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與謝燕一同前來看望老夫人,這讓大家都十分的震驚,畢竟,這兩兄妹可不似外人以為的那般和睦。


    老夫人是十分不待見謝寧的,見謝寧一同前來,冷下了臉色。


    “你怎麽來了?”老夫人十分的尖銳。一般到了這個年紀的老夫人多少都有些沉穩,不過謝老夫人卻恰恰相反。大抵是謝家比較富庶,而謝老夫人的暴發戶氣質更濃厚一些。


    謝寧規規矩矩的行禮。


    “孫兒見過祖母。”


    謝老夫人哼了一聲,略微揚起了下巴,一臉的尖刻:“倒是難得你還能記起我這個祖母。往日裏也不照麵,知道的人明白我還有這個嫡長孫,不知道的,還以為齊兒是我長孫呢。”


    這話說的有些誅心,而且大戶人家,最是注重嫡出庶出,這也正是為何當初謝老爺子堅持庶出不進排行的緣由。然謝家也隻一個謝老爺子,且已經早早的過世,旁人,不過是些拎不清之徒。


    將謝齊比為嫡長孫,確實有些不上道。


    謝寧麵不改色,“祖母教訓的是,是謹之往日裏疏忽了。”謝寧回答的極為謙遜。然老夫人偏是看不慣他。冷哼一聲,與謝寧身邊的謝燕和顏悅色:“燕兒來了?這孝敬長輩,哪裏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心血來潮就過來做做樣子,過了這個勁兒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這樣如何能夠讓我們做長輩的喜愛。平日裏隻是會埋怨長輩偏心,卻不想,自己究竟有沒有做到更好。”


    謝燕聽老夫人數落謝寧,心裏有幾分快意,不過還是語氣誠懇:“祖母誤會大哥了,其實大哥也是實在的忙,您也知曉,他大病初愈又應承了武親王的差事,家裏這邊也不能放鬆,可不就是忙得分身乏術麽?”


    謝燕雖然狀似為謝寧說話,但是話裏話中可是別有深意。老夫人本就不喜歡謝寧學醫,特別是聽說還是很會使毒,更是讓她坐立不安。果不其然,老夫人一聽,更是不妥當:“咱們是富貴人家,好端端的,整那麽多毒物幹什麽。一旦不小心害了誰,那可怎麽辦,老身可是十分不明了,你母親一個大家閨秀,怎麽就能讓你和人學醫,這哪裏是富貴人家該做的。蔣家就培養出這樣的女兒?”


    老夫人直接將話中的矛頭指向了謝寧的母親蔣氏。這個時候謝燕已經掩飾不住自己的快意了,她母親雖然得寵,但是終究是個妾,如果蔣氏不在了,她的地位也是必然不同。是以,看到老夫人惱恨蔣氏,她甚為高興。


    謝寧靜靜的看著兩人,冷下了臉色,她確實是長輩,但是長輩也要有長輩該有的樣子。如果讓她看著他們編排蔣氏而無動於衷,謝寧是做不到的。


    “祖母還請慎言。蔣家培養出什麽樣的女兒完全不容祖母質疑。要知道,蔣家乃是大齊有名的書香門第,謝家全然不可比。姨母是當朝賢妃,我母親更是沒有讓人找出什麽錯處。祖母質疑蔣家的女兒,除了質疑我的母親,也是質疑宮中的賢妃娘娘。還望祖母慎言才好。您可不要因為一時之快而陷謝家於水火之中。醫者仁心,學醫本是好事,在祖母眼裏竟是如此的不成氣候,說出去,怕是更加的貽笑大方。”


    老夫人看謝寧反駁了這麽多,氣的一口氣喘不上來,顫顫巍巍的指著他言道:“你這孽障,竟敢數落於老身。你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你說!”


    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也十分埋怨的看向了謝寧:“大少爺也太過不懂事兒了。您這般,可真是寒了老夫人的心。”


    謝寧看幾人這般的惺惺作態,倒是笑了出來,她頗為納悶的言道:“這裏又有你什麽事兒呢?你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時常聽聞有些奴大欺主的事兒。我原以為,不過都是笑談,今日看著,倒是並非全然杜撰。我哪裏不懂事兒,又是哪裏寒了祖母的心,你這般的汙蔑於我,可是有什麽居心?我自認為沒有說錯,難不成你們希望這話傳出去,讓皇上治謝家一個不敬之罪?”


    謝寧說到最後,語氣冷了下來。


    “大哥!”謝燕楚楚可憐的喊道。仿佛勸慰,又仿佛受了委屈。


    老夫人不斷的喘,謝寧看她,知曉她這全是裝的。心裏更是多了幾分的寒意。這老夫人所有的心思都用來針對自己的孫子,想想還真是十分的悲哀。


    “你別叫他。這個孽障,也不知道我們謝家是招惹了什麽,竟然生了這麽一個不懂事兒的。他這是要氣死我啊,看樣子,我老婆子果然是老了,人家竟然是都能欺負到頭上了。既然這般沒用,就讓我死了吧,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言罷,老夫人就要起身撞牆,丫鬟婆子的也連忙過去拉,一時間現場倒是亂成了一團,謝寧看大家這樣,隻覺得好笑。


    “今日瑜親王來店鋪見了我。說起來也是有趣,他竟然說,用謝家那個謀害我的人來換一種毒藥,你說,這事兒有趣不?”


    謝寧說的悠哉悠哉。但是現場卻頓時靜了下來,老夫人看著謝寧,微微張嘴。


    “真是有趣呢,你說,瑜親王怎麽就認定,那個害我落馬的人是謝家的人呢,他還說他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呢。原來還真就不是意外。我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和他交換。”


    “你,你胡說什麽?怎麽會有人害你。還是謝家的人。你莫要聽旁人胡言亂語。”老夫人叱道。


    謝寧微笑:“這個旁人卻是在朝中甚有分量的瑜親王。祖母莫要再失言了。孫兒自是不會出去胡說,但是人心隔肚皮,您又怎麽知道旁人不會多說呢?謝家,可是不能敗的。”


    謝老夫人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不過即便如此,她仍是沉著性子追問:“難不成你就要懷疑自家的人?那起意外何必要非要栽到什麽人頭上呢?”


    謝寧終於收起了笑意:“那孫兒倒是要去交換一下,看看瑜親王所謂的證據,究竟為何。哪裏能讓他這般陷害咱們自家人。”


    謝寧知曉,他的行蹤必然也在謝家很多人的掌控之中,既然這樣,倒是不如將此事放到瑜親王身上,她敢肯定,這裏的人,沒有人敢去詢問瑜親王是否如此,可是大家也都會知道,瑜親王曾經專程找過她。真話假話,總是要放在一起說才最為似真!


    而謝老夫人的表現則也表明了,她根本就是知道什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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