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3、方圓的反擊
小人物官場奮鬥史：局長成長史 作者：徐浩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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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1654節
政協委員卓凡尖銳的問題，讓在場的教育係統每一個都感受到了壓力！都說記者不要惹，這政協委員也不要輕易惹！這個問題是直接問翟新文的，翟新文責無旁貸要回答，因為時明祥、孔秀雲兩位主席在這裏看著，怎麽能不回答？
翟新文斟酌半晌，說：“卓委員，很高興你對東州教育事業的關心。推進教育均衡發展，致力於教育公平，一直是東州教育係統努力的方向。多年來，為了實現這樣的目標，我們付出了艱苦的努力。卓委員，你所說的情況我們承認是客觀存在的。這是因為在迎接省素質教育現場會之前，東州5中的教學設施剛剛更新更換。在此之前，東州5中的教學裝備，與市教育局直屬的其他學校，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卓凡似乎並不甘心：“這麽說來，東州5中更新之前，全市的電腦裝備都處於比較落後的狀態，對不對？按照國家有關法律政策的規定，教育投入要占到gdp的4％，東州市2007年的gdp超過2000億元，4％就是80億，這麽多的錢都花到了哪裏？難道連微機教室的電腦都更新不了嗎？”
翟新文這個時候平靜下來，微微一笑：“卓委員，如果教育投入真地能夠達到gdp的4％，那麽我可以向你保證，東州的每一所學校教學設施都能夠全部更新成2008年最新的，保證都能像東州5中你看到的這些設備一樣。歡迎卓委員透過市政協和其他的途徑，向市裏呼籲，貫徹落實國家的法律，讓教育投入盡早達到gdp的4％。”卓凡說：“難道現在還達不到4％嗎？”
翟新文看時明祥。時明祥是心知肚明，輕咳一聲，說：“東州市的教育投入，一直以來都能夠按照“三個增長”的要求，實現增長。目前，全國沒有一個省、地級市的教育投入達到4％這個目標。造成這一情況的原因是多方麵的，卓委員，要相信市委市政府，會逐年提高教育投入占gdp的比重的。”翟新文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個難題終於被化解了。這考驗了自己的政治智慧。事實證明，自己還是比較巧妙地化解了卓凡委員不懷善意的攻擊。4％，這是多麽難以企及的數據啊！全世界各國教育投入占gdp的比重平均為5％，發達國家普遍高於6％，像丹麥已經達到8.28％，美國7％；發展中國家也普遍高於4％，像韓國7.03％，巴西為4.4％，墨西哥為5.3％，而中國，1992年在《中國教育改革發展綱要》中提出到2000年教育投入要達到占gdp4％的目標，在2000年根本沒有實現。現在已經到了2008年，全國教育投入占gdp比重的平均數值是2.4％，是世界教育投入占gdp比重最低的國家，連那個叫阿三的國家教育投入比重都達到了7.5％。在東部沿海發達地區，教育投入占gdp的比重普遍在2％以下，東州市也隻占了1.8％。這樣的教育投入，絕大多數都用來發工資了，是典型的吃飯教育投入，每年能真正用到教育發展上的建設資金，更是屈指可數！北京市是全國唯一一個省級單位提出到十二五末也就是2015年，教育投入占北京gdp的比例達到4％的省區，剩下的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都沒有一個敢提這個茬的。重視教育，是口頭重視還是真重視，老百姓心裏都有一杆秤。這其實是牽扯到了一級地方主官是對公眾負責還是對上負責的問題。一任地方主官，5年任期，在5年的時間裏搞不出政績，就要去人大、政協呆著了。所以，為了贏得上級的欣賞與器重，為了仕途的進步，多數的主官都是把有限的地方財力，更多地投入到大建設、大開發、大項目、大交通、大企業、大招商上。這些方麵，容易見到政績，容易看得見摸得著，比如建一個大廣場，一年後就能看到效果；比如建一條城區快速路，方便了城區百姓的同時，政績也能得到彰顯。把有限的地方財政投到教育上，5年的時間，還不一定見到什麽效果。有一句話叫“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是長期投入才能逐步見效的事業，哪一任市長或市委書記有這樣的耐心，在5年的任期內把錢投到教育上？像方圓這樣，把省素質教育現場會辦成功，把省首批依法治教示範縣的獎牌扛回來，這樣短平快的政績，當市長的自然也歡迎，這就是為什麽宋雲生先撥10萬元給東州5中改善教學設施，現在又同意畢全力提出的獎勵江南縣和有關學校、科室22萬元的緣故。
一個政協委員發聲了：“各位領導，我是政協委員達亮。”陸衛介紹說：“達亮委員是東州市知名的玉石鑒賞家。”達亮微微笑：“見笑，見笑。一個玩石頭的人，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我有問題問教育局的翟局長和東州5中的方校長。今天來東州5中以後啊，我是心裏一陣衝動啊！我們都是當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從現在的情況看，東州5中當然是最好的。我現在就想讓我的孩子來東州5中讀書！我的孩子還在讀小學，馬上麵臨著上六年級，馬上就要上初中，請問我該怎樣做才能確保孩子到5中來讀書？”
翟新文看方圓。方圓說：“我剛剛接任校長一個月，還沒有經曆過往年的招考。達亮委員，請問我讓我們的邱副校長回答這個問題，好不好？”達亮說：“好的。”坐在後排的邱正軒站了起來，心裏閃過一絲慌亂。邱正軒知道，這既是機會，也存在著風險。答好了，領導自然會刮目相看；答不好了，領導回頭搞不定會狠批一頓。
邱正軒仔細地回憶了過去幾年的招生情況，很慎重地回答：“達亮委員，謝謝您對東州5中的充分肯定，我們將在方校長的領導下，盡最大努力辦好學校，為東州市人民提供更加優質的教育資源。關於初中的招生，從2007年的情況看，首先是滿足龍灣區5中所在學區的小學畢業生的招生，我們設定本年度招生人數，通過電腦派位，確定錄取名單。同時，按照市教育局的要求，每個班可招收特長生5人，12個班總人數在60人。這可以麵向全市招生，我們主要的招生是查驗學生在特長方麵取得的成績，特長方麵的等級證書。在確定了初選名單之後，將進行一個全麵的測查。2008年的招生政策還沒有出來，不過，按照市教育局翟局長提出的打造特色要求，方校長已準備在東州5中原有的基礎上打造學校的藝術特長，我們將除招生若幹特長生之外，還將打造兩個藝術班，初步的設想是麵向全市招生。當然，這一政策需要市教育局的批準。高中階段的招生，2007年，是按照市教育局的統一部署，麵向全市招生，由學生自願報名，根據學生初中畢業考試成績高低，按照公平公正的原則，擇優錄取。今年是怎樣的政策，一般需要到5月之後教育局才會研究。東州5中堅決貫徹市教育局的政策部署。方校長，不知道我的答複是否能夠代表您的意思？”方圓點點頭：“很好。翟局長，您看呢？”翟新文說：“好。不知道達委員是否滿意？”
達亮說：“翟局長，方校長，其實二位領導隻介紹了招生的基本原則，並沒有回答怎樣才能確保我的兒子進東州5中學習。”
很牛逼啊！憑什麽你的兒子一定要進入東州5中學習？方圓覺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升起來。方圓看看翟新文，翟新文明白方圓的意思，點點頭。方圓說：“達委員，你的兒子能不能進5中學習，其實剛才邱校長已經介紹得很清楚了。這取決於：一、你兒子是不是在龍灣區5中所在的學區。如果在這個學區，將根據電腦派位公平錄取，派得上，就取，派不上，就不能取；二、如果你兒子不在龍灣區的學區，那麽還有一個機會，就是特長生錄取。如果有優異的特長，我們也非常歡迎。”
達亮說：“我兒子在鹿堡區。假如我兒子沒有什麽特長，我還想讓兒子讀5中，怎麽辦？”方圓說：“這沒有辦法。”達亮說：“我願意交擇校費，幾萬都可以。再說，你們5中不也要招收一部分擇校生嗎？”
這個問題委實難以回答。翟新文與方圓都覺得有些棘手。這個時候，另一個政協委員說：“達委員，教育要公平，就是對每一個孩子都公平。不能因為有些孩子的家長有錢，就可以享受特權。”又一個政協委員發聲：“教育局的領導，關於擇校問題，是嚴重違背教育公平的事情。全國、全省、全市，廣大的老百姓都對擇校問題深惡痛絕。在東州5中，擇校問題尤其嚴重，請問，市教育局如何杜絕擇校，確保教育公平？”
擇校問題確實有違教育公平，但擇校問題不是中國特有的現象，在日本，在韓國，在美國，在加拿大，擇校問題同樣非常嚴重。在中國，擇校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北京！為了上北京四中，有多少家長到處找門路，找關係，花幾十萬，包括跑關係的費用，包括擇校費，就是為了孩子能夠在北京四中讀書。
這個問題是問教育局的，翟新文對這幫政協委員實在是深惡痛絕。翟新文忘記了，在這一次換屆之前，自己也是東州市政協委員。翟新文說：“擇校問題，是一個普遍存在的問題，不僅僅東州所獨有。在北京，家長都希望子女就讀北京4中；在杭江，家長都希望女子就讀省實驗中學；在寧海，寧海中學的魅力相信各位都清楚。在日本，公立學校的硬件設施基本均衡，但師資也有差異，也有學校文化底蘊的問題。日本政府高官、議員、商界人士，也會把孩子擇校到好的公立學校，當然最受歡迎的是辦學質量高的私立學校。因為日本的競爭非常激烈，就讀好的小學、好的中學，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機會就讀日本商界、政界名人最多的早稻田大學、京都大學。在美國，家裏有錢或有地位的，普遍不願意將孩子送到公立學校，都擇校到收費高、教育質量好的私立學校。所以，這位委員提到的東州擇校問題，其實就是優質教育資源相對不足的問題。東州教育局將致力於加強薄弱學校的建設，努力拓展優質教育資源，逐步來緩解擇校問題。”
這位政協委員顯然不滿意翟新文的回答：“翟局長，我覺得你這是托辭。作為東州教育的負責人，又怎麽能因為外國、外地存在擇校問題而對東州本地的擇校問題聽之任之。這在一定程度上講，就不作為。”
有這麽一些政協委員是這樣尖刻的。當然，用好聽的詞匯來形容，叫深刻。翟新文實在不願意在這樣的場合與這樣的政協委員發生衝突，畢竟時明祥在這裏，孔秀雲在這裏。如果自己真與這位政協委員幹一仗，固然能夠出一口惡氣，但在時明祥眼裏，那肯定是政治上極不成熟的表現。
翟新文正在思忖如何回答這位政協委員的挑釁，沒想到方圓已經忍耐不住：“這位委員，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的兒子在東州11中周邊的小學就讀，馬上要麵臨小學要畢業進初中的問題，你是希望電腦派位把孩子直接派到11中，作推進教育公平的政協委員的表率呢，還是找門路找關係，期望把孩子轉到一個相對好的初中，比如東州3中，比如東州5中？”
“哈哈哈哈哈哈。”達亮開心地大笑起來：“方委員，你問這個問題問得好啊！我看有些人嘛，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情沒輪到自己的身上，仿佛他就是正義的化身，滿嘴仁義道德，滿口為民申冤；事情真輪到這樣的人身上，恐怕擇校比誰都更急！方委員，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我們交個朋友怎麽樣？”
剛才那位政協委員聽了達亮的嘲諷，騰地站了起來：“達亮，你不要血口噴人！”達亮笑吟吟地說：“請問你孩子在哪裏讀書啊？是電腦派位派過去的，還是找門路交擇校費過去的？”
“都坐下！”時明祥聲音不高，但很有威嚴。那位出風頭卻被抹了一身屎的政協委員氣咻咻地坐下，臉色有些發白。
這背離了自己來東州5中的目的啊！自己來東州5中，就是為了親近與方圓的關係，但現在，讓這個不識趣的政協委員給攪了局。麵對這樣的局麵，能讓方圓感受到自己的關心嗎？心裏要是怨恨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時明祥又扭頭瞪了一眼這位政協委員，心裏思忖著：今年兩會前，把他的政協委員給免了，再協商遞補一個政協委員，這其實很簡單！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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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4節
政協委員卓凡尖銳的問題，讓在場的教育係統每一個都感受到了壓力！都說記者不要惹，這政協委員也不要輕易惹！這個問題是直接問翟新文的，翟新文責無旁貸要回答，因為時明祥、孔秀雲兩位主席在這裏看著，怎麽能不回答？
翟新文斟酌半晌，說：“卓委員，很高興你對東州教育事業的關心。推進教育均衡發展，致力於教育公平，一直是東州教育係統努力的方向。多年來，為了實現這樣的目標，我們付出了艱苦的努力。卓委員，你所說的情況我們承認是客觀存在的。這是因為在迎接省素質教育現場會之前，東州5中的教學設施剛剛更新更換。在此之前，東州5中的教學裝備，與市教育局直屬的其他學校，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卓凡似乎並不甘心：“這麽說來，東州5中更新之前，全市的電腦裝備都處於比較落後的狀態，對不對？按照國家有關法律政策的規定，教育投入要占到gdp的4％，東州市2007年的gdp超過2000億元，4％就是80億，這麽多的錢都花到了哪裏？難道連微機教室的電腦都更新不了嗎？”
翟新文這個時候平靜下來，微微一笑：“卓委員，如果教育投入真地能夠達到gdp的4％，那麽我可以向你保證，東州的每一所學校教學設施都能夠全部更新成2008年最新的，保證都能像東州5中你看到的這些設備一樣。歡迎卓委員透過市政協和其他的途徑，向市裏呼籲，貫徹落實國家的法律，讓教育投入盡早達到gdp的4％。”卓凡說：“難道現在還達不到4％嗎？”
翟新文看時明祥。時明祥是心知肚明，輕咳一聲，說：“東州市的教育投入，一直以來都能夠按照“三個增長”的要求，實現增長。目前，全國沒有一個省、地級市的教育投入達到4％這個目標。造成這一情況的原因是多方麵的，卓委員，要相信市委市政府，會逐年提高教育投入占gdp的比重的。”翟新文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個難題終於被化解了。這考驗了自己的政治智慧。事實證明，自己還是比較巧妙地化解了卓凡委員不懷善意的攻擊。4％，這是多麽難以企及的數據啊！全世界各國教育投入占gdp的比重平均為5％，發達國家普遍高於6％，像丹麥已經達到8.28％，美國7％；發展中國家也普遍高於4％，像韓國7.03％，巴西為4.4％，墨西哥為5.3％，而中國，1992年在《中國教育改革發展綱要》中提出到2000年教育投入要達到占gdp4％的目標，在2000年根本沒有實現。現在已經到了2008年，全國教育投入占gdp比重的平均數值是2.4％，是世界教育投入占gdp比重最低的國家，連那個叫阿三的國家教育投入比重都達到了7.5％。在東部沿海發達地區，教育投入占gdp的比重普遍在2％以下，東州市也隻占了1.8％。這樣的教育投入，絕大多數都用來發工資了，是典型的吃飯教育投入，每年能真正用到教育發展上的建設資金，更是屈指可數！北京市是全國唯一一個省級單位提出到十二五末也就是2015年，教育投入占北京gdp的比例達到4％的省區，剩下的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都沒有一個敢提這個茬的。重視教育，是口頭重視還是真重視，老百姓心裏都有一杆秤。這其實是牽扯到了一級地方主官是對公眾負責還是對上負責的問題。一任地方主官，5年任期，在5年的時間裏搞不出政績，就要去人大、政協呆著了。所以，為了贏得上級的欣賞與器重，為了仕途的進步，多數的主官都是把有限的地方財力，更多地投入到大建設、大開發、大項目、大交通、大企業、大招商上。這些方麵，容易見到政績，容易看得見摸得著，比如建一個大廣場，一年後就能看到效果；比如建一條城區快速路，方便了城區百姓的同時，政績也能得到彰顯。把有限的地方財政投到教育上，5年的時間，還不一定見到什麽效果。有一句話叫“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是長期投入才能逐步見效的事業，哪一任市長或市委書記有這樣的耐心，在5年的任期內把錢投到教育上？像方圓這樣，把省素質教育現場會辦成功，把省首批依法治教示範縣的獎牌扛回來，這樣短平快的政績，當市長的自然也歡迎，這就是為什麽宋雲生先撥10萬元給東州5中改善教學設施，現在又同意畢全力提出的獎勵江南縣和有關學校、科室22萬元的緣故。
一個政協委員發聲了：“各位領導，我是政協委員達亮。”陸衛介紹說：“達亮委員是東州市知名的玉石鑒賞家。”達亮微微笑：“見笑，見笑。一個玩石頭的人，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我有問題問教育局的翟局長和東州5中的方校長。今天來東州5中以後啊，我是心裏一陣衝動啊！我們都是當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從現在的情況看，東州5中當然是最好的。我現在就想讓我的孩子來東州5中讀書！我的孩子還在讀小學，馬上麵臨著上六年級，馬上就要上初中，請問我該怎樣做才能確保孩子到5中來讀書？”
翟新文看方圓。方圓說：“我剛剛接任校長一個月，還沒有經曆過往年的招考。達亮委員，請問我讓我們的邱副校長回答這個問題，好不好？”達亮說：“好的。”坐在後排的邱正軒站了起來，心裏閃過一絲慌亂。邱正軒知道，這既是機會，也存在著風險。答好了，領導自然會刮目相看；答不好了，領導回頭搞不定會狠批一頓。
邱正軒仔細地回憶了過去幾年的招生情況，很慎重地回答：“達亮委員，謝謝您對東州5中的充分肯定，我們將在方校長的領導下，盡最大努力辦好學校，為東州市人民提供更加優質的教育資源。關於初中的招生，從2007年的情況看，首先是滿足龍灣區5中所在學區的小學畢業生的招生，我們設定本年度招生人數，通過電腦派位，確定錄取名單。同時，按照市教育局的要求，每個班可招收特長生5人，12個班總人數在60人。這可以麵向全市招生，我們主要的招生是查驗學生在特長方麵取得的成績，特長方麵的等級證書。在確定了初選名單之後，將進行一個全麵的測查。2008年的招生政策還沒有出來，不過，按照市教育局翟局長提出的打造特色要求，方校長已準備在東州5中原有的基礎上打造學校的藝術特長，我們將除招生若幹特長生之外，還將打造兩個藝術班，初步的設想是麵向全市招生。當然，這一政策需要市教育局的批準。高中階段的招生，2007年，是按照市教育局的統一部署，麵向全市招生，由學生自願報名，根據學生初中畢業考試成績高低，按照公平公正的原則，擇優錄取。今年是怎樣的政策，一般需要到5月之後教育局才會研究。東州5中堅決貫徹市教育局的政策部署。方校長，不知道我的答複是否能夠代表您的意思？”方圓點點頭：“很好。翟局長，您看呢？”翟新文說：“好。不知道達委員是否滿意？”
達亮說：“翟局長，方校長，其實二位領導隻介紹了招生的基本原則，並沒有回答怎樣才能確保我的兒子進東州5中學習。”
很牛逼啊！憑什麽你的兒子一定要進入東州5中學習？方圓覺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升起來。方圓看看翟新文，翟新文明白方圓的意思，點點頭。方圓說：“達委員，你的兒子能不能進5中學習，其實剛才邱校長已經介紹得很清楚了。這取決於：一、你兒子是不是在龍灣區5中所在的學區。如果在這個學區，將根據電腦派位公平錄取，派得上，就取，派不上，就不能取；二、如果你兒子不在龍灣區的學區，那麽還有一個機會，就是特長生錄取。如果有優異的特長，我們也非常歡迎。”
達亮說：“我兒子在鹿堡區。假如我兒子沒有什麽特長，我還想讓兒子讀5中，怎麽辦？”方圓說：“這沒有辦法。”達亮說：“我願意交擇校費，幾萬都可以。再說，你們5中不也要招收一部分擇校生嗎？”
這個問題委實難以回答。翟新文與方圓都覺得有些棘手。這個時候，另一個政協委員說：“達委員，教育要公平，就是對每一個孩子都公平。不能因為有些孩子的家長有錢，就可以享受特權。”又一個政協委員發聲：“教育局的領導，關於擇校問題，是嚴重違背教育公平的事情。全國、全省、全市，廣大的老百姓都對擇校問題深惡痛絕。在東州5中，擇校問題尤其嚴重，請問，市教育局如何杜絕擇校，確保教育公平？”
擇校問題確實有違教育公平，但擇校問題不是中國特有的現象，在日本，在韓國，在美國，在加拿大，擇校問題同樣非常嚴重。在中國，擇校最嚴重的地方，就是北京！為了上北京四中，有多少家長到處找門路，找關係，花幾十萬，包括跑關係的費用，包括擇校費，就是為了孩子能夠在北京四中讀書。
這個問題是問教育局的，翟新文對這幫政協委員實在是深惡痛絕。翟新文忘記了，在這一次換屆之前，自己也是東州市政協委員。翟新文說：“擇校問題，是一個普遍存在的問題，不僅僅東州所獨有。在北京，家長都希望子女就讀北京4中；在杭江，家長都希望女子就讀省實驗中學；在寧海，寧海中學的魅力相信各位都清楚。在日本，公立學校的硬件設施基本均衡，但師資也有差異，也有學校文化底蘊的問題。日本政府高官、議員、商界人士，也會把孩子擇校到好的公立學校，當然最受歡迎的是辦學質量高的私立學校。因為日本的競爭非常激烈，就讀好的小學、好的中學，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機會就讀日本商界、政界名人最多的早稻田大學、京都大學。在美國，家裏有錢或有地位的，普遍不願意將孩子送到公立學校，都擇校到收費高、教育質量好的私立學校。所以，這位委員提到的東州擇校問題，其實就是優質教育資源相對不足的問題。東州教育局將致力於加強薄弱學校的建設，努力拓展優質教育資源，逐步來緩解擇校問題。”
這位政協委員顯然不滿意翟新文的回答：“翟局長，我覺得你這是托辭。作為東州教育的負責人，又怎麽能因為外國、外地存在擇校問題而對東州本地的擇校問題聽之任之。這在一定程度上講，就不作為。”
有這麽一些政協委員是這樣尖刻的。當然，用好聽的詞匯來形容，叫深刻。翟新文實在不願意在這樣的場合與這樣的政協委員發生衝突，畢竟時明祥在這裏，孔秀雲在這裏。如果自己真與這位政協委員幹一仗，固然能夠出一口惡氣，但在時明祥眼裏，那肯定是政治上極不成熟的表現。
翟新文正在思忖如何回答這位政協委員的挑釁，沒想到方圓已經忍耐不住：“這位委員，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的兒子在東州11中周邊的小學就讀，馬上要麵臨小學要畢業進初中的問題，你是希望電腦派位把孩子直接派到11中，作推進教育公平的政協委員的表率呢，還是找門路找關係，期望把孩子轉到一個相對好的初中，比如東州3中，比如東州5中？”
“哈哈哈哈哈哈。”達亮開心地大笑起來：“方委員，你問這個問題問得好啊！我看有些人嘛，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事情沒輪到自己的身上，仿佛他就是正義的化身，滿嘴仁義道德，滿口為民申冤；事情真輪到這樣的人身上，恐怕擇校比誰都更急！方委員，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我們交個朋友怎麽樣？”
剛才那位政協委員聽了達亮的嘲諷，騰地站了起來：“達亮，你不要血口噴人！”達亮笑吟吟地說：“請問你孩子在哪裏讀書啊？是電腦派位派過去的，還是找門路交擇校費過去的？”
“都坐下！”時明祥聲音不高，但很有威嚴。那位出風頭卻被抹了一身屎的政協委員氣咻咻地坐下，臉色有些發白。
這背離了自己來東州5中的目的啊！自己來東州5中，就是為了親近與方圓的關係，但現在，讓這個不識趣的政協委員給攪了局。麵對這樣的局麵，能讓方圓感受到自己的關心嗎？心裏要是怨恨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時明祥又扭頭瞪了一眼這位政協委員，心裏思忖著：今年兩會前，把他的政協委員給免了，再協商遞補一個政協委員，這其實很簡單！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