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妍一驚。這麽細小的事情。他居然發覺了,這些天來。她一心一意鑽研解藥,都沒注意到她原來白皙細嫩的雙手已經變得粗糙。


    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不放,她不由得吃驚地望著他,說道:“你。你放開我……”


    白墨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放開了她,手指上,卻似有無盡的依戀。


    柳千妍背轉了身。這樣的氣氛令她很不自在,“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她的身軀頓了頓,抬步緩緩地往房門口走去。


    就在她即將跨步出去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沉悶的**聲,跟著“哇”的一聲,她吃驚地回過頭來,正好看見白墨一大口黑血噴在地上,她不由得大驚失色,急急地奔過去,心驚膽顫地問道:“你,你覺得怎麽樣?”


    為什麽會這樣啊?看他的氣色。毒藥應該已經解得差不多了才對啊!不過,她本來就不知道他中的具體是什麽毒藥,所以她用的也是她從來沒有用過的解毒方法,所以她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她急忙掏出手帕,擦拭幹淨他嘴角的血跡,然後給他倒了一大杯開水。


    白墨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睜眼望著她忙前忙後的身影,眼眸中似乎有幾乎不同尋常的情欲……


    “你……”柳千妍正準備端水給他嗽口,驀然卻見他雙眼充滿了情欲,喘著粗氣,如同一頭野獸一般瞪著她,“砰”的一聲她手中的


    杯子掉落地上,摔得粉碎,她腳下後退了幾步,猛地轉身,奪路而逃。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她又不禁遲疑了,難道她就這樣丟下他不管了麽?他會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她用的藥出了問題……


    她站在那裏,雙腳再也挪不開步子,身子就像給定住了一般僵硬,內心極力的掙紮……


    終於,她艱難地轉過身,白墨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床,他呼吸粗重發紅的雙眼裏一股火苗熊熊燃燒著,他死死地瞪著她,完全像是一頭猛獸在瞪著獵物,這樣的他,是如此的陌生,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白墨,你怎麽了?”柳千妍小心翼翼地出聲,企圖喚回他的神智。


    白墨的雙眼發紅,猛地往她逼近了一大步,他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雙眼死死地瞪著她。


    柳千妍後退了兩步。身子縮在角落裏,她極力保持鎮靜,輕聲道:“皇上,是我,你怎麽了?你聽見我說話嗎?”


    他這樣子,好令她擔心,他這是怎麽了?她極力地回憶著,她沒有給他吃會出現這種症狀的藥啊?還有,地上那一大灘黑血,觸目驚心……


    “筱苒……我好難受……”有片刻的時間,他眼中的火焰盡去,換上無盡的迷離,深情。


    筱苒?心頭似乎被什麽刺了一下,微微有些痛。


    “筱苒……我好愛你……”他又朝她走了一步,癡癡地看著她,此刻。他眼中除了她,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白墨。你怎麽了?”柳千妍擔心地看著他,他連她都認不出來了啊!她試著提醒他,“我是柳千妍,不是莫筱苒。你不認識我了嗎?”


    白墨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一瞬間的迷惘,驀然間他的眼中那股火苗又熊熊地燃燒起來,就連他的眼珠子都變得通紅,充滿了嗜血的味道,他死死地瞪著她,像一頭猛獸似的舌頭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他朝她又逼近來兩步。


    柳千妍背後貼著牆壁,渾身降滯地站在那裏,惶恐地瞪大了雙眼……


    葉如玉剛回到王府,聽說白墨醒了,顧不上手上的傷,匆匆就跑過去看白墨,剛走到門口,就被守在門口的白刖給攔住了。往日遇到這種情形,她咒罵兩句也就無奈地離去了,但是這一次,她卻不甘心就此離去,隱隱約約地,她覺得柳千妍就在裏麵,憑什麽她可以進去見皇上,而她卻不可以?這幾天來,為了救皇上,她可也是出了不少力啊!


    “你讓開,這裏可是我家,難道我在自己的家裏也不可以自由出入嗎?”葉如玉憤憤不平地瞪著白刖,沒好氣地說。


    白刖皺了皺眉,好聲好氣地說:“葉小姐我隻是奉命行事,青王說過了,除了柳姑娘,誰都不可以進去。”


    “柳姑娘,柳姑娘,為什麽你們大家都向著他?我就連進去看一下皇上都不可以?”葉如玉一扭身,一聽到柳姑娘這三個字她就生氣,她生氣地喘了幾口氣,回身問道,“姓柳的是不是在裏麵?哼,孤男寡女的也不怕人笑話!丟人!”


    “你,你走開!”白刖見她說話難聽,不客氣地趕她走,見葉如玉還沒有走的意思,他生氣地拔出長劍。


    “你……”葉如玉跺跺腳,生氣地離去。


    白刖收起長劍,也不禁有些納悶,柳千妍都進去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出來?該不會出了什麽事情了吧?他猶豫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羅帳外,散落著淩亂的衣服,裏麵好像有事物在動,白刖刹那間紅了臉,趕緊退了出去,倉促退出去的他,卻沒注意到地上一灘發黑的血……


    白刖繼續守在門口,不過,此時的他,卻有些心神不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打開,柳千妍走了出來,她神情木然,好像丟了魂似的,就連門口的白刖,她都好像沒有看見,直直地就往外走。


    “柳姑娘……”白刖咬了咬牙,忍不住叫出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的腦袋懵了,就算白墨對她有點意思,也不至於一下子就……就發展到那種地步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柳千妍沒有理會他,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似的,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像個幽靈似的消失在白刖的視野中。白刖皺了皺眉,走進了房間裏麵,一股血腥味夾雜著一股汗味傳來,甚至,還有一股曖昧的氣息,白墨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察覺到他的進來。


    “皇上。”白刖叫了兩聲,白墨緩緩地睜開眼睛,想了想,猛地翻身坐了起來,失聲道:“剛開發生什麽事了?”天啊,很不對勁,他記得有個女人來過,是莫筱苒麽?


    天啊,他做過了什麽事了?為什麽他的腦海中會出現那樣的畫麵?像是做夢,卻又感覺那麽真實?


    “皇上,你,你不知道呀……”白刖大吃一驚,這……他揪起了眉頭,轉身倒了一杯水端給白墨,掩蓋去臉上的情緒,說道,“皇上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白墨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深深呼吸了兩下,跳下床來走了兩步,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朕好了?朕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好了?”白刖又驚又喜,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皇上沒事,那便是天大的喜事,他心中一陣激動,“我這就去告訴青王。”


    “等一下。”白墨一把拉住他,皺了皺眉,問道,“剛剛發生什麽事情了?”他的目光四看,房間中淩亂的痕跡,地上那灘發黑的血,被褥上的新鮮血跡……這一切令他有一種極不好的預兆,他該不會……天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沒有什麽……”白刖回避著他的目光,不自在地說,既然皇上自己都不知道,要他如何說?


    “你騙朕!”白墨看著他躲躲閃閃的神情,越加覺得事態的嚴重,他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問道,“剛才莫筱苒來過了?”


    他該不會對她做了那種事吧?要是那樣,他以死來謝罪都對不起白青洛了!


    白刖望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皇上還是對青王妃念念不忘啊!


    “沒有,她沒有來過。”白刖肯定地說,他躲閃開白墨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說道,“柳姑娘倒是來過了……”


    “千妍……你說千妍來過……”白墨心頭一沉,他,他竟然對她做了那種事情?天啊……他的心頭一陣痛疼,她千方百計的想辦法救他,他卻對她做了那麽可恥的事情,他怎麽對得起她呢?


    “嗯。”白刖點了點頭,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他也無需多說。


    白墨頹然地坐下來,抬起巴掌“啪啪”兩聲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巴掌,他怎麽可以對她做那種事情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些畫麵都像夢境一樣模糊不清,他都記不清具體的細節了。


    “皇上,你可千萬別這樣。”白刖急忙捉住他的手,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皇上你自責也沒有用了,依奴婢看,柳姑娘對皇上多少有點感情,皇上不如幹脆娶她為皇後?”


    白墨皺了皺眉,沒理會他,他怔怔地愣了一會,猛地問道:“她現在人呢?”


    柳千妍從白墨的房間裏出來,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似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是不是會說,她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為什麽會這樣呢?這不是做夢吧?事情太突然了,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讓她的思想更是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匆匆地回到房間裏,她瘋了一般找來醫書,一頁一頁瘋狂地翻著,找到了一種叫做“含情草”的草藥,問題一定出在這裏!


    “柳姐姐,你怎麽了?”王小靈見她神色不對,疑惑地問道。


    “含情草,又名絕情草,可解百毒,服藥之後十日之內不可以動男女之情,否則……,則全是血管爆裂而死”。柳千妍終於在書頁最下麵的注解上找到了這一行字,她的目光瞪著那串省略號,頹然地伏在桌子上,她終於明白這是為什麽了,她給白墨服的解藥當中,就有含情草這一樣,隻是,她卻忽略了這一行注解……


    天啊!都是她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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