險為夷,甚至還傳授《太玄真經》這一曠世奇書給他,這一切的事件串聯起來,即便是反應再遲鈍之人也早該看出一些端倪。[.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姐姐又是從何時懷疑他的?”熙承重新走回符靈韻身邊問道。


    符靈韻並未答話,而是從脖頸上緩緩取下一把金鎖,輕撫了兩下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前往雲蒙山途中之時,我與雲妹妹險些被**賊玷汙,幸虧崔浩師徒出手才化險為夷。”


    “自然記得,可是這把鎖?”熙承疑惑道。


    “這把鎖正是那時從他身上掉落下來的,這是我入宮之前親手給他帶上的!”符靈韻凝視這把鎖良久,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如此說來,那人就是皇兄不會又錯了!”熙承沉聲道。


    “嗯!”符靈韻輕嗯一聲道。


    看著符靈韻緊緊攥著的金鎖,熙承長歎一聲,良久方道:“弟弟明白姐姐的苦衷了!”


    “承兒,你會看不起姐姐,覺得姐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符靈韻焦急地抓住熙承的袖口,顫聲道。


    “說什麽傻話?”熙承輕撫著符靈韻披肩的長發柔聲道。


    “我們快點休息,明早還要趕路呢!”熙承說完徑自走到了蠟燭旁,吹熄了燈火徑自坐了下來。


    接下來,二人都是沒有了話語,熙承回想著符靈韻的話語,緩緩運行著太玄真氣,漸漸平靜了下來。


    …………


    …………


    夜深,一陣喧鬧的聲音驚醒了入定中的熙承與符靈韻惡人,熙承忙走到窗戶前朝樓下望去,隻見大隊兵馬正舉著火把在城中穿行著。


    “你們幾個到這家搜搜看,隻要是今日剛登基入住的都給我抓起來!”隻見一名將官模樣的指揮者身後幾十名軍士朝著熙承所在客棧走來。


    “發生什麽事了?“卻是符靈韻已經穿戴完畢來到熙承身邊疑惑道。


    “貌似我們有麻煩了!”熙承沉聲道。


    符靈韻朝樓下看了看,疑惑道:“難道追殺我們的人與這伏羅郡的官府也有關係?”


    “我們還是小心著應付!”熙承沉聲道。


    符靈韻點了點頭,就在二人交談之時,隻聽一聲踹門的巨響傳來,幾名他們先前所見的軍士已經站到了他們門前。


    “一男一女?正好符合上麵所說,給我抓起來!“領頭的那名軍士朝身後二人一揮手道。


    “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熙承冷哼一聲,一個箭步徑自拿捏住領頭之人。


    “就是他們……快……快叫大人們抓住他們!”被熙承抓住的軍士顫聲道。


    “我們快離開這裏,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符靈韻迅速解決了另外幾名軍士麵色凝重道。


    熙承冷哼一聲,直接掐斷了手中軍士的脖頸,二人迅速奪門而出,卻見外麵已經被很多軍士包圍。


    “殺出去!”熙承冷哼一聲,一道掌風擊出,徑自擊飛擋在跟前的幾名軍士,與符靈韻迅速朝外跑去。


    “快,追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那些人並沒有被熙承的額手段驚住,竟然朝熙承與符靈韻離去的方向追擊而去。


    “看來這伏羅城已經呆了不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裏!”熙承朝符靈韻看了一眼,二人迅速斬殺兩名將官奪過兩隻馬匹朝伏羅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熙承二人剛剛離開之際,伏羅城的一座高台之上,一個白衣少年與一名錦衣老者正在對著話。


    “沒想到這剛剛與郡王爺大城合作約定就有事請麻煩王爺,還請王爺勿怪!”隻見白衣少年朝身邊的錦衣老著笑道。


    “李公子哪裏話,搜查小小的兩個人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錦衣老者笑道。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隻見一麵將官模樣的人慌忙朝這邊跑來。


    少年與錦衣老者皆是一臉焦急地望了過去。


    “可是已經搜到了?”錦衣老者忙問道。


    “啟奏大王,那二人已經朝著西門而去,屬下已經名人前往追擊了!隻是……”那名將官欲言又止道。


    “隻是什麽?”錦衣老者慍怒道。


    “隻是那二人功夫了得,我們……我們很難將他們抓獲!”那名將官低聲道。


    “飯桶……”錦衣老者怒罵道


    “這怪不得他們!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卻是一旁的少年開口道。


    “李公子打算如何應對?”錦衣老者疑惑道。


    “郡王爺等著看就是!”少年朝錦衣老者笑了笑,在二人驚訝的目光下,徑自躍下高台,以幾塊的速度朝西門方向踏空而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時,熙承與符靈韻一路向西疾馳而去,好在此時正當深夜,道路空空,二人策馬倒是一路暢通。


    僅僅一刻鍾許,熙承二人便已經臨近來到西城門,然而這個時候,城門自然是關著的。


    熙承與符靈韻相視一眼,二人頓時舍棄馬匹,迅速朝城頭掠去,眨眼便已經到了城頭。


    “走!”符靈韻與熙承下意識樓下望了望,不約而同的從二丈高的城樓上跳了下去。


    二人跳下去不久後,先前與伏羅郡王交談著的那名白衣少年也出現在了伏羅城西門,此時在他身邊還有十數名身著黑袍的下屬。“少主,我們快追上去,這兩人十分狡猾,若是讓他們再次逃脫就不好找了!”說話的正是一路追尋熙承二人至此的左馳。“哈哈哈!放心,出了這伏羅城往西的地方皆是一馬平川的地勢,他們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了。”少年邪邪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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