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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岩驚悚的看著黑豹。


    旁邊不顧形象四腳朝天躺著的裴元也扭過頭來,看著黑豹,視線轉向青岩,挑眉笑道,“就是你那個道侶,”


    青岩有種早戀被家長抓包的尷尬感,旋即想到自己的年齡,心裏那股尷尬略微消去了一些。


    他回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大師兄,輕輕點了點頭。


    裴元坐起來,膝蓋曲起,托著下巴瞅著自家師弟,“聽說是個魔修,還是尊者境界的魔修。”


    “是的。”青岩又點點頭。


    “你跟他締結了,”說著,裴元拉過青岩的手,搭上了他的脈搏,抿了抿唇,眉頭微微皺起來,“雙修過了?”


    青岩臉色騰地一下紅透了。


    豹子在一邊看了看,甩甩尾巴。


    裴元目光中含著調侃,笑吟吟的看著青岩,將搭在他買上的手收回來,“你與他修為相差甚遠,雙修之事量力而行才好。”


    青岩胡亂點點頭,揉揉臉抬頭看著趴在他們麵前眼巴巴的看著他倆的機甲龍。


    略微一愣,轉頭問道:“師兄,這機甲龍隻怕扛不住巫邢一擊之力,我出穀將他帶進來可好?”


    裴元應了一聲,點點頭,“也好。”


    青岩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臂,站起身來,看了看身上沾上了汙跡的衣袍,打算回頭去房內換一身衣服再說。


    剛換了一套衣服出來,原本那頭安靜趴著的機甲龍便突然站起身來,轉頭向穀口的方向發出一聲尖銳的龍吟。


    那是警示的聲音。


    青岩腳步一頓,裴元自地上爬起來,兩個萬花弟子對視一眼,戒備的看向穀口的方向。


    一道黑影躥了出來。


    青岩手中元力大盛,白玉骨笛出現在手上,卻在看清來著的時候愣住了。


    那是一頭機甲龍,比起這頭等著除鏽的機甲龍而言小了不少,大約是鎮守在較外圍區域的機甲龍。


    它身上的傷相當嚴重,濃濃的魔元波動附在它身上,侵蝕著他身上厚重而堅硬的材質。


    青岩撤去手中的元力,將玉骨笛收回,抬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機甲龍的傷口。


    熟悉的氣息讓青岩心中一鬆,旋即臉色頓時便黑了下來。


    裴元看著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依靠手上功夫修複,而需要重新煉製一番的機甲龍,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這是你那個道侶幹的好事?”


    “隻怕是的。”青岩這話說出來,語氣也不怎麽好。


    巫邢身上有他的氣息,那些機甲龍多少都能夠辨認出來,隻要巫邢不釋放出惡意或者主動動手,這群機甲龍便根本不會對他動手。


    重新煉製一個最外圍等級的機甲龍對於裴元來說並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往常若是有機甲龍報廢了,他也很樂意重新煉製一個補上空缺。


    但這不代表在給一大群機甲龍洗刷刷好幾天,幾乎已經到了看到機甲龍就想吐的時候,得到要重新煉製一具機甲龍不上空缺的消息會讓他有多麽樂意。


    青岩低頭翻出一張符篆來,剛準備寫上幾筆,就被裴元阻止了。


    “穀中不能傳遞符篆。”裴元解釋道,“天梯中的空間十分堅固,光憑借這些符篆自己帶著的傳送陣是沒有辦法傳出去的。”


    青岩呆了一陣,他之前還在想巫邢怎麽一直沒給他遞過符篆,還以為對方一直在忙,沒想到這裏是根本就收不到。


    “他大概是擔心我遭遇到了什麽不測。”青岩聳了聳肩,即使是有魂燈也沒辦法放心,這種情緒青岩明白的很,他口中發出一聲呼哨,一頭巨大的羽墨雕撲棱著翅膀盤旋而下,落在兩人身邊,親昵的蹭了蹭裴元的額頭,而後轉身睜大了一對烏溜溜的眼睛打量著青岩。


    青岩口中吹出幾聲婉轉的調子,抬手撫上羽墨雕脖頸上的羽毛,將裴元遞來的頭套小心的套在羽墨雕脖頸上,“好雕兒,帶我去一趟穀外找人。”


    羽墨雕張開翅膀蒲扇了幾下,發出一聲清亮的鳴叫。


    青岩抓緊了頭套,在羽墨雕升空的瞬間翻身躍了上去。


    在被禁止踏空而行的天梯籠罩的範圍裏,能夠飛上巨木頂毫無阻礙的直線前行的羽墨雕無疑是極為重要方便的交通工具,比之能在林間靈活騰躍的機甲龍到達目的地的速度要迅速得多。


    裴元目送著青岩離開,看著眼前的機甲龍,深深的歎了口氣,將機甲龍身上還附著著的魔元力細細剔除,轉頭回房間翻出一個背簍,手裏拿著一把鐵鍬,準備去挖礦。


    這種為小輩操心替他們擦屁股的感覺還真是令人無比懷念。


    裴元這麽想著,麵上不由的帶上一抹無奈的笑意。


    青岩坐在羽墨雕悲傷,看著下方迅速倒退的翠綠海洋。


    強大而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


    青岩抿著的唇微微翹起,眉眼間一抹明亮也暈染開來。


    巫邢也察覺到了青岩毫不遮掩的氣息,風中帶著呼嘯之聲直奔他而來。


    青岩俯身拍了拍羽墨雕的厚實的背部,身.下的巨大禽鳥立時會意,頓時減緩了速度,盤旋而下,勾起的爪子伸出來,緊緊的扣在樹幹上。


    青岩順著它的力道一躍而下,直接落在了巫邢麵前。


    魔尊伸手將人接住,直接用力摁進懷裏,頭埋在青岩脖頸間深吸口氣。


    青岩輕笑一聲,回抱住巫邢,緊緊的。


    “很開心?”巫邢聲音有些喑啞,他有些冰涼的鼻尖輕輕蹭著青岩的脖子,往上張口將青岩的耳垂含住,輕輕舔了舔。


    酥麻的感受讓青岩有些緊張,他抓緊了巫邢的衣袍,抬起頭側過臉吻上了巫邢的嘴角,一觸即退,笑道,“我自然開心。”


    巫邢被青岩難得的主動取悅了,挑眉看著他,抬手替青岩理了理因為剛剛的動作而有些淩亂的黑發,“看我這麽著急,你高興了?”


    “恩。”青岩點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而後抬頭看向頭頂,再一次發出了呼哨,樹頂傳來幾聲回應,而後是翅膀拍動的聲音,逐漸遠去了。


    “師兄!師兄說話不算話,不帶阿甘回穀!”阿甘站在巫邢背後,不甘心的扒拉著青岩的衣袍,頓了頓,又滿是委屈道:“阿甘也要抱。”


    青岩拍了拍巫邢環在他腰上的手,巫邢不情不願的鬆開。


    青岩彎腰將阿甘抱起來,翻手拿出幾塊靈石塞到阿甘嘴裏,“師兄見到瓦力了,還有裴元師兄也在。”


    阿甘嗤嗤笑了幾聲,自腰間取下乾坤袋,“大壞蛋還弄壞了一個機甲龍,阿甘把零件都收好了,師兄要罰大壞蛋看藥圃。”


    青岩看向巫邢,笑眯眯的應了下來。


    阿甘頓時滿意了。


    “我們等羽墨雕帶個同伴回來,然後直接回穀。”青岩道,“你將那機甲龍毀成那樣,師兄氣得不輕。”


    巫邢頓時顯得有些尷尬,然後又搬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來,道:“與我在一起的是你,又不是他。”


    “我可算得上是師兄一手帶大的。”青岩瞟了一眼巫邢,“你敢冒犯師兄,我馬上便與你……唔……”


    巫邢伸手捂住青岩的嘴,聲音低沉,“不準說――那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青岩笑彎了眼,壞心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巫邢的手心。


    魔尊的呼吸一頓,看向青岩的目光中隱隱帶了一絲不易捕捉的j□j,他手劃過青岩柔軟的嘴唇,拇指微微彎曲,竟是想探入青岩口內。


    青岩抬手將巫邢想要作怪的手打開,瞪了他一眼,“別教壞小孩子。”


    巫邢看向阿甘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善。


    阿甘往嘴裏塞了一顆靈石,毫不退縮的回瞪他。


    巫邢覺得這一大一小,在知道萬花穀還存在之後,膽子大了不止一兩點。


    阿甘這般便算了,巫邢卻隱隱察覺到,青岩將心中一個大包袱放下了,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欣悅輕鬆起來。


    從前與他相處時的拘謹和小心,在方才短暫的互動中更是消失殆盡。


    魔尊大人看著這兩個完全把他扔在一邊隻顧著相互逗樂的一大一小,心中高興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小小的遺憾。


    那樣小心的揣測著他的心情,即便是有著締結的心意相通的因素在也始終沒敢放開了膽子與他相處的青岩,那搬生澀的模樣怕是看不到了。


    背後有人撐腰的青岩,說話和行動的底氣都足了不少。


    巫邢知道他與青岩之間始終橫亙著的地位上的隔閡終於被填平踩踏實了。


    萬花穀的地位和能力有多重要,沒有誰比他們這幾個時時刻刻關注著五界局勢的人更加清楚的了。


    醫者在一個陣營的大後方總是相當重要的存在。


    一方在不斷損耗的時候,而另一方卻始終能夠保持一定的有生力量,此消彼長之下當是高下立判。


    而不隻是川彌,這數十人界小世界中,若要說醫術,數千年前曇花一現的萬花穀不說穩拿第一,但絕對是在前三之列。


    最重要的是,其他醫者傳承通常一脈單傳,而萬花醫術卻不忌憚被外人所知――在不修煉養心訣的前提下,萬花醫術學了去也隻能精通手中針灸之術,即便習得了針灸之術,沒有養心訣心法的輔助,也斷斷是做不到傳說中太素九針那般神乎其技的。


    頭頂傳來兩聲禽鳥的低鳴。


    青岩回應幾句,偏頭看向巫邢,指了指上方。


    巫邢點點頭,兩人就如同配合了千百次一般,腳下元力迸發,直衝而上,落在各自羽墨雕身邊,抓住了頭套。


    “巫邢。”青岩在巫邢打量著羽墨雕的時候突然開口,目光深沉的看著眼前的魔尊。


    巫邢挑眉,有些驚異於青岩此刻的神態,“怎麽了?”


    青岩雙眼微闔,有些緊張的揪住了羽墨雕頭套上的韁繩。


    他深吸了口氣,抬頭再一次對上巫邢的視線。


    “我……不想回歸天道。”


    說完,青岩的整個世界變得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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