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邊那輛車和剛剛跟過的那個穿著怪異的男人都一個臭毛病,就會七拐八拐地瞎繞彎子,或許這樣對付對付那些小菜鳥還算湊乎,可是要想甩掉經過嚴格載具操作訓練的蝰蛇特種兵那可就無異於癡人說夢了。


    這輛花花綠綠的越野車也真有耐性,從一開始就一直各種兜圈子,整整兜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在距離魏孝禮原來那個窩點不遠的一棟別墅的門前停了下來。隔著那條帶狀叢林甚至都可以看到那座七層高的賓館小樓。


    連羅小兵都不得不讚歎魏孝禮的膽色,並不是誰都敢把兩個窩點選得如此接近的。羅小兵生怕打草驚蛇,並沒有選擇停車,而是讓牛大力直接把車開了過去,兜了一個圈子重新回到了賓館。


    一回到賓館,羅小兵便把所有人全都召集在一起開了一個碰頭會議。羅小兵還沒說話,那牛大力就冒冒失失地發了言:“媽逼的,小兵咱們怎麽還直接回來了?要擱我就他娘的直接端著槍衝進去了,管他是魏孝禮還是魏孝外呢。神仙也怕一溜煙,一梭子子彈下去咋地他也交代了!”


    羅小兵一拍牛大力的腦袋:“就你有槍?就你生猛?還整個‘神仙也怕一溜煙’,你怎麽就知道人家那一溜煙你保準能躲過去呢?凡事必須得沉得住氣,今天要不是我一遍遍囑咐你開慢點、開慢點,你早就他娘的暴露了,哪還有命在這兒瞎白話?!”


    喬晚試探性地問道:“小兵,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不管今天那人是不是魏孝禮,我們至少都能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魏孝禮已經開始著手報複了,今天的那個人就是過來打探虛實的。隻不過他絕對想不到他的報複行動才剛剛開始,就已經把自己的行蹤給暴露了!”


    羅小兵點燃一根煙,嘴角彎出一個他標誌性的狡黠的微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前一段時間他魏孝禮不是躲著咱們嗎?哼,這回咱們也躲一躲他們!他們不是喜歡放出狗來聞味兒嗎?咱們就天天窩在賓館裏不出去,讓他一丁點味兒都聞不著!”


    說罷羅小兵略頓一頓:“不光不能讓他們聞到咱們的味兒,還得讓他們時刻都處在咱們的監控之下!這樣,今天晚上我親**到林子裏,在林子邊上靠近他那狗窩的地方安上倆‘眼睛’!”


    “那小兵,咱們還得觀望多久啊?”崔宗問道。


    “時間不能太長,那樣隻會貽誤戰機;時間也不能太短,那樣魏孝禮還沒有徹底放鬆警惕。要我看七天,七天足矣!過了七天,我看魏孝禮的神經也該放鬆下來了,到那時候趁他麻木再給他來個突然襲擊一切就事半功倍了!”


    “太保,喬晚,大力,你們有什麽看法?”羅小兵環顧一周,又是牛大力第一個開了口


    ――“小兵,我有點餓了!


    ………………………………………………


    淩晨兩點,k城的遠郊早已陷入了一篇黑暗,因為前些日子的那件爆炸案件連這裏的酒吧都是人煙稀少。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身影靈動地竄進了路邊的叢林,他的腳步太快了,快得像一隻靈活的野兔,他太熟悉叢林了,飛快地奔跑過去似乎連一片葉子都觸碰不到。


    一切恍如隔世,羅小兵一邊奔跑腦海裏一邊閃現出一年多以前的場景:在俄羅斯東西伯利亞廣袤的大叢林之中,他茹毛飲血,他屠豬搏狼,宛若一個無所不能的戰神!羅小兵最初的野外生存技能正是在叢林之中練就,沒有人能比他更熟悉叢林,沒有人能比他更懂得如何跟叢林相處!


    來到叢林邊緣,那間別墅的燈依然亮著,看來魏孝禮是因為上一次吃夠了黑燈瞎火的虧,現在連淩晨都不敢把燈全都熄滅。別墅的二樓燈火通明,一個人正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看得出他被失眠折磨得分外難受,這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梳著整齊的偏分,正是追查多日的魏孝禮!


    別墅的入口是做工精致的鐵藝大門,一樓戒備森嚴,白天來時由於車速太快窗子上又全是玻璃的反光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現在一看屋內全是荷槍實彈的雇傭兵,他們神情緊張如臨大敵,顯然也是受到了大半個月以前那次爆炸的影響。


    羅小兵從口袋裏取出來兩個直徑極小的攝像頭,攝像頭的底部安裝著一個針形的固定裝置,羅小兵“啪啪”兩下將攝像頭插進了樹幹,末了還用濃密的枝葉對攝像頭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偽裝。


    羅小兵從叢林裏出來並沒有直接就回賓館,而是繞了一大圈繞到了別墅的後麵,別墅的後麵就沒有那麽明亮了,隻有幾扇相對正麵小一些的窗子。窗子外是散亂種植的園藝樹,而在後牆一個房簷的下方羅小兵注意到有幾個細小的反光點,看樣子應該是裝置著一枚監控探頭,顯然是防著有人從此處摸進別墅。


    為了美觀,別墅並沒有用那種鋼筋的柵欄,而是砌上了一圈不是很高的鏤空石牆,單從高度上看就算是剛過十歲的孩子恐怕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翻過石牆,而在羅小兵看來像魏孝禮這樣一腦子鬼心眼兒的人,怎麽可能不在別墅的外圍采取足夠的安保措施。


    在別墅的兩個側麵,羅小兵也看到了不下八個監控探頭,並且在側麵的屋子之中也有大量的雇傭兵手持這自動火力武器嚴陣以待,那架勢就好像馬上要有世界大戰爆發一樣。看來這魏孝禮真是夠惜命的,簡直做到了360°無死角的防護。


    而那最最具有欺騙性的玻璃窗子顯然其材質不可能是普通的鋼化玻璃,而應該是防撞擊能力非常強大的防彈玻璃。不然一魏孝禮怎麽可能不掛窗簾呢?這也正是他引蛇出洞的高明手段!


    羅小兵一邊假裝無所事事地走,一邊把整棟別墅的防禦措施都暗暗記在了心裏。他正往前走,突然在前麵竄出來四五個手裏拿著家夥的黑人雇傭兵,嘴裏用蹩腳的英文喝問:“幹什麽的?!站住!”


    羅小兵趕緊也用更蹩腳的英文回應道:“我是過來旅遊的,跟旅遊團走散了,也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這裏。幾位好漢饒了我吧,我身上就剩下點零錢了,你們想要就拿去吧,可千萬別殺我啊!!!”


    羅小兵的戲做得夠足,到了最後邊這句都帶著哭腔了,他哆哆嗦嗦地在手裏掐著一把小麵值的a國貨幣苦苦哀求,那樣子楚楚可憐得連他自己都有點相信了。


    這些雇傭兵常年過的都是刀口舔血、槍膛謀生的日子,隨隨便便哪個雇主想要用他們都著實得出一番血才行。整遝整遝的大鈔他們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是這點零錢?最前麵的那黑人雇傭兵呲著一口白牙,用格外鄙視的口吻說道:“去你媽的,原來是個窮鬼啊!我們可不是什麽劫道的啊,不過這裏可是禁區,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否則……”


    那雇傭兵一邊輕蔑地說著,一邊“哢喇”一聲耀武揚威地拉了一下槍栓:“否則,我手裏的家夥可不是吃素的!滾蛋吧,記住再也不行到這兒來了,再來可別怪老子的子彈翻臉不認人!”


    羅小兵一邊作著揖,一邊道著謝,一邊離開幾個雇傭兵。他為了假裝自己的害怕,剛剛離開就開始一路狂奔,並且跑著跑著還故意摔了自己一個大馬趴,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爬起來繼續玩命狂奔。


    後麵的幾個雇傭兵早就樂得開了花兒,嘴裏麵不幹不淨地說著歧視的話:“不光是個窮鬼,還是個膽小鬼啊,慢點跑,別把自己摔死了,狗屎!”


    羅小兵跑出一段距離,確定後麵的雇傭兵看不清他了才停了下來,這時耳機裏傳來喬晚的聲音:“小兵,怎麽了?咋跑得這麽狼狽?”


    “明知故問!”羅小兵沒有好氣地喝道:“被幫那狗日的雇傭兵給發現了唄,我不裝得狼狽點你認為他們能信嗎?這就好比別的男人大搖大擺地從你老婆屋子裏出來,說隻不過是路過的,你能信嗎?隻有把自己弄得蓬頭垢麵的你才會相信人家沒給你戴綠帽子,而是單純的進來要個飯而已。”


    那喬晚本來想說“你老婆才給你戴綠帽子呢!”反擊一下羅小兵,可是一著急竟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一句:“去你媽的,我老婆才跟你倆戴綠帽子呢!”一說完,喬晚就感覺不對趕緊捂上了嘴,羅小兵也從耳機裏聽到了崔宗和牛大力歇斯底裏的笑聲。


    羅小兵笑著說:“對對對,你老婆跟我倆戴綠帽子,是給你戴的,哈哈哈哈……”


    說歸說笑歸笑,可一說到任務那可來不得半點馬虎,羅小兵一回到賓館的713房間便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a4紙和一支鉛筆刷刷點點畫起了一張簡單的作戰地圖,順便把魏孝禮大致的監控探頭位置和大致的火力配置標注了一下。


    那牛大力瞪大了牛眼歎道:“我哩乖乖,就算是雞蛋也得有個縫兒啊!弄得密不透風的咱們可怎麽進去啊?就咱們這幾把槍頂個蛋用,還不得被人家弄死個十遍八遍的啊?!”


    羅小兵一抬眼:“大力,你忘了我跟你說過啥了嗎?誰要是膽敢擾亂軍心,老子就把他給扔到非洲!”


    那牛大力真是個小孩子性格,真被羅小兵嚇到了似的死死地捂住了嘴。


    羅小兵也剛剛好把簡易地圖給畫完了,他一拍牛大力的肩膀


    ――大力說得不錯,就算雞蛋也得有個縫兒啊。說實在的,我也真就沒有找到這棟別墅防守上有什麽漏洞。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的狗窩咱們都發現了,害怕殺不了狗?!來日方長,隻要咱們的監視足夠細致,絕對能找到漏洞,這世界上沒有哪裏是絕對攻不破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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