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7、女人的直覺很可怕


    車廂裏,青年男女的激情總是熱烈似火。不過,當方圓的理智有那麽一點點回到頭腦裏的時候,方圓就停止了一切動作:嘴唇離開周玉潔的芳唇,手也不在那飽滿的山峰揉捏,而是堅決地收回來了。


    方圓心情很複雜:“玉潔,對不起,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麽了。”


    周玉潔理了理略微有點紛亂的頭發,低著頭,說:“是我主動的。”


    方圓說:“不管是誰主動,我都不應該這樣做。”


    周玉潔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方圓說:“喜歡,所以我更不應該這樣做。”


    周玉潔說:“你知道我一直在暗暗喜歡你嗎?”


    方圓說:“我能感覺到,但我是有婦之夫,我們之間難有結果。”


    周玉潔說:“今天我的吻是初吻。我的那裏也是第一次被男人摸。”


    方圓內心很沉重:“玉潔,對不起。”


    周玉潔說:“我不會吻,就是看書的時候,書上這樣寫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覺到。但你技巧很熟練,在被你吻的時候,我覺得很幸福,很陶醉,很舒適,很留戀。原來,接吻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


    方圓說:“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周玉潔說:“不要說對不起,是我主動的。我能幫爸爸的,隻有這麽多。方圓,我的哥,我希望你能幫我爸爸度過難關。爸爸是我家的天,或許媽媽理解不到,但我知道,沒有了爸爸,我家就什麽都沒有了。”


    好深刻的小姑娘啊!方圓鄭重地點點頭:“我答應你,一定盡全力幫周市長。”周玉潔嫣然一笑:“哥,要不我們再來一回?我真地感覺滋味很美妙,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倒!方圓連連擺手:“不了,不了。這樣的錯誤不能再犯了。”周玉潔神色黯然:“是不是因為我長得不如宋思思漂亮?”


    方圓愣住了,有些驚訝地看著周玉潔。周玉潔說:“我知道,你和宋思思之間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在你辦公室裏,我就已經確定了。我心裏真地很失望,你在我心目中正派、有能力的形象一下子就打破了。後來,想想這個社會,其實就是這個樣子。唉!要怪隻怪你太優秀!”


    方圓說:“玉潔,我和宋思思之間的事情,很複雜,絕不是你想像得那麽簡單。宋思思喜歡我,是在我還是一個窮小子,還是一個普通一線教師的時候。現在,隻不過因為有拯救大成公司這件事,成為一個催化劑,讓這本來隻在心中記掛的感情,產生了現實的交織。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應該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與你之間,確實不適合,我,隻會害了你,而不會給你帶來幸福。”


    周玉潔說:“其實我也暗戀你很久了。從我上東州5中當老師到現在,也有一年多了。你就是我最理想的戀愛對象,如果不是你已經結婚,我早就向你表白了。我知道你是一個有節製的人,隻是外麵的誘惑太多。其實你已經很注意了,那個辦公室主任陳秋蘋對你有意思,隻要你同意,她肯定就倒在你懷裏,隻不過你根本沒有動心,沒有給她機會。我和你之間,也僅僅就到今天這一步,我們還是兄妹,好不好?”


    方圓說:“好,就是兄妹,不要再進一步。隻是今天的事情,我真地對不起。”周玉潔說:“是我願意的。哥,不要再提這件事。這件事就你我知道,不再讓其他人知道,好嗎?”方圓鄭重地點點頭。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方圓為這份材料、為周玉潔的少女之吻,想了整整一夜。人不可能不犯錯誤,但對周玉潔,方圓真地不想把這個小妹妹變成情人。這裏麵包含的風險有多大?如果與周玉潔建立起類似宋思思這樣的關係,情勢的複雜性將會超過現在的百倍!且不說孔子田和周鵬有兩位廳級幹部之間的恩怨將無法調和,就算是宋思思,恐怕心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快樂,而是會產生許多不可預測的情況。隻此一吻,隻此一摸,不要再有第二回了。


    第二天早晨,方圓早早地接到了副調研員、辦公室主任汪興邦的電話:“方書記,我是興邦。車子已經在你家小區外麵接您。”方圓說:“這麽早?”汪興邦說:“爭取坐第一班去杭江的火車。”方圓想起一件事:“這一次去杭江,都有誰去?”汪興邦說:“翟局長,您,我和蘇全順。”方圓說:“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出來。”


    孔雙華關切地問:“老公,你又要去杭江嗎?”方圓說:“是。”孔雙華說:“你昨天沒有說這件事,我提前給準備準備也好。”方圓說:“昨天下午才知道,因為忙,忘記了。對不起。”孔雙華說:“那我現在幫你收拾吧。”


    孔雙華把要旅行包拿過來,給方圓準備衣物和其他用品。孔雙華問:“幾天?”方圓說:“還沒有定。估計是3~5天。”孔雙華說:“別影響到博士考試。”方圓說:“爭取考試之前趕回來。”方圓把那份材料文件袋放到了旅行包裏,又拿出筆記本電腦。


    收拾妥當,方圓把孔雙華抱在懷裏,輕輕地吻了妻子。孔雙華也緊緊地摟著方圓,依依不舍。忽然,她嗅到了方圓西服上淡淡的香味,孔雙華的心猛地一沉。這個香水味道,不是宋思思用的香水。孔雙華覺得怒氣從心中升騰:有一個宋思思,還不知足,又去泡別的女人!孔雙華覺得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她鬆開了手,離開了方圓。


    方圓愣住了:“雙華,你怎麽了?”孔雙華說:“你身上有別的女人氣味。方圓,你太讓我失望了!”


    孔淑芳聽到女兒的話,立刻從沙發裏站了起來,走過來:“小方,難道我女兒容忍你在外麵有了宋思思,你又去泡別的女人了嗎?我女兒夠容忍你了!我們全家夠容忍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方圓真地很心虛。真沒有想到,妻子孔雙華的鼻子這樣靈敏!方圓說:“雙華,來書房,我跟你解釋。”孔雙華怒目而視:“不,當著媽媽的麵解釋一下。你承諾過,除了宋思思,不再找其他女人。你身上的香味是怎麽回事?”方圓說:“我承認,擁抱了一下,但絕沒有上床,絕沒有發生兩性關係。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她。我已經明確地告訴她,不可能再進一步。雙華,你就放心吧。”孔雙華問:“她是誰?”方圓覺得,真不能說出來。這事關一個副市長的顏麵,事關周玉潔的清譽。方圓說:“雙華,我和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關係,我對天發誓,我和她沒有上床,沒有發生關係,我以後也不會進一步。但事情太敏感,我確實不能說出她的名字。”


    孔雙華的眼淚迸射了出來。孔淑芳氣地拿起一個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讓你,讓孔子田都氣死了。你們這些臭男人,難道真是不偷腥吃就難受嗎?”方圓說:“媽,很多事情不是我能掌控的。我已經很努力了,為了雙華,為了咱這個家,我拒絕了很多女人的示好。但在特別的場合,別人一下子撲過來抱住我,我就算是推開了,也是被抱了,身上也會有氣味,對不對?我的難處,也請媽多理解,請雙華多理解。我不說她是誰,對大家都有好處。我承諾,我不與她建立類似宋思思那樣的關係,不上床,不發生關係,好不好?我得出差了,媽和雙華都冷靜一下。我很珍惜現在家庭的幸福,很愛雙華和睿睿,我不希望因為這個意外鬧矛盾。”


    孔雙華把眼淚擦幹,走到方圓的麵前,整了整方圓的襯衣和領帶。忽然,她蹲了下來,鼻子靠近了褲襠處,嗅了嗅。她站了起來,平靜地說:“我相信你了。好好出差,注意安全。我不希望你回來的時候,我又聞到其他女人的味道。”方圓又摟住孔雙華,誠懇地說:“雙華,我向馬克思保證,絕對不會的。昨天晚上,是周鵬有市長請我吃飯,對於發生這個意外,我向您道歉。有些時候,對方很主動,擁抱一下,我也防不勝防。”孔雙華說:“走吧。下麵汪主任的車是不是等在那裏?”方圓說:“是!”孔雙華說:“爸媽和大姐那邊,我跟他們說說。我每天過去看看他們,你就放心吧。”


    方圓出門了,孔雙華還擠出笑容目送方圓下樓。當房門關上,孔雙華撲到沙發裏,失聲痛哭。孔淑芳走過來,問:“小華,你真地相信方圓的話嗎?”孔雙華說:“我不相信,還能怎麽辦?”孔淑芳說:“我給你爸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他。”孔雙華說:“告訴爸有什麽用?隻會製造更多的家庭矛盾。媽,我不能讓宋思思得了便宜!要是我和方圓鬧僵了,正是宋思思最樂意看到的事情。宋思思現在巴不得我和方圓離婚,然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方圓,他們宋家人的心思我很明白。有很多時候,媽你都太單純。就像你,跟爸爸鬧僵了,結果就便宜了姓麻的。咱們女人,真地很命苦的。”孔淑芳也跟著抹眼淚。孔雙華說:“每一個女人嫁男人,都想嫁潛力股、績優股,但這績優股同樣也被許多其他的女人看好。唉,婚姻保衛戰,不比莫斯科保衛戰輕鬆啊!媽,你知道嗎?現在這個時代真地不一樣了,許多女人已經到了不要臉的程度,明明知道人家有家庭,有老婆,隻要對方很成功,隻要對方很有才或很有錢,就像蒼蠅一樣往上貼。你看看現在的網絡,你看看現在的報紙,全國的小三沒有1個億也得有幾千萬!”孔淑芳說:“是啊!其實事情以前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就當看了笑話。在醫院,那些有名氣的主任醫師,有許多小護士、女醫生都心甘情願當他們的小三。這些事情我也知道,雖然不理解,但也習以為常。可是,當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發生在你的身上,我真地接受不大了。”孔雙華說:“有的時候我心裏真地很恨啊!我曾經想,要是把方圓的那個玩意兒給切下來,方圓以後就再也不能其他想法了,方圓就隻能屬於我一個人了。”孔淑芳抹著眼淚:“小華,你必須要做好幾手準備啊!”孔雙華說:“當然。我現在這樣用心管春曉公司,如果將來真地鬧到要分手的程度,這家公司我要控股!方圓將因為有婚外情而不能拿走一分財產。當然,我不想走這一步。睿睿需要爸爸,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到現在為止,我還深愛著方圓。放眼我的生活空間和周圍世界,我再也找不到更能讓我動心的男人了。”孔淑芳說:“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了嗎?”孔雙華說:“不這樣還能怎樣?我相信方圓的話,可能就是擁抱了一下。這氣味應該是一個很年輕女孩子的淡雅香氣,不是老女人的味道。很可能,又是一個崇拜方圓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會是誰呢?方圓說,是周鵬有副市長請他吃飯,難道是周鵬有的女兒擁抱了方圓?”


    “周鵬有的女兒?”孔淑芳很驚奇。


    孔雙華說:“周鵬有的女兒,曾經在東州5中工作過,現在在市教育局幹共青團工作。或許,真地是她!怪不得方圓不肯說,如果說了是周鵬有的女兒,確實把事情搞複雜了。方圓說不想和她進一步,我現在也相信是方圓的真實想法了。一個副市長,是不會讓女兒給別人當小三的。方圓是理性的人,一定會考慮到這其中的嚴重後果。我敢確定,如果昨天真是周鵬有請方圓吃飯,那麽這個擁抱方圓的人,就是周鵬有的女兒~~周玉潔!媽,我現在又多了一個可怕的競爭對手啊!”孔淑芳說:“小華,你這樣累不累啊?”孔雙華說:“誰讓我找了一個太優秀的老公呢?”


    方圓拖著旅行包,提著電腦,走出小區。就聽到有人在喊:“方書記!”方圓就看到蘇全順一路小跑跑過來,從方圓手裏接過旅行包和電腦包。方圓說:“蘇科長,我自己來。”蘇全順說:“能有機會為領導服服務,是我的榮幸。”汪興邦也幾步走過來:“方書記,這麽快。”方圓說:“希望沒耽誤時間。”汪興邦說:“不耽誤。翟局長已經在車裏了。”


    翟新文沒有下車,他坐在考斯特中巴靠近門的方圓,微笑著向方圓招手。嗬,車先接的是翟新文!翟新文又一次用一個小節,向方圓示好。為了讓更大的領導能夠從容,往往先接小官員,再接大官員。這一次,先接翟新文,這安排裏麵透露著很多的信息啊!或許這一次到杭江,翟新文真地是有求於方圓,畢竟很多的事情,都需要方圓給牽線搭橋。


    考斯特車開到了火車站,才剛剛下車,方圓就看到了教育局前來送行的人。和平走在最前麵,和平的後麵是副局長耿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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