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承醒來之時已是傍晚時分,在確定其無大礙後,墨不語與馬氏三兄弟也紛紛告辭,由於墨不語已經決心脫離奇士府,熙承便令他暫時和馬氏三兄弟住在一起。(更新最快最穩定)


    很快,屋子裏便剩下劉雲與劉香奈二女。


    “夫君……’”見熙承試圖坐起,劉雲忙上前攙扶道。


    “讓你擔心了!”熙承朝劉雲溫柔一笑,和聲道。


    劉雲白了熙承一眼道:“以後我們恐怕是沒有太平日子過了!”


    “那也不至於!”漸漸恢複體力後,熙承心情顯然也隨之轉好,笑道。


    “那當然,姐夫以後有大齊權臣的照拂,自然不擔心這些!”一旁的香奈似有意似無意道。


    對於小姨子每次口中帶刺的話語,熙承顯然也已經習慣了,倒是並未深究。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平緩的敲門聲。


    “什麽人?”劉雲鄒了鄒眉頭,冷聲道。


    “夫人,外麵有個自稱戴家少家主的男子想要麵見我家主人,此刻正在門外等候呢!”門外傳來官家的聲音。


    “戴益銘?讓他進來!”熙承回答道。


    “是,我這就去請他進來!”那名管家忙應聲而去。


    熙承也迅速走下**,在劉雲的幫助下將身上衣衫稍微整理了一下,這邊,熙承剛整理好,便聽嘎吱一聲推門聲響起,一個身材略顯臃腫的男子出現在熙承眼前,正是戴家的少家主戴益銘。


    “戴老板的動作還真是快啊,這眨眼便到跟前了!”熙承緩緩轉過身朝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並朝戴益銘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吩咐劉雲與香奈退了出去。


    “公子不要見怪,我也是因為擔心公子的傷勢才這般焦急!”戴益銘忙賠笑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哈哈!戴老板果然了得,怕是這京城中沒有什麽事情戴老板不知曉的?”熙承笑道。


    “公子過獎了,不過是圖自保罷了,不過現在見公子無礙,戴某也就放心了!”戴益銘忙溫和笑道。


    “有勞戴老板掛懷了,如今戴老板可是大將軍跟前的紅人,公務繁忙,這麽晚來造訪恐怕不單單是探望我這無關痛癢的傷勢!”熙承接過家仆送上來的茶水,饒有意味道。(更新最快最穩定)


    “公子這話就把戴某當外人了,誰不知道公子即將成為我大齊第一郡馬,我戴某是為郡主做事,不也等同於為郡馬做事嗎?”戴益銘嬉笑道。


    熙承對商人的嘴臉向來是有所了解,而戴益銘作為一個產業遍及天下的大商之家的少主,其不要臉的功夫自然要更甚。


    “既然戴老板不說,不如就讓我來猜一猜?”熙承笑著看向戴益銘道。


    戴益銘笑了笑道:“不如公子猜一猜?”


    “我猜戴老板是為林允讓的事情來的!”熙承笑道。


    戴益銘身形一怔,訕訕笑道:“什麽都瞞不過公子的眼睛!”


    “戴老板就不必說這樣的恭維話了,還是說說你的真實來意!”熙承淡淡道。


    戴益銘輕歎一聲,緩緩道:“公子也知道,我戴家與林家乃是世交,此番林允讓昏招連連,險些使大齊覆滅,為了保存我戴家的產月,我這才棲息於郡主門下……”說到這,戴益銘顯得有些躊躇。


    “戴老板莫非是想回到林允讓那個身邊?”熙承饒有興致的望著戴益銘道。


    “戴某絕沒有這個意思……”戴益銘慌忙擺手道。


    “那戴老板想要與我說什麽?”熙承平靜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戴某既然已經選擇了郡主,自然是將戴家的興衰榮辱全都係於郡主之身,戴某雖是商人,為利是先,但是戴某更注重誠信二字!”戴益銘顯得有些激動道。


    “戴老板勿惱,是我妄加揣測了!“熙承為戴益銘斟滿茶水,麵帶歉意道。


    “其實我此次來乃是有事要拜托公子!”戴益銘道。


    “戴老板說,你我乃是故舊,能幫上你的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熙承笑道,對於戴益銘的能力熙承向來還是比較欣賞的,這種人熙承沒有得罪的必要,如果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對這種人施以恩惠的話,熙承還是樂得去做這個順水人情的。


    “如此戴某在此先行謝過了,我希望公子能夠在朝中為我保住我戴家這北齊鹽鐵第一世家的地位!”戴益銘站起身朝熙承施禮道。


    “鹽鐵第一世家?”熙承疑惑道。


    “不錯,齊地地處荒漠北寒之地,向來少鹽,然而隨著這些年來北齊民眾的增加,這鹽的需求陡增,往往是供不應求,以往大涼在的時候,大齊與大涼層約為兄弟之國,這缺鹽之時尚可向大涼換取,一時倒也平衡。”戴益銘緩緩道。


    對於戴益銘所言,熙承也是知道一些,北齊日益強大,大涼日漸衰微,為了穩住北齊的野心,評定內地的叛亂,早在熙承的父親道宗皇帝即位之初便與北齊約為兄弟之國,允諾互不侵犯,這其中便有一條大涼與北齊之間的鹽路永遠不斷。


    “這些想來公子昔日為君之時也多少知道一些。”戴益銘小心道。


    熙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齊涼兩國不是一直互惠互往嗎?有大涼的鹽來換取北齊的優良戰馬,這一交易即便是在大涼國亡之時也沒有中斷?”


    “公子聖明,但這已經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自從大涼分裂後,這一交易便就終止了!”戴益銘緩緩道。


    “哦?那北齊後來是如何獲得足夠的鹽的?”熙承疑惑道。


    “大涼的主要產鹽之地在河內,淮南等地,那裏瀕臨大海,煮鹽業極為發達,然而如今的河內淮南、河中皆已被梁豫的梁政權所控製,可那梁豫直接切斷了與我們齊國的貿易往來,這鹽路也就斷了。”戴益銘歎了一口氣道。


    “梁豫嗎?如今他混的倒是風聲水起!”熙承嘴角一瞥,冷聲道。


    戴益銘內心一怔,他自然知曉熙承與梁家的恩怨,此時這麽一說,卻不知熙承又沒有動怒,戴益銘心中不禁忐忑起來。


    “戴老板繼續說!”熙承平俯了下心中的怒氣,平靜道。


    “這梁豫雖然斷了明麵上的鹽路,卻是斷不了地下的鹽路!”戴益銘沉聲道。


    熙承前世雖然不是深究曆史之人,但也明白鹽在古代生產生活中的重要性,人或許可以一天兩天不吃鹽,但是一段時間不吃鹽人便會產生浮腫,大脖病,甚至換上敗血症,所以鹽作為一種生活必需,人類根本離不開他,而北國少鹽,南方多鹽,一旦官方鹽路被斷,那民間私鹽必將泛濫,因為這可是一筆巨大的利潤,熙承前世便有許多富可敵國的鹽商,而身為北齊大富商的戴益銘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時機。


    “經過一年多的整合,我戴家終於控製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鹽路,如今北齊市場上所用之鹽,百分之六十皆出自我戴家打通的這條鹽路!”戴益銘說至此,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自豪之色。


    熙承心中也是甚為吃驚,他意識到眼前的戴益銘比他想象中還要來的厲害百倍。


    “戴老板既然能獲得這麽多鹽,那梁豫相比不可能不知曉?那他為何沒有下令封鎖?”熙承疑惑道。


    “哼!過猶不及,想必他梁豫也該明白,鹽在當地賤如糞土,當地的煮鹽人也需要生存,如今有人給他們帶來財源他們自然樂得交易,若是梁豫在這個時候禁斷鹽路的話勢必會引起煮鹽戶的激烈反抗,這可不是梁豫想看到的!”戴益銘冷哼一聲道。


    “原來如此,隻是這河內與北齊相隔萬水千山,這恐怕也是一筆不小的工程!”熙承想到需要支撐如此龐大的一個國家用鹽,這戴家得有一個多麽龐大的機構來運轉,想至此,熙承心中不禁愈加震驚


    “所以,單憑我戴家卻是不足以做成此事,這也必須要朝廷的支持!”戴益銘坦然道。


    熙承恍然的點了點頭,要是單憑民間勢力的話熙承實在是難以想象其中的困難,但是要是有朝廷的支撐的話,許多困難也就變得容易許多了。


    “以前這一塊都是由林允讓負責,林允讓入獄後這裏暫時由我代理,然而如今林允讓出獄,陛下定然令他重新掌管此事,而我已經背叛了林允讓,試問林允讓還會讓我戴家經營此路嗎?”戴益銘沉聲道。


    熙承布置口否的點了點頭道:“得不到官家的支持,那戴老板苦心經營的這條鹽路就很難有保障了!”


    “公子明鑒!”戴益銘歎了一口氣道。


    “不過照戴老板這般來說,你的這條鹽路可是支撐著北齊半數人群的用鹽,林允讓豈敢下手?”熙承似乎想到什麽,鄒眉道。“話雖如此,但是這北齊的商業世家可不單單隻有我戴家,不知道多少人盯著這條路呢,戴家若是倒下,像宋、孔、皇甫、北堂這些實力同樣不俗的世家定然會蜂擁而上,屆時我戴家失去的可不僅僅是這條鹽路了。”戴益銘歎道。“可是我有當如何做才能保住戴老板的鹽路,要知道我對這北齊朝堂可是陌生的很啊!”熙承有些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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