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節。


    正月十五看花燈,阿瑾一大早就有點小興奮,怎麽能不興奮呢仔細想想她趙瑾小同學穿越這麽多年,竟然一次都沒有去看過花燈一次都沒有


    根據穿越女必去上元節定律,這十分的不合常理,作為一個合格的穿越女,阿瑾覺得,自己是在是給諸多穿越大神拖了後腿。


    不管怎麽著,她都該看一看去的啊


    到底是什麽造成了她現在這種沒看過花燈的狀況呢阿瑾仔細想了一想,呃,小的時候,六王妃言道,“你像個猴子一樣,花燈節人又多,可不能帶你出門,一旦丟了咋辦一旦被拐子拐了咋辦”


    就這麽短短的幾句話,奠定了阿瑾小時候沒機會看花燈的本質,而且,那個時候她沉浸在自己“穿越”的重大事件裏,力圖證明自己是個不同又淡定範兒的穿越女,因此並沒有想去看什麽花燈,這人擠人的,有啥可看的。


    等年紀大了一些,她可以獨自出門了,又因為各種原因耽誤了自己的行程。呃阿瑾細想了一下,發現不能去或多或少都和傅時寒這廝有點關係。想明白了,阿瑾頓時覺得這人用心十分險惡。


    難不成,是怕她尋找第二春呃,詞兒用錯了,第一春還沒開花


    這麽想著,阿瑾又像到前幾日傅時寒的話,頓時賊兮兮的笑了,嗬嗬噠傅時寒正月初六就被皇上派出去了,說是還得幾日才歸,她這次可要好好去轉悠一下了。倒不是有什麽新奇的想法打算做點啥。


    隻是,身為一個名符其實的才女,她必須打響自己才女的名聲啊


    這是必須的


    等她嫁人了,就算是才女,估計也沒人提了,而今年十月,就是她嫁人的日子。既然是已經定下了婚事,她這樣的身份也不適合去什麽百花會招搖了。所以,打響名號在此一舉。怎麽著都是穿越黨,人家別人都做的事兒她不做,總是好像少了什麽一般。


    當然,阿瑾是絕對不會承認,她這是閑的絕對不會


    阿瑾一大早就交代阿碧好生的準備。阿碧準備的十分妥當,但是也憂心忡忡:“小郡主,咱們就這樣帶著幾個家丁出去,真的不會有問題麽我聽我家那口子說,往年的花燈節,都有那人販子將落單的女子綁了賣去外地的煙花之地呢小郡主這樣好看,一旦遇到這樣的事兒可咋辦啊”


    雖然事情還沒有發生,但是阿碧已經預想了事情的經過,頓時覺得這情形十分可怖。如果小郡主真是有點啥事兒,那絕對不是單單她不用活了。


    越想越忐忑,阿碧臉色更差。


    阿瑾頓時翻了個小白眼:“大抵你不知道吧正月裏,京城的守衛是往常的三倍,除卻這個,今個兒,街上的守衛是往常的五倍,這還不包括混在人群裏的便衣呢”


    阿碧還真的不知道了。她瞪大了眼睛,言道:“這,沒聽說啊”


    阿瑾笑眯眯:“誰不知道今天各家公子小姐都要出門啊這京中多少顯貴人家,如若出了事兒,誰都擔不起。當然,這也不是單指京城,其他地方也是如此的。人多的時候,其實官府出動的官兵也多,誰都不想在這喜事兒上惹麻煩,這麽多年了,你聽見過這樣的事兒真的發生麽還不都是傳言。”


    阿碧想了想,果然也沒聽過真有那個受害者,隻是這麽傳言罷了。


    隻是她問道:“那啥是便衣”


    不懂就問其實是美德。


    阿瑾言道:“就是官差,但是穿的和尋常人一樣混在人堆兒裏,他們這樣是為了麻痹那些壞人。”


    聽了小郡主的解釋,阿碧覺得,果然他們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不過,縱然如此,也該是好好的小心一點的,有備無患,總是沒有錯


    “多謝郡主解惑,奴婢曉得了。倒是不想,竟是還有這樣的。”


    阿瑾笑了笑,沒在說啥,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穿越黨景梨夕的緣故,總之,大型活動,特別是類似於什麽上元節或者其他,都會增加許多的官兵。這點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倒也沒人專門與這些內宅婦人說,讓她們多些小心也是好的。大抵也正是因此,這些關於人販子之類的傳言一直盛行。


    “不管怎樣,小心總是對的。”阿瑾如此言道。


    阿碧連忙點頭。


    “出門帶著的侍衛都是武藝高強。”


    阿碧再次點頭,總算是放心幾分。


    阿碧十分認真,做事又是妥貼,所以便是她成了親,阿瑾也一直用著她,隻晚上的時候,阿碧不會住在這邊了。


    “對了,蓮姨娘那邊可好”


    新年的時候,她父王開恩,總算是讓蓮姨娘見了阿蝶,隻見過阿蝶之後,蓮姨娘倒是更加失魂落魄了幾分。阿瑾其實是個十分謹慎的人,阿蝶想走,這她是知道的,可是一個王府的庶女,就算讓她出去,怕也隻是大麻煩。雖然謹言言道此事無須她管,而且,似乎已經開始下藥,可是阿瑾還是隔三差五的會盯一盯那邊。


    蓮姨娘的舉動,在阿瑾看來是反常的,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任由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的人。蓮姨娘反常,阿瑾便是盯死了蓮姨娘。


    “說來也怪,這幾日,蓮姨娘似乎受到了什麽打擊一般,都不怎麽吃東西了。大夫過來看了,也不見她有什麽大的病症。”阿碧謹慎言道。


    阿瑾微微蹙眉,言道:“那看她的婆子怎麽說”


    阿碧稟道:“婆子說,蓮姨娘最近仿佛失了魂魄,總說不對不對。”


    阿瑾立時問道:“什麽不對”


    阿碧言道:“奴婢也不知曉,我詳細的問過婆子了,婆子說,蓮姨娘除了這二字,沒有再說其他。隻卻也不斷的念叨不對二字。”


    阿瑾想來想去,不得其解,不過繞是如此,她心中卻有隱隱的怪異感。


    不對,既然不對,總有個緣由,能讓蓮姨娘如此,更是奇怪。也不知為何,阿瑾突然就想到了穿越這件事兒上,如若是穿越初期,她或許不會這樣想的,但是現今又不同了。能有景梨夕,能有她,未見得就不會有別人。就連景夫人都很奇怪,讓人覺得疑惑,阿瑾可以將景夫人歸於受景梨夕影響的人,可是誰能說,景夫人就一定不是一個穿越的人呢


    而現在,蓮姨娘說阿蝶怪,這又讓她想到了阿蝶對蓮姨娘的毒害上了,再怎麽,她也是親娘,而且一直對阿蝶甚好,阿蝶沒有道理這樣害她的。可是他們這樣想,阿蝶卻偏是做了,當時阿瑾隻當阿蝶發瘋,現在想想,未見得就不是有其他的緣由。而且,阿蝶想離開,她這樣想離開,這也不尋常。


    “將蓮姨娘和阿蝶關在一起,好生的看顧起來,隻是你們要十二萬分的留心,切不可讓阿蝶抓到機會害人,也留心蓮姨娘的舉動。”


    既然有了懷疑,倒是不如由蓮姨娘來證實,那總歸是她的親生女兒,有沒有被人冒名頂替,她應該最是清楚的。


    “是。”


    阿碧應聲而去,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蓮姨娘真的堅定的認為,這個人不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一定是被鬼上身。正是因為蓮姨娘言之灼灼,而阿蝶竟是根本就分辨不出王府的人。可見她非原本阿蝶,後來的處置,阿瑾並沒有參與,但是細想之下也可想而知了。


    自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交代好一切,阿瑾便是準備出門了。


    如今正是寒冷的季節,阿瑾穿了許多,她這人一貫是怕冷,可是又不喜笨重,便是將屋內燒的暖暖的,隻是出門卻沒有辦法。隻得多穿,阿瑾將自己包成了一個粽子,阿碧見了,掩嘴笑。


    阿瑾上下打量自己,言道:“難道不好看麽”


    阿碧立時言道:“好看,郡主自然是最好看的。”


    阿瑾望著鏡子,鏡中的她頭發簡單的梳成兩髻,這是她的慣常打扮,她不喜長發披肩,總覺得淩亂也影響看書寫字,如此這般才是極好。既然沒有成親,她也不能梳成婦人的發髻,那這般五六歲女孩子的慣常打扮倒是成了她平日裏的尋常。


    “其實有點孩子氣吧。”阿瑾笑眯眯言道。


    阿碧笑言:“怎麽會。郡主這樣裝扮顯得嬌俏可人,明眸皓齒。怕是讓人看了隻會過目不忘,言道一聲仙女兒下凡呢”


    噗阿瑾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也太能為我吹了,好了,時辰也不早了,走吧”阿瑾見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與阿碧言道。


    六王妃和李素問都擔心孩子,並不跟阿瑾一同出門,這次隻阿瑾一個人。


    阿瑾出門之時,天並未大黑,但是饒是如此,街上已經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三三兩兩,不少公子小姐已經出門,熱鬧的緊。


    阿瑾本是打算直接乘坐轎子去西街。西街是京城最大的集市,上元節花燈也最多。可見大家都不坐轎子,都是走走看看,阿瑾倒是也不坐了。她索性下了轎子,將轎夫打發回去,自己帶著一幹人等轉悠。


    雖然想出來玩兒,可阿瑾可不是隨隨便便,她選的侍衛,俱是武藝高強,不光是真的武藝高強,看著也是彪悍的。這就是阿瑾要的效果,呃,生人勿近的效果。最起碼,麵上她就要震懾住宵小。


    這般一來就有些滑稽了,精致的嬌小女子身邊,除卻兩個大丫鬟一般的人物,便是六個彪形大漢,這這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雖然大家出門也會帶些隨行侍衛,但是這樣的,還真是獨一份兒。


    很快的,便是有人認出了她,六王府的嘉和郡主,其實,她在京城還是很有名氣的。


    畢竟,但凡是得罪她的,可不都沒啥好下場


    阿瑾一身鵝黃色裙裝,毛茸茸的大披風,她將披風的帽子扣在頭上,隻露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兒,倒是給人十分別致之感。她本是怕冷,如此為了禦寒。可是不少人家的小姐見了,都覺得這般甚美,有那披風帶著帽子的,也都戴了起來,嗚嗚,真是又暖和又俏麗。


    嘉和郡主很美,這點人人都知道,可是如若說美豔的好像天邊的仙女兒,似乎大家又不會這麽想了。畢竟,嘉和郡主處的好的,也常在一起的,是她嫂子李素問,另外一人便是現在已經離開京城的崔敏。


    崔敏的明豔照人和李素問的清靈如水,簡直是兩個極致,大抵因此,人們倒是忽略了嘉和郡主的美。


    可現如今這兩人都不在她身邊了,不少男子便是感慨起來,果然是不是美人,還是要比的。往日裏覺得嘉和郡主隻是個小姑娘,可是現今看著,哪裏是小姑娘,分明就是個精致的可人兒。


    可自然地,雖然嘉和郡主美,但絕對沒啥人敢湊到她身邊找死。


    且不說嘉和郡主的脾氣,就想那傅大人眾人均是默默的夾緊了尾巴。有種人,看著風雅俊逸,氣度不凡,仿若謫仙,可實際卻騙不是如此。他陰森、記仇、睚眥必報,隻要得著機會,毫不遲疑便是會將人置於死地,他在朝堂上這幾年,雖然官位不高不低,但是人人都不敢小覷,太重要了,他能接觸到的,都是皇上最機密的東西,也該最清楚皇上的想法,隻要他想壞一個人,那麽在皇上身邊久了,還愁找不到機會


    這些名門公子就算是不在朝堂,也都被家中的人警告過,莫要招惹傅時寒,他不好惹,這是妥妥的。沒人願意平白的就樹立一個仇人。


    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雖然街上人多,也不少人認出了阿瑾,可是偏還就是沒人上前。


    阿瑾見天漸漸黑了下來,街市上吵吵嚷嚷的人越發的多了起來,感慨言道:“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啊“


    就跟電視裏看的一模一樣咧


    她四下轉悠,聽小販們不斷的吆喝,還有些人家帶了孩子出來,看各色小吃攤都圍了不少人,阿瑾也感受到了節日的氣氛。也有不少攤販的門口都掛了燈籠,這是猜燈謎。


    猜燈謎自有猜燈謎的規矩,阿瑾早就弄懂了,她轉轉悠悠的,打算找幾個練練手兒。


    民間的猜燈謎,猜對便是可以將燈籠帶走。所以大家也不多猜,隻挑那麽幾個,圖個好彩頭也就罷了。


    重頭戲是每年皇家搞的猜燈謎大賽,這大賽已經辦了幾年,每年都會發生些趣事兒,為了避免作弊,這燈謎大賽也是別出心裁了一些。


    七道謎題,俱是當朝德高望重之人所做。每猜對一道兒,就要自己補一道謎題上去,自己猜對最多,而自己猜對最少的人,才是大賽的獲勝者。


    如此一來,倒是雙重刁難,除了你自己強,你還要保證自己出的題強,不會被別人猜中。


    而獎品則是皇上親筆書寫的吉祥之語,除卻這個,還有一個純金做的小花燈。自然,是不是純金可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代表的含義。


    燈謎大賽在嶽陽樓開始,阿瑾走到嶽陽樓門口,就見已經不少人圍在那裏,但是這個時候時間還早,倒是沒人打算現在就開始對。最先開始的人有優勢,可同樣也有劣勢,因此大家都在等。


    她施施然的越過嶽陽樓,繼續向前,她喜歡那種做的精致的小燈籠。


    “嘉和郡主。“一陣男音響起,阿瑾回頭望去,見是虞敬之。


    她笑眯眯言道:“原竟是敬之哥哥,隻我以為,敬之哥哥不會喜歡這種場合。”


    虞敬之笑容燦爛:“我也是尋常人,自然會想來看看。倒是不想,遇見了郡主,不如我們同行”他想,也許老天待他還好,竟是會在此遇見這個小姑娘。他本不想出門,是被母親硬攆出來的,但是現在看著,竟是出來對了。


    阿瑾微笑頷首,“好啊隻是,明個兒不會傳出什麽閑言碎語吧我可是最喜歡我們家時寒哥哥的,讓他聽到別人胡言亂語的話,那就不太好了。”


    虞敬之麵不改色,他含笑言道:“知道你和你時寒哥哥最好,可時寒是不會誤解我們的。”


    阿瑾搖頭:“我不是怕他誤解我們。時寒哥哥又不是傻瓜,怎麽會誤解。我隻是擔心,他會給胡言亂語的人舌頭拔掉,畢竟,太長了也沒啥用。”


    虞敬之感覺頭頂一陣烏鴉飛過,而周遭本就豎起耳朵偷聽的人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略凶殘


    虞敬之望天言道:“你還真是宅心仁厚,為他人著想。”


    阿瑾立刻點頭:“我就是這樣好的一個人啊”


    眾人再退一步,這


    “咦那個不錯呢”阿瑾突然發現一個小兔子形狀的花燈,立時湊了上去,虞敬之跟上。


    阿瑾看著謎麵“隻有謎底未變”,打一成語,頓時笑了起來。


    “麵目全非”阿瑾正要開口,被人截了胡,她頓時氣勢洶洶的轉頭,再看那男子,清朗豐逸,不是傅時寒又是哪個。


    她頓時笑的眼兒彎彎,可饒是如此,卻不肯衝上前,隻揚著下巴,挑釁的言道:“這是我先看中的。”


    傅時寒也並不動,隻是帶著笑意言道:“可是我先說出了答案。”他望向小老板,言道:“是我先猜對的吧”


    小老板摸不清楚這是怎麽個情況,可是還是實話實說:“小姐,這確實是這位公子先說對的。不如您在看看別的”


    阿瑾刁蠻任性狀:“我就想要這個。”她指自己身後的阿碧:“你去給拿過來,這是我們的。”


    小老板“啊”了一聲,望向了傅時寒,傅時寒挑眉:“小姐未免太過刁蠻,如此不好吧”


    阿瑾“哼”了一聲,別過了頭,之後言道:“這是我家的事情,我樂意,我爹娘樂意,我未來的相公也樂意,你難道敢不樂意麽”


    傅時寒摸了摸下巴,似乎十分委屈,不過還是言道:“那既然如此既然如此,就讓給小姐好了。”


    小老板倒嗚嗚,他錯了,他不該說他家媳婦兒是母老虎的,這個才是,真的,這個才是


    阿瑾得了小兔子花燈,對傅時寒努了努嘴:“看你長得還算不錯又兩把刷子,就跟我一同看看吧,如若我看中什麽花燈,你負責猜燈謎。”


    傅時寒委屈的挑眉:“小姐這是要強搶良家美男麽”


    阿瑾得意的笑:“我看中你,是你的福氣。不然就你這個弱不禁風的樣子,隻會被人欺負,看見沒有,我有保鏢,如若有人敢上前占你的便宜,我可以讓我的保鏢揍他。”


    圍觀眾人表示,這是,這、這青天白日的,這不是搶人麽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呃,好吧,不是青天白日。


    可是,哪有這樣的啊,這看起來這樣好看的小姑娘,怎麽就這麽刁蠻,又這麽不講理呢倒是可憐了那俊朗的公子哥兒。


    不知情的,同情的看著傅時寒;知情的,也就是說,認識這兩個人的,已經驚掉了下巴。


    他們倆相處的方式,好詭異


    這這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


    虞敬之見時寒過來,默默的站在了一邊兒,他望著時寒跟阿瑾離開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小老板這個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他同情的言道:“你去找你未婚妻麽她她她她跟別人走了啊”


    虞敬之一愣,隨機微笑言道:“不,她不是我未婚妻。我是她的哥哥。”他語氣十分堅定,“剛才那個,才是她的未婚夫,他們倆喜歡這樣演著玩”


    咣當這下摔倒的是一麵


    這個好呃,好特別


    而且,這個做哥哥的竟然好縱容,天呀,你們有錢人家真會玩


    阿瑾帶著時寒繼續轉悠,她嘴角上揚,看起來十分的愉悅歡快。時寒見她這般開心,也跟著心情飛揚,他為了回來陪她,快馬加鞭,馬不停蹄,還真是趕上了。想到這裏,他露出更大的笑容。


    “那個好。你去對燈謎。”阿瑾看中了一條小狗。


    時寒看了過去“對君吟別離”打一樂器。


    他不做思考:“口琴。”


    阿瑾笑容更大:“小公子你還有兩把刷子。走走,我們繼續。”


    她蹦蹦跳跳的衝在了前邊,突然停下來了腳步:“就那個。”


    時寒看過去,險些昏倒,呃,竟是一隻烏龜。他哭笑不得言道:“你看中它”


    阿瑾斜眼:“你有意見”


    時寒立時:“必須沒有。”


    “河畔樹間飛鳥鳴,打一地名。”時寒並不猶豫:“漢口。”


    有些一直跟著他們的,隻覺得這公子果然是厲害。


    時寒見阿瑾歡歡喜喜的將花燈遞給了阿碧,頓時有幾分明白,阿瑾選中的花燈,都是有講究的,她是想將這些小動物給小歡喜和小歡悅看,兩個小丫頭那麽小,應該更喜歡這種動物形狀的。


    “真是一個好姑姑。”時寒聲音低低的。


    阿瑾“咯咯”笑了起來,旁人離得遠些,倒是沒聽見時寒說了什麽,隻見這少年將刁蠻少女哄得咯咯笑,仿佛十分開心。


    然知道底細的卻越發的覺得,傅時寒真是太大膽了,這嘉和郡主,果然是不好哄得,太過刁蠻了啊


    真是,傅時寒倒是願意配合演戲,難道,不覺得丟人麽呃,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無奇不有啊


    兩人又轉了轉,阿瑾覺得沒什麽更有趣的小動物,便是言道:“走吧,我們去嶽陽樓看看。聽說那邊有燈謎的,我還打算展現一下我雄厚的實力。讓我才女的名聲打響。”


    時寒垂首笑,緩緩言道:“好”


    阿瑾:“啥”


    時寒抬頭,一派溫和:“我說,好”


    阿瑾嘖嘖:“就說的好像是你決定是的。”


    時寒拉起了阿瑾的手,阿瑾也不反抗,倒是拽著他快走了幾分:“既然你說好,那我們就走吧。如果我不能全部猜對,那麽回去你就負責洗小歡喜和小歡悅所有帶便便的尿布,為期七天”


    圍觀人群表示,這太重口了。


    怪不得嘉和郡主是六王爺的女兒,這個時候說不是,真是沒人肯信了你看,折騰人的好都是一樣。


    一個是潑糞,一個是洗帶便便的尿布,這這也太特麽的惡心了啊


    嘔


    同情可憐撫摸


    傅時寒,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時寒臉上卻帶著“我十分榮幸能夠做這件事兒”的表情:“這懲罰,好像一點都不重呢”


    鋪圍觀人群再次噴了


    原來,不是嘉和郡主太跋扈,而是有人願意被如此對待。真是真是天下之大剛才好像用過了呢,總之,他們倆真是太合適啦


    求你們白頭偕老的不謔謔別人


    阿瑾笑眯眯:“既然你覺得不多,那就一個月吧。”


    時寒手指輕輕滑著阿瑾的手心,阿瑾癢癢的,嘟起了小嘴兒:“再手賤給你爪子剁下去。”


    時寒微笑:“你不會願意的。”


    嶽陽樓不遠,兩人很快便是到了嶽陽樓,嶽陽樓上上下下掛了上百個燈籠不止,整個嶽陽樓雖不如白天,可也是燈火通明,時寒與阿瑾牽手上了二樓,能像他們這樣大膽的,京中委實沒有。


    兩人這般上來,大家的視線唰的一下就看過來了。


    一番請安,兩人便是坐了下來。


    此時已經有人開始,阿瑾望著那幾個燈謎,自己琢磨起來


    呃,對對子她還算在行,可是猜燈謎這、這、她選錯了嗚嗚


    媽呀,她認識燈謎,燈謎不認識她啊


    看阿瑾惆悵的小模樣兒,時寒頓時覺得十分好笑,想到她信誓旦旦要走上才女之路的模樣兒,他就覺得眼前這一幕格外的搞笑。


    “其實這七個謎題,我對這個最感興趣。”時寒毫不猶豫的就扯下了其中一個。


    “夫妻雙雙把家還,打一離合字。”阿瑾念了出來。


    其實這個是七個之中最簡單的,也最好猜。但是這些名流公子小姐卻並不好意思這樣從中間開始,都想著從第一個開始猜,而且上來就從中間最簡單的開始,總是給人沒有能力的感覺。除卻這個原因,夫妻雙雙把家還,總是給人略怪異之感。


    阿瑾:“什麽叫離合字”


    眾人倒絕,什麽是離合字都不知,郡主真的要猜燈謎麽


    時寒微笑:“回答案是一個回”


    “咚”鑼被敲響,“傅時寒公子,夫妻雙雙把家還,打一離合字,回答對請傅公子出謎題”


    時寒看向了阿瑾,阿瑾頓時挺胸,來了精神,她暗戳戳的捏了捏手中的小紙條,她都想好猜對要出啥題目了。


    雖然猜不對別人的,但是傅時寒如果用她的題目給所有的都替換下來,也顯示了她的能力啊呃,不對,她之前沒想過傅時寒能回來,也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厲害,隻準備了幾個,呃,還是先用吧


    對傅時寒招手,時寒顛顛兒的來到她身邊,他本可以好好走路,但是偏要這副伏低做小的樣子,讓人看了委實黑線不已。


    阿瑾的小嘴兒靠近時寒的耳朵有點緊張,她呼了一口氣兒,嘀咕了出來。


    她靠的那麽近,時寒感覺,仿佛有一根羽毛,輕柔的撫了他的心一下


    他帶著笑意,麵不改色的上前將自己的謎題寫上:“豬八戒照鏡子,打一中草藥名”


    眾人囧


    時寒繼續,果不其然,傅時寒真是燈謎小能手,別人要想,他幾乎好猶豫就將所有的燈謎都猜對,猜對不要緊,還分別填上了自己的,這個“自己的”,其實所有都是嘉和郡主說的,他們都看的真亮啊


    呃,好吧,人家也不怕人看


    而此時的小郡主阿瑾眼裏則是冒出了熊熊烈火喵了個咪的,他確實是每次都要顛顛兒的跑過來,也確實聽了她的話將她的燈謎都換上,但是,所有她的燈謎,都被人猜對了,真是、真是太氣人了,要決戰到天明麽


    呃,當然,小郡主的火氣還沒等爆發,就見傅時寒輕輕鬆鬆將被人替換的,再次替換了。等傅時寒瘋狂替換的時候,大家都不動了,有點不解其意。


    如此一來,七個燈謎,竟然都是傅時寒的謎麵,他微笑:“如今的七個,都是我的謎麵,全是一個字的字謎,有人要試一試麽其實很簡單的,你們隻消想通一個,就能舉一反三想出其他的。”


    特麽的還能好好玩耍了麽你作甚要如此提示


    大家覺得,傅時寒這是看不起人,不過,變態看不起人,那就看不起吧,被他看得起,也夠倒黴的


    不能成為朋友的,大抵都被弄死了。


    而阿瑾的嘴已經能掛油瓶了,說好的讓她做才女呢怎麽分分鍾就被人拿下來了啊她的才女之路啊


    還有啊,傅時寒再搞什麽鬼呢他什麽時候這樣友好過啊


    不尋常,真的不尋常


    “這,這第二個謎底,可是一個瑾字”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才華的,一布衣公子言道。


    傅時寒微笑:“對”


    咦瑾是阿瑾的瑾


    阿瑾自己腹誹。


    可是這個“對”字一出,那人立時紅了臉,他垂著頭,倒是不怎麽肯說話了。


    眾人:這又咋了今年怪事兒真多啊


    “我想,我七個都能對出來了。”猜出瑾字的公子終於抬頭,鼓足勇氣,挨個指:“分別是:傅時寒喜歡趙瑾。”


    現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阿瑾紅著臉看時寒,不可置信,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麽


    時寒看阿瑾,扭捏狀:“怎麽辦被人猜出來了呢可是他順序弄錯了啊,是趙瑾喜歡傅時寒呢”


    咣當


    大家都摔倒了


    你們這是秀恩,大庭廣眾之下毫無羞恥心的秀恩


    阿瑾捏著拳頭站了起來,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啊”傅時寒被某小姑娘捏住了耳朵,拖了出去


    “回去之後你輕點打我”


    “回去之後我給你做吃的”


    “回去之後我給你洗衣服”


    “回去之後”


    阿瑾憤怒:“喵了個咪的,傅時寒,你再敗壞我的名聲,回去我就給你身上戳一百零八個洞”


    這震怒的聲音響徹雲霄


    眾人掏出本本默默記錄:嘉和郡主是個暴力女傅時寒其實懼內


    虞敬之圍觀之後表示:真是年輕有活力啊


    時寒:以後阿瑾出來做什麽,都不會有蒼蠅湊上來了,我的媳婦兒沒有人敢覬覦啦啦啦就算挨揍也是很值的


    阿瑾:回去之後,我會揍死傅時寒真的,不騙人,一定揍死他


    “我最喜歡阿瑾了,求不戳死,我願意一輩子對你好,為你收拾所有所有的爛攤子,你做什麽都可以”


    阿瑾停下腳步:“當真”


    時寒從未笑的如此燦爛,他雙眼深幽又深情:“你盡情作,沒關係的。我來守護你”


    話音剛落,就聽煙花聲響起,阿瑾望了過去,天空開出一朵燦爛的煙花


    五年後。


    “爹爹,爹爹”小粉團顛顛兒的跑到傅時寒麵前,時寒見她小短腿兒著急的樣子,連忙起身上前將她抱起來:“寶寶怎麽了”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她揮舞肉肉的小手兒,“娘親、娘親剛才闖過了”


    闖過傅時寒想了一下,“闖禍”


    小粉團大力的點頭。


    時寒微笑:“那寶寶告訴阿爹,你娘親闖什麽禍了”


    小粉團兒歪頭想說,可咿呀了半天,突然就發現,她好像忘了,忘記了自己想說的是什麽,她糾結的皺著眉頭,咬唇:“想寶寶想不起來了”


    時寒溫柔的親了親女兒的臉蛋兒:“走,阿爹帶你過去看看你娘闖什麽禍了。”


    十年後。


    “爹爹,爹爹”粉雕玉琢的小小少女衝進了書房


    時寒將公文放下,言道:“寶寶怎麽了”


    少女連忙上前拉扯他:“爹,你可快去看看吧,娘親要給花園裏的水抽幹了。正在鬧呢”她小小年紀就要為她娘擔心,嗚嗚嗚


    時寒依舊溫和:“花園的水怎麽惹你娘了走,爹想辦法,咱們給抽幹了”


    小小少女囧,果然,她高估了她爹o╯╰o


    十五年後。


    “爹爹,爹爹”雖然已經十二歲,可是她還是沒有學會淡定,一如既往的來找她爹了。


    傅時寒起身:“走,看你娘去”


    二十年後。


    “不行,死都不行,我的女兒,憑什麽嫁給方芷蘊的兒子,想都不要想,什麽女大三抱金磚,讓他給我滾十四歲就想娶親,腦子讓驢踢過啊滾邊玩泥巴去”某人傅時寒暴跳如雷特麽的,以為他不知道麽老子覬覦過他的媳婦兒,兒子還想娶他的寶貝女兒,去死好麽


    “不行,我要去找你外祖父,這種人,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這個時候就該請他老人家出馬了”


    寶寶,大名傅雲心,看她爹被踩著尾巴一樣,默默的退出了書房,“娘親救命”


    完


    ...


    rr4409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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