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廢墟中交手三分鍾不分勝負,陳濤擔心影子等人的傷勢,不願和對方糾纏下去,雙目一凝,刹那間時間仿若變慢,對方的動作就如公園裏打太極的老人一樣遲緩。


    陳濤自己的精神力則急速下降,與其形成鮮明對比,按照這種速度,現在的狀態隻能維持眨眼功夫。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足夠了。


    他手中的微縮版鐵血戰士匕首在對方手腕上繞了一圈,速度太快,對方根本感覺不到痛,拳頭縮回時才發覺手筋已經被劃斷,捂著手腕悶哼一聲朝後急退。


    陳濤沒有去追,他可以重傷對方,卻不能真的殺了對方,這裏是華國,不是國外。


    外麵響起汽車離開的聲音,封鎖在上空的電磁幹擾也同時解除,陳濤迅速打120急救電話。


    然後聯係上柳燕青,三個人傷得太重,不能隨意移動,隻能等救護車趕來。


    柳燕青摸出一粒藥說:“我隻剩最後一顆了。”


    陳濤接過藥丸,這是柳家祖傳秘方研製的‘護心丸’,不管多重的傷隻要沒死就可暫時吊住一口氣。


    他幾乎沒有多想,快步走到影子身邊,將其扶起,正要將藥丸送進影子嘴裏,影子搖搖頭,艱難地說:“給她。”


    陳濤看向另一邊陷入昏迷的小蘭。


    一邊的葉子含著淚不知該說什麽,她和小蘭情同姐妹,但是影子剛才為她出生入死,這讓她無法對陳濤說出救小蘭的話來。


    陳濤遲疑了一下,放下影子道:“你要堅持住。”然後走到小蘭身邊,撬開她的口將藥丸塞進去。


    一刻鍾後救護車終於來了。


    三人直接被送到懷恩私立醫院,柳燕青已經通知了大舅章成化,那邊準備好了人手,隻等他們將人送過去。


    手術室外,陳濤、柳燕青以及葉子無言的等待手術結果。


    葉子的經理人雪姐趕了過來,看上去狀態也不怎麽好。


    陳濤聽完她們敘述的過程,一拳打在牆上,這是他第二次從其它人口中聽到江楓的名字。


    雪姐說:“難怪那家保安公司會突然爽約,一定是江楓搞得鬼。”


    葉子隻是低頭流淚,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才發生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江楓為了得到她會作出這樣的事情。


    柳燕青在一邊沉默不語,江家和陳濤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江家在魔都的勢力極大,這種事情江楓沒少幹,當初司徒翰不也是他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逼得連房子都抵押到了銀行,自己在魔都想找個工作都難。


    同樣她也知道影子在陳濤心目中的地位,那次邊境救援袁方時就可以看出來,後來為了三人更是直接從103特種大隊退役,江楓怕是有苦頭吃了。


    手術室的燈終於全滅了。


    商戎的兩條腿斷了,身體多處骨折,傷得最輕,估計要在病床上躺三五個月。


    影子還要觀察,身上多處骨折,最嚴重的是引發了老傷,能不能度過危險期還很難說。


    小蘭的傷最重,身體其它部位的傷就不說了,最致命的是後腦被棒球棍擊中,腦出血,如果不是那枚‘護心丹’,她連上手術台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如此,二十四小時內隨時都可能死亡,一個年輕的生命正處於最危險的時刻。


    陳濤知道,那名高手手底下還留了情,不然三人根本堅持不到自己到來。


    這也是他隻廢了對方一隻手的緣故,那名高手不過是江楓手中的刀,使刀的人才是罪魁禍首。


    ————————


    江家位於新區東部的一處別墅內,江家大少江楓半靠在沙發上,手裏晃動著紅酒,腦海裏想著待會怎麽弄那朵盛開的白蓮花。


    他就喜歡這種故作清高的女人,那些狂蜂浪蝶入不了江家大少的法眼,不過他從來不會迷戀任何女人,他要得是那一時的快感。


    電話響了。


    他嘴角微揚,連左先生都出馬了,幾個搗亂的小老鼠還能猖狂到什麽時候。


    接通電話。


    下一刻,他臉上的笑意凝住了,然後惱怒地甩出左手的酒杯,紅色酒液飛濺到四周,在米黃色地板上留下一朵怒放的紅花。


    一群沒用的東西。


    他興致全無,掛掉電話,扔到沙發一頭,思量著是誰有本事廢了左先生的右手。


    左先生是江老爺子特意給他的保鏢,其個人實力據說在華國可以排進前十,左先生跟了老爺子十幾年,遇到過不知多少強敵,未曾一敗,這次居然讓一名二十幾的年輕人給廢了一隻右手,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從沙發上撿起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出去。


    “嶽伯伯嗎?我小楓咧…”


    放下電話,他不知道被稱為‘華國第一刀’的魔都老幹醫院的嶽子卿能否替左先生續好手筋,不過想來就算是續好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控製自如了。


    這不是他對左先生有什麽惻隱之心,手中有錢什麽樣的高手請不到,不過左先生畢竟是老太爺派來保護他的人,他不能當普通高手對待,該有的姿態還是得有。


    ———————————


    病房裏終於隻剩下陳濤一人。


    經過兩天的痛苦煎熬,影子和小蘭都度過了最危險時刻,不過現在仍舊在重症監護室治療,短時間裏是無法轉到普通病房。


    影子已經醒了,他的氣色很差,勉強可以動一動手臂,其它的事情就隻有靠護士幫忙了。


    雖然很羞恥,uu看書 ww.uukanshu 但是也沒有法子。


    “為什麽?”


    陳濤忍不住問。


    影子這麽拚命守護葉子這在他看來太奇怪了。


    影子沒有說話,半晌後伸出左手指了指自己露在外麵的右頸,那裏有個月牙形的胎印。


    印記很小,不仔細看無法發現。


    陳濤眨了眨眼睛,腦海裏浮現出葉子的身影。


    記憶中好像她左頸相同地方也有個印痕,隻是自己沒有怎麽注意,畢竟盯著一名陌生女子雪白嫩頸看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影子不同,這對於他來說是最關切的事情。


    自從那天葉子踏進訓練室時他就有了感覺,那是一種來自於血脈相連的感覺,接著他發現了那個印記,一模一樣的印記,隻是他的在右邊,她的在左邊。


    那一刻記憶的閘門瞬間被打開。


    河邊一個麵目模糊的婦人挽著他和另一個一般大,左頸上有個月牙胎印的小女孩說:“木影,媽媽不在了,你是哥哥,以後要照顧好妹妹哦。”對小女孩說:“木葉,你是妹妹,長大了要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小女孩點點頭說:“葉子知道。”


    他是影子,她是葉子。


    婦人走向了那條河,再也沒有上來。


    陳濤見他眼角有淚,撕了點紙巾給他。


    這還是陳濤第一次見到影子落淚,在組織基地那麽殘酷的地方,影子從來沒有掉過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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