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3、一節課的政治影響
小人物官場奮鬥史：局長成長史 作者：徐浩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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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二卷校長之道]
第1604節
瘋了，絕對是瘋了。
方圓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的學生們都瘋了。今天用的學生，正是高一（12）班的學生。在課堂上，方圓又找到了當初在68中教他們初中時的感覺，一個眼神，就有學生馬上領悟精神；一個動作，立刻就讓學生明白意圖。課完全是按照謝秉國、李國強、周琦峰三個人與他一起商量的教學思路，這些教學思路，是能夠充分體現新課改精神、能夠清晰展示素質教育理念的。關鍵的是：教學思路不代表教學過程，想得好，真正做起來的時候，不一定能夠做得像想像的那樣。而今天，因為學生瘋了，所以做得比想的更出色，有一個成語叫“天衣無縫”，今天師生之間的配合就是天衣無縫；有一個成語叫“精彩絕倫”，今天這一堂課的表現就是精彩絕倫；有一個成語叫“如癡如醉”，今天這一堂課就是這般回味無窮，當課都結束了，聽課的領導與教育同行們還沉浸在課堂中，如癡如醉，甚至都忘記了給方圓和他的學生們鼓掌！
“好啊！上得好啊！”屈必通第一個大聲感歎，率先鼓掌，整個人民會堂，掌聲雷動，經久不息。是啊，今天這一節語文課上得太好了，好得讓一些人欣慰，讓一些人嫉妒，讓一些人羨慕，讓一些人向往，讓一些人敬佩，讓一些人慨歎，讓一些人欣喜若狂，讓一些人抵掌稱絕！
今天來聽課的，不僅有省、省廳的領導，許多的基教處（科）長、教研室主任、教研員們也都與會。東州方麵素質教育現場會的日程，早就由省教育廳公布，自然，許多語文教研員和音樂教研員也都特意來聽一聽全國一等獎的老師方圓能上一節怎樣的語文課。可以講，教研員們是不虛此行，不但記住了這節課，更記住了上這節語文課的老師——全省最年輕的中學校長方圓！
關權仁是一位老教育專家，課看了不知道多少節，今天的這一節課是最精彩的，是最有研究價值的，是最適合用來評課的。擔任副廳長之後就極少評課，擔任廳長之後更是絕無僅有，但今天，關權仁忽然很想評一評這一節語文課。作為廳長，有責任在全省全麵推廣素質教育，這課怎麽上，確實是受限於教師的理念、素質。方圓的這節語文課，正對關權仁的胃口，關權仁很想利用這節課，來要求全省各地市教育局，都要像方圓這樣來上課。關權仁說：“屈省長，這節語文課意義重大啊！”屈必通沒有完全理解關權仁的意思，說：“是啊！真是一節精彩的好課！如果全省的所有老師每天都能這樣來上課，那麽清江教育一定會成為全國實施素質教育的示範省。”關權仁說：“屈省長說得太精辟了。如果全省的老師都能像東州5中的方圓校長這樣來上課，清江省的素質教育所愁推廣不下去？清江省人民最關心的教育質量何愁上不去？屈省長，我等一會兒想評一評小方校長上的這一節語文課，就是想貫徹屈省長的指示，讓全省各地市都要推廣小方校長這樣的上課模式，不知道屈省長是否批準？”屈必通說：“好啊，我同意。”
方圓是真沒有想到，學生瘋了，自己也瘋了。或許真地是人來瘋，當著這麽多的人，按說壓力很大，但自己又一次超水平發揮，每一個環節，每一處重點，每一個難點，都被自己巧妙地銜接到，順利地突破掉。走到帷幕後，方圓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是汗，但心裏的壓力迅速地瓦解。邱正軒討好地說：“祝賀方校長，上課成功。”方圓這才想起來，今天上午邱正軒跑前跑後，完全幹的就是搬運工、小包工頭一樣的事情，為自己的課成功上好，也很辛苦啊！誠心足以讓人感動！方圓伸出手。邱正軒說：“手有點髒。”方圓說：“搬桌椅怎麽能不髒呢？我要謝謝你，邱校長。”邱正軒知道，自己的付出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有回報。
方圓走到那紅與廖如蓮的麵前。那紅神色有些緊張，足見壓力之大。方圓對廖如蓮說：“小廖，我祝你成功。”廖如蓮說：“方校長上得太好了，我肯定比方校長有很多差距。”方圓說：“小廖，畢市長來我校聽試講的時候，你的課，畢市長很滿意的。”廖如蓮眼睛亮起來：“嗯。”方圓說：“畢市長今天還在下麵坐著。上出試講那一天的水平，就是成功。”廖如蓮說：“我努力。”
廖如蓮的課同樣精彩。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或許，廖如蓮的課不夠熱鬧，但表現出了很高的藝術水準，教師的藝術素養得以充分展現，而學生的表現也可圈可點：從藝術欣賞中獲得熏陶；從演唱中追尋靈感；在交流中思想升華、審美技能提升。課上完了，也得到了熱烈的掌聲。
莫名地，畢全力在座位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方圓上得太成功了，這讓畢全力隱隱為廖如蓮擔心。現在，廖如蓮的課固然比不上方圓的課，但同樣不失為一節好課，一節讓內行人看得懂、受教育的好課。
帷幕拉上，桌椅迅速地撤下，主席台迅速地擺好。屈必通、關權仁、柳軍、王國棟、宋雲生、盛治仁、竇勝忠、鄧雲聰、畢全力、翟新文重新回到了主席台上。沒有給畢全力主持的機會，屈必通直接對著話筒：“同誌們，老師們，今天，我們聽了兩節充分展現在課堂實施素質教育的課，我想，我和同誌們的感受是一樣的，什麽叫素質教育？怎樣在課堂上實施素質教育？今天的兩節觀摩課，就給我們樹立了很好的榜樣。教育廳關廳長今天要點評方圓的這一節語文課。關廳長，請吧。”
教育廳長為一名語文教師評課！王國棟、宋雲生、畢全力、翟新文等人震驚，台下多少眼睛，多少耳朵，又因為屈必通的話而產生了多少不同的心思！前所未有，說明了怎樣的意蘊，值得深思啊！
關權仁穩坐主席台，站在素質教育的高度，從一個老教育專家的角度，對這節語文課進行了全麵的現場剖析。廳長就是廳長，理論水平、政策水平、專業水平，都遠超在座的許多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在拚命地記關權仁的話，感覺到關廳長的點撥，讓自己如醍醐灌頂，如魚兒見到水，似撥雲看到日，原本隻是表麵上知道這很好，知其然，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就是好的，不知其所以然，而現在，關權仁廳長就像一位循循善誘的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讓在座的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方圓的課上得好，好在哪裏？包含了怎樣的素質教育理念，如何將素質教育理念與具體的教學行為結合在一起。
都是內行，看似平淡的點評就成了字字珠璣。看似就是在評一節課，但這裏麵包含了多少的信息，夠許多人琢磨好幾天的。
關權仁最後說：“同誌們，老師們，我希望全省各地市教育局、各縣區文教局、教體局，希望全省的每一所學校，都能夠從這一節觀摩課出發，致力於改進課堂教學，以課堂上全麵實施素質教育，全麵貫徹落實新課改精神，推動全省的教育水平再上新台階！”
這就像是蓋棺定論一般。方圓的這一節課，被教育廳長定性為全省在課堂實施素質教育的樣板課。
會議結束了，屈必通與省廳、市領導們與方圓、廖如蓮在人民會堂的貴賓室，與方圓、廖如蓮見麵。屈必通握住方圓的手，動情地說：“小方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後浪更在浪上頭。看到了你，我就看到了清江教育的希望！今天的這節課，見證了你的實力，同時，更將對清江省的教育產生了積極的影響。”柳軍說：“是啊，屈省長說得很深刻啊！關廳長點評之後，我估計，全省都會掀起一次學習小方同誌上課經驗的高潮。”
天，就這麽一節課，竟然有這麽大的政治影響！方圓想不到，許多東州的同誌也想不到。王國棟說：“方圓同誌是東州教育的寶貴財富啊！”屈必通說：“小方也同樣是清江教育的寶貴財富。在我來東州的前幾天，省委趙書記還關切地詢問過小方同誌的情況，當時關廳長也在場。”關權仁連忙點頭：“是的，省委趙書記也很關心小方校長，詢問起他工作上的情況。”
這是在西藏拉薩發生打砸搶燒事件後，省委趙書記關心輿論導向的時候，注意到東州5中在學校教育中，旗幟鮮明地與黨中央、與全國人民的心願保持高度一致，堅決維護祖國的完整統一，對學生進入了及時的愛國主義教育。趙書記關心的，其實是事件本身，並非方圓。但是，屈必通也好，關權仁也好，都錯誤了理解了上意。
今天，當屈必通、關權仁透露出省委趙書記也非常關心方圓，更讓東州的幹部個個震驚。王國棟、宋雲生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省委常委、省軍區政委盛建波對方圓近況的詢問，難道這也與趙書記有關係？盛治仁看方圓的眼神，更加親切起來，看起來，以前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如果還想進步，能不能透過方圓疏通一下有關的渠道，這個要深入研究。以前對方圓關心得很不夠啊！從組織部長這個副廳級到市長這個正廳級，中間隔著好幾道呢，看起來是位高權重，但實際上由組織部長直接任命為市長的，少之又少，更別說是任命為市委書記的。在組織部長的崗位上，必須升任市委副書記，或轉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之後，才有希望成為市長。盛治仁也想進步啊！
畢全力忽然發現，自己一直示好於方圓，是多麽地正確。下個周末，一定要與方圓一家，到郊外踏青。省委趙書記，這在清江省就是當之無愧的掌門人。固然現在有省長在關注著自己，但自己其實還是邊緣的被關注者，之所以被關注，那是因為新的代省長是曾經擔任過團中央書記的人，而自己的出身就是東州團市委書記。
翟新文心裏更是百味雜陳。看起來，在教育局可以控製誰，也控製不了方圓啦！這一回清江省素質教育現場會，分明是副省長屈必通、教育廳長關權仁來給方圓“站台”來啦！方圓的影響力，今後在東州教育局，肯定是水漲船高。自己這個局長，能控製得了局麵嗎？翟新文心裏憂愁起來。
方圓也不知道省委趙書記竟然也關注自己。屈省長、關廳長的話，都是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深入下去。方圓立刻想到了，如果說省委趙書記也關心自己，那麽肯定是與汪泉有關，與汪永生有關。方圓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能說，即便真地就是這個緣故，在目前階段，也隻能是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講啊！
宋雲生請示：“屈省長，關廳長，柳廳長，今天中午，市政府請各位領導吃個工作餐，請各位領導賞光。”屈必通說：“就吃個工作餐，要快。我還急著下午去東州5中參觀辯論賽、大課間和興趣小組活動呢！”宋雲生說：“中午就是簡單吃頓飯，晚上，市政府再舉辦隆重酒宴。”屈必通說：“好吧。小方啊，中午一起過去吃吃飯。”
方圓是真不想去啊！下午的參觀，方圓還想回去準備準備。雖然邱正軒、黃嘉偉、阮少修等人，方圓都很放心，但方圓還是擔心自己不在場，會出一些岔子。
王國棟說：“小方，屈省長讓你去，這是榮幸啊！是不是還想著學校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你電話裏安排，與當麵安排，也都是一樣的。”方圓說：“謝謝屈省長。”
屈必通是充滿賞識地看著方圓，伸出手，拉著方圓的手，親切地說：“走吧，去吃飯。你坐我的車，我們兩個在車裏說說話。”
關權仁、柳軍、王國棟、宋雲生等個個心裏都有了心事。這是昨天手拉手之後，屈必通第二次拉著方圓的手啊！與副省長同坐一車，更是包含了多少政治意味！盛治仁還在思考：這是不是在暗示我，應該給方圓考慮解決正處級的崗位呢？可是方圓剛剛提拔為副處，從幹部任用條例中找不出一條可以支持一個副處級幹部工作2個月就能晉升正處級啊！
屈必通拉著方圓的手，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關權仁、柳軍、王國棟、宋雲生跟在第二排，幾個東州的市委常委跟在第三排。這樣的畫麵，在電視裏經常能夠看得到。來到了人民會堂前，幾十輛大客車都已經離去，廣場上隻有幾輛黑色的轎車和兩輛考斯特。
方圓突發奇想：為什麽散場後領導還要在貴賓室裏呆一會兒，看來也不僅僅是接待自己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清場需要一個時間，場麵清理幹淨了，領導們出行更清靜，同時也更安全。
隻有廖如蓮一個人被“扔”在了貴賓室，無人過問她去哪裏。廖如蓮滿腹委屈，卻無處傾泄。今天讓自己無比失落，在貴賓室裏，幾位省裏來的領導，似乎隻注意到了方圓，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廖如蓮。難道自己隻是一個輕如鴻毛、微不足道的浮萍嗎？
廖如蓮一個人站在貴賓室裏，淚如雨下。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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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4節
瘋了，絕對是瘋了。
方圓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的學生們都瘋了。今天用的學生，正是高一（12）班的學生。在課堂上，方圓又找到了當初在68中教他們初中時的感覺，一個眼神，就有學生馬上領悟精神；一個動作，立刻就讓學生明白意圖。課完全是按照謝秉國、李國強、周琦峰三個人與他一起商量的教學思路，這些教學思路，是能夠充分體現新課改精神、能夠清晰展示素質教育理念的。關鍵的是：教學思路不代表教學過程，想得好，真正做起來的時候，不一定能夠做得像想像的那樣。而今天，因為學生瘋了，所以做得比想的更出色，有一個成語叫“天衣無縫”，今天師生之間的配合就是天衣無縫；有一個成語叫“精彩絕倫”，今天這一堂課的表現就是精彩絕倫；有一個成語叫“如癡如醉”，今天這一堂課就是這般回味無窮，當課都結束了，聽課的領導與教育同行們還沉浸在課堂中，如癡如醉，甚至都忘記了給方圓和他的學生們鼓掌！
“好啊！上得好啊！”屈必通第一個大聲感歎，率先鼓掌，整個人民會堂，掌聲雷動，經久不息。是啊，今天這一節語文課上得太好了，好得讓一些人欣慰，讓一些人嫉妒，讓一些人羨慕，讓一些人向往，讓一些人敬佩，讓一些人慨歎，讓一些人欣喜若狂，讓一些人抵掌稱絕！
今天來聽課的，不僅有省、省廳的領導，許多的基教處（科）長、教研室主任、教研員們也都與會。東州方麵素質教育現場會的日程，早就由省教育廳公布，自然，許多語文教研員和音樂教研員也都特意來聽一聽全國一等獎的老師方圓能上一節怎樣的語文課。可以講，教研員們是不虛此行，不但記住了這節課，更記住了上這節語文課的老師——全省最年輕的中學校長方圓！
關權仁是一位老教育專家，課看了不知道多少節，今天的這一節課是最精彩的，是最有研究價值的，是最適合用來評課的。擔任副廳長之後就極少評課，擔任廳長之後更是絕無僅有，但今天，關權仁忽然很想評一評這一節語文課。作為廳長，有責任在全省全麵推廣素質教育，這課怎麽上，確實是受限於教師的理念、素質。方圓的這節語文課，正對關權仁的胃口，關權仁很想利用這節課，來要求全省各地市教育局，都要像方圓這樣來上課。關權仁說：“屈省長，這節語文課意義重大啊！”屈必通沒有完全理解關權仁的意思，說：“是啊！真是一節精彩的好課！如果全省的所有老師每天都能這樣來上課，那麽清江教育一定會成為全國實施素質教育的示範省。”關權仁說：“屈省長說得太精辟了。如果全省的老師都能像東州5中的方圓校長這樣來上課，清江省的素質教育所愁推廣不下去？清江省人民最關心的教育質量何愁上不去？屈省長，我等一會兒想評一評小方校長上的這一節語文課，就是想貫徹屈省長的指示，讓全省各地市都要推廣小方校長這樣的上課模式，不知道屈省長是否批準？”屈必通說：“好啊，我同意。”
方圓是真沒有想到，學生瘋了，自己也瘋了。或許真地是人來瘋，當著這麽多的人，按說壓力很大，但自己又一次超水平發揮，每一個環節，每一處重點，每一個難點，都被自己巧妙地銜接到，順利地突破掉。走到帷幕後，方圓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是汗，但心裏的壓力迅速地瓦解。邱正軒討好地說：“祝賀方校長，上課成功。”方圓這才想起來，今天上午邱正軒跑前跑後，完全幹的就是搬運工、小包工頭一樣的事情，為自己的課成功上好，也很辛苦啊！誠心足以讓人感動！方圓伸出手。邱正軒說：“手有點髒。”方圓說：“搬桌椅怎麽能不髒呢？我要謝謝你，邱校長。”邱正軒知道，自己的付出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有回報。
方圓走到那紅與廖如蓮的麵前。那紅神色有些緊張，足見壓力之大。方圓對廖如蓮說：“小廖，我祝你成功。”廖如蓮說：“方校長上得太好了，我肯定比方校長有很多差距。”方圓說：“小廖，畢市長來我校聽試講的時候，你的課，畢市長很滿意的。”廖如蓮眼睛亮起來：“嗯。”方圓說：“畢市長今天還在下麵坐著。上出試講那一天的水平，就是成功。”廖如蓮說：“我努力。”
廖如蓮的課同樣精彩。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或許，廖如蓮的課不夠熱鬧，但表現出了很高的藝術水準，教師的藝術素養得以充分展現，而學生的表現也可圈可點：從藝術欣賞中獲得熏陶；從演唱中追尋靈感；在交流中思想升華、審美技能提升。課上完了，也得到了熱烈的掌聲。
莫名地，畢全力在座位上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方圓上得太成功了，這讓畢全力隱隱為廖如蓮擔心。現在，廖如蓮的課固然比不上方圓的課，但同樣不失為一節好課，一節讓內行人看得懂、受教育的好課。
帷幕拉上，桌椅迅速地撤下，主席台迅速地擺好。屈必通、關權仁、柳軍、王國棟、宋雲生、盛治仁、竇勝忠、鄧雲聰、畢全力、翟新文重新回到了主席台上。沒有給畢全力主持的機會，屈必通直接對著話筒：“同誌們，老師們，今天，我們聽了兩節充分展現在課堂實施素質教育的課，我想，我和同誌們的感受是一樣的，什麽叫素質教育？怎樣在課堂上實施素質教育？今天的兩節觀摩課，就給我們樹立了很好的榜樣。教育廳關廳長今天要點評方圓的這一節語文課。關廳長，請吧。”
教育廳長為一名語文教師評課！王國棟、宋雲生、畢全力、翟新文等人震驚，台下多少眼睛，多少耳朵，又因為屈必通的話而產生了多少不同的心思！前所未有，說明了怎樣的意蘊，值得深思啊！
關權仁穩坐主席台，站在素質教育的高度，從一個老教育專家的角度，對這節語文課進行了全麵的現場剖析。廳長就是廳長，理論水平、政策水平、專業水平，都遠超在座的許多人。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在拚命地記關權仁的話，感覺到關廳長的點撥，讓自己如醍醐灌頂，如魚兒見到水，似撥雲看到日，原本隻是表麵上知道這很好，知其然，但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就是好的，不知其所以然，而現在，關權仁廳長就像一位循循善誘的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讓在座的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方圓的課上得好，好在哪裏？包含了怎樣的素質教育理念，如何將素質教育理念與具體的教學行為結合在一起。
都是內行，看似平淡的點評就成了字字珠璣。看似就是在評一節課，但這裏麵包含了多少的信息，夠許多人琢磨好幾天的。
關權仁最後說：“同誌們，老師們，我希望全省各地市教育局、各縣區文教局、教體局，希望全省的每一所學校，都能夠從這一節觀摩課出發，致力於改進課堂教學，以課堂上全麵實施素質教育，全麵貫徹落實新課改精神，推動全省的教育水平再上新台階！”
這就像是蓋棺定論一般。方圓的這一節課，被教育廳長定性為全省在課堂實施素質教育的樣板課。
會議結束了，屈必通與省廳、市領導們與方圓、廖如蓮在人民會堂的貴賓室，與方圓、廖如蓮見麵。屈必通握住方圓的手，動情地說：“小方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後浪更在浪上頭。看到了你，我就看到了清江教育的希望！今天的這節課，見證了你的實力，同時，更將對清江省的教育產生了積極的影響。”柳軍說：“是啊，屈省長說得很深刻啊！關廳長點評之後，我估計，全省都會掀起一次學習小方同誌上課經驗的高潮。”
天，就這麽一節課，竟然有這麽大的政治影響！方圓想不到，許多東州的同誌也想不到。王國棟說：“方圓同誌是東州教育的寶貴財富啊！”屈必通說：“小方也同樣是清江教育的寶貴財富。在我來東州的前幾天，省委趙書記還關切地詢問過小方同誌的情況，當時關廳長也在場。”關權仁連忙點頭：“是的，省委趙書記也很關心小方校長，詢問起他工作上的情況。”
這是在西藏拉薩發生打砸搶燒事件後，省委趙書記關心輿論導向的時候，注意到東州5中在學校教育中，旗幟鮮明地與黨中央、與全國人民的心願保持高度一致，堅決維護祖國的完整統一，對學生進入了及時的愛國主義教育。趙書記關心的，其實是事件本身，並非方圓。但是，屈必通也好，關權仁也好，都錯誤了理解了上意。
今天，當屈必通、關權仁透露出省委趙書記也非常關心方圓，更讓東州的幹部個個震驚。王國棟、宋雲生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省委常委、省軍區政委盛建波對方圓近況的詢問，難道這也與趙書記有關係？盛治仁看方圓的眼神，更加親切起來，看起來，以前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年輕人，如果還想進步，能不能透過方圓疏通一下有關的渠道，這個要深入研究。以前對方圓關心得很不夠啊！從組織部長這個副廳級到市長這個正廳級，中間隔著好幾道呢，看起來是位高權重，但實際上由組織部長直接任命為市長的，少之又少，更別說是任命為市委書記的。在組織部長的崗位上，必須升任市委副書記，或轉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之後，才有希望成為市長。盛治仁也想進步啊！
畢全力忽然發現，自己一直示好於方圓，是多麽地正確。下個周末，一定要與方圓一家，到郊外踏青。省委趙書記，這在清江省就是當之無愧的掌門人。固然現在有省長在關注著自己，但自己其實還是邊緣的被關注者，之所以被關注，那是因為新的代省長是曾經擔任過團中央書記的人，而自己的出身就是東州團市委書記。
翟新文心裏更是百味雜陳。看起來，在教育局可以控製誰，也控製不了方圓啦！這一回清江省素質教育現場會，分明是副省長屈必通、教育廳長關權仁來給方圓“站台”來啦！方圓的影響力，今後在東州教育局，肯定是水漲船高。自己這個局長，能控製得了局麵嗎？翟新文心裏憂愁起來。
方圓也不知道省委趙書記竟然也關注自己。屈省長、關廳長的話，都是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深入下去。方圓立刻想到了，如果說省委趙書記也關心自己，那麽肯定是與汪泉有關，與汪永生有關。方圓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不能說，即便真地就是這個緣故，在目前階段，也隻能是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講啊！
宋雲生請示：“屈省長，關廳長，柳廳長，今天中午，市政府請各位領導吃個工作餐，請各位領導賞光。”屈必通說：“就吃個工作餐，要快。我還急著下午去東州5中參觀辯論賽、大課間和興趣小組活動呢！”宋雲生說：“中午就是簡單吃頓飯，晚上，市政府再舉辦隆重酒宴。”屈必通說：“好吧。小方啊，中午一起過去吃吃飯。”
方圓是真不想去啊！下午的參觀，方圓還想回去準備準備。雖然邱正軒、黃嘉偉、阮少修等人，方圓都很放心，但方圓還是擔心自己不在場，會出一些岔子。
王國棟說：“小方，屈省長讓你去，這是榮幸啊！是不是還想著學校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你電話裏安排，與當麵安排，也都是一樣的。”方圓說：“謝謝屈省長。”
屈必通是充滿賞識地看著方圓，伸出手，拉著方圓的手，親切地說：“走吧，去吃飯。你坐我的車，我們兩個在車裏說說話。”
關權仁、柳軍、王國棟、宋雲生等個個心裏都有了心事。這是昨天手拉手之後，屈必通第二次拉著方圓的手啊！與副省長同坐一車，更是包含了多少政治意味！盛治仁還在思考：這是不是在暗示我，應該給方圓考慮解決正處級的崗位呢？可是方圓剛剛提拔為副處，從幹部任用條例中找不出一條可以支持一個副處級幹部工作2個月就能晉升正處級啊！
屈必通拉著方圓的手，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關權仁、柳軍、王國棟、宋雲生跟在第二排，幾個東州的市委常委跟在第三排。這樣的畫麵，在電視裏經常能夠看得到。來到了人民會堂前，幾十輛大客車都已經離去，廣場上隻有幾輛黑色的轎車和兩輛考斯特。
方圓突發奇想：為什麽散場後領導還要在貴賓室裏呆一會兒，看來也不僅僅是接待自己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清場需要一個時間，場麵清理幹淨了，領導們出行更清靜，同時也更安全。
隻有廖如蓮一個人被“扔”在了貴賓室，無人過問她去哪裏。廖如蓮滿腹委屈，卻無處傾泄。今天讓自己無比失落，在貴賓室裏，幾位省裏來的領導，似乎隻注意到了方圓，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廖如蓮。難道自己隻是一個輕如鴻毛、微不足道的浮萍嗎？
廖如蓮一個人站在貴賓室裏，淚如雨下。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